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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暑假,本来是想来趟鹅銮鼻之旅划下句点的。
本来行程安排得好好的,若樱也排假了,却因为一通临时的电话取消了这一切。“妈妈的身体出了状况。”他总是对女人歉疚。不管是母亲,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明年暑假,我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明年暑假,永远不是今朝今夕。但是若樱只是温柔的笑“没关系。”
甚至没有扑到他的怀里拥抱,或是求他不要去。开着他的sc430到机场,这是若樱有史以来开得最慢的一次,两个人一路静默。殊为心里怀着歉意,若樱若有所思。
临行两人千言万语,总是哽在喉咙里。
“车子让你开。”他把爱车托付到她的手里“车子怎样都无所谓,你要好好的。还有,要夜游也没关系,记得带个伴去。”轻轻掠掠她的发丝。
“你知道?”她娇娇的脸孔总是蒙着轻愁。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轻轻的拥她,好一会儿,若樱才抱住他“我永远不会赢,对不对?”
他们都知道敌手是谁。
“她是我母亲。”吻吻她的发际“但是我会保护你。”
看着他的背影,若樱突然没有把握了。
明年暑假吗?明年暑假他的母亲还是可以随时将他召回。只要他的母亲对她不满意,随时都可以。
拖着千斤重的双腿,回到车上,她疲乏的趴在方向盘上不动。殊为不知道,她瞒着大家真的跑去考学分班,毫无意外的落榜了。望着一枝独秀的国文和个位数的其他科目,她不明白自己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连这个基本门槛都没跨过,她和殊为真的有未来吗?
我不是他的原型女人,也不是他妈妈渴望的媳妇。还没正式交锋,她已经惨败了。
慢如龟的回到玉里,她回家仔细练埋头苦睡神功,试着睡忘相思。只有每天殊为打回来的电话能让她开心五分钟,然后又无精打采的回床上窝着。除了上班吃饭,哪里也不去。
她的委靡,樊玉堂看在眼里,心里虽急,但是暑假要过去了,他也得回去开学,盯了一整个暑假,他只顾着随着若樱的忧欢而忧欢,却忘了向她表达心里热切的爱意。
娇柔的小樱,意气风发的小樱,忧愁的小樱,哭着的小樱他这个暑假头一次没有打架没有“轧”车没有赌博,没有pub没有摇头丸没有女人。只有无止尽的青翠和甜脆如富士苹果的嗓音相伴着,无忧无虑的奔驰在花东之间。
望着二楼眺望的纤细影子,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神奇的暑假,和宛如双重性格的少女。
他丢了颗小石头引起她的注意,不巧打中她的额头。
惨了。
虽然不想看到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但也不想被怒火高张的大姐追杀呀!
“轻点!轻点!”他抱头鼠窜“看在我就要回家的份上,可不可以轻一点呀!”大姐纤细归纤细,她的拳头可不纤细。
“回家?”她的拳头悬在半空中,心里空荡荡的。是呀,这个热闹的暑假就要过去,曲终人散。
“有没有开车来?”她狠狠地k了玉堂一下才问。
揉着头上肿起来的包“当然有啊。”
“来轧一场吧。”她娇脆的声音像是永远的少女,她吹出响亮的口哨“你不是很想跟sc430轧一场吗?”
“叫狗啊?”本来打算睡觉的峻坚拉长了脸“不要老用口哨叫我!”
“来轧一场吧!”她伸出食指,摆出挑战的姿势“敢不敢?”
“呸!”被激怒的峻坚,瞌睡虫早丢到天不吐去了“轧输你还用做人吗?”
奥迪a4、sq430、z8一字排开,引擎在花东公路上怒吼。“目的地呢?”
就算这场恋情有终结的一天,我也要自己昂首阔步的走下去!
“鹅銮鼻!我们去鹅銮鼻看日出!”
