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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马上起身,手脚快快地去泡了杯茶奉上。
“捶背。”
她赶紧端了个矮凳,站在上面卖力马杀鸡。
“切水果。”
“开电视。”
“放洗澡水。”
“去遛狗。”
他动动嘴皮子,把她支使得像只陀螺满天飞。她连吭也不敢吭一声,照做,被那只巨大的松狮犬拖着满小区狂飚,差点断气。好不容易那只精力旺盛的狗终于累了,终于主动要求回家,她已经累得比那条狗还像狗,恨不能马上倒地去死个痛快。可是,她还不能死,她还得把这只狗送回那个恶煞男人处。想到还要去面对那个男人,她的头皮就波涛汹涌地阵阵发麻。
*****
手刚举起来,门就开了。恶煞男堵在门口,刚洗好澡,全身冒着蒸气,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掉在她的头顶士止,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回来了?”他的声音不高,却令余渺渺毛骨悚然“有个问题想问你,麻烦你配合回答。”
他靠得不近,声音也不大,表情也不凶,甚至是有温柔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腿开始听从本能的驱使,簌簌地打颤?
“请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邻居?朋友?还是,你在暗暗地爱慕着我?”
余渺渺的屁股应声落地,心脏被那个单词吓得爆炸了。
“我说中了?”他蹲下来,照样俯瞰她。浅浅的笑勾上了薄薄性感的唇角,如果不是眼底里的冰寒,他足够称得上友善了。
余渺渺拼命摇头,爱慕这个男人?天老爷,让她死了先!
那抹笑在眼底的一片萧杀里格外刺骨冰寒。“如果产是,你旭何解释今天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嗯?”
怎么解释?需要解释吗?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时间去分析她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只知道他叫她做什么,她就赶紧去做了。这个男人太强悍了,她只是下意识地服从强者的命令罢了。
“还是,因为你弄脏了我的地毯,所以心生愧疚,无论我吩咐你做什么事情你都会无怨无悔地达成?”他好心地提供一个解释。
余渺渺慌忙点头,头刚点到一半,瞥见他阴沉得像要下冰雹的脸,又马上停止。好、好恐怖。相信他都可以听见她吞口水的声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欠我的,不仅只是下条地毯吧?”他笑得无害众生,一口白森森的牙在她恐惧地聚焦成了一点的双眼前晃动着。
余渺渺怀疑自己怎么还能不昏过去。
“你给我进来!”伪装的平静终于土崩瓦解,他巨灵掌一探,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就将她拎进了屋,抖手丢在了沙发上,余渺渺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小声,泰山已经压顶而来,将她压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白一翻,差点昏厥过去。
他就在她鼻尖前一厘米处,喷着熔浆的鼻孔,千手观音也解不开的眉结,白森森的牙齿,满鼻子的男人气息,满眼的男人器官,在她的惊骇里放大成了十万倍的恐怖效果。
“我看,你还是用身体偿债算了。”
他瞪着她,她也瞪着他。
“你以为这样瞪着要强暴你的男人,他就会放过你了?还是你的胆子小到连反抗的胆量都没有了?”他妈的,这个女人简直是来挑衅他原本就不够多的耐心,胆小如鼠唯唯诺诺逆来顺受没有原则没有主见,害他一看到她火气就会自动朝上飙,一直飙一直飙,飙到他脑门发热火山爆发,拳头痒痒得直想打她一顿。如果不是他从不打女人的话,看今天她下不下得了地!他不光是看到她就火大,连听她讲话都受不了,蚊子都比她的声音大一倍,还是那句老话,这种女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像她这种种类,是怎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人类社会里生存下来的?现在他就要夺她清白了,她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地,不,不是镇定,是懦弱地不叫不反抗,正常女人早就应该叫得满大楼的人都来看热闹了吧?
等一下
他探手在她眼前晃动,一下,两下,三下。
他奶奶的!他怒极而笑她居然给他再度睁着眼晕过去了!
