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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叔走了后,客厅里又剩下他们几个,气氛有些窒闷,依苹忍了许久,最后还是问了。“怎么都没看到黄伯伯?”
黄母眼光一黯“十四年前他就抛下我们母女离开了。听人说,好像在大陆,我们也没有刻意打听。”
“啊。”依苹顿时觉得自己孟浪“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都过去了。”
“男人啊!”依苹似嗔非嗔地斜睨向书纶“抗压性反倒不及女人。怪不得有人说,二十一世纪是女性的天下哩。同意吗?”
“同意。你说的话,我有哪句不同意?”书纶识相地举起双手投降。
“难说喔。”她哼了声,将注意力重新转回黄家母女,发现黄母眼光忧虑的停留在爱女身上,连忙道:“黄妈妈,贵美姐的伤只要妥善照顾,很快就会没事了。这次都是我不好,撞伤了贵美姐,不过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还您一个活蹦乱跳、光鲜亮丽更甚从前的女儿,”
“不用了。”贵美紧张地拒绝“你已经照顾过我,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贵美姐!”依苹扁起小嘴,眼眸汪汪地泛起水意“你该不会是嫌我笨手笨脚,没把你照顾好,所以!”
“不是!”她一向是最不会拒绝人的,尤其是拒绝这么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我只是觉得”她抓着头发,努力想诌出一个不伤害依苹感情的好藉口,以表明自己不需要她照顾。
“我知道,你一定是怪我把你撞伤了。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你打我、骂我好了,就是不要拒绝我。”
“不是这样。”她笨拙的说。“我真的不需要你照顾,事实上,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明天还打算去上班呢,”
“贵美,你伤成这样还要去上班?”黄母不表赞同。
“妈,我没事”
“贵美姐,你在哪里上班?”
没料到依苹会突然转移话题,她怔了一下。
“贵美在北投的万邦商业银行上班,她每天都从家里骑机车过去,现在伤成这样,根本没法骑车。”黄母忧心仲仲的说。
“贵美姐一直在北投工作?”依苹听后激动不已“天呀,为什么我都没碰上贵美姐!万邦银行附近我有时也会去”
“依苹,这不是重点。”见她把话题扯远了,书纶出言提醒。“黄妈妈是希望我们劝劝黄小姐。她的机车还在修理,这里搭公车又不方便,应该在家里休息。”
这些道理贵美当然也知道,问题是
“对呀,贵美姐,你就请假嘛。我家跟书纶家都是万邦银行的大股东,你要是有难处,我们可以帮你摆平。”
“不是那个问题。”她摇头道“我只是不想请假,好不容易都快年底了,眼见今年度的全勤纪录可以保持下去,我不想在这时候功亏一篑,这样年度的全勤奖金就没了。”
原来是为了钱,那好解决。
“奖金有多少?”
“这跟奖金多少没关系。这是我辛苦保持的纪录,我不想就这么失去。”她试着想让他们明白她的坚持。
“可是你现在的情况”黄母忧心地说。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坚持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做到又是另一回事。看着自已受伤的脚,别说骑车了,就连走路都有问题,贵美顿时备感挫折。
[我有法子了,”依苹用力拍了一下手,眉眼都飞扬了起来“贵美姐就住我家吧,一来方便她去我姨爹那里看病,二来我也可以照顾贵美姐,送她去上班。”
“不不行啦!”贵美最不想要的就是继续跟她牵扯下去。
“为什么不行?”依苹泫然欲泣地瞅着她“贵美姐就这么讨厌我,连个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尢难的道。
“既然贵美姐不讨厌我,就表示愿意给我弥补的机会。太好了,等会儿我就打电话回家,要管家为贵美姐准备房间。”
“我没有答”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黄母犹豫地问。
“妈!”
“不会啦,黄妈妈。我家很大。再说,贵美姐住我家,不仅方便我照顾她,我们也可以彼此做伴呀。您不知道,家里就只有爸爸、哥哥和我,他们几乎每天都有应酬,我一个人好寂寞。现在贵美姐来了,我就有伴嘛。”
“可是我”
“那就麻烦你了。”
“黄妈妈太客气了。”
斌美气恼的闭上嘴巴,这两个人竟然不听她的抗议,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她的去向。该死的,她不要去,不能去啦!
