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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话来。
木天南站了起来,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
怜香定了定神说:“少君和少君夫人偷偷溜下山去了。”
避彤云第一个惊呼出声:“什什么!小师叔偷溜下山去了?”话落迅即站了起来。
木天南楞了一楞,回神后快步上前拿来怜香手中的纸张,上头写着:我们要下山去玩一玩南宫靖笔
木天南看了这留言,心脏骤感一紧,眼前一黑,不山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晕了过去。
已来到他身边的文殊玉和管彤云,见状齐伸手扶住了他,亦齐声说:“大师兄,镇定点,千万不能昏倒呀!”
叫他怎能不晕倒呢?南宫靖这一下山,如果真的随便“乱玩”的话,恐怕会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呀。又假若他有个意外,他又要如何向师叔祖司徒洺和九泉之下的师门先祖们交代?他真的连作梦都没想到南宫靖会带着老婆偷偷溜下山去。
文殊玉看了南宫靖的留言,回头问两侍女:“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怜香和惜玉相视一眼,惜玉答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早上送饭去的时候,少君和少君夫人都还在呀,我们去收回碗盘时,少君和少君夫人就已不在房里了。”
怜香接着说:“全队长和海棠都说早上有看见少君带着少君夫人往东苑花园去了,当我们中午送午饭时,以为他们在书房里,想过去请他们用饭,就发现书桌上的这张留言。”
木天南抬手按住额头,又差点晕了过去。依时间来推测,南宫靖应已离开了“迷雾谷”的势力范围,一旦他下了山,就真的难以掌握他的行踪了。
文殊玉看看师兄,又看看两侍女,转首朝外唤喊:“来人呀!马上去召请四大护法和总管,到‘飏霄堂’会合!”
外头之人应了声“是。”
避彤云扶着木天南,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木天南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睁开眼后轻轻推开两个师弟。“我们到外面去吧,四大护法和邱总管应该很快就会来了。”语毕,便迈步往外走。
大师兄那沉重的语气和脚步,令文殊玉和管彤云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
避彤云不由低声抱怨道:“小师叔也真是的,要下山去玩只要来跟我们说一声,我们自然会陪他去玩,干嘛要偷溜下山呢?害师兄担心得都快昏倒了。”
文殊玉也同样不懂南宫靖在想些什么,只得招呼师弟先出去再说。
“飏霄堂”外,四个年约六旬到七旬、胖瘦高矮不一的老者相偕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年轻的谷主恍惚失神地呆坐在那双龙紫檀椅上。
四大护法之首“飞鹰”上前抱拳行礼。“不知谷主急召我们有何要事交办?”
木天南回神看着四人,扬扬手上的纸张。
“飞鹰”见状,会意地上前接过那纸张,待一看清内容,不由面色遽变,愕愣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同时围上去的另三人,看完之后也都愣了,更同时在心里暗问:怎会这样?
正当四大护法之首“飞鹰”开口欲询问之时,大门外又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来人是“迷雾谷”的总管邱沈。
沈一进入“飏霄堂”看见四大护法也在,又见谷主又恼又忧愁的神情,二谷主和三谷主分立在谷主身后,神情亦是透着无奈,直觉谷中可能发生了大事,便问:“谷主,不知您急召属下前来,有何要事交办?”
