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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dd.net,最快更新一个女生的日记最新章节!

铁城”踢前锋,他们穿着一身兰天牌的运动衣,挺精神的。一个球踢出场外“西铁城”到场外拣球时,看见了我,奇怪地问:“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把球扔给他,没讲话。

    哨声响了。比赛开始了。说实在的,我挺喜欢看足球。平常,也爱踢两下的。班上,许多女同学也挺喜欢足球,谁知道因为什么?是想象男同学一样,处处显示出平等?还是觉得这球儿确实有趣。能磨炼人的意志?有的同学,比如象郝丽萍不喜欢,她说:“踢半天也进不去一个球,让人看着干着急,没劲!”我不这样看。这才有意思呢!一会儿就进一个球,相反倒没这种劲头了!这才揪人的心!一个球是一个球,才有力量!才让人拚着全部力气去踢进这一个球!

    上半场结束,0:0,双方谁也没进球。下半场再赛,一个个都汗流泱背了。我的目光紧紧盯着郭辉。虽然“西铁城”踢得不错,极力想表现好些,可我仍然盯着大门。突然,在临终场还有十几分钟时,六中罚一个角球,横着向球门飞来,六中的中锋要头球打门,这可真危险!只见郭辉腾地一下跳起来,这一跳,跳得真高,一下子从人头上把球摘走。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险情消除了。谁知,这一跳,也跳得太猛了,只见他重心一偏,抱着球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比赛只好暂时中止,黄老师先跑进场,我也跟着跑了过去。

    冰辉艰难地爬起来,脚脖子肿起一个小馒头。“没事,脚歪了!”他还没事呢,刚要走几步,疼得他直咧嘴。他是没法儿上场了。“走吧,我们带你去校医务室看看:”六中的同学真不错。他只好跟着人家一瘸一拐地走了.

    比赛还怎么进行呢?缺了一个守门员。班上又没有多来一位男同学?黄老师望着大家,大家望着黄老师。

    这时候。不知怎么搞的,我冒傻气冒出这么一句:“我上!”

    大家把目光都投到我身上,分外惊异,似乎在说:你?你能守门?一个女同学?

    黄老师倒信任地拍拍我肩膀:“只有十来分钟了,你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我上场了。全场响起掌声,一半好奇,一半起哄。全场清一色男同学,只有我一个女生,反正是够乍眼的。这倒好说,倒霉的是,没过几分钟,六中同学射门,我没守住,漏进网里。我来了一个嘴啃泥,浑身是全,也真够笨的!o:1,最后,我们输了!“都怨我!”我说。大家却笑着说:“输得不多,你够可以的了!”这话可真够气人,好象我应该再漏几个球似的!这伙男生,就是瞧不起我们女生。我不服气反驳:“什么够可以的?你们来守门试试!不信你们比我强哪儿去!”大家呵呵大笑。

    冰辉脚上了好多松节油,好多了,骑上车,困难点儿,倒也还算可以。我真想问问他还疼不疼?围上那么多同学,根本插不上嘴。我只好站在人群外,默默地望着他。我希望他能拨开人群,对我说几句话,他应该知道,我是为他才去守门,才去啃了一嘴泥呀!

    回家的路上,我真希望还能单独同郭辉一起走。可是,班上许多骑车的人,呼啦啦,象汛期的鱼群一样,挤在一起骑起来了。我同他再没有讲话。

    现在,我在灯下记着一天的日记。他是否也在记着日记?我希望他象我这样记着他的事一样,也记着我的事,以及他对我的看法。我这时才觉得脸有些疼是球场上摔痛的。

    12月l5日

    今天又是星期日。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得可真快。这一个星期,我都干了些什么?又学到些什么?我要求自己不能碌碌无为,不能象有些女孩子,只知道香水、唇膏、护发素、项链、耳环、胸罩、长统袜而没有一点地实际的本事。我要求自己成为一个人才,要象居里夫人,要象修瑞娟一样,对人类有所贡献。

    爸爸和哥哥不休星期天,妈妈一清早就到姥姥家去了。我让妈妈临走时把房门反锁上,我要头悬梁、锥刺骨,苦读一上午。我先翻开外语,然后又打开物理书。过了一会见,我听见有人叫我约名字:“路天琳!路天琳”我听出来是郝丽萍的尖嗓音。她保证是来找我帮助挑衣服去。不是吹牛,我的审美观点没的说,她信服我。我没有应声。今儿我哪儿也不去,我要读书。郝丽萍大概看见我家铁将军把门,走了。没声儿了。屋里静悄悄的,象寂寂的旷野。我独自一人在这无边无涯的旷野上跋涉。

    12月17日

    下午体育课,我没有去上。没想到,郭辉这个大体育委员也没有去上?是因为我没有去?我真希望他是因为我。

    其实,我自作多情了。郭辉上星期六赛足球时把脚歪了,抹的松节油味儿,满教室都闻得见。我又不是没有闻着!