“你在干什么?”一个温柔得快要滴出水的声音在他背后敞开的大门处响起。
薛蟠回头,脸上仍挂着那个怒气冲冲的笑容。
门口站着个白衣如雪的天使,怀里抱着一只肥得肉叠肉通体漆黑的猫咪,如果他的眼睛没有问题的话,这只畜生应该就是神奇失踪了一个礼拜、破坏他百万家私、被他痛打了一顿、沙发上昏迷女子的那只宠物。唯一有点区别的是,一个礼拜前那只顽劣得人见人憎的恶魔猫现在温顺、乖巧地躺在天使的怀抱里,浑身散发着一种与天使同样纯洁的光芒。
“你在干什么?”那个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再度问。声音的主人有着与声音一般天使的脸庞,一张可以令男人跳楼令魔鬼忏悔的天使脸庞。如果这世上有可以称之为完美事物的话,眼前就有一个。
天使勾起了抹浅浅的笑,为了那抹笑,成千上万的男人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而她却只是那样笑得又无心又无辜又单纯又可爱地微微侧着头笑望着他,笑着道:“如果可以,可否把渺渺还给我,我找她有事。”
他花了半分钟才从天使的光芒里清醒过来,意识到她嘴里的渺渺意指在他身下睁着眼正在昏迷不醒的女人。
他快速起身,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虽然他的本意丝毫没有要侵犯她的意思。
“她又昏迷了?”天使不知何时飘到了旁边,美眉微皱地垂目瞅着死不瞑目的余渺渺。
又。看来天使和这个昏迷的人很熟。
天使扬起头,清澈的美眸在他脸上兜转了一圈,展开一个更加天使的笑容,向他伸出小手:“你好,你就是渺渺说的那个新邻居吧?幸会,我是龙若水。”
天使的笑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薛蟠不由地就伸出了手,在巨大的手掌和纤小雪白的手指即将碰触的瞬间“不可以”
眼前一花,两人之间瞬间多出了一堵墙,劈里啪啦一阵无影手过后,薛蟠的手背上多出了十几个红红的手印。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我们龙家的人你也敢碰!”
“大哥,别跟他废话,不管他有没有真的欺负到了若水,先痛扁他一顿再说!”“这小子看起来皮粗肉厚的,打起来一定很舒服。”
“呵呵,就是,很久都没有动拳头了,今天我们也不要亮家伙,肉搏就好,如何?”“我不参加,我讨厌打架。”
“老二,你少假正经!”
“我们七个打一个吗?”
“笑话,我们龙氏七杰七个打一个,传出去不笑掉我们一世英名?”
“但是打群架比较有趣耶!”
自称是龙氏七杰的七个男人当他是死人一样在他面前碟碟不休地自说自话,讨论要如何如何痛扁他,而且越争越激烈,越争越摆不平,干脆就在原地动起了手脚来.顿时刀光剑影拳来脚往,把他的房间变成了武斗秀现场。
而薛蟠正巧也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别人都在他新买的沙发椅子餐桌上踩来踩去,在他新刷好的墙壁天花板上飞檐走壁盖脚印,把他的花瓶台灯落地灯打得七破八烂了,他自然不可能坐壁上观。
“住手!”
刀光剑影拳打脚踢飞檐走壁顿时全部停止了动作。
薛蟠的“住手”两个字也堵在了喉咙口,和那七个男人一样讶然加哑然地看着站在窗口的天使女孩。
“你们再打,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天使女孩含着天使的笑容说着温柔似水但是却令七个男人马上收敛的句子“跟人家道歉。马上。”
下一秒钟,薛蟠的金手已经被七个男人轮流反复握过了数十遍,如果天底下有什么言语能够形容他在这一天里所听到的道歉的话,那么不妨用滔滔长江水滚滚黄河流三千尺瀑布落九天吧!
“龙若野。”
“龙若渡。”
“龙若无。”
“龙若人。”
“龙若舟。”
“龙若自。”
“龙若横。”
“他们是我哥哥。”龙若水笑着总结“我们路过,顺便上来看看渺渺。”薛蟠灵敏的耳朵接听到从那七个男人中某个嘴里发出的嘀咕:“谁要来看这个没用的女人。”
“但是看来渺渺一时半会还没法苏醒,所以可不可以让我们在这里打搅一会儿?等等,”天使秀眉微蹙,真真可以令男人心疼“你好像是那个”认出来了。余渺渺的邻居居然是个名人,很有名的男人。
他咧开笑脸,笑容里有威胁。
龙若水也回以一笑,知道他的规矩,除非他愿意露面的公开场所,碰到他最好当作不认识这个人。呵呵,近看本人,比屏幕上更加好看。渺渺艳福不浅,居然跟这个男人做邻居。只可惜瞅瞅昏迷的好友,龙若水收叹口气。她好像一点都不享受耶。
"咖啡?茶?”