结果,她还是去了。
为了不让母亲操心,为了不加重她的负担,也为了怕她追问她坚持不去的理由,所以她去了。
躺在舒适的座椅上,她的眼睛是闭起的,依苹很体贴的没吵她,风钤般娇脆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飘送向前方,跟驾驶座上的书纶那唱歌般的悦耳男中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两人的声音协调得如钢琴与小提琴的协奏,一如他们登对的外形,相当的家世。
而她,明明与他们同车,距离却遥远得如读者与故事书里的人物的关系。
他们是童话里的公主与王子,她则是看他们故事的人,从来没想过要走进他们的世界,却在毫无预警下就这么走进去,成为传奇的一页。
想来奇妙,虽有憧憬,但也无端害怕了起来。
是担心越美的好梦,同时也最容易破碎、惊醒吗?
这些意念不断在她脑猴发酵,成了苦酒满杯,几乎要从酸涩的眼里满溢出来。贵美咬了咬唇,试着挥去心头的沉重,重新捕捉属于依苹的甜柔嗓音。
“贵美姐家的海鲜料理真好吃,下次我们约书雅、孟琳和晓君要不是钤姐现在怀孕了,程羲盯她紧得很,人家也想找她去。总之,下次去的时候、不能让黄妈妈和雄叔请了,你要付钱喔。”
“是。”回答的男声里满溢着浓浓的宠溺,不但没有当冤大头的醒觉,还像把付钱当成是个荣耀。
“黄妈妈和雄叔对我们太好了,不但招待我们,还拿了五六只螃蟹要我带回去嘻,那些螃蟹真好吃,爸爸最爱吃这个了对了,人家本来要付钱,可身上只有两百块,还有信用卡你那时候怎么不帮忙付钱?让黄妈妈送我们,真是不好意思。”
“我要是掏钱出来,黄妈妈反而不高兴。反正贵美需要我们照顾,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对她好一些。”
[我当然会对贵美姐好啦,但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喔。贵美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涌泉以报的。”
“怎样涌泉以报?”书纶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长音拉了好几秒,显然依苹正谨慎的思考这个问题,接着,她逸出咯咯的笑声“把你送给她。”
静
“开什么玩笑!”压抑的男声尖锐的爆发。“我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送人!”
就是嘛!被依苹的话吓到的贵美一张小脸发烫,暗暗嗔恼她乱说话,徒然扰乱一池嗯,浑水?
[又不是随便送人!是送给贵美姐耶。”那位大小姐的语气居然还是理直气壮的。
“小说、戏剧里常常有这样的情节,受人恩惠就以身相许。如果我是男的,一定娶贵美姐;如果贵美姐是男的,我就嫁给她。她身手好棒,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能闪开我的车,跌倒时也只受到轻伤。黄妈妈说,她练过跆拳道和国术!敝不得小时候能从绑匪手中救下我。可惜,我跟她都是女人,彼此又没有同性恋的倾向,害我不能以身相许,才把机会让给你。”
“这种机会我宁可不要!怎样也轮不到我以身相许,你不要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什么叫轮不到你?一饭之恩也是恩,你白吃了人家一顿!要你以身相许!还是你占便宜!娶了贵美姐,以后去她家的餐厅吃饭都可以不用付钱。”
“为了这种事结婚太荒谬了!”他激动地反驳。
“不会比你说要娶我荒谬吧!”咕咕哝哝的埋怨几乎是含在嘴里的,跟依苹坐在同排座位的贵美只能勉强听到,驾驶座上的书纶则根本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我说”她停了一下“跟你开玩笑的,反应那么大干嘛?”
“这种玩笑不好笑!”
“不好笑我也说了,你要怎样?”
“我”
你是不能怎样,不过至少要表达一下你对她不但不认错,还赖皮地问你要怎样而不认同、受伤害、愤慨等,反正就是要表现一下你的男子气慨,别让依苹吃定你!
可他却在“我”之后,长叹了声,忧郁地说:[依苹,别用这种玩笑试炼我,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哎,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下贵美可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方书纶爱死依苹了,才会被她这样吃定。
“好嘛,既然你不想以身相许,那车子要借我开喔。”
斌美一怔,差点跟不上依苹转话题的速度,敢情她是乘机揩油。
“我跟你说过不行!你下午才出车祸,我要是把车借给你,准会成为那些宝贝你的亲友的公敌,uncle跟逸骏都不会原谅我!”书纶的声音再度转为强硬。
“爸爸跟哥哥又不知道,除非你告密!方书纶,你很大嘴巴!”