    可是,我禁不住还是这样想。

    我很想找他说说话。可是,看他一声不吭认真读书的样子,不忍心,也不好意思打搅他。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隔着两排桌椅。下午的太阳暖洋洋地透过窗子,在他的头发和背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我忽然想起朱自清老先生写的背影来。如果我会画画,我一定把这动人的画面画出来。可惜,我不会画。

    教室里,真静,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可倒好,仿佛教室里没有我这么个人似的,也似乎忘记了上星期六那场有趣的足球赛,依然专心致志地读书。我不得不佩服他。我不行,我怎么这样神不守舍?一点儿毅力都没有?人们都说上了高中,女生学习不如男生,是因为智力,还是因为像我这样总是走神儿?不行!我不去看他,也不去想他,我也要象他一样认真读书。我强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在书本上。

    下课铃声响了“西铁城”第一个跨回教室,推开门就叫道:“哦!就你们二位,够用功的呵!”

    这个讨厌的倒霉鬼,他一定看出了我的心思!看出来就看出来吧!

    12月19日

    这两天,我总有些心神不定,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总想着郭辉。我也知道这样不行,马上就要考试了,时间不允许我这样分散精力。没有办法,心象失去舵和浆的小船。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划。我这可是怎么了?

    早上,我早早地醒了,怎么也睡不着。我可别是得了神经衰弱症,象妈妈一样,那太糟糕了!

    吧脆爬起来,我跑到学校。我捧着本语文书,站在车棚前背书。一边背。一边望着校门口。呆会儿,郭辉肯定得路过车棚,把自行车存在棚里边。我可以见到他。

    果然他来得也挺早。我装着不经心仍然见到他一样,和他笑笑打个招呼:“来了?”不过,我敢肯定我那笑不自然

    “干什么呢?”他问我。

    我扬扬手中的语文书。

    “背书?”

    我点点头。

    他没讲话,把车推进车棚,呆了半天没出来,我生怕他会不会从车棚那边的口出去了?书,也背不下来了,眼睛总往车棚里张望。

    他还是从这个口里出来了,见我还捧着语文书,煞有介事地在背书,说了句:“真没意思!”

    我说他:“没听你说过什么有意思!”

    他问我;“你说背这课文有什么意思?”

    我说:“没意思怎么办?谁让你是学生?呆会儿上课老师还得检查,考试还得默写。”

    他摇摇头,颇不以为然地说:“纯粹瞎耽误工夭!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鲁迅说的。”

    “看你说得这么邪乎!”

    “邪乎?你说说咱们高二语文学的云赋有什么意思?用辞堆砌,华而不实,再说选的那些散义,什么花市,这两篇哪篇没有“左”的流毒?花市,1961年,正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却写什么农民喜气洋洋庆丰收。我读到这儿就讨厌。这种文人二十多年前可以写人民公社提高了人民生活,二十年后大概又会与农村开放政策后,生产承包救中国了吧?”

    “别说得这么刻薄!”我虽然口里这么说,心里不得不佩服他,赞同他。

    “再说海市,你还记得吧?那里面有这么个结尾,写的是什么:‘这是东风,是北京刮来的风。’真可笑!东风就是从北京利来的风!”

    我笑了。上课时,老师读到这里时,在课堂上引起一片哄笑。那时,郭辉还没有转到我们班里来。

    “有这时间不如背些有用的!”他说。

    我叹口气:“再熬一学期吧,反正下学期就毕业了。”

    “熬一学期?熬完了上哪儿?”

    我笑道;“上西天!”

    “要能上西天就好喽!”

    我难得同他讲这么多话。我看得出来,他挺愿意和我讲话的。他喜欢我。我相信。真该感谢那足球!

