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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四个小时了。
如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明马上拨了电话:“喂,陈警司,我是程家明”
话未歇,手机突然被一只手夺去。
是梅姨。
“家明,难不成你想搞到人尽皆知吗?”
“梅姨,如岚不知出了什么事?”
“才四个多小时,要警方人员出动,得失踪廿四小时,你现在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找,等会她姗姗来了,我们程家不是贻笑大方吗?”
“我不在乎。”
“我在乎。”
梅姨一副不想再与家明争辩:“我看如岚根本就是不想来见我,用这种方法来逃避,现在说不定只是在某一个地方闲逛玩耍而已,等会就会回家了。”
“如岚不是这种人,怎么样她都会与我连络的,她一定是出事了。”
爱伦也十分着急:“是啊,梅姨,如岚平常虽然有些调皮,但她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有什么事赶不回来了,我回来时也看到很多岔路,说不定她迷了路,转到柔佛的森林里面了,森林里手机是接不通的。如果也发生跟我一样的事情,车子坏了,此时如岚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梅姨似乎也有些动摇了,沉吟了一下:“就算如此,那也不用出动到警方系统,叫洛青旗下的保安公司去帮忙找吧。”
梅姨将手机还给了家明,家明马上连络洛青。
洛青也十分紧张,他清楚如岚,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二话不说,几乎中止了旗下保安公司的不定时业务,将全部人力都投入寻找。
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家明觉得自己的血液和意识都在一点一点地被抽乾。
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就这样整整找了三天。
家明三天未曾合眼,满脸胡渣。爱伦来陪着他,但爱伦自己也是泪水乾了又湿,湿了又乾。
连梅姨都开始有了担忧的神色。
梅姨强迫家明服下安眠葯。爱伦服侍着家明吃下。
“家明,我相信如岚没事的,你一定要休息,否则如岚回来,你就垮了。”爱伦掉着泪在床边看着家明。
家明看着天花板,虽然开始迷离,但他依然睡不着。
迷离状态中,他突然听到一阵阵铃响。
他跳了起身:“是如岚吗?是如岚的消息吗?”
爱伦将电话接了起来,一阵沉默,一直背对着家明。
家明的葯力没有完全消失.跌跌撞撞的,来到爱伦的身边。
爱伦缓缓转回头,脸上满是泪:“找到如岚的车子了。”
大雨之中,家明来到悬崖下的河边,看着那一块因为撞下山崖面成废铁的法拉利。
但找不到如岚。
据警方判断,如岚的尸体应该是顺着溪流,流出海去了,但这样一来,找到尸体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家明完全崩溃了。
为什么那一天,他不强迫她跟他一起去高尔夫球场?
一个月过去,二个月过去,三个月过去。警方连搜索行动都已经中止了。
梅姨要家明接受现实,但家明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如岚已经死亡。
因此怎么样都不肯做死亡宣告,也不肯举办葬礼。
他终日买醉消沉。
二年来,他几乎成为废人一个,所有程氏企业的一切,都交由梅姨,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喝着如岚最喜欢的金门高粱。
他已进出勒戒所三四次。
直到有一天,他在洛青的抽屉里,看到如岚的婚戒。
怎么会?婚戒怎么会在洛青这里。
家明不敢置信,颤抖地将婚戒拿起来仔细看。
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戒指,是结婚时他特别去蒂芬妮订做的。
婚戒的内面,还刻着他与她的简写。一个清楚的s&s映入他的眼睛。
他像被重重敲了一记,脑袋突然都清晰了起来。
他开始起了疑心。
如岚失踪时,婚戒是在她身上的。
不可能找到婚戒却找不到人。
但洛青只不断地告诉他,如岚已经死了。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明察暗访,花下了大笔的钱,全球发出搜索令。瞒着梅姨与洛青,瞒着所有人。
资料开始从世界各地传回。如岚行踪不定,去了亚马逊收集雨林的雨声,去了北安地斯山收集吹过古印加遗迹的风声,去了苏格兰的北部,一个叫天涯海角的地方,收集潮水的声音。最后一年她回到台湾,被晶音公司网罗,继续做着她的工作。
她似乎还活得十分愉快。她还改名叫做桑若风。
她离开他之后很愉快吗?
