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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怪异的举动给吸引,也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被逼得没法子,他只得轻啜了口。
结果咖啡一入口,他马上效法拍真希“噗”的一声,把咖啡全数喷出
这是什么怪味道!雹聿洋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弄出这一杯怪异的维也纳咖啡。
“哇!”一见到他乍变的脸色,柏真希想也没多想,抬起小手,捂住他的口,让他满嘴咖啡全喷在自己的手心
她的举动让他呆了一、两秒,才讶然低斥道:“你干什么啊?”她不觉得这样很不卫生吗?可着她的表情却没半点嫌恶
她柔嫩掌心的温度仿佛仍滞留在他唇边,让他有些乱了心绪。
柏真希一点都不在意的望着手心那一片儒湿,然后看向他,耸耸肩道:“我怕你喷到我。”
看来她是真的不介意被他喷了一手口水。耿聿洋瞪着她好一会儿,才嘎声命令道:“进来洗手。”
他刚刚只顾着想听她和阿黎在说些什么,连他自己在咖啡里加了什么都不晓得。幸好这杯咖啡是让她喝到,而不是其他客人。
“喔!”柏真希难得柔顺地乖乖走进吧台里,站在他异常高大的身躯旁,在水龙头底下洗净双手。
洗好手后,柏真希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把视线定在那杯咖啡上,她想,也许他在思考他在里头加了什么“好料”吧!
她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走了,于是走出吧台拿起帐单结了帐,挥手道再见。“我先走了。掰掰!”
可是耿聿洋一张脸却忽地胀红了,连要她不必买单都忘了。
他他居然喝了她喝过的咖啡?杯沿那属于她的淡淡唇彩,说不定碰过他的唇一股电流毫无预警的由唇瓣导入心脏,使他整个人一震!
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就此被敲乱了节奏
他搜寻着她纤秀的身影,却发现她早已失去踪影。
她总是这样,将他的心撩拨得一片混乱,又像没事上样把他抛在脑后让他懊恼的是,他竟又因此而感到微微失落。
柏家的晚餐时间。
棕色木质的椭圆形餐桌,共坐了五个人;分别是柏家爷爷柏廉、柏家大姐柏真臻、老二柏真希、老么柏征优,以及在十八岁那年被柏家大姐捡回家、目前任职于柏家的面包店“诺丁希尔”的主厨单衍。
“阿优仔,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耶!”只要吃饱了,心情就很好的柏真臻满足地摸着饱胀的肚皮,笑咪咪地称赞小弟。
柏征优看来稚嫩,却傲慢十足的小俊脸,姿态摆得高高的。他不屑地哼了哼,毫不留情地指责道:“你以为我是你呀,对家事根本一窍不通,看将来是谁娶到你,我已经开始替那个倒霉鬼祈待了!”
柏真臻被小弟这一番刻薄的话损得一点颜面也没有,气得她霍地自椅子上站起身,抡起粉拳就要往小弟脸上招呼去
“真臻。”坐在她身旁的单衍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奇异的是,本来怒火高炽的柏真臻看了眼单衍英俊的脸庞,居然就这么降了火气,瞬间乖得像只小猫咪。
柏真臻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放下,乖乖坐回原位,嘴巴却不饶过自家弟弟。“柏征优,你那张嘴这么刻薄,我才要为将来嫁给你的女孩哀悼咧!才几岁啊你?居然敢教训你姐姐我?”说到后来,她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一旁始终事不关己状、径自吃饭吃得很高兴的柏真希压根儿没出半点声音,不想趟这团浑水。
她这个弟弟比她小了十二岁,今年也不过十二岁,连国小都还没毕业,可是家事却一把罩,小自洗碗拖地、大至煮饭洗衣,样样精通、事事上手。不过,就是那个性不讨喜了点、嚣张傲慢了点、常说些刻薄话让大姐气得跳脚,撇开这些不谈,一切都还好。
晤!总之,遇上这种情形,保持安静才是高明之道!
柏征优冷睨姐姐一眼,仍然不甘停战,反唇相稽道:“二姐就比你好多了!至少进得了厨房,连爷爷的西点绝技也学了五成,哪像你这样不学无术?我念你,只是要你好好反省,是不是应该要学着怎么照顾自己,不要老是这样散散漫漫,老要衍哥跟在后头替你收拾残局。”
柏真希抬起眼,一脸无辜地望着小弟,不懂小弟为什么要拖她下水?她乖乖吃饭也碍着谁了吗?
“喝!柏征优,你不要越说越过分!”柏真臻气得将双手握得死紧,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把亲弟弟给勒毙。
“呃我吃饱了。”同样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老爷爷柏廉小小声地说。“有谁要陪我去散步?”
“我。”柏真希也小小声地回道。即使还没吃饱,她还是选择尽快脱离这个充满火葯味的餐桌,纵使必须牺牲阿优的好手艺所烹调出的美味晚餐。
一老一少同时丢了个“交给你喽”的眼神给一脸无奈的单衍后,一起逃之夭夭,眼不见为净的开溜去也!
对于这种每天几乎都要上演个几遍的情形,单衍早已司空见惯了,通常最后也都是他负责摆平这一大一小的针锋相对。
“斗起来就没完没了。”柏廉摇摇头,实在拿自己的那对宝贝孙子女没辙。
柏真希挽着身材矮小的爷爷,吐吐舌,说:“反正衍哥会摆平的,我们早点离开暴风圈总没错。”
“唉!也不知道你们三姐弟是像谁了?你爸妈都是温驯的性子,偏偏真臻任性、脾气又臭!你嘛,又精得像什么似的!阿优那小子哪,一点孩子样也没有,就那张嘴净会损人!唉”柏廉想想自己的三名孙子女,不禁连连摇头。
柏真希抿唇神秘一笑。
“像你啊,爷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多想让大姐和衍哥结婚,这样一来,衍哥势必得接手‘诺丁希尔’,如此一来,你就后继有人了。我这狡猾的性子,不就是像你吗?”
