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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你父亲呢?子杰几乎想这么问,但见may的神情之中带着哀伤,于是不再问话,只是静静的开着车。
来到佳冬,他们将车停在大马路边,然后步行走向海边。
"难怪人家说乡下的空气特别清新,果然是如此。"子杰深深的呼吸着清晨的空气。
"这么早就有人在池塘上捕鱼。"子杰指着路旁的捕鱼人说道。
may奇怪的看他一眼,然后说道:"你再仔细的看看。"
子杰闻言,好奇的张望着,才发现这一片水乡泽国,竟是一个个下陷的坟墓所形成的,吞了一下口水,问道:"他们在那儿捕鱼,然后"
"卖到市场啊!"
"我的天啊!"子杰打了一个寒颤。
"我们往这边走吧!"may了解的加快脚步,带他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是你母亲的坟墓?"
"嗯!因为她爱海,所以外婆为她选择了这个地方,让她最爱的大海永远陪伴着她。"may哀凄的说道。
"逝者已矣,你就别再感伤了。"子杰将may拥入怀中,轻声的安慰道。
"我知道。"may静静的靠在子杰的怀中,好一会儿后才又开口说道:"我想为我的母亲迁墓。"
"为什么?"
"这个地区的地基很不稳,几乎年年都在下降,我每次回屏东总会到这里看看,打算这边地层有下陷的情形,就立即为她迁移,但"她叹一口气道:"我恐怕无法再炒探视,那不如尽早为母亲做个安排,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人家在我母亲的坟上捕鱼。"尽管她以轻松的语气说着,但子皆粕以感受到她的无奈与伤悲。
"那你打算将她迁到何处呢?"
"我想在附近找一处看得到大海的灵骨塔,让她依然可以安息在大海的怀抱之中,而不需要担心无情的风雨。"
"那我们下午就去找。"
"嗯!"may轻轻的点头,然后两人静静的依偎在彼此的怀中,谁也不想移动。
当他们回到家时,林陈宝惜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午餐。
"这是"子杰迟疑的看着盘中的鱼。
"你放心好了,这是淡水鱼,跟你刚才看到的不同。"
"哦!"子杰这才放心的动手吃饭。
"怎么了?"林陈宝惜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啦,他只是刚才看到有人在坟墓那边捕鱼现在又见到盘中的鱼,不免产生联想。"
"原来如此!"林陈宝惜了解的点头,然后问道:"又到海边去看你妈妈了,是不是?"
"嗯!"may轻轻点头。
"这样也对,让你的母亲看看你的丈夫,我想她在天之灵也放心了。"林陈宝惜欣慰的笑着。
may偷偷的打量着祖母,好一会儿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阿嬷!我想要将妈妈的骨灰移到灵骨塔安置。"
"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林陈宝惜诧异的看着may。
"因为子杰的工作在美国,再过一阵子我们就要搬到美国了,以后"may强忍着哀伤说道:"以后我再也不能常去看妈妈了,最近地层下陷越来越严重,我实在放心不下妈妈的坟墓。"
"也好,"林陈宝惜感伤的点头,"那咱们就看一下日子,把你母亲的骨灰移到灵骨塔去,这样早晚也有人替她烧香。"
"那今天下午,我跟子杰就到附近去找找。"
"没必要这么急吧!"
"子杰在台北还有许多工作要处埋,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所以还是尽早处理好。"
"也对。"林陈宝惜落寞的点头。
may心痛的看着祖母的表情,她知道祖母希望自己能多陪她,可是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她的身体可能越来越差,她不能让祖母面对她一天一天的凋零。
为了陪may到乡下来,子杰特别安排了一个星期的假,而他们两个人则把握着每一分每一秒,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们不但为may的母亲迁移了骨灰,更开着车游遍了南台湾的风景名胜,当然林陈宝惜也一直陪在他们身边。
一开始,林陈宝惜不愿当电灯泡而婉拒与他们同行,但子杰知道may希望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陪她的祖母,所以他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于是林陈宝惜也就顺从外孙女的希望,陪着他们游览着南台湾,从着名的垦丁柄家公园、新开发的茂林国家公园,一直到高雄县的六龟、甲仙、宝来等都留有他们的足迹。
"阿嬷,您今天想到哪里走走?"
"今天就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出去走走吧!我这把老骨头是经不起每天这样玩乐的。"
"那我们留在家里陪您好了。"
"子杰难得到南部,你应该多陪他走走才对,更何况今天晚上你们就回台北了,当然更要趁今逃卩走走。"
"可是"
"我看你就带子杰到附近的海边走走,中午回来吃午餐,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子杰今天还要开车,也不好玩得太累。"
"好吧!"may点头道:"那我们去走走,中午回来接阿嬷出去吃饭,阿嬷好好休息,别又忙着做饭了。"
"好,你们自己小心一些。"林陈宝惜慈祥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子杰与may漫步在沙滩上,突然有感而发的说道:"时间过得好快,怎么一眨眼一个星期就过完了。"
"欢乐向来短暂。"may微笑的说着,而后好奇的问道:"乡下的日子你还能适应吗?"
"当然可以,老实说,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呢!"
"那就好。"may高兴的点头,突然她的眼光被在海边戏水的人潮所吸引,看着大大小小的人奔跑在沙滩之上,她不由得露出羡慕的眼神。
从小到大,她从不曾放任自己尽情的游玩。因为无父无母的她,承受了比正常小孩更多异样的眼光,她丝毫不敢松懈的将时间投注在学业上,只因怕自己的一点疏忽会换来别人一句:"没爹娘的孩子就是这样。"那对外祖母而言是残酷而不公平的,所以她几乎没有什么童年可言。
"你想不想过去玩?"子杰微笑的问道。
"我可以吗?"may低头看一看自己的服装。
"有什么不可以的,走吧!"子杰拉着may跑向了海边,加入了戏水的人潮,他们或是打着水仗,或是与核赛跑着,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自may的小嘴中发出。
他们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游戏,但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喜悦,直到他们累了,才依依不舍的手牵手往回家的路前进。
望着may因游乐而红艳的脸蛋,子杰忽然开口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为什么你不喜欢笑呢?"
may闻言先是一楞,然后微笑道:"也许那是因为我的人生之中,并没有太多值得欢笑的事情吧!你呢?你不也很少笑?"may反问道。
"也许是看透了人生,让我笑不出来了吧!"子杰耸肩道。
"而我们今天却像两个疯子,在海边大叫大笑。"may开心的笑道。
"哈哈"子杰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两人手牵手的往回家的路前进。
离情总是依依难舍的,无奈人生无不散之宴席。
对may而言,今日的离情来得更浓郁,因为这可能是她与外祖母最后一次的见面了,为避免外祖母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