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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里他是传统而善良的,雅竹已结婚,已是萧玉山的太太,无论如何,当年的一段是应该埋葬了,他绝对不想影响他们夫妇的感情。
雅竹和萧玉山有感情吗?
他写了一串音符,用钢琴弹出来,嗯并不理想,要略微修改一些。这是一首优美的、幽怨的曲子,像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是因为下午见到雅竹而作的吗?
房门突然响起来,这个时候已是深夜一点多,除了子庄之外不会有别人,但是子庄从来不会在他工作时打搅他,难道有什幺重要的事?
他打开房门,看见神色怪异的子庄。
“莫先生”子庄的声音是激动而又委屈的,发生了什幺事吗?
“进来。”莫恕平静的说:“慢慢说,不必急。”
子庄的脸庞胀红了,他看莫恕一眼,大步走进来。
“莫先生,你为什幺要这样做?”子庄说。他那激动和委屈竟变成了哭意。
子庄想哭?他是个大男人啊!
“我做了什幺?”莫恕皱眉。
“你你”子庄喘息着,他是激动得很厉害,然而为什幺呢?他们之间不是情若兄弟的?“你为什幺不要她唱你的曲子?”
“哦”莫恕懂了,为了以玫,唱片公司老总一定把莫恕的坚决反对告诉了子庄。“原来是这件事,子庄,你认为我不该反对?”
“你对她一开始就有成见,现在是她的机会,我费了好大的力,你你到最后竟然反对,莫先生,为什幺?”子庄似乎控制不了自己情绪,他从来不曾用这种态度对莫恕说话。
莫恕沉默的思索一阵,他一直是冷静的。
“你是要我答应给何以玫唱那些歌曲?”他问。
“至少不要剥夺了她的机会。”子庄盯着莫恕。“她才开始就遇到这幺大的阻力,我怕她会失败。”
“她的得与失对你是那幺重要?”莫恕淡淡的笑。
“莫先生,请告诉我,是不是以玫得罪过你?”子庄问:“你告诉我,我要她来道歉。”
莫恕摇摇头,再摇摇头,他知道,现在他再讲什幺都没有用了,子庄的心,已完全被以攻抢去。
“她没有得罪过我。”他说。
“那为什幺呢?”子庄显得痛苦。“你从来都愿意提拔后进,照顾新人。为什幺独对以玫例外?”
“我对任何人没有偏见,不会例外,”莫恕正色说:“这是我复出的第一批作品,你不认为我该找更适合的歌星来唱?”
“我”子庄矛盾又极度不安。“但是你没试过用以玫,你怎幺知道她不适合?”
莫恕淡淡的笑起来。
子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吧?莫恕怎幺不知道以玫的歌唱情形?子庄忘了莫恕曾教过她?
“我觉得她不应该操之过急,她那幺年轻,有大把机会,为什幺急于一时呢?”他说。
“但是这是一次好机会,宣传上可以占便宜,”子庄急切的。“你的复出第一炮,已占了先天的优势,以玫红的机会很大。”
“子庄,我发现你的观念改变了,不求根基稳妥,只求成名?”莫恕问。
“我”子庄的脸又红了,但他不放弃。“作为一个歌星,她也够资格了。”
“她可以唱任何人的歌,除了我。”莫恕斩钉截铁的。
“你”子庄张大了嘴。
“你甚至可以自己作曲给她唱。”莫恕冷冷的笑。“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尤其是女人。”
“莫先生”子庄不死心。“能不脑萍虑一下?以玫签了你那间公司,我帮不了她。”
“我也帮不了她。”莫恕没有表情。
屋子里一阵奇异的沉默,子庄没有移动,显然并不想退出去。
“还有事吗?我的曲子只写了一半。”莫恕说。
“莫先生”子庄委委屈屈的,像在老师面前的小学生。“我我”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莫恕冷冷的。
“是我知道。”子庄结结巴巴的。他从来都不是这幺夹缠不清的人。“可是可是”
“可是什幺?”莫恕看他一眼。
一个男孩子掉进情网就是这样?他当年是不是也这幺蠢?这幺傻?这幺婆婆妈妈?
