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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的选拔,已在益州展开了数日。
有鉴于江湖处事不该只是以暴制暴,因而未来盟主的武功实力、领事风格、为人处事、社会风评,以及其帮派的正邪与否,全都是选拔的重点。
盟主竞选的规则被明文公布在会场中的布告牌上。
第一关以武场为主,武场上的竞赛胜利之后,胜利者将进入第二关七大见证长老有权投票决定此人是否有资格担任武林盟主一职。
若无法取得七大见证长老过半数的同意,即使第一关的武场成绩傲视群伦,此人仍无法当选为盟主。
益州武林大会的会场之中,一排排的帐篷绕着两处比武试场而建。
右边试场中的滔天帮帮主欧阳无忌正节节地逼近敌手,黑色长鞭成功地卷住对方的咽喉,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此次比武的胜利。
左边试场的沈拓野也在同一个时间内,以匕首近身挑开了对方的兵器,在对方的愕然目光下,沈拓野的匕首削下一块对方胸前的布料,胜败已明。
这两场比试结束后,贯石帮的沈拓野和滔天帮的欧阳无忌就算各胜六场,打成平手。
所有人莫不引颈而盼这两人的最后对决。
在此种紧绷的气氛之中,靖王黑色帐篷内的琴声方歇,官法昭斜倚在玉枕上闭目养神,一副自在安逸的模样。
“你要到哪里去?”他张开眼,吓住了正飞步走出帐门的古兰若。
“我我想去找”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古兰若轻咬着唇,小手紧捏住披风。
“想去找江君,是吗?”官法昭口气火爆而不满。“武林大会的第一天你就和樊冷蝶、江君谈了一夜,还没谈够吗?”
那一夜要不是还有一个樊冷蝶在,他早拆了那顶帐篷。这女人居然趁着七大见证长老在议事帐共商大事之时,一个人偷溜出帐篷。
“可是冷蝶现在被关在牢房之中。”她低声道,面纱下的脸庞苦恼不已。
樊冷蝶因为牵扯到一桩下毒事件,目前被关在一间特制的铁笼牢房之中。除了沈拓野外,没有人有钥匙可以进去。
“那件事你不用担心。”官法昭看了一眼走入试场的沈拓野和欧阳无忌。
重头戏终于上场了!
“过来我身边。”他朝她伸出手。
迸兰若留恋地看了眼帐门,垂下肩柔顺地握住他的手。江君现在可能也忙着注意场内的对决吧?
辟法昭大掌一扯,让她落回她该归属的地方他的怀抱之中。随手一扯,拉下她复脸的纱帽,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他轻柔地:“我不是说过,我要知道你所有的行踪吗?”
“我回来都会说啊!”她心虚地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今晚有些事是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绝对不会让她出门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孩子赌气似的。”官法昭笑着搂住膝上的佳人,低头在她的颈间窃取着那道清雅的幽香。
别业那一夜之后,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改变。她有时会偷偷地看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子,羞怯地任他拥抱之余,也会悄悄地将手搂上他的颈项。这几日的她是个柔顺的好情人,淡淡地依恋着他,恬淡地承受着他肆意的热情。
如果不是她在弹月琴时,总会无心地奏出哀伤的曲调,他会以为她是快乐的。
“真要是孩子就好了,没有那么多令人心烦的事。”古兰若侧着脸,把冰凉的脸颊偎入他的大掌中,斜躺在他的膝上看着场外的争斗。
“心烦什么?”他空着的一掌轻抚着她的长发,鹰眼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烦”烦我还是不能认命自己不是你的唯一。她轻轻颤抖着,仰起小脸娇怜地望着他“我冷,你抱着我好吗?”
辟法昭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臂,遮往她最怕寒的肩胛锁骨处。
他弯身亲吻了下她冰凉的唇“烦什么呢?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
“我没事的。”古兰若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她不想成为像方红那样的妒妇,然而要成为第二个杜玉娘却好苦啊!
况且,她还要烦恼着复仇这件大事。
“没事为什么还蹙着眉头?”他毫不放松地追问。
“我只是担心要是沈拓野失败的话,刘明蝠的势力”
“就算沈拓野失败,我也会在下一关的长老会议中让欧阳无忌败选,失去盟主资格。”官法昭眯起眼,想起了杜玉娘的死。“刘明蝠动了我的人,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如果他们两人平手呢?”古兰若半坐起身,惴惴不安地问道。
“七位见证长老中,恭成人、秦穆观及黄老头是站在沈拓野那边的。赵、钱、李三个人是支持滔天帮的。看来,我的票是关键票了。”见她放心地吐了一口气,他神秘地一笑,环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肩上,两人同望向帐外的战况。
身着蓝衫的沈拓野与一身黑衣的欧阳无忌,已变换了数十招,而人所站的场子却连一点尘土都没有扬起。
除了出招时随着力道而挥出的呼啸风声外,场子里没有吆喝、没有粗重的喘息。势均力敌的两人,是拿生命在搏斗的。
“为了取得处置樊冷蝶的权利,沈拓野打起这场仗来像是不要命似的。”官法昭沉吟地看着蓝衫一记近身的出招,闪着寒光的匕首瞬间刺向欧阳无忌使鞭的左手。而黑衣身影在一闪身之后,甩鞭挥向沈拓野时的狠劲也是致人于死地的阴狠。
“怪了,欧阳无忌那么冷漠的人如此拼命又是为了哪桩?我不认为他是那种会时刘明蝠死心塌地的人,难道他有什么把柄握在刘明蝠那个老家伙手上吗?”
