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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小乔抬眸看了看席晨瀚那紧绷的一张俊脸，还有他眼底迸射的冷光。
这个男人本就身高很高，如今他站着，她坐着，仰头望着他，颇有些像在仰望高高在上天神一样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我对他早就没有感情了！”
“那你在伤心什么？”席晨瀚的声音，兀地又缓和了下来。
雨小乔看向远处，视线渐渐空茫。
“我和吴镜同岁，但她比我大几个月。小的时候，吴镜让我喊她姐姐，我却从来不喊她姐姐。”
“因为我妒忌她，妈妈总是给她最好的！新衣服也都是她先穿，穿旧了之后，妈妈再改一改给我穿。”
“小时候，我也觉得不公平，会问妈妈，为什么对吴镜那么好？妈妈会对我说，吴镜身世可怜，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们要对她更好一些，让她觉得这里是她的家。”
“我们也经常吵架，因为争夺一件新衣服，一个新发饰，新的洋娃娃吵个不停，可最后……吴镜都会让着我，她说她是姐姐。”
“我虽然不叫她姐姐，但也一直将她当成了我的姐姐……”
“可没想到……这些过往，一切的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而我觉得犹如至亲的姐姐，却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她！”
“好陌生……觉得这些年，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人，其实都是一个陌生人。”
“所有的一切一切，儿时的那些过往，都只剩下一声重重叹息。”
“所以因为这个伤心？”席晨瀚轻声问。
他难得声线平和，让雨小乔也能放下心防和戒备，与他多说几句话。
她现在真的需要一个倾诉者，不然憋闷在心底，只怕真的会崩溃。
“这还不够吗？她背叛了我！我一直当她是最好的姐妹！”
“可她未必当你是最好的姐妹，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我认为她是亲人啊！”
“她不这样认为！”
“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很大，为一个不将你放在心上的人伤心，就是作践自己，根本不值得。”席晨瀚冷情道。
雨小乔抬起头，望着席晨瀚棱角分明的俊脸，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她又赶紧别开自己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天空。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颜色那么清晰鲜明，可她的心却是混沌不堪，不知方向。
“如果一切都可以如说的那般轻巧，就不是人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在说我不是人吗？”席晨瀚声线冷沉下来。
雨小乔笑了笑，却很苍白，“没有，我只是觉得，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东西。”
“你在说那个渣男吗？”席晨瀚的声音微微愠恼起来。
提到曹川，雨小乔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不少。
她又看向席晨瀚，落在阳光下曲线刚毅的侧脸，忽然有些感谢他。
若不是他的出现的话，她现在只怕伤心的要死掉了！
可她对曹川的感觉，即便在未分手之前，也不曾如对席晨瀚这般强烈。
只怕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曹川，而现在难过的也只是因为虚伪的欺骗和背叛。
“其实感情就是一个爱说谎的小孩，有的时候，我们觉得深爱的，可能并不爱，但觉得不爱的……”
雨小乔目光定定地望着席晨瀚的俊脸，缓声道，“可能其实早已爱得深入骨血。”
席晨瀚的目光有些恍惚，因为“感情”二字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陌生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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