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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盛柏生见自己说了一大堆,程安沐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而且这个微笑还很奇怪,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不过盛柏生相信,自己给出的条件绝对很诱人,在他眼里对于程安沐这种小山雀来说,有这样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是吗?”
程安沐伸出指尖在青瓷茶杯的杯沿上转了一圈,白嫩的指尖沾了一点茶水,眼神玩味。
“当然,陆夜白能给你的只有钱,而跟我合作,你不光能得到钱,还有身份,名利双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应该要怎么选吧?”
“那如果我眼瞎呢?”
程安沐也不说同意,也不拒绝,就是一个劲地跟盛柏生抬杠,弄得盛柏生很想发火,但又怕搞黄了合作,只能一直压着性子不断地抛出诱饵。
“程小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相信你会做出聪明人的选择。”
盛柏生从支票夹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程安沐面前,“程小姐,数字你可以随便填,就当是我合作的诚意……”
程安沐看了一眼支票抬头上写着的盛世集团,以及盛柏生的个人签章,心里突然很高兴。
不是因为她要发财了,而是帮陆夜白觉得高兴。
盛柏生费一大圈把自己带到疗养院,还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就是为了要掌控陆夜白,这就说明这个曾经不可一世,把自己无辜的私生子当成贱种一样下狠手的盛柏生,开始怕了。
这对于陆夜白来说,算是出了小时候的一口气。
怎么能不高兴。
“盛董事长真是大手笔,你就不怕我漫天要价吗?”
盛柏生底气十足地哼了两声,“程小姐尽管发挥,我们盛世集团绝对出得起这个钱。”
程安沐把支票拿起来,用指尖弹了一下,“既然这样,我可能需要好几百张这样的纸片吧,毕竟我想象力很丰富的,就这么一张,我那么多零可能写不下。”
“你——!”
盛柏生紧咬着牙,太阳穴都跟着动了两下,“程小姐,做人不能太贪心!”
啪——
程安沐把支票拍在石桌上,站了起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盛柏生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
“盛董事长,你就不贪心吗?你毁了陆夜白的童年,还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想要置他于死地,盛世出问题了,你又要他为你的江山打拼卖命,这样你还不知足,还想着控制他,把他变成你手上的提线木偶?”
程安沐把支票揉成一团,扔到了山路上,“你才是最贪心的人,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程安沐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听盛柏生在这里瞎逼逼,就是想看看一个人究竟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但很明显,自己还是低估他的脸皮了。
见程安沐不像刚才那么温顺,还转过头来骂自己,盛柏生居然不生气,还笑了笑,喝茶喝得怡然自得。
“程小姐,这才是真实的你吗?”
程安沐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盛柏生抬手示意程安沐坐下,“程小姐,我毕竟是过来人,在商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准的。”
程安沐扯了扯嘴角坐下,敢情他刚才都是在跟自己演戏呢?
这么一看,盛柏生果然很不简单。
“盛董事长的演技真是不错啊,要是年轻的时候不去经商,去当演员的话,按照你这把岁数,奥斯卡可能要给你颁个终身荣誉奖了吧?”
“或许吧——”
盛柏生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程小姐,你的资料我找人调查过,我知道你虽然不富裕,但也不是贪图钱财的人,你会跟陆夜白在一起,我相信你们两之间是有感情的。”
“既然如此,盛董事长会找我来,一定已经有能说服我的筹码了吧?”
盛柏生笑着点点头,“果然很聪明啊……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请说。”
“程小姐觉得你长得怎么样?”
“普普通通。”
程安沐有点疑惑,不知道盛柏生怎么会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他下的套,但还是回答了。
盛柏生点头,“看来程小姐对自己的评价很客观啊,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你性格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背景呢,那能力呢,程小姐有信心让陆夜白一辈子都对你不变心吗?你觉得凭你的条件,能套住陆夜白这样一个男人吗?”