“谁知道呢?也许他心爱的人被威胁或者被下蛊吧。”古兰若随口一说。
“像我们这些傻男子为了你们几个而费心耗神吗?”官法照仰头大笑数声“我们个男人全是你们石榴裙下的败将。”
迸兰若轻抿着唇,凝着他意气风发的脸庞“你永远不会是谁石榴裙下的败将。”他一直是那个掳获人心的胜利者。
“是吗?我确实是你的裙下败将。告诉我,你的心想要我做什么?”官法昭的十指深入她的发间,温柔地握扣住她的头颅。
他要的不只是她被动地接受,他要她主动告诉他,关于她内心的真正情绪。
“你替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你该告诉我你希望我做什么?”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辟法昭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他加重了手劲,恼火地将她的脸庞逼迫到他发怒的脸孔之前。“若我想在你的身躯烙印上我的名字,证明你这辈子都是属于我的人,你也愿意吗?”
“你喜欢就好。”她闭上双眼,不想与他争论烙印所代表的屈辱与卑微。何需烙印名字呢?她的心早就系在他身上了。
辟法昭暴戾地拎起她的前襟,她的不闻不问让他更形狂怒如火。“你是存心惹火我吗?”
“王爷,苏松岗大人来访。”刘兴中在帐门口禀报。
“我想王爷应该不介意我的突然来访吧?你都快是我的贤婿了!”一身金银织锦长袍的苏松岗不请自入。
辟法昭迅速将古兰若推到身后,而后狠狠地注视着这不速之客,凌厉的视线让苏松岗团上了嘴,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没想到苏大人也来了。”他的口气冷漠得听不出任何欢迎之意。
“路过益州,知道王爷也在此,便专程过来问候一下王爷。”苏松岗瞄了古兰若一眼,神色中略有不满。
靖王身后的白衣女子可是众人口中那位备受荣宠的姬妾吗?
“如果苏大人只是要和本王谈一些无聊之事,你不妨等我回到长安后再上门来拜访。”官法昭傲慢地下了逐客令。
“实不相瞒,我此来是想询问王爷,打算何时正式迎娶小女?”苏松岗陪着笑脸问道,他可不敢得罪这个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皇上没催,也许以为本王还不适合成亲吧。苏松岗大人若真急。可另谋他人。”宫法昭口气不善地说,双手不耐烦地交抱在胸前。
身后的她为何颤抖得如此厉害?官法昭心思烦乱地瞪着不知趣的苏松岗,迳自在一旁坐了下来。
“婚姻乃人生大事,岂可说退婚就退婚。”苏松岗干笑两声。他争取了好久,皇上才将他女儿许了官法昭,他可不想所有努力全毁于一旦。况且,他今日来访的目的之一,即是想看看靖王迷恋的女子是何种模样。
“这位一直在王爷身边的女子是?”他故作不经心地问道。
终于要问了吗?官法昭张狂地一笑,巧妙用他的袍袖挡着古兰若的脸,把她搂抱到身前。“她是我最心爱的兰花,我这辈子最珍视的人。”
苏松岗闻言脸色大变,没有一个父亲愿意听到自己女儿屈就为第二女儿的地位象征未来联婚后他将拥有的权利!
“她无亲无戚,影响不了你女儿的主事大位。”官法昭冷哼了两声。这个老滑头想凭女儿拉拢他,他是个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被刺中心中的想法,苏岗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再怎么说,小女也是名门之后”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官法昭打断他的话,怜爱地看了脸偎在他胸口的古兰若一眼。“我的兰儿虽然无亲无戚,但是她拥有一项无人可敌的资产。”
“什么资产?”白衣女子可是陪嫁了大批的财富?
“她拥有官法昭这个人!我会为她做任何事!”官法昭狂笑数声后,亲吻了她的头顶,并将她冰凉的身子拥得更紧。
苏松岗完全没预料到这个答案,他呆愣了半天,才自牙缝间逼出了几个字“那么小女嫁过去后还得烦请姑娘多加照顾喽!”
迸兰若闻言,直觉地回过头想摇头否认。
翦水盈眸、玉肌丹唇、肩若削成、樱若约素,多令人惊艳的美人儿!苏松岗失神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大人,你失态了。”官法昭不悦地将她的脸压入他的胸口。
迸兰若在他胸前叹着气,心酸的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在她的面前,谈论他的婚事,多可笑、多悲哀啊。
“把她给我。”苏松岗唐突地说,双眼仍胶着在古兰若的身上。
“你再说一次。”官法昭的眼神让他打了个冷颤。
“我的妻子已逝世多年,我可以立她为正室,不致让她屈居于侧室。”苏松岗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脑中满是佳人的颦眉娇容。为了避免自己像个急色的登徒子,他还为自己的举动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我的女儿不会幸福”
“你看上她的美丽,何必摆出父亲的嘴脸来欺世盗名?你若真关心自己的女儿,就不会把女儿送入靖王府,你不会不知道妻子之于我不过是一个虚名,你想依恃靖王府才是真正的目的。”官法昭讥嘲地说。
“若王爷真以为正妻之位只是无关痛痒的虚名,就该像我一样把正妻之位让给这位姑娘。”苏松岗笑得诡贼。
辟法昭有大好前程,不会傻得把婚事推掉。如此一来,白衣佳人该明白他的真心更甚于靖王了。
“你要的是这个吗?”官法昭的心乍然一动,低头挑起那张炫然欲泣的脸庞,逼问着她。
“我什么都不要。”习惯掠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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