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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皇帝还要她等多久?石中钰一面忍着气,一面还得装出一派温文儒雅跟百官周旋。
不管在木兰等人面前怎样撒泼,她对百官还是小心翼翼。官场无情,谁都能抓点因由给她好看。这些年她这摽梅女子能安坐宰相之位,也不是没点手段的。
应酬得心头火直上,脸上还是笑咪咪的,只差没在心底把皇帝十八代祖宗全骂遍。正骂到开国皇帝,要正午了,兴帝才接见了她。
踏入御书房,她几乎马上转身跑出来。兴帝衣衫不整的抱着宫女,手还放肆的探进宫女的前襟。
妈的!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啊!谁尊重我一下行不行?段莫言那么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敢逗逗她,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钰卿。”兴帝懒洋洋的,对她的尴尬和视而不见显得很有兴味。他的容貌较之新帝更为俊朗飘逸,身量宏伟,充满成熟男子的魅力。任是谁见了他,都会心悦诚服,果是帝王之姿。但是石中钰却对他眼中那种邪魅厌恶到了极点,连低沉悦耳的声音都会让她毛骨悚然。
“参见圣上。”她决定当作没看到“圣上宣微臣见驾,不知何故?”
“无故不能宣你来?爱卿?嗯?”他手下用力点,宫女发出辗转娇吟。
没听到,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微臣惶恐。”她盈盈拜下,心里开始骂他的子子孙孙。
“朕看你是很惶恐。”他松开了宫女,挥挥手“平身,爱卿。”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穿著官服的丽人。第一天在金殿看见她就注意上了。这就是名满天下的良相石中钰?只见她风姿绰约,一张素颜脂粉未施,莹白得似珍珠般。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带着冠帽,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更显诱人。
时今女子惯常袒胸露背,看得多了,不禁有些生厌。饶是这样脂粉未施,丽质天生,裹得一丝不透,反而让人对官服底下的娇躯起了莫大的兴趣。
金殿之菊?他第一回听到这样的绰号,觉得好笑。现在倒觉得她的确淡雅如菊。
“爱卿,我已经让宫女走了,你还这么惶恐?”他趋前要帮她擦汗,石中钰倒退一步,已经自己擦拭了。“不敢有劳皇上。”
他笑了笑,几乎是恶意的“爱卿,何以三番两次,定要辞官?”
“启禀皇上,微臣已过摽梅,订亲已久。所谓男有分,女有归。也当是于归之期。且天下太平,能人才士辈出,微臣上承皇恩,不敢以草芥之才有误,忝为宰相极臣,心甚惶恐”如果你让我辞官,看要多少好听话,说给你听便是。
“好了好了,别掉文了。”他微笑止住石中钰“简单说,你想嫁人了?”
“皇上圣明。”
“要嫁可以”他沉吟一下“要辞官也行。只是朕看宰相当久了,恐怕不知男女之事,这样能嫁么?”
关你屁事?石中钰在心里大骂“微臣谢圣上关心。”脸上还是一派恭谨。
“既然你都谢了,朕说不得也得关心一下”他一把拽住石中钰的手。
“皇上请自重。”她吓白了脸,咬牙想挣脱。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他淫邪的笑笑“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圣贤书是这样解的?石中钰气得发昏“你以为我是木兰那笨蛋!”她用力一甩,转身要出去,兴帝一把抱住她,一面吻她脖子,一面将手扯着她前襟。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一个拐子让兴帝闷哼一声,转身敏捷的照他鼻子打了一拳鼻血长流,顺脚给了一个窝心腿。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反正抄家灭族定了,干脆多踹两脚“狗皇帝,张开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老娘替东霖卖命,不是给你当婊子的!要婊子窑子逛去!不是当你家宰相就还得兼官妓,妈的!”她狼狈的要出去,兴帝抽出匕首“慢着!”
打不过女人就出家伙!石中钰更火了,跟他厮缠了一下,刚夺下他的匕首,兴帝大喊“弒君!石中钰弒君!快拿下她!”
来不及分辩,石中钰已经被打入大牢。
听闻这个消息,木兰捧着茶的手一松,琉璃盏碎了一地。
“什么?”她面白如纸。
“石中钰因为谋逆,已经押入宫中大牢。”详述完经过,剑麟咬牙,忿忿的一拍案。
她默默的坐了一会儿,惨白的脸蛋有着阵阵侵袭的红晕,嘴唇像是滴得出血。
“我的战甲呢?”终于开口,她站起来,不见丝毫懈怠的病态。
“木兰!”
“还有我的刀。备马!”
暌违了一个冬天,她瘦了许多。战甲需要束紧一些,披上披风,她又是那个千军万马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剑麟,你留下。”她没有回头。
“不。”剑麟断然拒绝。
“是。”她决然的转过身“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加急文书给莫言和李队长,准备应变。如果如果我也陷身在魑魅群”她指指皇宫的方向“你和莫言商量个办法救我们。”
“你去也没用的!”剑麟急了“何苦投身虎窟?”
“我能放下石中钰吗?”她怒气勃发“我已经救不到璇了难道要看她死在我面前连试也不试?此身无须殉国,你该让我做当作之事!”