盛柏生一边问,一边盯着程安沐的眼睛看,果然在自己说完后,程安沐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灰暗。
她没有信心。
不是对陆夜白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程安沐绝对是坚强勇敢的代表,但是程安沐知道,她其实很懦弱,对于她来说,连亲生父母都会抛弃自己,更何况是其它人。
陆夜白的过去是很黑暗,但是凭着他的脸,他盛世集团总裁的位置,照样会有一堆比自己条件好太多的女人贴上去。
要说俩人真能携手走过漫长岁月,程安沐真的不确定。
她不确定自己能这么勇敢,去爱这样一个伤痕累累,一个自己需要仰望的人。
“看吧,程小姐也不能保证陆夜白不会另寻新欢,不妨跟你说,我这辈子有过很多女人,但是不是跟你们小姑娘想的一样,只真心爱过一个人,我也爱过不同的女人。”
盛柏生笑着摇摇头,“清醒一点吧,坐到我这样的位置,什么样的女人见不到,就像你喜欢吃扬州炒饭,但吃了一年还是会腻,你会想尝尝拉面,尝尝水饺,或许还是会回去吃扬州炒饭,但是却不可能不吃其它的东西,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程安沐苦笑着点点头,只能说盛柏生的比喻简直生动形象,却又很现实。
她不是读者童话故事的长的,但哪怕是童话,故事的结局也只停留在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后面他们怎么生活却没有写。
说不定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几年也就感情破裂,分道扬镳了。
程安沐偏着头看着树林,夕阳的光已经基本全都消失了,整座山从一个娇羞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神秘的老妪,一两声乌鸦的叫声,在山林间格外凄厉。
盛柏生知道程安沐已经被自己的话影响了,所以也没有催她,只是自己低头喝着茶。
程安沐现在表面上是在看黑暗中的山林,实际上是在看她迷雾般的心。
这里比起麓山,少了很多温情。
程安沐抱着怀里的包,手摸到了凸起来的药瓶,陆夜白或许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程安沐知道他是真的在对自己好。
他丢了司南的药不过是因为吃醋,但知道这个药不伤身体,第二天程安沐就在茶几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
程安沐晚上睡不踏实,每次翻身的时候都能感觉陆夜白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每次自己做噩梦醒来的时候,手都被他握在手心。
明明是运筹帷幄的大人物,但是他能记得程安沐的药还没吃,牛奶还没喝,今天少吃了半碗饭要给她做点宵夜。
他会跟程安沐分享那些灰暗痛苦的经历,会把他的秘密告诉程安沐,但也把怀抱和肩膀留给程安沐,让程安沐不因为那些沉重的过去感觉到压力,反而能感受到安全感。
每次陆夜白来接程安沐的时候,哪怕只是堵车耽误了几分钟,他都会给程安沐打个电话,就是不想让程安沐等,每次程安沐叽叽喳喳地唠叨,陆夜虽然不每句话都接,但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也听得很认真。
程安沐无意间说过的话他都记得,程安沐说不喜欢看恐怖片,家里松松的那些恐怖悬疑电影和小说就都消失了,程安沐说讨厌香菜的味道,从此饭桌上再也没有过香菜。
……
程安沐想着想着心里突然很难过,明明陆夜白这么好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没有信心呢。
在一起这一段时间,程安沐只觉得跟陆夜白在一起很舒服,只是认为他比自己大了不少,所以都会有意无意地照顾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做这些好像都不奇怪,所以这些细节的东西程安沐都没有多想,现在一件一件想起来,程安沐才发现,这个男人虽然拒人千里,冷若冰山,但是却用他的方式,他的温柔在爱着自己。
爱得掏心掏肺。
程安沐深吸了一口气,鼻子突然很酸,很想见到陆夜白,想要他抱。
程安沐抿了抿唇,开口道,“盛董事长,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是你这种人。”
盛柏生眼神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没想到自己给她时间想,她想出来的东西居然是这样的!
“程小姐年纪太小还对有些东西抱有幻想,我理解,但是万一你信错了人呢?你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程安沐摇头,“不会的,哪怕真的错了,他也值得我赌。”
程安沐的语气很坚定,离间两人感情这招没用,盛柏生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盛柏生从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拿出几张塑封的照片,端详了几眼,眼神中有点癫狂,“程小姐,那如果你相信的这个人,不光心里残疾,身体也残疾呢?你才二十岁,难道你想为了这样一个人守活寡吗?”
