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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制止他的反应。“别和我争吵,你已经知道我容易被激起,别逼我。”
他摊个手,表示让步。
瑞波深吸口气“让我们直接说吧,什么条件你才不阻止我的演戏合同?其雅已经告诉我了,你有权阻止我接拍某部戏,只要在六十天里面你有办法找到别一部戏给我拍,契约上你就是有理的一方。”
“我没有阻止你拍任何一部戏,”他走过书桌,神态自若的取起一方纸把玩着“你可以拍任何戏。”
“包括阮红的那部?”
他蓝绿眸住她“你想拍那部戏吗?”
这是饵,他在撒下一把一把的饵“我一定要拍那部戏。”
“一定?”他笑得更温柔,也更邪恶。
瑞波吸了口气“你不明白,一个演员一生中能碰到的好剧本不多,同时又能有好导演来拍它的更是少之又少,整个合作的赏班底、故事的架构,这将会是一部好片,而我会使尽全力来拍好它。我需要这个机会证明我自己的能力,证明我可以达到完美的境界。我要”
“嘘!”他举起食指压在唇上“不要多说,我完全了解。你要这部片是吗?它就在那儿等着你,不是吗?你能成功的机会,满足你对完美的追求,弥补此生的缺憾,告诉我,瑞彼是谁为你设定目标的,是谁告诉你怎么样才是完美的?完美的定义是什么?”
瑞波倒退“我自己设下的目标,等我做到完美的程度我就会了解什么是完美。”她如履薄冰,在那薄冰之下是黎亦安深沉的用心,他在捕捉她,一步又一步,而她不出氰在冰面下哪里是危机。
“就像你一眼看出我的完美?是那样吗?是不是,瑞波?”
瑞波点点头,胸口硬咽。她是怎么了?她再度倒退两步,逃也逃不开他那两簇又冰又冻却又烫热的蓝绿火焰。他看起来是那么地冷静、清楚,完全知道她内心的挣扎,但是他怎么可能了解?在日日夜夜被辛苦训练的那些童年日子里,他不在。天才神童如他,何以能体会一个笨拙的孩子的内心?他不可能了解。
“那么你会等到那机会的。”他轻轻的下了断言,口气中有丝强硬“不过不是阮红这部片。”
“为什么?”她禁不住叫出声来。
他没有回答的瞅着她看,为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
“是不是你要我求你?我懂了,就为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要我付出我的事业为代价?这就是你不择手段的作法,牺牲我多年的事业只为了把我变成你手中一块任你操捏的全拥,是不是?你要扼杀我吗?何不在那天晚上让我醉死算了,反正隔了这么多天你依然想要谋杀我。借着谋杀我的事业、我的个性,慢慢的把我也谋杀了。”
“冷静下来,瑞波。”
“为什么?你一个人就把全世界的冷静全用光了,我一点也不想冷静。”她愤怒的说:“你这狡猾的蛇辈,说出来,说出你的企图你想要用我的戏来要胁我乖乖就范是不是?说出来啊,难道你还要假道学当君子。”
“你会答应吗?”
问句投入她的心湖中,激起阵阵涟须“我不会为了一部戏嫁给你。”
“那么你愿意做什么?你愿意提供什么出来,好换取我的合作。不要婚姻,那么交易呢?这一场交易我握有什么筹码你很清楚,你要给我什么代价呢?不是威协,瑞波。你有选择在眼前,你可以提出你的底限,我告诉你我接受或不接受。让我们谈场交易吧!正大光明的。”一椿交易。瑞波微颤着双手想着,她能提出什么条件?什么条件可以简单得不让她受到伤害,她一定要快点想出来,她不能输。
小小的念头闲视而过“一夜情人。”瑞波快速的说。
“不。”他摇头“太短了,况且我们已经是一夜情人了。”
“那还有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她傻傻的问。
他料到似的说:“我要你搬来和我一住,睡同一张床,吃同锅饭,用同一间浴室。”
“不!”她惊慌的说:“那和结婚有什么差别?”
“所以你愿意结婚吗?”
“不!”
