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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无影去无踪、轻功比她高明、皓雪心中的那个黑衣蒙面客“他在哪?”
崔皓龙撇着嘴,双手负在身后,侧着身子,不愿回答,尤其是瞧见她那么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一个男人,他十分不悦。
不管少堡主怎样,亚亚可是他心疼的宝贝!于是石风好心地告诉她道:“他走了,他告诉我们你在这之后就跟罗飞回分舵去了。”
“啊”丁小亚惋惜地轻叫。
此刻崔皓龙那张脸已经燃起熊熊炉火,他不顾了小亚转身就走,冷冷抛下旬:“石风,看来她不需要我们,我们走。”
丁小亚一头雾水,指着他的背影问石风道:“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石风耸耸肩,不甚明了地苦笑,他也觉得奇怪,崔皓龙怎么变了一个样?脾气晴时多云偶阵雨,要是他老哥也在这儿,他老哥也许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四万宝轩的路上,丁小亚突然想到罗舵主的困难,于是她走到崔皓龙面前唤唤住他“喂!有事想跟你谈一谈。”
“什么事?”崔皓龙维持冷冷的面孔。
“万宝轩罗舵主的事。”
闻言,崔皓龙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侧过身盯着她“你知道什么?”
“噢!”崔皓龙眯着眼,不知心里要想什么“说下去。”
被他凌厉的眼神盯着,丁小亚觉得浑身不对劲,尤其是在经历方才那一拥抱后,她感觉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她心灵似的,为了痹篇他的目光,她垂下头讷讷低道:“呃他罗舵主他女儿在刘豹手中,还有他为顾及到万宝轩和他儿子罗飞的声誉,他不愿儿子受他一时愚昧的牵连,导致万宝轩之盛名毁在他们的手中,因此他瞒着儿子继续纳贡给刘豹,他并没和宦官相勾结,这是真的。”她说完后,还正经、严肃地再强调一次,因为崔皓龙面无表情,给他的感觉是:似乎他不太相信她的话!
这时石风噗哧笑了出来“亚亚,我们没有不相信你,这件事曹汝儿已经和我们说了,而他现在正要去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曹”丁小亚听见他的名字就又雀跃地想问明他在哪以及信在哪,但又想到崔皓龙似乎不太喜欢听到他的名字,旋即止住口,悄悄地打量崔皓龙脸上的表情,就见他仍是一张冷漠淡然的脸色。
哎呀!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崔皓龙发脾气、摆脸色关她何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管崔皓龙怎样,丁小亚噘着嘴、横着眉,转向石风,吓得他心惊胆战,以为自己不是说错了话。
“喂!石风,你有没有问曹汝儿他为什么要偷信?”
闻言,石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档子事,还以为什么犯天条的大事呢?他在心中窃笑:不是你想偷吗?而口里却道:“他本来是想向少堡主借一样东西的,可是这东西少堡主从不离身,所以他不好意思开口借,只好偷信来交换,其实只要他说一声,少堡主岂”
“石风!”崔皓龙斜脱他一眼,冷冷道:“你的废话愈来愈多了。”
“是什么东西?”丁小亚十分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曹汝儿借不到需要用偷,而崔皓龙又如此看重从不离身?
石风捂着嘴,摇摇头不敢答话,猛使眼色膘着一旁冷酷的崔皓龙。
丁小亚望着崔皓龙冷冽木然的表情,什么大问号、小问号都吞回肚子里,真是的!没事板那么一张臭脸干嘛!不知为什么她挺怀念在深山中那一个月的生活,他至少有说有笑,她宁愿他傻笑、发噱、狂笑、微笑就是不喜欢他淡笑、冷笑!
