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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衣袍的质料,猜得出她的出身肯定不错,这破旧被子盖在她身上是委屈了,但是依然不减她的美丽不过,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小姐,怎会女扮男装的掉下山崖?该不会是遇上山贼了吧?
然而,她就住在山的另一头不到一百里的地方,怎么就不曾听闻大雪山上有山贼?
包何况想要在这种山头当山贼,也太为难了。
“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君绝五直睇着他极为清秀的五官,有一瞬间觉得他有些雌雄莫辨。
唷,他倒以为只有他会让人有这种错觉,想不到还有个他。
他到底是男是女?听声音,看身段,瞧脸蛋,都觉得他像个男子,但是,不知道怎地,他硬是觉得他是个女人,还是个年纪不轻的女人。
只是,一个女人怎会有本事将他从树上给抱下来?
虽说他不知道这破茅屋离那棵树有多远。但一般女子是抱不动一个成年男子的。
“你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甭放在心上。”褚剑儿敛眼直瞅着她。“倒是你,伤得极重,似乎也受了内伤,这伤看来不只是从山上摔一来,仿佛还遭受过重击。不知道你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
褚剑儿不知道自个儿到底该不该问。毕竟她和她一样身着男装在外头行走,必定是不希冀他人看穿她的身分。
不过,她也是个女人,应该是无妨吧!
版知她一声,说不准她还帮得上忙。
“遇上了仇人吧!”君绝五勾唇苦笑。
天晓得他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仇人?在金陵和南诏边界来回数年,多少会招惹一些人,若要问他到底是谁对他下手的,就连他也没个准。
“什么样的仇人居然会下这么重的毒手?”褚剑儿不禁蹙起浓眉。“我检查过你的手脚,左腿断了,我已经替你架上木板固定,至于你手脚上头的擦伤,我也以清水拭过,到山里摘了些葯草替你敷上,多休息个几日,应该是没有大碍不过你吐了些血,我猜你大概是受了内伤吧!”
她的扮相太像男子,诸剑儿怕自个儿若真是拉开她的衣襟替她疗伤,会教她误会,遂这伤便只好先搁着。
“我也不知道。”君绝五不甚在意的扬了扬眉。“不过,内伤倒是不怎么打紧。”
他当然不在意,虽说他现下身子依然发疼得紧,但吉人自有天相,今儿个他遭人解救,明儿个他便站得起来。
只要让他动得了身子,想要查出对方是谁,就不是什么大难题。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是表示他并没有拉开他的衣袍?
“怎会这样?”褚剑儿怒拧浓眉。“怎会有人如此狠心地对你下这种毒手!”
闻言,君绝五转动眼珠,眯着身旁义愤填膺的他,不由得微蹙起眉。“仇人碰头,这是极为正常的,今儿个我会摔下山崖,是我自个儿大意,怪不了人。”他怎么好似比他还恼?
他已经有多年不曾如此不防遭人毒手了,该恼的人是他而不是他,他还真是个怪人。
“可是,你”褚剑儿话方要出口,忽地想起或许她不想要教她拆穿身分,连忙又改口:“这一张美丽的脸若是因此受伤或破相,岂不是要教天下人心伤?”
她的脸,就连身为女人的她看了都觉得心动、更遑论是天底下的男人?
真是不懂,一样都是女人,为何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虽说她的骨架极大,但她也不小,然而她配上那一张脸,尽管身着男装,依然能教人轻易地瞧出她的女儿身,不像她,尽管不着男装,身着一般胡服,也会教人错认为男子。
虽说她不提起,但褚剑儿肯定她绝对分辨不出她的身分。
君绝五挑高浓眉,唇角有些抽搐地道:“美丽?”
倘若他不是因伤动弹不得,而他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绝对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过他。
“我说错了吗?”褚剑儿粗枝大叶地回道。
“呃”要他怎么说呢?
他根本就错以为他是个女人,他该要怎么着?痛骂他一顿,好教他放任他在这儿自生自灭?
他的身子还动不了,倘若身旁无人照料,他就准备等死了。
罢了,先忍忍吧!
“简直是国色天香哪,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像你这般漂亮的人。”她压根儿不觉有异,自顾自地赞美。
君绝五笑得有几分狰狞,额边青筋颤跳,干笑了数声。
“对了,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先扯开话题吧,要不,他可真怕自个儿一时沉不住气,在这儿与他同归于尽。
碰上这种事,他就是沉不住气,明知道这样不好,可依然改不了。
“甭客气,我姓褚,名剑儿,你就唤我剑儿吧。”她笑咧了嘴。“你呢?”
“君绝五。”他淡道。
啧,这名字实在教他猜不出他是男是女。
“绝五?”她微挑起浓眉,点了点头。“有意思的名字,我相信你爹娘会替你取这名字,肯定是因为你有一张绝世无双的美颜,至于这个五字”
“我累了。”君绝五勉为其难地勾起笑,眸底泛着阴冷的光芒,却又硬逼着自个儿绝对不能在这当头逞意气之勇,他不是故意以,既会伸出援手救他,他肯定不是什么无礼之辈,只是说话直了些,这性子和老四一般,他压根儿不需要搁在心上,但若是他再提起,他就真不知道自个儿会怎么办了。
“对了,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同附近的人家要了些干粮。”褚剑儿赶忙到一旁地上,拿出几个馒头。
“不用了,我吃不下,我想要再歇一会儿。”君绝五合上眼,庆幸他总算不再提方才那无趣的事。一个男人被称赞漂亮,他心里可是一点都不快活呢!
不过,真是服了这个褚剑儿,他还真猜得出当初义父为他取名的涵义,乃是源于他这一张脸
“也好,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也想要歇一会儿。”褚剑儿点点头,随即钻到她的身旁。“昨儿个捡到你之后,我一直没怎么睡,现下有些倦了”
“你要和我同眠?”君绝五吃惊地瞪大眼。
他照料他,肯定是极辛苦,倦了是一定的,只是,他到底是男是女?为何他这般大方地钻进他的被子里?
“只有一张被子,凑合点吧,江湖儿女是不会计较这么一点小事的。”她一愣,随即扬起笑。
她不想拆穿她的身分,自然也不想要拆穿自个儿的身分,毕竟她还有不少事要做,救她是意料外的事,待她的身子复元,她也得要赶紧起程才行。
“那睡吧!”
倘若他都不在意,他也没啥好在意的想睡,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