程安沐心头突突地跳了两下,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盛柏生把照片递给程安沐,胜券在握地开口,“程小姐,陆夜白的残疾不光在心上,身上也不少,我要是你,我一定会接受这份交易,拿到一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轻轻松松地享一辈子福……”
程安沐接过照片,刚开始还没看明白,直到看到了照片里人群中的孙妈……
程安沐吓得捂住嘴,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眼神里全是痛苦,整个人完全喘不上气。
照片是二十多年前拍的了,虽然有塑封,但是已经有些泛黄了,而且像素也不高。
程安沐想不到她从陆夜白和孙妈听来的认亲场面会亲眼看得到,她更想不到,原来当初被凌辱的,除了那个女人,还有十岁的陆夜白。
程安沐以为亲眼目睹母亲被侮辱已经是再恐怖不过的事情了,但是现实往往还要恐怖得多。
隔着照片,程安沐都能感觉到一丝不挂,被捆着四肢扔在地上的人身上的绝望,那张小脸上的屈辱,紧紧攥着的小拳头,就如同攥在程安沐心口上一样。
程安沐的反应让盛柏生很满意,他又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是一份医疗鉴定证明。
程安沐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证明上的字,但最后一行她却是看清了——
“患者陆夜白,经各项检查,确诊为性功能障碍。”
程安沐握着照片的手有些抖,要是盛柏生只给自己看这一份证明,程安沐或许会觉得是无稽之谈,可加上这些照片,程安沐不得不相信。
才十岁的小孩,经历了那些事情,就算身体没有受伤,心理上一定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变态!”
程安沐把照片甩在盛柏生脸上,这个人在对自己儿子和儿子的妈妈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时候,居然还不忘记拍照?!
说他是变态只是因为没有更贴切的词语还能形容他了。
虽然被人间接打了,盛柏生却更确定自己这笔交易要成了,拿起其中一张照片,那眼神就跟在看艺术品一样。
“程小姐,现在想清楚了吗?”
“我去你妈的,你这个死变态,你怎么不去死?!你就该去死!”
虽然眼泪从看到那些照片后就没停过,但程安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那种恨意,是真的恨不得盛柏生去死的。
“程小姐,别这么激动,你要知道就算你不在意,但这几张照片足够让陆夜白身败名裂。”
程安沐拿起石桌上的青瓷茶杯一磕,握着碎掉的瓷片指着盛柏生,“不就是杀人吗,我今天就当为民除害了!”
虽然程安沐看上去很有气势,但毕竟是女人,而且瘦瘦的,一看就没什么劲,盛柏生冷笑了一声,完全没放在眼里。
“看程小姐这样,这个交易我们是谈不了了。”
盛柏生说着拍了手两下,寂静的山岭里能听见回声,估计是暗号之类的,程安沐猜那个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壮汉估计马上就会过来了。
程安沐手一甩把瓷片扔到了盛柏生脸上,卷起袖子,跑到亭子外面翻出一块石头,握在手上想着要在那个壮汉赶到之前跟盛柏生拼一拼。
他虽然是男的,但一把年纪了,只要那个壮汉不来,自己还是有胜算把盛柏生的脑袋敲出个洞的。
与其逃跑然后让那壮汉抓回来,还不如拖上个盛柏生,自己平头小老百姓一条命,换京市首富的命,还挺值的。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最关键的是,程安沐实在是太气了,要不发泄一下,她估计自己不用被壮汉弄死,就先气死了。
盛柏生也看出了程安沐的意图,要是去年以前,他是绝对不把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的,但是今年年初高血压犯了一次后,整个身体大不如前,看程安沐这咬牙切齿,来势汹汹的样子,盛柏生还真觉得她是想要杀了自己。
“疯子!”
盛柏生死都想不到程安沐发起疯来连人都敢杀,要是他知道肯定就不让左青先去疗养院了,直接抓来就弄死在这里,就不会有这一堆烂事了。
盛柏生起身想往山下跑,想着能在半路上遇见左青,但程安沐发起火来那也是相当彪悍的。
盛柏生是走山路,她直接往没人走过的山坡上跑,斜着去拦盛柏生。
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落叶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程安沐一脚踩上去连鞋子都看不到,土也很软,而且滑,但这丝毫不影响程安沐的速度。
寂静的山岭里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程安沐红着眼眶,已经把这么多年学过的法律知识全忘了,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拖着盛柏生同归于尽。
因为他该死!
“疯了疯了!程安沐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盛柏生!今天我就算不得好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你欠陆夜白的那些东西下辈子记得还!”
“不可理喻!”
被人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盛柏生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眼看着程安沐手里的石头就要砸在自己脑门上了,千钧一发的时候左青的声音终于传来了——
“董事长!”
“在这里!用枪!”盛柏生松了一口气,程安沐心里却一沉,只要那个壮汉赶到了,那自己除了成这些树的肥料,估计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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