叹口气“你得下定决心,结婚或是同居?”他收紧网日o“同居要多久?”她松动了。怀疑自己能在这场讨价还价中获得什么?起初是一小步夫妻,演变成灾难,接着瑞波相信脱轨太远的火车早已无法再回头。
“直到我喊停为止。”
猛烈摇头“三个月。”她提出。那部片大约会拍摄三个月,一等影片结束,她就可以自由了。
“永远都有下一部片在等着你挑战,瑞波o”他着穿她的想法说:“直到你发现我背叛好了。”他改口“只要你在床上看到别人,那么你随时都可以回到你家去。但是只要我对你是忠实的,那么你也得付出忠实,守着诺言与我同居。”
“如果我遇到心上人呢?”她明知不可能,却忍不住要刺探。
“瑞宝贝,你能够离开我的床去拍戏就该偷笑了,遇见别的男人?我不以为你会有多余精力去迷惑别的男人。总之你要嫁就只能嫁给我,不想嫁的话你还是得和我绑在一起。”他握住所有王牌,毫不放弃。“如何,交易成立吗?我们能达成协议吗?”
瑞波极其渴望能把这见鬼的协议扔回他的脸上,顺道加
上一两巴掌做为额外红利“我有戏要演,你不可能期望我天天和你狂欢。”她艰困的吐出最后两字做为替代。
“我不会碰你,只要你讲一声‘不’。”他挑起眉,眼神中带着暗示的轻佻与亲昵“并非我会介意碰你,老实说,我可能会勾引你。像现在,我忍不住想像你赤裸着身子躺卧在我黑色真皮沙发上面”
他的话激起一阵不受欢迎的红潮,瑞波咬着牙“我对你的性幻想没有兴趣,看在老天的份停止再对我露出那种‘我要你’的表情,我不会上当的。据我那天的回忆,那件事并没有像你一直暗示的那么‘不可思议’,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满足你。”
“不是你的记忆需要重新被唤起,就是你那天醉得无法体会那会神奇。我迫不急待和清醒的你共赴天堂了,到时候你就没话可抗议了。”他显然脸皮奇厚的说:“我有过其他女人,不过只有你能勾起我的性幻想。我有没有说过你穿着球鞋的样子真性感,我等不及要剥下你那紧身的?”
“我还没有答应你!”瑞彼生怕再听到他更进一步的幻想内容,因为她的胸部正肿胀刺痒,一如她火热的双颊。欲望,是危险的武器,特别当它来自于一位魅力十足的男人身上时。
“那么你会说不吗?”他诱哄的看着她,蓝绿火焰烧着她“错过这个让你晋身一流演员的完美境界?放弃与商子强导演合作的机会,放弃那不可多得的剧本?你会吗?”他一步步走近,近得直到瑞波能嗅到、感到他的体热与体味亲密的包围过来“找不是要伤害你,瑞波,我只是‘要’你。被需要是那么可怕的感觉吗?被渴望是恶梦吗?”
不,那不可怕也不是恶梦。瑞波在心中回答,但她迷失在这片需要与渴望的丛林里面,忘却她多年奋斗想达成的目标。她不是为了成为“黎亦安的女人”而锻炼演技、学习所有技巧,她不想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这正是迷失在黎亦安怀中所可能发生的。
他大手缓缓包住她的脸颊,温柔的抬起她,另一手往下握住她的小手,带往他的心口。“感觉我的心,瑞波,因为你的接受,它们正激动我跳着,成为我的女人吧!说‘好’,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得到你要的。”
“如果我真的能随心所欲,我就不会在这儿了。”她幽幽的说。
“给它一次机会。我们可以建立一段美好的关系。”他继续劝诱,使出浑向解数。
“你总是随心所欲吗?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她抬起两眸坦率、真诚与不再闪躲的眼光,她晓得了她心所选的方向,他也晓得。
成为他的女人,同居于一屋檐下,拿自己换一部戏的演出机会。瑞波战栗一下“是的,虽然我自觉得很廉价。”
“不要那么说。”他火花顿灭,认真的看着她说:“你永远都是我的瑞宝贝。我要吻你,瑞波,你会说不鸣?”