听她提起新帝,心里微微刺痛“我留下。”
瞅着他半晌,木兰投进他的怀里,用力抱住他,像是要留下他的气息。瞬间松手,大踏步的走出去。
守公主府的守卫客气却不留情的拦住她“公主,您病体未愈,还请回吧。”
骑在马上的木兰冷冷的在他们身上转了转“滚开。”
守卫仍固执的欲拉她的马缰,只觉银影一闪,手背火辣辣的一道,已经见血。
她收鞭按刀“本宫乃中兴东霖,浴血护国,先帝御赐监国公主,羽林卫凰翼将军木兰。乃东霖开国以来嫡传长公主。本宫何罪?谁敢拦本宫!”她冷噫一声,守卫尽变颜退却,有人退得太急,反而跌了过去。
冷冷的扫了胆寒的守卫,她纵马疾行,直驱皇宫。
“长公主木兰,求见圣上。”她站在宫门朗声。虽然只有孤身一人,却让守卫吓得跌跌撞撞,连忙通报进去。
“皇上今天身体不适”内侍出来吞吞吐吐的传达旨意,木兰并不多言,策马进宫门,守卫面面相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敢围着假意吶喊,却没有半个上前。
一路喧嚣到紫微殿,她纵内力,朗朗的说“长公主凰翼将军,求见圣上!”
木兰向来韬光隐晦,从不卖弄武功。这声隐含着内力的求见,声音不甚大,半个宫廷都听见了,紫微殿的灰尘簌簌而落。
殿门呀然的开了,内侍恭谨的出来“宣长公主木兰晋见。”
沉重的军靴落在光洁的石头地板上,发出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兴帝躺在若隐若现的床帐之后,时有呻吟,或有娇声,朦胧可见男女纠缠。
如此不适!她嘴角有个轻蔑的笑。
“微臣木兰,参见圣上。”对站在帐前带着兜帽的太上教徒正眼也不看一眼。
那教徒正是刚被封为国师的清玄长老。他轻咳一声“公主,您策马入宫,于礼不合。”
“微臣木兰,参见圣上。”仍是牢盯着帐内的皇帝。
国师略感不悦“公主,您带刀入殿,太不应该,照律”
“微臣木兰,”她冷冰冰的朝国师脸上转了一圈,国师只觉得冷汗全渗了出来,底下的话吞吐而讷讷。“参见圣上。”语气里饱含的怒气,终于让兴帝不敢忽视。
“皇姐,你就这样闯进来?怎么不先回答国师的问题?”兴帝语气虽厌烦,却有掩不住的恐惧。
“回圣上,先帝御赐微臣阶前走马,御前带刀,并无不合礼处。”
“现下朕是一国之主!令你去刀剑!”兴帝大叫。
木兰解下佩刀,往地上一扔“回圣上,刀剑已去。敢问圣上,石宰相因何下狱?”
“谋逆!意图弒君!”兴帝忿忿“她居然伤朕!”
“敢问凶器为何?”木兰昂首。
“就是那把该死的监国匕首!”
她深吸一口气“敢问石宰相怎会知道监国匕首何在?监国匕首已由微臣缴回,应由圣上收藏,何以石宰相知晓监国匕首藏处,还能以此弒君?”
“你这是质问朕!”兴帝猛然掀开宫帐,怒气汹汹。
“是非取直。是,微臣是质问圣上!”木兰犀利的目光笔直的望向他,兴帝不自然的转过头。
“圣上,”她语气已然和缓“石宰相性情刚烈,原本就不是八面玲珑之人。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东霖也不可一日无石宰相。石宰相威名已播海外,堪称南风良相无双。今之下狱,久平之东霖又起波涛,岂是百姓之福,圣上之福?圣上,您初临帝位,骤杀功臣,或真有罪,也待刑部定夺,怎可私禁于皇宫大牢?”
“或真有罪?”兴帝冷笑“难道朕还诬赖她不成?你看看朕脸上的伤!”
那是匕首伤的吗?冷冷的看了眼红肿的鼻子“当中或有误会。或者石宰相晕眩,误伤圣上也未可知。”
兴帝原本就没打算做绝了。真杀了石中钰,他眼下帝位还不稳。不杀她,又恨得牙痒痒的。今天木兰都给了台阶下他拿不定主意,不停的瞄着国师。
“圣上,”国师淡淡的,他早恨石中钰对他不敬,三番两次查禁他的欢快祠,落到他手里,哪有这么轻易的?“弒君者死。若不死,此例一开,刺客汹涌而至,圣上性命堪忧。”
你就是恨她扫你淫祠!木兰咬牙“圣上,石宰相功在朝廷”
“圣上,人人挟功自重,眼中安有圣上?”国师也扬起声音“东霖不能没有圣上!石宰相一时胡涂,虽死得可惜,东霖地博物广,浩浩天朝之气,自有良相护国,怎可说东霖不能无石宰相?”
“说得好!”兴帝原本事事倚赖长老谋事,见长老说得有理“就依国师之言。看在她功在东霖的份上,死她一个就是了,家族得以豁免。皇姐,不用再多说了。”
“圣上!”木兰大急“请圣上三思”
“放心,朕会给她一个全尸的。”他冷笑,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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