“茶就好。”
除开他有名的臭脾气容易使人心脏超负荷之外,他其实算是个挺有教养的男人。
“喂!喂喂!”薛蟠脚尖踢踢昏迷的余渺渺“起来泡茶,有客人来了!”
倒!
呵呵。龙若水摸着鼻子笑,他们看来很熟喔!
余渺渺果然悠悠醒转,口中长长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入目就是薛蟠的凶眉,惊喘一声,她的眼白开始又开始朝天翻。“慢!”晴天霹雳一声大喝。快!快得不能再快,正跷脚雷热闹的龙氏七杰还未反应过来,娇娇小小的龙若水己经被一只巨灵掌拎到了余渺渺鼻子前面。“看一眼!”他可不要新买的沙发上始终盘桓一个以半小时频率昏倒的女人。“嗨!是我。”天使若水很配合地招招小手。
余渺糜讪睛一看,一口气转了过来,不昏了,双臂上伸,拦腰抱住了若水,像八爪吸盘,差点没钻进若水的肉里去。“若水,你来救我了”眼光一转,瞥到龙氏七杰横眉竖目!“呜”眼白一翻,再度进人昏厥倒数十秒阶段。
“你再给我昏过去看看!”晴天霹雳的暴吼声中,若水的怀里一空,余渺渺的左脚已经落人了巨人的大掌之中,脚朝上头朝下,耐心超级差的男人忍无可忍地开始疯狂振臂摇抖。“啊!哇啊啊啊一”
“你再敢给我昏过去试试看,试试看!阿?来啊!来啊!耙再昏过去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龙若水百分百相信这不是危言耸听。这个男人一身蛮力,八十几斤重的余渺渺在他的手里就像小鸡一只,随便拎,随便摇,扔出窗户简直是太没问题了。
余渺渺被他颠得披头散发头晕脑胀,一阵阵的酸水胆汁朝下奔流,叫得凄厉无比,和着薛蟠冲天的咆哮,令龙家八兄妹都掩耳皱眉。
“兄弟们,保护若水,撤!”龙家大哥一声令下,七杰迅速簇拥着妹妹离开噪声污染源。
开玩笑,这么暴力的场面怎么可以来污染天使妹妹纯洁的眼膜?那个女人是生是死,干他们屁事?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帮,就这个女人,帮她做什么?早八百年就该死的人了,帮她做什么?叫得再大声点啊,最好把那个男人惹火了,直接从窗口扔下去,免得老是来麻烦他们可爱的小妹。哦,对了,这只猫也要顺便归还,让它和主子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喵”被从天使舒服的胸部处拎出的肥猫惨叫着在空中飞啊飞,飞啊飞,吧唧!落在了最最不该落的地方上。
薛蟠的动作全盘凝固。
余渺渺得以逮到机会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想吐,好想吐,比晕了十天船还要难受。
她忙着收魂,没空去看上头发生的事情。
上方,战况正激烈,如火如荼。
薛蟠正奋力和巴在他脸上死活不放的肥猫力扯,一只手不够,他松开钳制余渺渺脚踝的手去扯肥猫的尾巴。
“哎哟!”余渺渺惨叫一声,倒栽葱种在他的脚底下。与此同时,他成功地将肥猫从他的脸上扯下来,随着一声惨叫,肥猫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随即惊逃诏地的咆哮声响起。
金星还在头顶转啊转,余渺渺又被踢了一脚,像个球一样咕噜噜滚出好远。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头在哪里,她才发觉那声咆哮加诅咒的主儿正满屋地追打肥猫,肥猫被他追得只差没飞檐走壁了。
啊别过来!别过来!她眼睁睁看着肥猫朝她这里弹射过来却无力躲开,然后,乌云罩顶,她抬眼,惊骇欲死的眼珠里映出他凌空扑来的庞大身躯,一张狰狞的脸。
轰隆!呜
窒息。
窒息的原因有很多。有他的体重,有胸腔里被压榨得荡然无存的空气,有他恶狠狠的血丝密布近在咫尺的牛眼,有在他脸上肆意纵横的猫爪,有他粗重喷洒的热气太多太多了。“啊救命啊”楼下,龙若水仰起头笑盎然,灿若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