他不是在要求一个吻而已,瑞波看着他热情洋溢的蓝绿眸,而是一个承诺与许可。允许他进入她,不仅是身体,也是她的内心世界。诚实的面对自己,瑞波晓得她也渴望再一次重温那一夜的狂野,醒来后她只能模糊看到的片段,像可望不可及的梦,让人饥渴,她想要尝一尝他口中的瑞士巧克力。
无语的,瑞波轻靠向他。
呻吟一声,他接受了她的暗示,双唇猛然占有她。
火,烈烈的燃起。
***
你是星空中最独一无二的星子,我会保护你。
瑞波皱眉看着这张没有署名,只是以打字机印出来的字条,它就塞在她私人化妆室粉扑内,用心良苦,让她不看到也难,会是谁?不像有恶意的样子,或许是某个影迷吧?虽然想到影迷能大胆到闯进化妆间留言,让她不觉得有点惊然,瑞波掉纸条扔进角落的垃圾筒中。
“你准备好了吗?”剧务小生敲了敲边门问。
瑞波点点头,起身拂平这件五年代逃陟绒镶水钻的戏服,今天要拍的戏是阮红参加她生平头次参加上流宴会的情况,在那儿阮红遇见她此生中热恋的命定情人,也中害她住
后饱责难与困苦楚的冤家,施启楠。一位天生权贵的企业掌门人,一位已有妻儿与家室的男人,一位有情有义却陷入三角问题的大亨,阮红当年与他那场限制有的爱情,在民风尚保守的五年代,掀起新闻界与娱乐界的丑闻风,也让阮红演艺生涯受挫良多。
这场戏,她要演出阮红与施启楠一见钟情的场面。
片厂现场已架起场景面板,精致华丽的大厅维妙维肖的转映出五十年代高贵家庭的生活方工,进口纯丝绣花带穗窗帘,晶莹剔透五、六百颗纯水晶雕出的水晶灯高悬于中央,加上大石光可监人的地面,最拳的电气灯照亮每个角落,如梦似幻。
瑞波站在那儿冥想着阮红一位出身平凡的贫穷的女孩儿,靠着一部“云彩姑娘”涤讪名声,如麻雀变凤凰的接触到另一个世界,一个金钱与权势,名利追逐的世界,当时的她是怎么想的?兴奋?畏惧、不自觉的瑞波抬起了额。
不,坚强而又固执怀抱梦想的阮红是单纯的不畏不俱。
她会用最自傲的表情踏入这个地方,证明出身平凡的女孩产生被这些娇生惯养的大事与淑女们吓倒。
没错,正是如此。
她以阮红的角度审视这场衣鬓云影、霓裳倾服的宴会,找出一股力量涌生。她可以了解阮红的思想与她的作法,一个不屈不挠在逆境中力争上游的女孩子,乐观积极面对挑战。
“冷瑞波!”副导演挥了一下手“过来这边与南强森、左慧慧对一下台语,马上要开拍了。”
南强森,目前影坛上天王级的男演员,与瑞波合作过几部戏。他使酷的外表自不在话下,不过他结实的体魄正吻合施启楠中英混血儿的要求,出任这角色现再合适不过,他现在笑开了一口白牙,在瑞波颊上轻吻打了声招呼“嗨,瑞波,真高兴到你。”
瑞波回以熟悉的拥抱,强森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两人也是合作多年的好朋友了。他的演技纯熟,是瑞波热爱的前辈,总是和洛夫一样的兄长似的照顾着她。有南强森担任男主角,瑞波晓得几场亲热的戏也可以放心了,他们的默契都可以让彼此没有后顾之忧的大胆拍摄,无庸害怕假戏成真。
“嗨,强森,你气色真好,南大嫂一定很尽责的照顾你。”
强森笑着说:“她再宠下去,我这圈小肮的肥油都要膨胀,一下子由小生演成老生,她就高兴了。美姬巴望着我早早息影,不要一天到晚都被你们这些漂亮的小女生围绕。”
“哟,原来南大哥是妻管严协会会长?”左慧慧口齿伶俐的加人说:“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怕嫂夫人?”