当他们一行人回到万宝轩,看到一幕感人肺腑、亲子伦理大喜剧正在上演,而那位曹汝儿依然不见踪影。
罗飞单膝跪在罗舵主面前仟悔道:“爹!原谅孩儿不孝,孩儿一直不知爹为我们大家吃了那么多苦,到现在我才明白妹妹和您的牺牲有多大,若非曹汝儿点醒我,我恐怕还一直冤枉您。”
罗云含笑地搀起罗飞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仍然是为父的好儿子,你看,万宝轩交到你手中治理得不是比我当权时还兴盛,生意昌隆。”
罗飞起身,拭去眼眶中的泪水道:“若不是爹爹在背后打点一切,恐怕万宝轩早被官府给查封了,哪容得孩儿一展鸿图,施展抱负。”
崔皓龙实在不愿打断这段感人的父子亲情告自,但飞龙堡里的事正催着他上路,于是出声轻咳,引起他们的注意“罗舵主、罗飞,恭喜你们父子能澄清误会,罗飞,以后要好好孝顺父亲,还有”他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红色透明的圆形物递给罗舵主又遭:“这是凤佩,我已经不再需要了,因为”他顿了下,眼神源向一旁怔住的丁小亚后,才继续说:“就送给你们,曹汝儿会将它妥善处理好的,你们可以信任那个混球。”说到这,他的口气泛着酸。
丁小亚看着崔皓龙手中的凤佩,震惊地差一点暂停呼吸,大脑有十盏茶的时间不能思考。这么说来他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她不知心中是喜是悲,只觉得这未免太离谱了,她爹说什么跟他了结以报结果仇人却变未婚夫,这不可能!她不相信,直觉地叫:“喂!那玉佩是不是你捡到的,还是你偷来的?”
罗飞被她这惊世骇俗的话吓着,这了姑娘对少堡主未免太不敬,而石风、少堡主也实在是肚量太好!所以没说什么话,他本想出口指责的,却见他爹朝他使个眼神,示意他“别插嘴,一切有为父在。”
罗舵主抚着山羊胡笑道:“丁姑娘,这里有封信是你爹要你交给少堡主的,你看是不是?”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
丁小亚惊喜得连忙接过来道:“是的,但不知怎么会在罗舵主这?”
罗云颔首地走到她面前,意味深重地笑“是曹汝儿交给我,我虽然没有拆阅,但我想你心中所有疑问的答案一定都在信上。”丁小亚被罗舵主瞧得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你要可以,但曹汝儿说要你身上的龙佩来交换。”
此话一出,石风和罗飞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眼珠子快掉出来。
龙凤佩本一对,那么哎呀!这下全世界都知道她是谁的老婆了!生平第一次,丁小亚脸红到脚底,窜上发梢,红似一根瘦长的朝天椒。
为了解开心中谜题,也为了替罗舵主解决难题,丁小亚将戴了十九年的龙佩交于罗云,虽然不知道曹汝儿会如何使用它们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帮助万宝轩,帮助罗云。
走在归堡的路途上,丁小亚一言不发,沉默地跟着他们。
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及自以为是的恩怨情仇,到头来都是一场误会,都怪她爹说个遗言也不一句说完,还留个话尾让人随便猜,要跟崔皓龙了结一场婚约以报兄弟手足之情就明讲,干嘛留个伏笔,让人产生误解,还拿剑动武、下毒来报仇,恩爱变仇这中间差个十万八千里!简直是一字之误害死人不偿命!
害得她跟他无仇也变有仇,早知道早把龙凤佩拿出来事情不就早解决了!不过,虽然龙凤佩是一对,但这并不能代表她就愿意跟他了结一场上一辈的口头婚约,因为那是他们说的,并非她的意愿,所以
丁小亚忽然打破沉寂的气氛,抬起头叫:“崔皓龙,我”猛地瞧见四周的崖壁是人工雕凿的洞穴,而且每隔三尺就镶嵌一盏琉璃灯架闪耀着光芒,照亮阴暗的穴道,她赫然被这婉蜒曲折的洞穴给吸引了,完全忘了该和他讨论婚姻大事,她惊讶地问:“这是哪?”
