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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胸看着她。
“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无情的对待她?”她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的开口问道。
袁颽轻耸了下肩,没有回答,但他不在意的态度却愈加恼火了尹胜楠。
“你耸肩是什么意思?”她不自觉的挺直背脊,怒声低吼“是代表她没有错,或者是你根本就找不出她错在哪里?为什么你们男人的心总是说变就变,前一刻还说我爱你,下一秒却翻脸不认人?到底你们将女人看成了什么?把我们的爱看成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的狠心绝情,说变就变,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女人呢?你回答我啊!”在她失控的吼完之后,室内倏然陷入一片僵窒的沉静中。
袁颽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尹胜楠却猛然一震的惊醒过来,她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呀!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是怎么了,请你忘了我刚刚所说的话,对不起。”她飞快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道着歉。
“要我忘了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刚刚所说的你们指的是谁?”袁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尹胜楠惊悚的抬头看他,秀气的脸蛋上不见一丝血色。
“只是开玩笑。”他忽又轻松的说,但她全身已然紧绷的神经却怎么也放不开来。
她呆若木鸡的僵站在原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袁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改口说是开玩笑,因为他是真的很好奇她所谓的你们指的到底是哪些人。
辈事一个多月来,老实说,除了刚开始的几天,他几乎忘了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可是就在刚刚她失控朝他低吼的时候,他不仅猛然意识到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楚楚动人、极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子。
楚楚动人?需要男人保护?柔弱女子?
他一定是因为昨晚睡眠不着的关系,才会让这些八竿子与男人婆尹胜楠打不着关系的字眼出现在她身上。他在好奇的开口问她你们指的是谁时,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当她抬头看向他时,那一脸随时随地会破碎的脆弱神情,却让他的脑袋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下一秒,那句只是开玩笑已冲口而出。
真是开玩笑!
虽说他早已习惯不,应该说是他的天性总让他忍不住想去保护温柔、善良、柔弱的女人,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可是男人婆耶,一个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强势、能干,甚至于高壮的女人耶!
不过在此稍做说明一下,她的确是满高的,没有一七,也有一六八,至于壮指的并不是她的体型,而是她的身手,没错,他就曾经亲眼目睹过她赤手空拳将一名高她至少十公分,重她一倍的彪形大汉过肩摔,由此再度证明,她真的是时咪咪的死党,因为据他所知时咪咪就是个跆拳道高手。
总之一句话,不管是正着看、倒着看、横着看、竖着看,尹胜楠怎么看都不像需要人保护,所以他决定了,不管有多少事等着他处理,再忙他也要先抽空去小睡一下才行,否则天知道他待会儿会不会产生更可怕的错觉。
“你把那份投资企划案拿到外面去看吧。”他突然开口道“顺便帮我跟陈秘书说一声,我要小睡一个小时,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打搅我。”
尹胜楠犹疑不定的看着他。就这样?他没有别的话要对她说,例如警告、怒斥、嘲讽或追究她刚刚失控时所说的那些话?
“出去吧。”
确定就这样了,因为他已经起身转往办公室内的休息室走去了。
砰的一声,他关上门,而她,同时获救。
不要听、不要看,把眼睛闭起来,把耳朵捂住,把头转开。
尹胜楠坐在座位上不断的自我催眠,她告诉自己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别忘了昨天她才告诫过自己千万不可感情用事、意气用事或多管闲事,因为这种事你根本就管不了,反倒只会惹来一身腥而已,所以不要听不要看,如果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就到厕所去避一避,眼不见为净。
对,到厕所去,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再出来。
她迅速的座位上站起来,准备避难。
“既然你说不出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分手?颽,我求求你,不要跟我分手,我爱你呀。”女人哭泣道。
“你若再不走,我就要叫警卫了。”袁颽冷漠的声音传出。
“不要,求求你飘,我爱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和我分手,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求求你”“陈秘书,麻烦帮我叫警卫上来。”他绝情的下达指示。
“颽,我求你、求求你”“走开。”
“颽”
“够了!你们说够了没!”本欲到厕所去的尹胜楠再也受不了的倏然转身,失控的怒吼。办公室内陡然变成一片静寂,全部的人一致转而看向她,就连前一秒还在扮演被人抛弃,哭得花容失色、惨不忍睹的女主角都忘了要继续她的角色扮演,愣愣的看着她。
早已被他们的对话逼疯而失去理智的尹胜楠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些,她体内的愤怒就是沸腾的水,不断冒着滚烫水泡,啵啵啵直线上升的冲出她体外。
她大步的走向他们俩,凡会挡住她去路的人,在见识到她脸上失控的神情时皆纷纷退让,却又禁不住好奇的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你!”尹胜楠率先指向那个充满她昔日身影的女人,几近狂乱的朝她吼道:“为什么要求他?天下间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吗?求一个早已变心不再爱你的男人回你身边有什么用?你醒一醒,他已经不爱你了,听懂了没?他已经不爱你了!”