“可是我已经早就答应了她。”子庄沮丧的。
“答应她?你答应她什幺?”莫恕忍不住的皱皱眉,忍不住的在反感,子庄怎幺完全变了似的?
“我答应她一定求得你回心转意,”子庄垂下头来不敢看莫恕。“因为因为她
好失望,好可怜兮兮。”
莫恕望着子庄,好久,好久。
“子庄,我没想到你这幺天真,”他摇头。“我也没想到你这幺容易相信一个人。”
“莫先生,我”
“你仔细的想一想,明天我们再谈这问题。”莫恕说。
“明天?可是”子庄还想说什幺。
“你去休息,我要写完这一首曲子。”莫恕摇摇头,打断他的话。
子庄犹豫一阵,终于沮丧的走出去,并关上房门。
看来,子庄真是爱上了以玫,他已完全被感情支配了,可是以玫呢?同样爱子庄?
莫恕摇摇头,再摇摇头。
他不能忘记以玫一次又一次的暗示,甚至挑战的口吻,以玫分明只是利用子庄,以玫绝对不可能爱上他。
然而,子庄和他之间似乎已有隔膜,已有误会,这个时候他恐怕不能再说什幺了,他怕帮不上忙了。
如果他愿妥协,让以玫唱他所写的歌曲,或者会令子庄回心转意,恢复以往亲如手足的感情,可是他又怎能和以玫那样摆明了是利用的女人妥协呢?
他是个讲原则的人,对任何人都如此,当年对雅竹都不肯妥协,以致她离他而去如今怎能对以玫妥协?他为原则可以不顾一切。
是的,就是不顾一切,子庄了解也罢,不了解也罢,他就是这幺强硬的,做人要处处妥协,那实在是太辛苦、太累的一件事。
又坐回钢琴前,他竟无法再续刚才的曲子,心中那股温柔情怀已消失,再无半丝灵感。
沉默的坐了一阵,懊恼涌上心头,自从何以玫来到之后,他似乎就被扰得没有安宁,他说不出,以玫实实在在在精神上扰乱了他,他有个感觉,外表上以玫是和子庄接近,内心里是针对着他的。
是这样的吗?真是这样的吗?以玫在精神上是针对着他的?
他恨恨的合上钢琴,没有灵感只好不再作曲,这种艺术创作,是勉强不得的,否则是自讨苦吃。
去睡觉吧!或者明天一早起床,心中的懊恼消散,他就能继续写完这首曲子了。
打开工作室的门走出去,客厅里的灯光刺眼,子庄不但没回房休息,连以玫也静静的坐在那儿。
以玫也在?那幺,刚才他和子庄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为什幺不发怒的掉头而去?
莫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笔直走向对面的卧室。
“莫先生”子庄不安的声音响起来。
莫恕的脚步声只停了一下,又继续前行。不知道为什幺,子庄婆妈的声音令他生气。
“莫恕,我有话说。”以玫又冷又硬的叫。
莫恕犹豫一秒钟,停下脚步。
说实在的话,他宁愿欣赏这种敢说敢做的个性。
“说吧!”他慢慢的转过身子。
“我承认是想利用你,利用子庄,难道这是犯罪?”以玫神色冷酷,眼光尖锐。“我不怪你不甘被我利用,你却不该令子庄难堪。”
莫恕看子庄一眼,他令子庄难堪了吗?
“那是我和子庄之间的事。”他漠然说。
“可是这事因我而起,”她冷笑。“你令子庄在唱片公司老总面前没有面子,你凭什幺有权力伤他?”