相对于她的怒气,书纶的声音则显得平和。“把你的车开回去时,林嫂一直追问我发生什么事,我只好说了。不过我有交代,在uncle主动问起之前,什么都不要说”
“还不是一样!”
“如果一样,我们早就接到uncle和逸骏打来问罪的电话了。我想,他们应该还没主动问起,大概是以为你跟我约会吧。”
“你”“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我不说,林嫂不说,李叔也不说,你把贵美带回去,uncle就不会问吗?到时候你要编什么理由瞒他?”
“我自然可以想到好藉口。”依苹嘟嚷道“书纶,你最好祈祷爸爸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被他知道我闯红灯撞到贵美姐的事,只会骂你没看好我,可不会骂我。”
什么话嘛!开车的人是依苹,被骂的人为何是方书纶?贵美心上落下一个大问号,但她随即有所领悟。记起之前在李医生家时,李医生夫妻听到依苹说撞到她时,责怪的人也是书纶。他们这一家子未免太护短了!她忍不住为书纶抱屈。
“总之你这辆车要借我”得了便宜还想卖乖的娇蛮女以命令的语气说。
“依苹,我说过”
“我才不管你讲过什么呢!斌美姐现在脚受伤,坐这辆车最舒服啦。而且中午我还要给她送饭,有比这辆车更适合当餐车的吗?”
喔敢情依苹借车还是为了她?
“我还是不”
“大不了我另找司机来开,要是这样你还不放心,乾脆连你一块借我。”
“我明天有一堆会要开,没办法”
“既然这样,我不勉强你当司机,你把车借我就好。”没听到他的回答,依苹委屈地嘟唇道:“人家已经很让步了,你不可以不答应喔。大不了我写切结书,如果你的宝贝车子有任何损伤,我赔你一辆全新的嘛!”
书纶的态度软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么说,你答应了!”依苹欢呼一声,娇润的嗓音蜂蜜般地倾倒一车“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可不是吗?贵美暗暗附和,嘴角不自禁地朝上弯起,心里流淌着暖暖的满足。
两人的对话把她上车时心上的乌云全都驱散了,替代的是晴朗的愉悦。听他们讲话,像在听一场便播剧,剧里是一对冤家在斗嘴,男方一直说不,最后仍在女方伶俐的口齿下俯首称臣,拿她没办法。
斌美纳闷谁有本领拿依苹有办法,她不只嘴甜,两片花蕾似的唇瓣能将正反两面恣意玩弄,就算你的意志力再强韧,还是被她的话弄昏头,不自觉地落进她的陷阱里。而领悟到这点的你,却一点气都生不出来,最多只说一句“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这样舍不得责难的话。
视线悄悄的投向她,昏暗的车厢里,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有抹得意的笑,忽然,她带笑的眼朝她调皮地眨了眨,贵美顿时感到困窘。
“贵美姐醒得正是时候,我家快到了。”依苹轻快地说。
斌美尴尬地微扯唇角,知道依苹一定早就洞悉了她装睡的事,只是顾全她的面子,没点明吧。这让她胸臆间再度潮涌着一道道暖流,这个女孩一再让她感到惊奇,她一会儿温柔可人,一会儿又伶俐得让人难以招架,不管是哪一面,贵美明白依苹对她是纯粹的好意。
只是这样的好意,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在她心上形成甜蜜却也难以负荷的情感重量。她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心虚。
不够资格拥有这样的好,更害怕一旦真相揭晓,所有的好全变成一股反噬的力量将她锉骨扬灰。
害怕,忧虑,这样的心情她可明白?
“不好!”依苹忽然低叫出声,吓了贵美一跳。
“书纶,我看你是在劫难逃。”她话说完,书纶也把车子停稳了,一道黑影如火车头般地撞来。
“爸”依苹按下车窗,还来不及说什么,连珠炮的声音便射了来。
“苹苹,你怎样?爸听说你出车祸了!有没有事呀,爸爸刚回到家,正想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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