    12月20日

    我敢肯定,郭辉是喜欢我。我真高兴。他终于理解我对他的意思了。他当然应该喜欢我。我哪一点不值得他喜欢呢?

    今天上午下第二节课后,他向我借物理笔记时,叫我一声;“呃”以往,他从不这样的,他从来都是直呼我的名字的;“路天琳!’今天,他叫我;“呃”这其中微妙的变化只有我理解。

    “呃”啊!这特殊的称呼!我竟然心怦怦跳了许久。

    12月22日

    早上,我又在校园里存车棚口等郭辉。一连几天,总是可以在这儿第一个见到他。见到他,我心里就莫名其妙地高兴,一天的课上得特顺。他来了,冲我笑笑,推着车走进车棚。我等他出来。出来干什么?说几句话?谈谈功课?随便!只要能多和他在一起,说着话,走进教室。穿过校园的南道,走进教学楼大厅,踏上楼梯,一层,一层那一路,是一天最撩人心弦的时刻。

    我等了许久,他也没出来。他一定从车棚另一个口出去了。我不甘心,走进车棚,只找到他那辆熟悉的自行车,却没有他的影子。他干嘛要从那个口走呢?有意回避我?我看不下书去了,走进教室,看见他已经坐在位子上读外语。他抬起头看了看我,目光正和我目光相撞。他赶紧垂下头。哼!他心虚!他干嘛要这样?我真想马上走过去问问。

    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回避我,正说明他喜欢我。这象是数学课讲的反证法。

    12月22日

    今天偶然翻过去的日记本,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那真是一张可笑的纸条。不过,它勾起我往事的回忆。虽然可笑,却毕竟是我自己亲身的经历。如果说我也曾经有过恋爱,那应该算是我的第一次吗?初恋?真好玩!现在,在日记本里可以写上这两个字了。真的,人不能没有往事的回忆。一件又一件的往事加起来,就是人生。哪怕这些往事有的并不那么光采,有的并不那么美妙,有的十分荒唐可笑。

    这张纸条勾引起我许多回忆。哪天,我把这张纸条给郭辉看看,他一定会哈哈大笑。不!他从不那样大笑的。那么,他会说什么呢?

    哎呀,我这是怎么搞的?我怎么脑子里总想他?

    我不能再接着记了,我得马上去温书。

    “作者附记”

    这张纸条是路天琳初三时写的。那天上英语课,她信手写在英语作业本上,写完之后撕下来夹在日记里

    罢上初二,ifirstmeetchang,soilikehim。once,hispenishiddenbysomeclassmates。ican'thelptellinghim,but,wouldn'tsaytothem。atthattimeiwasshy。then,iaskedchangnottotellthemthatitoldhimwherewasthepen。ilikehim摸reand摸re。wewerelikesisterandbrother.

    ingradetwo,iknowchanglikemetoo,andhelikeme,longlongago.

    这张纸条里的英文有许多错误,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罢上初二,第一次见到chang,(这个chang就是前面日记中提到的常鸣。)我就喜欢上了他。有一欢,他的钢笔被一些同学藏了起来。起初,我没敢告诉他,那时候,我还害羞。后来,我告诉了他钢笔藏在哪儿,并让他不要告诉同学们是我告诉他的。我越来越喜欢他。我们象兄妹。

    第二学期,我知道常鸣也喜欢我,并且是在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

    路天琳究竟因为什么喜欢上常鸣,最初的起因就是这样简单:为了小小的一支钢笔。用她自己的话说:“挺好玩的!”而常鸣却是“longlongago”就喜欢上了她,并且紧追不舍。为什么?用常鸣自己的话,同她说的一样,也是“挺好玩的!”因此,这不能算做天琳的头一次恋爱,充其量不过是她刚刚进入青春萌动期一次小小靶情的騒动,对异性一种朦胧的、似是而非的追求而已。它注定只能是昙花一现。

    升入高一,他们俩人没有分在一个班。这种分离引起天琳许多惆怅。在她的日记里,好几次这样写道:“只有三个原初中同学分在一个班,原来的那些同学呢?我从来没有感到这样孤独!”就在这时候,常鸣给她写来了信。那信写得很富有感情:“昨天,我梦见和你一起郊游,我竟然那样喜欢你!原以为上了高中,不在一个班,思念会渐渐淡了,谁知想忘也忘不了。每当要忘掉你时,你便越强烈地出现在我为脑猴。假如我现在不是男生,而是女生该多好!我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假如我现在不是十五,而是。十五,我也就能够天天和你在一起”天琳从来没有接到过男同学的信,而且是这样感情弥深的信。这信打动了她。她以为这便是爱情。其实。她太幼稚了。当然,这不能怪她。谁让她才十五岁呢!她以为有了一番让人心动的词句便是爱,而且很容易把爱同爱惜这两个内涵并不一样的词混淆起来。只是爱不一定就是爱情。当然,她这种年龄更难以区分。她需要时间。