原来,一切都是她故布疑阵?她想逃离他,于是做了这假车祸?
而洛青也知道这件事?
如岚能够顺利出得了境,连身份都能改得掉,想都是洛青帮的忙吧!
洛青这方面的关系可好得很。
但洛青为什么这么做?洛青一向都很支持他和如岚在一起的。
是梅姨授意的吗?
家明在桌上握紧了酒杯,砰地一声,酒杯碎裂了。
无论是洛青还是梅姨,他知道他要得回如岚,就得振作,不能再受制于梅姨。
于是,他用了一切手段,包括口头答应梅姨与爱伦订婚。
他知道爱伦是无辜的,但他已没有选择。
终于,他成功地取得了部分的股权,梅姨全然退隐到幕后。
他织网的工作已全部完成,现在,只剩收网去捕那条“大鱼。”
他不只要捕猎她的身体,他还要她心甘情愿到他身边。
只是,她会回来吗?
他已经等了三年哪。
。。
如岚一走出这栋宏伟大楼的大门,几乎就跌坐了下来,家明那种痴狂炙热带着恨意的眼神,好像还紧随而来,紧紧缚住她的身,她的心。
懊怎么办,该怎么办好呢?
如岚咬着嘴唇,缓缓地看向前方。
逃,二话不说,逃,三年前她能逃掉,这次她会逃不掉吗?
她站起了身,想走向自己的车所在,只发现地上写着车号和电话号码。
“不会吧,这个时候还拖我的车?”她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倒酶成这样。
算了,车不重要,人走得掉才是重要。
她马上招手,跳上了计程车,奔回晶音公司。
她才走进去,就发现原本愁眉苦脸的小芬、小倩有着喜悦的笑容“若风,有好消息,自然音计划可以进行了,我们公司不会倒闭了”
如岚根本听不下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一把冲向自己座位,拿出了一个纸箱,就把桌上的一堆东西往内丢,沈翔生听到如岚回来,满脸气的冲了出来“若风,你真是一级说客,蓝天不但不裁我们部门,还加经费”话未歇,他也呆呆地看着如岚收拾的大动作。
“你干嘛?”
小芬、小倩也在旁不明所以看着她“是啊,若风,你不是已经跟那个总裁谈好了吗?”
如岚没理她们,又冲进了机房,将自己购置的录音设备背了出来,双手捧起了纸箱,马上就往外走去。小芬、小情骇然,赶紧上前拉住了她:“头目,究竟发生什么事,难不成那个总裁没炒沈老大反而炒了你吗”
话未歇,就被如岚手势f了断,如岚指着沈翔生说:“沈翔生,从现在开始我辞去所有晶音的职务,如果那个什么鬼蓝天集团的总裁找我的话,就说我死了。”
如岚像风一样地冲了出去,留下张大嘴的沈翔生,和面面相鼠的小芬、小倩,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
如岚叫了部计程车,直奔松山机场,冲进机场,看见一班飞花莲的班机,二话不说,买了机票,等她人终于到花莲乡间一片油菜花田中的朴素楼房前的时候,已经是二个小时后的事了。
如岚站在楼房前,喘着气,她抬头看着大门,上面写着恩慧育幼院,这是跟她一起在孤儿院成长的童年好友,沈恩慈,也叫做泰勒莎修女,所开办的天主教育幼院。这间育幼院里收养着许多弃婴,还有些弃要是残障者,经费一直是不足状态。
但给我口饭吃,给张床睡总还行吧,如岚这么想着。
“仁慈的泰勒莎修女,白吃白喝的桑若风来了。”如岚鬼叫着。
屋内没有动静,只有小便、小容跑了出来。但小便、小容都认得她,已经帮她开好了门。
“岚姐姐。”
如岚做势生气,四处转头看看:“谁是岚姐姐?”
小便、小容马上改口:“对不起,是若风姐姐才对。”
“聪明的小便、小容。”
与小便、小容玩了半天,如岚才开始觉得诧异,通常恩慈会自己出来才是呀。“乖,修女姐姐呢?”
小便指着屋内:“修女在打电话。”
如岚一面关门,一面走了进去。
什么电话那么重要?老友来了都不出来开门?