强森的笑容缩小了一些“这位是左慧慧,瑞波你大概没见过吧?她担任施屏华这个角色,也就是我戏里头的老婆。”
瑞波看了一眼,抢光四射的左慧慧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迫人的锋芒,浓厚的装束有股盛气凌人的感觉,不需要演就已经活脱脱是戏中那目中无人,高贵华丽的施屏,导演挑演员的目光果然准确。
“你好,左小姐。”她伸出手来。
左慧慧施舍似的递出手来,五指上倒有三个挂有指环,红宝与钻戒。“彼此彼此,我看过你几部片子,很高兴在这儿和你合作。不过,我这个新人比较不懂分寸,万一抢了你的风采或镜头,你可要大人不记小人过才好。”
别看她话说得很漂亮,瑞波耳中可没错过半丁点的情绪,这个新人可是气焰高的,瑞波微微笑说:“你这么为我的镜头担心真是善良,我会尽量让自己的镜头出色,好不辱没你的配合。”
左慧慧挑了挑眉。“好了,我们先对对词吧!”副导出一场面上只余下事业的讨厌。
门房打开了,身着逃陟绒与兴奋得如孩童一样纯真,散发光华的阮红站在那儿,所有的人都静下来,好奇是什么人物的出现,引起这么强烈的反应。
甲临时:原来那就是阮红,本人比电影还要可爱漂亮。
乙临时:我也喜欢。
阮红脸上特写,由人群打量到天花板。
邵爵士:不要害怕,阿红,我会护着你的。
阮红:干爹,我没有害怕。
镜头再回到她背后,由下,光芒渐增,踏上舞台的她。
阮红:我不怕,我会让他们明白,我不再是那个来自乡下的野丫头。
“好,卡。”导演喊停之后,所有的人都再度走动。
亦安深思的盯着仁立场中被众人环绕的瑞波。他安静的藏身在黑暗一角,为的就是想再看见瑞波浑身都激发出光芒的那瞬间,看过试片带之后,亦安无法相信人能在转瞬间改变那么大,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不再是她,而是为剧中的阮红,一位已去世却又再被演活的女明星。
对于阮红,亦安并没有什么概念,一来对他所谓的娱乐新闻是碰都不碰,二者他从来都不崇拜偶像或是任何明星,从青少年起就缺少所谓真正的热情,只有探索新知是他所感光趣的,与其盲目幻想爱上一位女明星不如寻找一位他中意的佳人共度一夜,那就是亦安会满足的。
直到瑞波的出现。
她是如此的热情,有活力,亦安好奇她对于演戏的执著,希望也能汲取她的热情温暖他冰冷枯竭的生活,他需要她,迫切的,只是她尚未体会认到这一点,他将会一分分、一厘厘拆开她的心锁,进驻她的内心,获取她的热情。
成为她心中、戏剧以外的最爱。
她一定要爱上他的。
“准备一下,下一场。”导演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忙碌的人再度归队,亦安着迷的凝望瑞波像换上面具似的或是眨眼的感觉,小小的改变就带来大大的影响,他的瑞波真的很行,非常行。
“好,准备,五、四、三、二、-,开始。”
全场的人缓缓的随着圆舞曲节奏舞动着,阮红轻轻自人群中溜出去,站在台边无人注意的角落喘气。
施启楠:你需要喝一点水,拿去。
阮红吓一跳,转身。
阮红:你是谁?
施启楠硬把手杯塞入她手中,并趁机会握住阮红手腕,往窗台外走去,阮红挣扎着。
阮红:放开我,你这家伙!我要喊人叫救命了。
施启楠把她推到窗台旁的墙边去,以他的身子挡不住头的人们的视线,双手困住阮红。
施启楠:你晓得我是谁,别再装了,整个晚上我们两个玩够了躲猫猫,你还要假装不懂。人家说戏子无情,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阮红在此时挥手给他一巴掌。
阮红:下流,无耻。
施启辆楠着颊边,两人对视,紧接着他吻住了她,先是抗拒挣扎,最后是融化在怀中,长吻结束之后,她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他则露出会心的一笑。
施启楠:你也想要这个,明天晚上到这地址找我。
阮红踩了他一脚,愤而离去。
“好,卡。”导演指挥着说:“小刘过来,我要再看着那个灯光,我觉得不太好其他人休息一分钟,等下再来一次。”
瑞波没有抗议的坐到剧务小王给她小板凳上,一旁的化妆师正忙着为她的红唇补妆。方才那场吻红拍得很顺,可惜导演不满意,看来又得重来一次,瑞波复诵着台同,眼睛盯着前方。
“冷瑞波,导演叫人过去一下。”
导演忙着指挥灯光师重新调整光线来源与角度“瑞波,你站在这边不要动,我要看看从另一个角度取景会怎么样?”
瑞波顺从的站到镜头前方,灯光师忙碌着调整照摄灯与反光片,导演则命令指挥着,她闭上眼睛,偷空休息一下。
一切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啊!”尖叫声与刺耳的铁链嘎嘎声,吓得瑞波马上睁开了眼,她抬头僵立的看见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自空而降,直住她头顶压下,心儿一个停拍,脑中一片空白,她没有反应的
瞪视着像慢动作又像快闪镜头的发生。
千钧一发瞬间,一个人推了她一把。
“砰”地,十几公斤重的铁架设备坠倒于地,整个场景乱象纷纷,临时演员与十位工作人员都不知所措的闹烘烘,闪的闪,躲的躲。
瑞波只知道有人抱起了她,温柔的排开她脸上的乱发。
“你没事吧?”
“亦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回答是紧紧搂住她,高大身子的微微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