引擎呼啸,风驰电掣,掌握方向盘的时候,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宰。她确定自己恋车爱车到底,最少还有车可伴随她。
蔽着自由的风,我就是公路上的女王!
“庄殊为!你最讨厌了!”她一路大叫“我爱你!庄殊为!”一面抹去脸上的眼泪。因为你存在,所以我才被绑住困住,却这么甘心情愿的控制自己的速度呀
直到鹅銮鼻,灿烂的朝阳吻干她的泪珠,又让痛哭的玉堂勾引出来。
明年的暑假永远不会是今年的暑假。
接到云真的电话,正是多云却晴的日子。她正困在梦境里挣扎,听到电话,她从床上滚到地板,发出吭哩匡琅的声音。
“喂?喂?小樱?你还好吧?”云真的声音依然温柔,有些焦急“慢慢来,不要慌张。”
一只嫩嫩的小手困难的攀住床,冒出乱发蓬蓬睡眼惺忪的小脸“嗯啊我我没事”甩了甩头“云真?云真!呜呜”殊为已经两个礼拜没回来了。
想想她在电话那头的惨况,云真不禁微笑起来。她渐渐了解远在台北的殊为为何挂心到这种地步。
“虽然是礼拜天快中午了,还在睡觉?”她的声音仍然有着水样温柔。
“反正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好做”若樱沮丧得几乎死掉,早知道恋爱甜美,相思这么痛苦,她才没那种胆子跳进去。
比生大病还糟糕!连医生都不知道该找谁。
“要来找我喝茶吗?”云真微笑着“下午我休假。”
天空冉冉着雪白的云,毒辣的九月太阳被阻隔在云层之外,只有云净和碧空。“我们去走走好不好?”这样继续在床上“生大病”她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去溪边?”
“不热吗?”云真有点好笑,这孩子,似乎定不下来。
“今天不会太热。溪边还有凉荫呢。”
望着蓝天白云,是呀她已经好久没离开疗养院了。“好呀。”
“我骑车来载你。穿长裤喔!”
连穿长裤都这么好看。若樱赞叹的看着眼前的丽人。同样是紧身t恤直筒牛仔裤,自己穿起来像小学生,穿在云真身上,显得优雅又有种清纯的性感。
“抱着我的腰啦。”终于振作起来的若?氖郑谒竺妫普嫖奚奶究谄罚滩蛔郊涞男σ狻?br>
一起静静的站在溪畔,云真满脸惊奇“我从来不知道玉里有这样的地方。”
水流潺潺,河滩远近都有着雪白的石头,若樱讶异的抬起头“殊为没带你来过吗?”
“我一直待在疗养院。”云真微笑“我爱静。”难怪她的皮肤这么苍白。
“这里也很静呀。”若樱眷恋的挽着她,觉得长久想念的痛楚居然轻了一点。很难把云真看成情敌,说不出为什么,她这么喜欢跟她亲近,跟她一起的感觉很像殊为。
那种安宁的,疼惜的,温柔的气息。
她甩甩头“那边,那边有野生的芭乐丛”
一大片浓荫临水,随着微风,芭乐丛似乎也开心的枝叶哗啦。云真笑着坐下来,水面清风,亮丽的阳光在溪水中点点。若樱绕着找熟透的芭乐,她正眺望,扑扑两声,两颗熟透的芭乐“滚”到她的怀里。
莫名其妙的拿起芭乐,若樱抱着好几颗过来“咦?云真,你也找到芭乐了?”
“没有。”她指着枝头“从上面掉下来的。”
“破打到头了?”若樱紧张起来“痛不痛?”
“没有的事,”她微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滚到我怀里”
若樱搔搔头,看着头上的芭乐丛。“殊为跟芭乐八字不合吗?他被k到头好几次。我倒是从来没有过。”
枝叶哗然的更欢快。
啃着溪水洗净的芭乐,吃没几口,若缨落泪下来。云真谅解的望着她“殊为常带你来吧?”