她一脚踏进屋内,恩慈刚好挂了电话,转过头来,满跟惊喜。
“哇,什么事,看你高兴地,眼睛都快冒出星星了。”如岚将大包小包的放下,自己走到了饮水机旁,倒了水,一面喝一面问:“怎么,爱心统一发票中了二百万了?”
恩慈马上划起了十字,然后才拉着如岚的手:“感谢玛丽亚,我们有了一位赞助者,他愿意赞助我们院里的残障儿童所有的义肢,而且一直支付到他们成人为止。”
“畦,那是一笔不小的金额耶?那里来的大好人呀!”
“他没说。”恩慈满意地笑着.“为善不欲人知,真是大善人。”
“没错,真是绝种动物!discovery的动物奇观应该找他专访才对。”如岚继续喝着水,毕竟一早受了惊吓,又一路从台北奔回花莲,实在累死她了。
“不过,听那位善人的秘书透露,好像是一位新加坡华人,叫程家明的”恩慈的话未歇,就听到一声玻璃碎裂声。
如岚差点呛死,连杯子都拿不住。
“喂,玻璃杯一个也要十块,你怎么不小心一点”恩慈话未歇,一抬眼,才发现如岚已经捉起包包向外冲去。
“喂,如岚,你干嘛,你要去哪,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恩慈一直在后面追着如岚,如岚早就冲出门口,无暇回答她的老友。如岚冲到了火车站,连票都来不及买,看到月台上停着的火车就跳了上去,火车究竟是到哪,如岚都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列普通车,人不多,如岚随便找了个座位,就软瘫了下来。
程家明,你好样的,算你够狠,恩慈那里你都找得到。我八百年没跟她连络,去年她才调回台湾来,这样你都有办法
如岚大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两边都是山,火车在花东纵谷中跑着,她已经分不出火车是往北还是往南了
她紧靠着火车墙,闭上眼,想理清自己的思绪,想出一个解决之道。
火车停了又开,开了又停,经过一个两个的小站。
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如岚很自然地先将自己的包包拿起“对不起,你请坐”话都还没讲完,一抬跟,又愣傻了。
程家明!
他穿着西装,外罩着长长的深蓝色风衣,气宇轩昂,与普通车的绿色塑胶皮背景全然不合。
“你怎么会在这?”如岚呆呆地说着。
家明十分大方的坐了下来,转头微笑看着她:“又想逃到哪去?”
如岚马上站了起来,无奈她坐在内侧,不通过程家明她根本出不去,但程家明的长脚一副不想她出去的态势,更不幸的是,她发现到整个车厢的人都不见了,连叫救命非礼的机会都没有,如岚还不死心地东转头西转头想找出点人迹,但没有一只活口,整个车厢只有她和程家明。
虽然这是花东线的普通车,但刚刚上来时,还有几只小猫的呀,怎么可能现在就不见了
她又看向程家明,家明对她绅士般地笑了笑,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如岚完全没辙了,她颓然,只得坐了下来。
“工程真浩大。”如岚逃不出,走不掉,突然一股气冒上心头:“程家明,你有必要搞这么大的动作吗?”
家明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不回答,反而拿起了香烟,慢条斯哩地点着了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喷出后,才又看向如岚;“没办去,因为你总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什么?”
“不相信我说得出做得到。”
“?”
“我说过的,我找到你,就不会放你走。”家明又吸了口烟,在云雾缭绕中,如岚看不清家明的眼神。
如岚闻言有些被激怒“程家明,你太看轻我了,三年前我走得了人,现在也跑得掉。不见得你现在找得到我,就一辈子被你找得到。”
“是吗?”家明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速拨键。
“消雅,你现在马上帮我取消晶音公司和恩慈育幼院的计划。”话毕,俐落地关上了手机,转头看向如岚,眼神中透着自信和些许的残酷。
如岚瞠目结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很像阿甘的双胞胎妹妹。”家明嘲笑了如岚一下。
“你究竟想干什么?”
家明又抽了口烟,然后好整以暇地对如岚说:“你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事?”
如岚没有回答,只看着家明,家明看了她一眼后继续说下去:“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之后再失去。”
“什么意思?”
