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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惠帝被问得一时闭口神色微有些怅然不久叹道:“那些当年事若是不说清楚难免是所有人的心结然而若是说了这结又怎么解得开?朕只当你的母妃已经去世昔日的那些旧人也俱已不在那些事只要旧人一死自然便归于尘土史书上于这些人轻轻一页也便揭过要问得那么清楚于事无补又是何必?”瑞香看着他嘴角紧绷道:“不错于事无补。要问个清楚查个明白也不过是自己放不开或者是想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儿臣感激的是父皇的养育之恩父皇容我是为成全自己的愧疚和承诺除此亦无他。父皇口口声声质问儿臣说这宫中不见得有什么人与儿臣有什么情分因此儿臣若要设计若要帮人必定也只是帮他罢了。”
钧惠帝嘴角嗫嚅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也没说。
瑞香清淡而疲惫地一笑道:“父皇认为儿臣会帮的人应当是说颖皇叔罢。虽然父皇从未在儿臣面前真正提过这事然而儿臣也已经有所察觉。今日父皇如是质问当年事是怎样的大概彼此心中也早已心知肚明也不必说什么何必问得那么清楚了。当年事还有什么始末什么细节都已不再与儿臣相关。儿臣只请父皇明鉴父皇道是这宫中无人与儿臣有情分于是父皇便只以骨肉亲情来推测儿臣心之所系可惜父皇却忘记了儿臣从小体弱不中用二十年来几乎从未离开过这京城。。这皇宫。颖皇叔远在云阑封地不受召见不得入京每次邀请又多是推掉。他也甚少进京。”
“二十年来我就算知道他。也不记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算知道我也不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瑞香手指轻轻抚过暖手炉抚落一片尘灰“天南地北相隔之远。他从未尽责我也从未尽孝这之中又有什么情分可言?尤其父皇宠爱我这个平靖王的名声在外外面的人又有哪一个会怀疑我不是父皇地亲子?我早说过二十年来父皇与我。明君忠臣慈父孝子演戏。也该演得累了。但纵是演戏父皇毕竟做过一个父亲该做的事。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在皇室之中又有谁敢奢求什么真正的亲情。那么父皇对我做到那样我也已经觉得父皇做得够好了“朕当年”钧惠帝忽然插口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朕当年是地确有动过念头要将你当作亲子看待的。只是世事总是变化后来”
瑞香笑了笑道:“小时照顾我地嬷嬷有一次曾说起所谓的父母。她原也是小户人家偏房的女儿因母亲地位低下生得又是女儿所以一生之中父亲的面也未见过几次。然而母亲却是待她极好的嬷嬷未曾读过太多书形容母亲时却说她地母亲是唯一一个在她打破了官窑瓷碗后虽然将她大声呵斥却会在呵斥后立刻问她有没有被割破手指的人。像这般的情境在这皇城之中的人大约终了一生也不见得体味到过。我们几个兄弟是皇当年在皇祖父膝下又何尝不是了。世间总无双全得此必失彼罢了。”
他忽然说起这些却也叫钧惠帝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少年时期几个兄弟骑射游畋手足情深年少无忧时也曾以为就这样下去直到现那张金光灿烂的龙椅远是叫人身不由己。他叹了口气忍不住便道:“怎的忽然说起了这些?”“儿臣只是要告诉父皇皇宫之中往往不过利益最先。”瑞香冷淡地道“也因此父皇不用推测儿臣费尽心机要帮什么人儿臣亦知父皇与颖皇叔都渴望公正一战于儿臣来说绝对只是两不相帮。父皇认为儿臣是坐山观虎斗准备坐收渔人之利也罢当儿臣今日之言不过欺瞒也罢儿臣真正想帮的人早已不在世也正因她的不在世才让儿臣再不用担心与她会不会再有猜忌再有相互利用地时候。”
“不在世?”钧惠帝一怔“你在说谁?”
瑞香侧过了身不再答话。钧惠帝是当真不知明瑶长公主已死之事还是装作不知他也不想再去旁敲侧击地推断。他的母亲给过他一条命疏离了二十年后赶回故乡为的不过是看看瑞香生命也只终结于再给他一次命。壮志未酬深恩难负。
也因此有些事一定要做到。
一时两人俱是沉默也不知都在想一些什么。时间静默而过烟花似乎也不再莫名升空不知过得多久忽然便有人来报:
“二皇子殿下从大理寺中逃脱被三皇子殿下闻讯而去抓捕归来。三皇子奏请皇上是继续关押在大理寺还是由皇上亲自去审问一次?”
钧惠帝闻言忍不住去看瑞香地反应却见他依旧静静地站着脸色也无甚变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宣安诃与安谨共同觐见。”钧惠帝扶着额头挥了挥手“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在搞什么东西!”
“还有一件事”外边的人吞吞吐吐“大理寺中今日一片混乱之时曾有十数人假扮大理寺中雇工趁乱背着东西逃出却都是身手不凡然而被抓回之后多数身上背地东西都是用以掩人耳目地废纸破烂却有一人身上带着从大理寺中盗出的前任大理寺卿6常地一些书信那人正好被前去大理寺查看的近卫军统领抓获统领大人便将那些书信带了回来也要一并呈上。”
只是书信而已他却如此吞吞吐吐钧惠帝皱眉道:“是什么书信?”
那人低声道:“是6常大人与兵部于贤大人的一些来往书信。”
啪!钧惠帝一掌拍在案上怒道:“迅带那两个人和书信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