倏然,她转向那个身上似乎罩着昔日无情男人身影的袁颽。
“别以为你很了不起,没有你我就会死,你听着,我们女人的名字不叫弱者,没有你们男人我们一样可以活下去,甚至于会活得更好,世界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大,我们还是会再见面,下次见面我会成功的让你认不出我来,即使你认出我我也不会认你,因为是你先放弃我、不要我的,将我推开的人是你!是你!”
随她话落,四周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就连电话都知道此时不宜发出任何声音,而静静地躺在室内的每一张办公桌上。
气氛僵硬的像是随时都会碎裂,只要轻轻的一碰,或者是轻轻的滑下一滴眼泪。
“陈秘书,帮我送客。”袁颽突然开口,打破了僵窒的气氛,却也将气氛推至更冰冷的地带。“而你,”他将视线移到尹胜楠身上。“到我办公室来。”
瞬间,众人有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继续工作。
陈秘书走向再度发挥演技,重拾哭戏的女人,在得不到合作后毫不犹豫的拨了通电话请警卫上楼来帮忙赶人。
袁颽转身走回办公室,而尹胜楠则像是被吓呆了一样,愣在原地半晌之后,才颓然的走向绞刑台。
突然感觉脸颊上某块肌肤一片清凉,那种感觉
她伸手轻触,竟愕然的摸到一片湿润。
这是什么?难道是眼泪吗?她刚刚哭了?不可能!她么可能会哭呢?她已经整整有十二年没掉过一滴眼泪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刚刚喝水时不小心喷到的,一定是的。
哼。
她倏然自嘲的轻哼了一声,想骗谁?这的确是她的眼泪,因为触景伤情而掉落的,只是她不愿、不甘心承认而已,因为她不相信在经过整整的十二年之后“他”还有本事可以影响到她。
不要再想了,她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可怜虫尹招儿,而是个可以独力自主、独当一面的男人婆尹胜楠,不可再想了,如果真要想,不如想想待会儿她该如何面对袁颽,如何向他道歉,请他原谅她刚刚的“失控。”
真是可恶,不该是这样的。她最近几天究竟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她男人婆尹胜楠该会有的行为,如果待会儿袁颽真要她卷铺盖走路的话,她想,也是她罪有应得吧。唉!
深吸一口气走向总经理办公室,她前脚才跨进门槛,后脚尚在门外,室内的他已朝她下令。
“把门关上。”
走进门内,她乖乖地转身将门关上,然后再缓慢地转回身来面对他。
“我很抱歉刚刚多管闲事,如果你想开除我就开除我,咪咪那里我自会向她解释,不会让她怪罪于你。”她看着他,直截了当的说。
一开始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以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她。
半晌后,他开口道:“你这么想离开这里吗?”脸上表情深不可测。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还愿意让我待下来吗?”虽然猜不透也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尹胜楠仍是直视着他的双眼。
“我想,我应该还没有提到开除这两个字吧?”
“现在没有不代表待会儿会没有。”她有自知之明。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眉头轻佻,半揶揄半嘲弄的问:“难道你要我写切结书,说我永远不会开除你吗?”
“我没办法保证像刚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没理他玩笑似的言词,尹胜楠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所谓有一就有二,她已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怀疑。
袁颽没有说话,他恢复之前若有所思的神情,以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她。
他对她真的是愈来愈好奇,也愈来愈没有抵抗力了。
这一回他非常肯定自己昨晚睡得够饱,但是他仍从她身上看见了柔弱,那种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灰烬的脆弱。
当她眼泪陡然滑下她脸颊的瞬间,他震颤的几乎差一点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而伸手将她拥进怀中,即使是现在他仍有那股冲动,想将故作坚强的她拥进怀中。
他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完了,这一回是真正的完了。从来不碰良家妇女的他,竟然有了想拥抱她的冲动,他这回真的是完了。
而最惨的不是她仍有着未愈合的创伤,因为他深信自己有办法为她抚平那伤痛;最惨的是,经过这几次事件后,她肯定已经对他存有极大的反感,甚至于讨厌他。
真是可恨,早知道她是他的mrs。right的话,在她进公司之前,他会先把那些女“性”朋友的问题给解决干净,也不会搞得像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唉,真是麻烦
“你不必这么烦恼,我待会就去写封辞职信给你。”尹胜楠再次开口,接着转身就走。
“等一下!”袁颽倏然叫住她。“谁跟你说我是在烦恼这件事的?你的去留从来都不是问题。”
什么意思?她静静的看着他。
袁颽脑袋迅速的转动,并没有回答她写在脸上显而易见的疑问。
“你有没有裙子?”他突如其来的问她。
尹胜楠愕然的看着他。
“明天晚上有一场义卖会,你陪我去吧!”他决定说。
“什么?”她傻眼的问“为什么?”
他看着她,嘴角先是勾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之后,才缓缓地开口。
“我记得当初在你答应要做我助理之前,我曾说过做我的助理需要绝对的配合与服从吧?”他说“况且,你到这儿的目的不就是想向我学习投机的技巧吗?若真想学,”他一顿“那就跟紧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