木天南只是看着他,不答话。
文殊玉见状,睇了师兄一眼,代答道:“小师叔他们小俩口,偷偷溜下山去玩了。”
“什么!”邱沈忍不住惊呼出声“少君他”
“飞鹰”把南宫靖的留言递给他。
邱沈看过之后焦急万分地说:“这该如何是好!少君不会武功,又是若发生了意外,或是到处惹是生非,我们”
这正是厅堂内众人担忧的事。一方面既担心南宫靖的安危,另一方面又怕甚少出门的他,因不通俗务四处惹事和人结怨,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邱沈自语过后,望向堂上的木天南,急声问:“谷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他知道就好了。木天南闭上眼叹了口气,沉重地说:“当然只能下山去寻找了。”话落,睁开眼深吸口气,又恢复了沉稳的气势。“依我的推测,小师叔他们应该已离开我们的势力范围了,为今之计只能由我和两位师弟以及四大护法,各领两名高手分成七路下山寻人。”语毕微顿又说:“另外,由你以我的名义飞鸽传信给各大小分坛,全力探寻小师叔的行踪。还有,别忘了通知师叔祖,要他一起寻找他的爱徒。”
下达指示后,木天南轻叹口气。“好了,就这样,吃过饭后大家即刻启程。”
“是!”待邱沈和四大护法离去后,木天南不觉又叹了口气。“我们也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说完便起身往后走。
文殊玉和管彤云相视一眼,亦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大城的风光果然与宁静的山居大不同,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石板街道,栉比鳞次的屋宇楼阁,街上行人熙来攘往,商家店面一家紧挨着一家,有绸缎庄、衣店、银楼、钱庄、小酒馆、葯铺,街角的大客栈,斗大醒目的招牌,正随风飘扬呢。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落,谁的嗓门大,谁就能吸引行人多看一眼。
南宫靖站在街道边,一双黑白分明动人的俊目,凝注着能吸引他的每样东西。看着绸缎庄里花花绿绿的绸缎布疋,来自北方毛绒绒的上等毛皮,花粉铺里飘散开来的淡淡花香气。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身着粗布衣裳的贩夫走卒,抑或前呼后拥的富家贵胄,南宫靖只是双目瞬也不瞬地看着这个他未曾接触过的世界。
殊不知,他亦成为别人观看的目标。谁人都不曾见过这般俊美无俦的少年呢,尤其是那些小媳妇、大姑娘,更是看得忘了瞬眼,粉脸生霞,心底暗生绮念。
而跟在他身后,亦是俊品人物的赵清儿,就不那么受青睐了,只因他眼波流转间,一双大眼有着掩不住的桃花儿媚韵。
“来呀来呀,好吃的芝麻饼,不好吃不要钱!”
闻着那随风飘来的芝麻香,南宫靖忍不住食指大动,抬步朝那卖芝麻饼的小摊走去。
卖芝麻饼的小贩,见到这身穿锦缎儒衫,相貌又如此不凡的贵公子靠上来,马上递上一块刚烤好、又热又香的芝麻饼,笑着说:“公子尝尝,我们这是祖传三代的芝麻饼,又香又酥,不好吃不要钱。”
南宫靖伸手接过芝麻饼咬了一口。的确是又香又酥,嚼了几下,倏然想起了一件事,不自禁皱了皱眉,说道:“不好吃,还你。”说完,伸手便欲将芝麻饼递还。
小贩的笑容凝结在布满汗水的脸下,看着那被咬了一口的芝麻饼,又看看南宫靖。自他接手这生意七年以来,第一碰到这样的客人,楞了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这客人你你”南宫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不好吃不要钱吗?难道你说话不算话?”
他的话令小贩顿时语塞,待见四周投来不少似责难般的眼光,小贩只好急急地说:“是、是!对不起,小人的手艺无法令少爷满意,请见谅,这块饼就当作是赔罪礼吧。”
南宫靖听了便说:“那这块过不用还你喽?”
“是是!不用还了,小人下次一定会多多改进!”小贩只希望他快点离开自己的摊子,免得让大家开始怀疑他的饼偷工减料。
于是,南宫靖拿着饼转身就离开。
苞在他身后的赵清儿,只觉得四周皆投来一种近乎蔑视的目光,好似在说:瞧这两个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竟专干这种白吃白喝的勾当。羞得她只得跟在南宫靖身后,落荒而逃。
南宫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旁若无人的模样,边走边吃芝麻饼。
赵清儿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开口问:“喂!你刚才不是说人家的过不好吃吗?怎么还一口接一口?”
