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印象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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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在一起，不得不让人对这座城市感到好奇又有点神秘。在所有到达的地方，大家评价认为最为亮丽的有两处，一处为离主席府不远的歌剧院，典型的欧式石木结构建筑，乳白色墙体，门前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喷泉，其造型就是凝固的音乐；另一处就是中国大使馆了，高高的围墙圈着一大片黄颜色的建筑，翘角飞檐从沿街遮掩的树枝中露出峥嵘，显示出大国的气派。

    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这个国家首都的中心地带———巴亭广场。广场是河内市的象征，半个世纪前，胡志明曾在这里宣读了庄严的“独立宣言”创建了越南民主共和国。国家的许多重大集会活动仍在这里举行，不过其面积不到天安门广场的十分之一。广场四周分别排列着主席府、胡志明陵、国会会堂等，均不是高层建筑。这些都没有帝气，更没有排场，或许仅仅是因为需要才存在。

    顺着排列有序的长长的人群队伍，我们有幸进入了胡志明陵，去瞻仰胡志明的遗容。之后，来到位于越南主席府旁不远的胡志明故居参观。三间不大的平房，朝东，没有卫生间，总起来算面积也只有六、七十平米，粗略看去，简朴得宛若一位普通老农的住所，设为胡志明办公室的那房间高悬着马克思、列宁的肖像。听越方讲解员用中文讲解，这里原是法国总督府的电工房，称54号房子。越共政治局的同志希望胡志明住到条件较好的主席府内，但他说，我就住在这里，一间办公，一间吃饭，一间睡觉，足够了。我们看到，胡志明主席的卧室除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外，再就是一张简陋的木制衣柜。后来，由于小屋常年受酷日的蒸烤，实在难受，在越共政治局的一致要求下，胡志明才同意在旁边树荫里建了一座小小的高脚木楼，也只是一上一下两间房，占地也只有三十多平米，上层住人，下层会客。看上去，高脚屋仍保持原来的格局。一国元首才住这么一丁点房，实在既令人感慨，又不由人肃然起敬。

    河内的许多主要街道旁，有不少胡志明主席的肖像牌和有关他语录的宣传牌。胡志明主席白发长须，身着白衣白裤，随和、慈祥、面带微笑，宛如一位牵了孙辈的手正在逛街的老爷子。我们心底怀着深深的敬意，默默地对这位中国人民敬重的老朋友行注目礼。

    下午又参观了军事博物馆，里面展示着胡志明主席领导下的越南抗法、抗美战争的大量图片、实物、史料。给我们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越南人引以自豪的“奠边府大捷”的沙盘演示。随后，我们又在附近的一家小剧场里看了一场文艺演出。由于语言不通，演出的“越”剧，我们不解其意，但演员们的表演却十分投入，感情丰富细腻。演出过程中，倒是有两种乐器引起了我们的极大兴趣。一种独弦琴，类似古筝一般，甚为罕见。表演者左手在一根直立的细杆上揉动，右手指却在只有一根弦有节奏的来回游动，发出了缠缠绵绵的声音，柔和优美的乐曲，令人顿时感到恰似在拨动人的心弦。另一种就是竹琴，属击打型乐器，有五六十块大小不一、长短各异的竹块，由上而下呈金字塔型串连起来，大约十四五排。一位年轻的女青年娴熟地用木制的小槌敲打出叮叮咚咚各种不同的民间调乐，点击着人的灵魂的清脆丝竹之声，让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游客，感到似曾相识，很像江南丝竹古乐。整个演出是那么投入，歌声乐声似如山涧清溪，汩汩地从舞台上流宕下来，立刻弥漫了不大的演出屋的每寸空间。

    夜色降临，河内市区街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异常地喧闹起来，因为这里的人们都有晚饭后全家外出的习俗，夫妻、情人们同坐一辆辆摩托车兜风、串门，路灯下不少青少年在较宽的人行道上快乐地打着羽毛球，老人们则坐在路边石凳或路牙上纳凉聊天，还有不少男男女女泡在咖啡馆、歌舞厅内。其中，不少河内人很有规矩，懂得尊重客人，并且很崇尚中国人的风度及谈吐。路旁，有一家店铺将电视机搬在路边，里面播放的竟是中国电视连续剧还珠格格。再看看路边书摊上，有多种越文版的还珠格格图书和各种大幅的身姿型态不同的“还珠格格”画像，花花绿绿，特别好销得很。看得出来，扮演“还珠格格”的大眼睛赵薇也是越南青年朋友们崇拜的影星。我们饶有兴味地绕着市中心内湖著名的还剑湖边行走了一周，发现经过的一个街心广场，约有二三百人正密匝匝地围观街头卡拉ok演唱会，听得出其中一位唱的还是中国邓丽君的那首老歌。尽管音响效果不是太好，业余歌手的演唱水平一般化，但观众人群的掌声还是不时响起。这是不是社区群众的文化活动，我们不得而知。路旁，一位羽毛球打得不错的女孩似乎有点疲倦，她并不认为我是“外国人”则示意要让出手中球拍，我欣然接过，与她的同伴在亮亮的街灯下继续打起球来。从飞来飞去的球影和周边人群爽朗的谈笑声能够体味出，这些市民现在的日子虽不富足，但过得还算滋润，因为，国家“革新开放”的政策正给人们带来了不少安详自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