她点头,眼泪跟着芭乐一起落肚,有种咸咸涩涩的味道。“对不起我本来想带你出来散散心”她越哭越厉害,云真揽着她,旧地重游,景是人非,莫怪她这么伤心。
云真和殊为真的很像。这种温柔的安抚但是,她到底不是殊为。
拍着哭累睡去的若樱,云真抬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芭乐丛静静的摇曳着,试着把凉风送过来。云真回头,温柔的抚着树干。枝叶彷佛发出醉然的颤抖。
雪白的云真搂着净然睡去的若樱,丽人照水,就算衬在身后的是芭乐丛,还是非常非常美丽
“殊为,快回来吧。”云真又叹了口气,轻轻拭去若樱的眼泪。
“你说什么?”正在啃芭乐的殊为问着弟弟。
礼拜天下午,难得孝为能在家看国家地理杂志,从书页里抬头,他狐疑的左右望望“我什么也没说呀。”
没说?为什么他像是听到有人呼唤他?这芭乐坏了吗?怎么带着咸咸涩涩的味道?
看他出神,孝为也知道他困在台北很是焦急,只能同情的望着他,偏偏家里莫名其妙的眼线这么多,连话都不能畅心的说。
“殊为。”美兰贤慧的端出一盘仔细切好的哈蜜瓜“不要吃芭乐了,那有什么好吃的?吃哈蜜瓜吧,很甜的。”
殊为闷闷的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成天在家里出现做什么。低头继续啃咸咸涩涩的芭乐。
美兰瞪着他,拚命压抑自己的脾气。刚好她的手机响了,拿着手机去阳台把满腹的不高兴发泄到花莲的倒楣鬼身上。
孝为正要开口安慰他,手机也跟着响了。饶了我吧!星期天唉!今天是手机日吗?
“喂?二哥?”他眼中闪着希望“好,没问题。”
“大哥,”他站起来,终于有理由出门了“二哥回来了,我们去接他吧。”
殊为松了口气,再继续闷在这里跟美兰大眼瞪小眼,他恐怕真的会想行凶。走到楼下他才问“老二怎么会回来了?”
“我怎么会知道?”孝为也纳闷。他那个冷冰冰的二哥不在美国冷冻他的员工,回来做啥?妈妈又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中暑而已。
不过可以脱离母后几个小时,三兄弟聚一聚,实在快意得很。
即使是拥挤的机场,他们还是大老远就看到那个高个子。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合宜的西装穿在身上肃然光鲜,长相虽然俊秀,冰冷萧飒的气息却连他们那个跋扈的母后都有些胆寒。
不过兄弟这么多年,谁会怕他?
“二哥!这里!”孝为很没有形象的又跳又叫。
“湛为!”殊为也微笑的挥挥手。
他冰冷的脸也只有面对兄弟的时候,才出现温暖的笑意。“够了,猴子跳要到什么时候?”他拍拍小弟的脑袋“堂堂庄氏企业总裁,这样像什么样子。”转头对温文儒雅的殊为“大哥,好久不见。”殊为轻轻搂搂他的肩膀。
“我先说喔!我不要先回家去。”孝为哀求着“我们先去坐一下,喝点凉水嘛!”想到要回家跟那两个恐怖的女人大小眼,他就心战胆寒。幸好美兰放弃他很久了,不过看大哥被这样慢性虐待,他还是觉得满兔死狐悲的。
“没有人想先回家。”他没好气“上车吧,凯悦。”
几个兄弟很没形象的在凯悦的咖啡厅瘫成一团。
“湛为,怎么会突然回来?”殊为关怀着“是不是美国那儿”湛为赴美念书就让家颇富盛名的科技公司盯上,毕业以后已经升到分公司的总经理了。
“休假。”他简洁的回答“老三,公司有没有我的位置?我已经辞职了,再一个月就回来。”
孝为如聆天籁,握拳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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