岂料,南宫靖却答:“没有啊,这芝麻饼真的又香又酥,刚才我咬了一口后才想起我忘了带钱出门,他又刚好那么说,只好把饼还给他了。”
天天哪!赵清儿听了,险险昏厥倒地!这这个家伙她只觉得好丢脸,又好对不起那个卖饼的小贩。
半晌,她又问:“如果他没有那么说,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靖想了想“那我只好假装中毒了。”
我的天啊!赵清儿简直快吓死了,万万没想到他的本性是如此的“奸诈”慌得她忙劝导他:“拜托你,下次别这样好不好!”南宫靖转首看着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们只是小生意人,赚的是辛苦血汗钱,还要养妻育儿的,如果你说你吃了他们的东西而中毒,以后大家都不敢跟他买过了,这样他们一家人就没办法生活下去了。”
赵清儿把小老百姓讨生活的辛苦说给他听,却不知他这长居深山、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能体会几分。
南宫靖注视着她,从来没有任何人向他说过这样的事。“是这样吗?”
赵清儿点点头。
“那好吧,我下次不这么做就是了,肚子饿了,我也会忍耐的。”南宫靖将手上的芝麻饼塞进嘴里,拍掉手上的芝麻粒。
赵清儿闻言,不觉微感惊讶,原来他是肚子饿了呀,这也难怪了,两人自下山到现在,都还未歇腿吃东西呢。
南宫靖这时走至一家钱庄前,站在门前张望了好一会,就欲往里面走。
赵清儿见状忙伸手拉住他,低问:“你要做什么?”
南宫靖抬手朝里面一指,理所当然地说:“进去里面向他们要一点钱来用。”
什么!抢钱庄!?赵清儿脑中马上幻想出一幅两人被官兵追着满街跑的景象,慌不迭地拉着他就走。“你别这样!我身上有钱,我带你去吃东西就是了,别再异想天开了。”
南宫靖自然强不过她,只有被拉着走的份,边走却频频回头看向那“天宝钱庄”“可是可是那钱庄是迷”
在两条街道相交的转角处,有一家用竹材搭建而成的小饭馆。由那古朴的桌椅和摆设,可推知这小饭馆应已经营了好些年了。
在这个已过午时又未到晚饭的时刻,小饭馆内的食客并不多,大多是外地初来未找客栈投宿前,先在此地歇腿、吃个点心的客人。
赵清儿带着南宫靖,选了张较靠内侧的座位落座,再点两大碗的汤面。
不多时,汤面就送上来了。
闻着那随热气飘散而来的肉燥香味,赵清儿不觉食指大动,取来筷子递了双给他。“快吃吧,你不是说你饿了吗?一碗不够的话,我等会再叫第二碗给你。”
南宫靖看着那浓浊的汤头,忍不住皱了皱眉,接过筷子搅动了几下,捞起面条张口吃下。
赵清儿见他乖乖地吃面,也就跟着搅动大碗中的面条,捞起几根送进嘴里。
不意,当她吞下第一口面后,不经意地看了他眼,却见他一脸的“苦瓜相”忙问:“你怎么了?面太烫了吗?”
岂料,南宫靖却语焉含糊地说:“好难吃的面,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
赵清儿见他似欲把口中的面吐出,忙慌乱地阻止他:“喂喂!你”这时,店小二适巧从旁边经过,可把南宫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怒瞪两人一眼,不悦地说:“这位公子,我们已在这里开店二十年了,我们老板的手艺是远近驰名的,你若觉得难吃,那这碗面就不用算钱。”
南宫靖听了,便老实不客气地把口中的面吐回碗中,并将它往前一推。“好,这碗面还你,就不给钱了。”
店小二楞在原地当场傻眼,在这里当差十多年了,第一次碰到这么刁的客人,亏他还长得一副绝世好风采呢,当真人不可貌相呀。
赵清儿也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待见店小二眸中怒光大盛,又见店中的客人皆投以诧异的目光,她顿时大感羞赧,忙从怀中掏出钱来往桌面一放。“店小二,这是我们的面钱,我们有事还要赶路。”话落,拉起南宫靖,匆匆离开小饭馆,再次落荒而逃。
赵清儿拉着他,直到转过另一个街角才停下脚步,转眸见他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动气骂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怎样?”南宫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是他自己说,难吃不用算钱的,所以我才把面吐还给他,因为这次是真的很难吃。你不觉得吗?”