石风转过头朝她咧嘴一笑道:“走了半天,你还不知道走到哪里?这是秘道,飞龙堡的地下秘道供逃难和秘密进出之用,上回那个扮黑衣人的神偷曹汝儿,就是由这进出飞龙堡,所以你追到后花园才会追丢。”
一提到曹汝儿,崔皓龙马上就打翻醋桶,冷冷地道:“石风,你的话愈来愈多,你还没学到教训。”他意指上一回被问得哑口无言的事。
“那不同!这回亚亚将是我们未来少堡主夫人,给她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谁我要当少堡主夫人?”丁小亚龇牙咧嘴地皱眉瞪视着石风“你说清楚。”
石风被她一瞪之下,神色尴尬地笑“龙凤佩本是一对,何况又是父母之命。”
“父母之命又如何?只要我不愿意,谁敢强迫本姑娘。”丁小亚挑高眉说,想当她的丈夫,再等几年吧!而且若崔皓龙逼婚,她就来个逃婚,天地这么大,还怕没她容身之地。
崔皓龙这会儿倒没有出言抗议,反而淡笑地回应“没错,若非你情我愿,这个婚不结也罢。”
丁小亚不知道是讶异于他那种淡漠疏离的笑容,还是受到他无情的口吻刺激,在她深层的内心竟感到一股微微的失落感和一股针扎般的刺痛,但她最后认为这是被他抱过后产生的怪病所引发的症状。
待在飞龙堡不过短短半年,却发生那么令人发噱的误会,让丁小亚回想起来不是想笑就是想哭。
一场莫名的仇恨、误会使她对崔皓龙没好感,总是恶言相向,但他也都好脾气地接受,除了毒错皓雪那一次,而如今变成了冤家,他反而对她疏远冷漠了,仿佛当她只是飞龙堡一般客人招待!
由于堡里上上下下正为了下个月初八老堡主的寿诞做准备,于是她就成了置身事外的闲人,只有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梅院的凉亭中饮茶吃蜜饯罗飞赠送八大桶给她说是当她新婚的贺礼!哼,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不过,婚结不结都无所谓,可不能饿着自己肚皮。
“姐姐!”
一声清脆的呼唤叫回了小亚的魂“是你呀!皓雪。”她侧过头朝崔皓雪招招手“过来一起坐着吃我的喜糖。”
真亏她说得出来!皓雪掩口噗哧一笑。
说有多优雅就有多优雅!一袭白色羽裳衬托皓雪的柔美,动作神韵都显示皓雪是位受过良好教养的名门闺秀,哪像她现在仍习惯穿男装,动作粗野如莽夫!不比也罢,人比人气死人!
瞧皓雪坐下后盯着茶有些迟疑,丁小亚轻笑地往上空抛了一个蜜饯,下来正中她口里,然后不文雅地吐出果核在桌面上。
“放心!没毒!既无仇就不会无聊去找毒物,你知道那有多累人,尤其是在这个干燥岩石砌成的山堡,杂草不生、乌龟不上山、鸟不下蛋的地方,那简直是自找罪受,真佩服江湖那些使毒、役毒之人,找个毒物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
皓雪闻言淡淡一笑“但他们解毒的功夫一定没你行。”
“客气!客气。”嘴巴这样说,丁小亚的态度可一点也不客气,说完又连续抛了三颗蜜枣,落下正中血盆大口,吐出果核后才问:“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皓雪想了一下,轻啜一口茶,然后有些羞涩地问:“听说你上京城玩,我好羡慕你喔!”
丁小亚毫不避讳地、直勾勾看着她眼神中那抹喜色,心下明白地笑说:“有话直说,何必转弯抹角,你想问的是曹汝儿是吗?”
“哎呀!”皓雪细致的粉颊泛起红云,她低垂下头,轻声地羞道:“姐姐,你别笑人家,可不可以说给”
“可以!怎么不可以!”丁小亚拍拍胸脯爽朗地道“只可惜我也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人。”
“啊”皓雪眼神中不掩失望之色。
丁小亚瞧她那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心下也有个底,因此干笑了两声“你别烦恼,你爹亲寿诞之日,他会登门拜访,到时一偿皓雪姑娘的相思之苦。”
“姐姐,你又捉弄人家了!”没好气地斜睨了一眼丁小亚那坏坏的笑容,皓雪站起来掩饰心中的喜悦,嗅道:“我要回去了。”再瞧了小亚依然是贼笑,于是她娇羞地蹬莲足离去,留下身后那一阵狂笑。
真是羞死人了!早知道就不该来问了小亚,她只会取笑人!皓雪边走边娇嗔地想道。
二八花样年华正是谈恋爱、爱做梦的年纪,曾几何时她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个爱做梦的小女孩,啊炳!好像是老爹卧病在榻之后,她就以男孩子的外表、德行生活,几乎忘了自己对未来也有过憧憬!
想到未来,丁小亚脑海中闪过一张熟悉酷脸崔皓龙,唉呀!怎么会想起这个与她生命没有交集的大少爷?她和他的生活习性截然不同,一个是山林中自然成长;一个则是在堡内加压粹炼,两人之间格格不人,根本不可能有未来可言!
可是为何会不期然想起他呢?
第一次,丁小亚对自己产生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