“如果一直都得不到,通常会认命,不认命至多就是痴想着,但是得到后再失去,通常不会认命,因为曾经得到过,没理由失去,因此除了痴望,还会不甘,不愿,后悔,痛恨,这些在在都是脑菩蚀人心的情绪。”
家明转头看着如岚,如岚从家明的眼中读到复杂。
“拜你之赐,这些情绪,我已经尝了三年”家明嘴角略微嘲讽地微扬了扬“我现在也要你的好同事、好朋友,还有那些你很疼爱的残缺病童们,来尝尝这种滋味。”
如岚万万想不到家明会使这么一招:“你你太卑鄙了。”
“我说过,不惜伤害任何人,我也会让你主动回到我身边来的。”家明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决心。
如岚一时之间怒气攻心,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你这样做,就可以让我回到你身边?你是小看我,还是小看你自己。”
“用这么简单的招数就能得到你?不不不,我当然不会这么小看你,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家明的眼神散着高深莫测“我当时不是说了吗?从你踏出我的门,游戏已经开始。”
如岚气结,甩开了头,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如岚这么生气,家明似乎有些软化。
“别生气,不是没有转圜机会,我们来谈个生意怎么样?”
如岚依然满脸怒气地看向他:“说重点。”
家明从另一口袋中拿出手机和一张磁卡,放在如岚前面。
如岚看了一眼:“干什么?”
家明调整了一下姿势,吸了一口烟,态度仍十分从容:“我给你二个选择,我们继续玩着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继续逃,我继续追,只不过”家明看向如岚,笃定地继续说着:“我一定会是赢家,这样一来,晶音里你的同事,和恩慈育幼院你的好朋友,恐怕就得尝着那种得到后失去的痛苦了。”
“第二个呢?”如岚没好气。
“第二,就是你拿着这个磁卡和手机,明天早上八点,来我住的饭店报到,当然,你可以用桑若风的名字。我不介意的。”
如岚张大了嘴:“什么?”
家明不理她,继续说了下去:“我来台湾,不单只为了找你,我也是来谈生意的,为免与你玩游戏浪费我太多时间,所以我要你在我谈公事的十天内,都乖乖跟在我身边,随时都让我看得见你,这样一来,晶音公司就不会倒闭,恩慈育幼院也会拿到所有该拿到的款项。”
“那十天后呢?你是不是就放我自由。”如岚疑惑地看着家明,不太相信他会这么好,只要她陪他十天。
家明笑了起来:“可能吗?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只是这十天比较忙,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但十天后,我公事都办好了”家明突然将脸凑近了她,十分深情也十分调情,柔声却也邪恶地说:“你高兴怎么玩,我就怎么玩,奉陪到底。”
“那不是一样吗?”如岚叫了起来。
“对你来说是,因为你一定是我的人,只是时间早晚,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但对晶音和育幼院来说,第二选择就是无上的功德了。”家明将烟弄熄,站了起身:“你还有时间好好考虑,只不过,如果你选择了第二种,明天早上八点可千万别迟到,别考验我的耐心”家明头低了下去,轻啄着如岚的脸一下:“因为等待,也是一种磨人的情绪。”
火车停了下来,家明大步走向车门,下了车,走向月台,如岚一路看着他的背影,家明似乎也道如岚在盯着他,他站在月台上回了头,火车刚好启动,流动的空气将家明的风衣下摆轻扬起,更显家明的俊帅,家明向如岚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用唇语说着:“我等你!”
如岚脸一热,别开头去,心中百味杂陈,又气又怒,又惊又喜,甜酸苦辣麻,一股脑地全涌了上来。
家明真的变好多,以前的他,如水般温柔体贴,怎么三年不见,变得这样阴险狡诈而且残酷。
三年前,她别无选择,她必须离开他,难道真的错了吗?
但她不能回去,不能她答应过的。
她看着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和磁卡,十分迟疑,她该怎么办,她想逃到天涯海角,只是家明找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但是小芬、小倩怎么办,恩慈怎么办,小容、小便,又怎么办呢?
她猜不出究竟程家明想玩什么把戏,但就像他说的,自己表面上有二个选择,事实则是别无选择,可是,她怎么样都心不甘情不愿。
她咬了咬牙,将磁卡和手机拿了起来。
她接受第二个提议,只不过,她也不会让程家明这么趁心如意。
她到了下一个大站,马上买了回花莲的火车票。
要作战,姿态就得好看。
程家明,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