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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着燕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读罢此词不禁令人潸然泪下,贵为天子,万民之尊,身陷囹吾+口,此等悲愁非庸人所能领悟,也不比寻常的痛苦,那是忘国之恨啊!王国维称此词为“血书”相思极苦,哀情哽咽,令人不忍多听。确实不差,果然是行家说话中肯。此词自有它绝妙和凄苦之处。
上阕以暮春的杏花为线索,暗示他的江山也象暮春时节一样风雨飘摇。写杏的几句无不从字里行间投射出凄清。“冰绡”指杏花颜色惨白,不似春天开的其他花。进而写北行中见到的艳香,纵然颜可“羞杀蕊珠宫女”可惜“易得凋零”由花及人,再推及江山,转眼即逝,怎不令他心碎肠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接下去的五句似孤雁哀鸣,杜鹃泣血,字字催人泪下,句句使人心酸,由景及情,寄情于景,丝丝入扣。
下阕侧重于抒情,因为沉愁积郁,度日如年,才有“几番春暮”的问语,令人一见神伤。偶因双燕齐飞,引起作者无限离恨,不知后妃何在,可安好,往昔双宿双飞似梁燕,今朝形单影只如孤鸿,所以希望这双燕能明言,为他传书。可思量“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他自己也忘记故宫在何处。这双燕岂又能知道?“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这三句最能点题,是词眼所在。词人除有时梦回故国外,不再得关于故国的消息,这使他更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特别在暮春时节,风雨中,他更夜夜不寐,哪还有梦?“者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易安的词句正好道出了赵佶的心声,不知他曾知否?
本词基调低沉委婉缠绵,遣词炼字颇有火候,艺术效果不错,特别是将许多事留作空白,给读者以丰富的想象余地,别有余韵在心头。末三句最能表现作者的多情,也最有余韵,是全词主旨所在。
作者善用表示沉哀的词来表现哀愁的心思,取暮春花残时节写杏花,着重于它的幽艳和凋零,形成强烈对比,推物及己,不禁发问“几番春暮”度日如年的情思溢于纸上。描写景物不仅是写景,景中带情,融情入景。
作者还只是“梦新来不做”而我却寻觅无梦,在愁苦院落,他能看到杏花、双燕,我却只能独自沉思,在孤灯只影陪伴下度过寻梦时光,不恨此花飞尽,只恨残红难缀“三分秋色,一分尘土,二分流水”快乐的残红总会随水而流,却沉淀下沉淀的淘沙,梦随风万里,屈指行程可算,却不思,雁字无书,空自消叹,纵月满西楼,好梦也成空。
偶作多情且被害,从此怕作多情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不妨“无为”地处世,暂且安于现状,保持平静,乐观地看待生活。况且人生本无常,无所常依,无所常在,一切何必太在意呢?可是我们真的能彻底放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