实在不知该拿这个大少爷怎么办!打从她长眼睛没见过这种男人,赵清儿今天第二次感到后悔了,终于体悟到带他出来是不折不扣的自找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家饭馆的汤面实在不怎样,汤头闻起来很香,可是面条吃起来咬劲不够,味道和汤头搭不起来。想到这里,她陡然心惊不已,犹记得以前的她并不是这么嘴刁的人呀,难道是在那半个月里,被他家大厨的好手艺给养坏了舌头?
正当她暗忖之时,竟听见身旁的他,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而他却只是睁着一双俊目,好奇地盯着对街那不停叮咚作响的打铁铺。
赵清儿心中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不舍,遂柔声问:“你很饿吗?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呢。”
南宫靖回眸看了她一眼,却不甚在意地说:“没关系,反正饿个一、两顿也不会死人,我师父带我出门也常把我饿得肚子咕咕叫,可是我到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呀。”
奇怪!赵清儿是愈来愈搞不懂他了。说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像,最后决定追根究柢地问个清楚:“你师父常带你出门吗?”
南宫靖寻思片刻才说:“去年两次,前年一次,大前年两次,就这样。”
还真是屈指可数呢。赵清儿又问:“你们出门都去哪里?”
“去深山峻岭或深涧大泽,找寻一些罕见的葯草或奇物。”南宫靖答。
赵清儿不觉皱了皱秀眉,暗忖之后问道:“既然是去深山峻岭,你们是不是甚少经过大城镇?”
南宫靖一点头。“当然是啊,我们走的都是荒山兽径,偶尔也会经过几个小村庄,而且我师父和师侄们也不大敢让我出门,怕我会惹事。”
喝,没错!像她现在就很后悔带他出来,不过一辈子都把他困在山谷幽居里,就这么不通俗务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也不是办法吧?而他看起来也很聪明,教他懂得俗世的道理,脱离师侄们的控制,应该不困难才对。
赵清儿突然对他有一种天生的使命感,也许这就是两人相遇的机缘所在,更对他心生无限怜惜,也感愧疚。“对不起,原来是我错怪你了。”
南宫靖一脸的迷惘,反问:“错怪我什么?”
“没什么啦。”赵清儿不觉对他绽开抹温柔又包容的笑靥,更觉照顾丈夫本来就是身为妻子的责任。转首看见不远处有卖豆腐脑的小摊子,遂说:“那里有卖豆腐脑,我带你去吃吃看吧。”话落,拉起他的手便往那小摊子走去。
“豆腐脑好吃吗?”南宫靖问。
赵清儿回头笑答:“这不一定,也许你喜欢,也许会不喜欢,总之先去吃吃看。”
于是,两人来到小摊子,在一张小小竹制的桌边坐下,赵清儿向老板唤叫:“老板,给我们一碗豆腐脑。”
“好,马上来!”
不一会儿,脸上堆满笑容的老板,端来一碗温热的豆腐脑“公子爷请慢用。”说完又转身去忙了。
赵清儿将豆腐脑推至他面前,柔声催促:“快吃吧。”
南宫靖见状不由问:“你不吃吗?”
赵清儿笑答:“你先吃,如果不喜欢,我就帮忙吃完,免得再惹老板生气了。”
南宫靖凝着她,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遂不客气地舀了匙喝了起来。嗯,口感、味道都不错。
赵清儿问道:“你还喜欢吗?”
南宫靖绽开微笑点头“喜欢!”
赵清儿这才放心地回头替自己叫了碗豆腐脑。
“今晚我们就在这镇上找家客栈过夜,等一下我带你四处去玩一玩。”赵清儿说。
南宫靖接口问:“要带我去‘百花楼’玩吗?”
赵清儿没想到他只惦着这件事,霎时心头一阵慌乱,下意识望了小摊老板一眼,却见他对两人投以暧昧的笑意,不禁粉脸生霞,转回头催促道:“这个等会儿再说,你快吃!”
南宫靖感觉她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呢?又见小摊子老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不觉心里奇怪难道“百花楼”是什么隐讳不能说的地方?反正娘子已答应要带他去玩了,应该不会食言才对。思罢,便不再多言,专心喝他的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