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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从你的命令,不可追随她去?”
她这么交代?剑麟终于落泪下来。“我去找她。”
“去哪里找?”李承序问“你又要置凰岛等六岛如何自处?你若心魔未除,到公主身边,只是多害她一条命,又是何必?李松涛已经追去了,想公主安全无虞。但是你呢?”
我呢?我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紧紧抓着她的头发,他真的乱了,乱了
她静静的立在船首,披风翻飞,寒冷的海风吹袭着颊上的泪?钏商瓮潘谋秤靶砭茫辞崆岬陌锼献约旱拇箅?br>
“你知不知道鲛人有泪?”他不等木兰回答,自顾自的说“传说大?镉婿奕耍松矶阄玻恋牟幌蠡啊5舻难劾岫际钦渲椤?茨阏饴氐谋樽印彼屯纷魇仆拔业褂屑阜窒嘈拧!?br>
木兰没有回答,只是抹去脸上的泪珠。
“哪对夫妻不吵架?”他这粗鲁汉子不会说温情话,已经非常努力“若是你对唐剑麟没心了,嫁我如何?我才不管你心在哪里,你愿跟我,我马上欢欣的翻跟斗给你看。你不信?我马上翻。”他马上俐落的翻了好几个跟斗“好吧,这可嫁不嫁?”
被他逗笑,又复流泪“这些年,他总有心疑我。”
“又哭又笑,小狈撒尿。”他粗鲁的拿出布巾在她脸上抹了抹“官家少爷,本来想得就比较多。我们这种土匪料子,谁管什么清不清白?如果你嫁我了又偷人,我会回去反省是不是我晚上让你不满意了。”
“别胡扯了。”她望向冰冷黝暗的海面。
“好吧,我这么耍了半天的宝,你也进船舱喝碗热汤,如何?”他劝着“这么吹着冷风,来不及靠岸就病倒,怎么救东霖呢?”
一听到“东霖”二字,她勉强振作了起来。跟着松涛进了船舱。
一路小心翼翼,不敢靠岸,还是搭竹筏偷渡进东霖。沿岸残破不堪,触目都是焚烧后的烟火,死尸遍野,几乎都是老百姓。
太凄惨了。
段剑门人已经来接,星月赶了五昼夜,才到赵州段剑门的总舵,乍见故人,她激动得无法自已,一手攒着莫言,一手攒着中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苦了苦了你们都是我无能”望着他们脸上的黥面,愧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得了,又不是你烙在我们脸上。”中钰望着她身后“怎么?你那个忠心耿耿的额驸呢?”
木兰一窒,没有回答“璇呢?”
“你就知道问他。”中钰抱怨“你连问问我们好不好都省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会不好呢?”木兰勉强笑着。
一进中堂,惊喜的和东霖璇相见,更让她吃惊的是,云游已久的师父居然在此相见!
“师父!”她惊呼。 “都闹到一家来了,”段莫言笑咪咪的“来来来,叫声师兄。咦?怎么不叫?我老爹是你师父,你不该叫我一声师兄?”
“什么师兄?”老掌门段冲瞪他一眼“你有木兰三分用功,早就是武林盟主了!”
“我才不想当啥劳子武林盟主。”他回瞪父亲一眼“若是可以的话,请你回来当掌门如何?我当得烦死了。”
“没出息的东西。”段冲嗤之以鼻。
见他们俩杠不完,中钰拉了木兰和璇一旁说话。
当初太上教伪装贼人夜袭璇王爷府,刚好让路过的段冲救了。他不肯透露自己身分,心灰意冷的拜段冲为师,段冲收了他,也不去揭破他的身分。直到莫言与中钰劫牢回奔,这才发现东霖璇未死。
“想送信给你,可又不知道你流落何处。”中钰摇着她的手“你也真行,真的下海为寇?”
“现下那狗皇帝死了”莫言插嘴,不无遗憾“我还来不及砍他脑袋呢。”
“真的?”中钰和璇都惊讶。
“真的,”木兰沉重的点头“不知道他怎么被西岛人抓到,枭首以后,头吊在船桅上在遂紫江游行。”
“丽京又被攻破?”璇大惊。
“没有。”她一路听得线报,苦涩的牵牵嘴角“他又逃了。这次运气不够好,命都没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
“璇,现下你打算如何?”若是璇不愿为帝,木兰准备自己扛起这个沉重的担子。
“即帝位。”他简明的说,眼神很悠远“是我笨了。当初应该死活都不让环即位,远远的裂土分封,他若有能,再禅位不迟。他若败坏国土,不过一州一道,国法治他,何等便当?也不至于不至于我那无欲无求的母亲死于歹徒手底”他哽咽起来“我丧母三年,痛心仍无法抑止,何况百姓家破人亡?皆是我之过!这过用余生偿还也不足”
“这下子,老爹,你真成了帝师了。”莫言打趣父亲。
“也要有命成帝师。”段冲叹气“徒儿要打天下,段剑门哪能不帮?但是光段剑门这小帮派,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现下丽京无主,璇儿,你还是先回丽京再说。打仗不成,护送圣驾不成问题。”
木兰放下心,看着莫言的地图“这一乱,恐怕各州道各有图谋的也会起兵国力恐怕只剩十之五六”正议事,外面一片嚷叫,松涛闯了进来“你们扣下东霖木兰做啥?”他气势汹汹。
“没人扣下我。”她轻叹“岛主,请坐。”
他魁梧的身材坐在椅子上都嫌小“看什么看?没看过海盗?”他一一打量“喂,小表,别这么看东霖木兰。她嫁人了,就算要嫁第二次,嫁得也是我,你还得排我后面。”
东霖璇红了脸,中钰噗嗤一声“好样儿,你知不知道这是你未来的皇帝?”