    幸好,这时间并不为长。高一的第二学期,他们俩人出现了磨擦。原因很简单。夏天到了,天琳要穿裙子,常鸣不让穿。常鸣说:“你身材这么好,穿上裙子更招人,那帮男同学要追你的!”这话让天琳倒吸一口气。怎么?穿裙子你也要管?难道我是你的私有财产怎么着?天琳觉得他太狭窄,而且太封建。他偏偏穿上裙子。她开始重新认识他一番,从心里问自己;他究竟因为什么喜欢我?我又究竟因为什么喜欢他?仅仅因为一支钢笔,一封情书?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认识几乎是一张白纸。

    他们俩人关系逐渐变坏,是高一期末。起因上很简单;数学考试时,常鸣抄别的同学的卷子,被老师当场抓住,没收了卷子,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学习不努力,最后竟堕落为抄袭,这是路天琳难以容忍的。

    她在那天日记里这样写道:“听说常鸣考试抄同桌席娜的卷子,真没出息!上高中了,马上就要考大学了,还要抄卷子:?我真没有想到常鸣是这样一个人。上了高中了,为什么学习倒不努力呢?我恨自己瞎了眼。我应该重新衡量初中的一切。我最恨没志气的人。那个席娜也太可恨了。我也讨厌她,平常说话就醋劲劲的。为什么你让常鸣抄你的卷子?

    裂痕就是这样拉大了。最后破裂是高二,也就是去年。这时候,路天琳明白了常鸣为什么上高中以后学习不努力了。那是因为他受了家里的影响。他妈妈摆了一个小摊,专门卖一些时髦的服装,赚了不少钱。他开始旷课帮助他妈妈去兑货。起初,偶尔一个下午不来上课,后来,干脆一连几天不来,跑到福建石狮、广东深圳去兑来成箱成箱的衣服。他又挨了一个严重警告的处分。

    路天琳将以前常喝送给自己的钢笔、圆珠笔、以及笔记本之类的东西还给他,意味着以前教事的结束。有一则这样的日记很有意思,需要在这里摘录

    1984年10月7日

    下午放学,我刚走出学校大门,拐到胡同口时,见到常鸣。他手里提着一把唱戏用的宝剑,好象在这里等我许久了。我看他手中的宝剑,心里有些怕,便问他:“你要干嘛?”

    他说.“不干嘛!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跟我好了?”

    我没讲话。心想:为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

    他又说:“是不是因为我赚了钱?那我可以把钱都扔了!”

    我还是没回答。

    他接着说:“是因为我学习不好?怕什么?我又不想考大学!”

    他见我一直不言语,便把宝剑伸给我,说:“既然不行了,你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把它们分开!”

    我不抽:“当初我们也没有合在一起,现在也谈不上分开!”

    他见我不抽“咣当”一声,自己把剑抽了出来,吓得我转头就跑。他却哈哈大笑:“怕什么?我又不杀你!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不成就不成呗,你跑哪家子呀?”

    我还是跑掉了。我真没想到常鸣会变成这样一个人。初中时老实而可爱的常鸣哪儿去了呢?

    以后,也许,他会很有钱。我并不讨厌钱。没有钱什么东西也买不了。但我觉得一个中学生实在没有必要落进钱眼里出不来。我看不起报纸上有的宣传,一会儿把钱骂得狗血淋头,一会儿又把钱说成万物之主。世界上,只有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一个中学生,应该有更高的追求。虽然,我只能怨自己幼稚可笑。但我并不后悔。

    这不能算是我的初恋。初恋怎么会是这样的?这只能算是我尝了一个苦果,会使我变得聪明起来。

    我现在多么需要一位知心的朋友呵!我可以向他倾诉我心中的一切!现在,我才明白“千古难得一知音!”我找不到一个知心的朋友,我只有记日记,向我的忠诚的日记倾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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