柏廉白了孙女一眼,没好气的斥道:“谁狡猾来着?我是看阿衍挺中意你姐姐的。如果阿衍能和真臻有个好结果,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诺丁希尔”
在北台湾拥有极高知名度的老字号面包店,它不只是一家单纯的面包店,里头不只贩卖各式面包,生日蛋糕、各种慕丝和各式各样的小西点、手工饼干等等,亦是“诺丁希尔”著名的西点。
创始人柏廉乃是自法国某知名面包店驻英国“nottinghill”分店的主厨,十年前,他唯一的儿子和媳妇在台湾双双因病去世,留下了两女一男孤苦无依的孙子们。为了就近照顾孙子女们,柏廉辞去主厨之位自英国返台,在台北市郊开了一家“诺丁希尔。”
每到学生放学时间、上班族的下班时间“诺丁希尔”面包店总是被挤得水泄不通,门庭若市的景象,总让门市小姐忙得不可开交。
抓住人们物以稀为贵的心态“诺丁希尔”只此一间别无分号。直到近两年来,在单衍的建议及规划之下,柏廉才大胆地于台北各处扩充分店。由于各分店的经营状况都比预期中还要好上许多,使得“诺丁希尔”的团队也更加庞大了。
表面上很光鲜没有错,可只有“诺丁希尔”的员工知道,除了当家主厨单言粕以独撑大局外,柏廉根本找不到所谓的“继承人。”
柏家两姐妹柏真臻、柏真希早早言明绝不插手面包店的事,而拍家唯一的男丁柏征优年纪仍小,且已扬言自己的兴趣不在此,使得柏廉为此而烦恼不已。
“不过大姐”柏真希顿了顿。“大姐似乎对衍哥没什么感觉。只知道要独占他、不准别人接近他,应该说,姐好像把衍哥当成是她的‘专属品’,可是又对人家衍哥没意思真糟糕!”
祖孙俩边聊边往柏帘晚饭过后习惯散步的小鲍园步去。
“都是你!”
柏廉灰白的眉一揪,中气十足地吼道。
“关关我什么事?”柏真希指着自己的鼻端,瞠大眼,装无辜。
“在咱们柏家,怎么看、横看竖看,最有资质的就是你了!偏偏你死都不肯接下面包店,偏要和你姐一起去什么大公司工作,搞得我为了继承人的事烦得焦头烂额。”
柏真希连忙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带开。“唉,爷爷,其实你可以把面包店交给衍哥经营啊!瞧,开分店这主意是衍哥提的,果然一举成功。以你精明的眼光看来,最适合接手面包店的,不就是衍哥了吗?”
“是这样没错!问题是你要用什么理由让你衍哥接手面包店?就是让阿衍成为咱们柏家的女婿嘛!这样岂不是顺理成章?”柏廉曲起食指,往孙女额头头敲去。
“噢!”
柏真希吃痛,皱起秀眉低呼。“还说你像我哪!”
柏廉忍不住又低叹。
柏真希在爷爷背后猛扮鬼脸。
走进小鲍园后,柏廉遇见好友老李,两人便习惯性的坐在同一张石椅上,开始闲话家常了起来。
柏真希觉得有些无聊,便独自在爷爷附近来回走动。
可忽然,她却在一处小喷水池旁,看见了一幕让她目不转睛的景象
一个高壮的男人,身上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不怕脏地单膝跪在小石子地上,两手忙碌地拆开他带来的塑胶袋,袋子里头装了满满的食物,而他身旁则围绕了一大群约莫十来只流浪狗。
那些平日看来恶形恶状的狗儿,全都温驯地围在他身旁猛摇尾巴,光看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他一摊开塑胶袋,狗儿全都蜂拥而上,摇着尾巴,吃得可开心了。
男人看着狗儿吃得不亦乐乎的模样,向来严峻的刚硬脸庞露出浅浅笑意。
他一只大手轻抚着狗儿的头,通常在吃食物时最忌讳让人抚摩的狗,居然也乖乖地任他一再轻抚。偶尔还会抬起脸,伸出油腻腻的舌,讨好地轻舔他的手
他非但没有嫌恶地闪开,脸上的笑容反而因此而更加深刻。
他会笑,还笑得这么温柔,那轻浅低沉的笑声,飘荡进入她心里,搅乱了向来正常跳动的频率,逐渐失控再失控
他头上的头巾已经拿下,利落有型的短发微微竖起,这是柏真希第一次看见他拿掉头巾的模样。
她侧身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美眸不自觉地泛起温柔笑意,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并没有发现她存在的耿聿洋。
这样一个看似冷酷、实则木讷的大男人,居然这么有爱心?
她身边的男性,眼里不外乎只有事业、地位、金钱,要不就是房子、车子、美人,根本没有一个会花时间在宠物身上,更遑论是在这晚餐过后的时间,提着一大袋的食物来到公园喂流浪狗了。
一种奇异的温润滑过她心底,那在最初该是淡淡的情感,却在滑过心坎的瞬间趋于浓烈。
没想到,不过是陪爷爷来散个步,居然有这场意外的收获?
柏真希这一生,头一回明白什么叫做“心动!”
那男人疼爱狗儿的表情,居然深深打动了她这恶女百变的心!
她缓缓绽开绝美笑靥,美眸闪耀着欲猎的光采
她想,她是真的要定他了!非关游戏,而是真正的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