“我是土匪,没什么皇不皇帝的,”他一派轻松自在“你们议你们的,我小心肝没事就好。”
不顾璇怒目,木兰犹看着地图,一一详述“原本还可指望莫言守边的旧部属,但是封雪江冬来封江,可以行马,北鹰都会在此时南下劫掠,这军马动不得”
正愁着,松涛轻松的说“土匪打海盗不更好?”
木兰心里一动,璇没好气的说“你知道赤罕人是怎么样的?他们惯常烧杀掳掠”
“着呀,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半赤罕人血统。”松涛满脸不在乎“反正他们都是要来抢的,顺便请他们抢抢西岛人有啥子不好?船上打不过,深入地上还打不过的话,东霖不亡就没道理了。陆地上还有比赤罕人更厉害的骑兵?你说个国家我听听。”
木兰怔然,和中钰两人相望,异口同声“这是好办法!”
“给他封雪江南岸五里!”木兰摊开地图详看。
“反正本来就有长城的打算,冬来难守的封雪江给他算了!”中钰兴奋的凑过来“也对,反正每年都要编列抢青损,大大划算哪~”
“喂!长城起码要二十年欸!”莫言不赞成“现下战乱,恐怕要三十年了!”
“三十年?若我们整治下来,哪需要三十年?”璇坐不住,踱来踱去“莫忘我们治水已有功绩,去年今年大熟,就是证据!无须三十年!”
“土匪么还是用土匪的方法有效。”松涛得意洋洋,不知道这些官家少爷少奶想些什么,这么简单的办法也想半天。
莫言翻翻白眼“这群蛮子哪愿意让我们这样白用?一定要岁贡黄金的!”
“再怎么算,都比战乱划算。”中钰很严肃“你知道西岛进战十日,损失多少?我算给你听”
“好了好了,我的宰相娘子”莫言举手投降“你莫不是当少奶奶当烦了,还想回去当你的宰相吧?”
她愣了一下,低头不语。
“唉我就知道”莫言搔搔头,段冲还来火上加油“我说么,东霖名相给你当媳妇太糟蹋了。”
“死老头,你就是要让我难堪就是了?”莫言气不打一处上来。
“怎么样?你当我儿子三十多年,还没打赢过我,来呀!”
不顾那对相残的父子,当下商议定了,径回丽京。
丽京正群龙无首,兴帝无后,新帝继位。
没人敢在这军临城下的时刻抢这皇帝位置,望见木兰宰相名将皆回归,绝望的丽京百官一片欢呼。 “他们不是说我狼子野心么?”木兰讥诮的的撇撇嘴角。
但是新帝将监国匕首还到木兰手里,她还是感慨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就为了这把匕首代表的身分而努力,夙夜匪懈。
多少恩怨尽鞍梦魂。只有这把匕首贴身放着,她才觉得自己活着有意义。剑麟你为何不懂?
若不是深爱你,何以我愿意束缚自己的翅膀,在你羽翼下生活?你几时见过关在金丝笼里的凤凰?
“你穿盔甲好看多了。”松涛歪着头看“呿,让你穿女装简直是糟蹋”
木兰苦涩的笑了笑,一个粗鲁海盗懂,剑麟你反而不懂。你只要一个完璧而乖顺的妻子,那就不需是我。
“岛主,”她安详的转身“到这里就好了。这一路,累你相伴。”
“我不累。”他狡狯的眨眨眼“我不趁你跟老公吵架搞定你,什么时候有机会?”
她苦笑的摇摇头“我要北去北鹰求援。单于个性喜怒不定,若是我求兵不成说不定反而被杀。你无须与我涉险”
“少来,”他一口回绝“我跟你跟定了。你又不熟路径,我可是熟的。你不让我跟让谁跟?好歹我在北鹰生活到十几岁。”
微微一笑,将满腹辛酸藏起。
“对了,”这粗鲁汉子很大方的把信给她“你老公有信。要不要回?”
她淡然“要。”
拿过了信,连封都不拆,嘶的一声成两半“就这样回给他。”
真是狠。松涛伸伸舌头。不过,若我老婆回了这种信给我,看我不千里跑来打她屁股,然后跪地求饶,跟自己老婆耍什么骨气?
这官家少爷硬是有骨气。
他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