“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管。”莫恕没有表情的。
“我自然不会管你,”以玫胀红了脸,她沉不住气了,她总是在他面前沉不住气。“你一开始就对我有偏见,处处为难我,在我最重要的第一步时,竟打击我,你你有什幺理由这幺恨我?我又不是林雅竹。”
“以玫”子庄吓了一跳,急忙制止。
“谁说我恨林雅竹?”莫恕竟完全不生气、不激动,令子庄大大意外。“而且你没有资格和林雅竹比,她当年是玉女歌后,今天是亿万富婆,你怎幺和她比呢?”
“你你”以玫气得连手也发抖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一直是喜欢说真话的人,”莫恕慢慢说:“可惜,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听真话。”
“我不理什幺真话、假话,你为什幺要打击我?”以玫眼圈红红,倔强的扬一扬头,收回眼泪。
“我保护自己,”莫恕睑色一沉,无与伦比的严肃。“我重视这次复出。”
“那又怎样?林雅竹不肯替你唱?”以玫尖锐的。
“你怎幺知道她不肯?”莫恕是存心气气以玫,他觉得以玫生气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你去问问唱片公司的人,今天下午是谁送我去的?”
“谁?林雅竹?”以玫睁大了眼睛。
连子庄都不能置信的张大了口,林雅竹和莫恕见面了?可能吗?她不再顾忌她那富有的丈夫了?
莫恕只是淡淡的笑,不置可否。
“雅竹和你见面?”子庄问。
“我和她并不是仇人。”莫恕说。
“但是但是”子庄讷讷不能成言。
“就是为了她而不要我唱?”以玫吸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她还想得过些,她知道自
己哪方面都不能和雅竹比。
“我说过,你还不够资格灌唱片,你还得再磨练,”莫恕说:“欲速则不达,你明白吗?”
“子庄认为我可以。”以玫扬一扬头。
“子庄已失去了客观。”莫恕中肯的说。“子庄的眼光尺度已经有了感情成分。”
子庄闻言脸红,这是事实,他承认。
“好多歌星未必比我好。”以玫说。还是不服。
“你可以出去唱,任何人的歌都行,我的却不行,”莫恕正色说:“我只让第一流的歌星唱我的曲子。”
“小器,被人利用一下又有什幺关系?对你完全无损的。”以玫说。
“你和我有何关系,我为什幺要平白被人利用?”莫恕笑得好特别。“对我有什幺好处?”
“莫先生”子庄又开口了,他真是变得令人受不了,才多久呢?“我想是我不好,我不该勉强你,你有你的想法,我太自私了。”
“爱情总是令人迷糊。”莫恕笑。
“那幺这件事该怎幺办?”子庄问。怪不好意思的。
“怎幺办?”莫恕反问。“我说过,我坚决反对的不是任何人,我只要最好的歌星来唱,不论是谁,所以只要以玫能达到我要求的水准,以后我可以让她唱我的歌。”
“我一定能。”以玫挑战的扬起头。“莫恕,你等着,我一定能唱你作的歌。”
说完,大步冲出去,子庄犹豫一下,也跟着出去。子庄是完全变了。
为了何以玫,二十多年情如手足的莫恕和子庄之间突然有了隔膜。
那是子庄,他对莫恕不肯让以玫唱新歌的事耿耿于怀,透过了爱情的纱幕,他眼中的以玫是十全十美的,他一直认为莫恕是有成见。
莫恕却不解释,依然我行我素。他是个原则性强的人,在他认为对的事上,绝不会让步,绝不可能妥协。
僵持的气氛一直在屋子里弥漫着。
子庄很早离开家,多半是趁莫恕去散步的那一段时间,他不回来吃饭,晚上也很晚回来,他很明显的是在故意痹篇莫恕。
对他这样初陷情网的人,爱情是神圣的、伟大的,可令他牺牲一切,拋弃一切的。
莫恕却绝对冷静,他默默的在一边注视着事态发展,他心中当然是懊恼的、惋惜的、遗憾的,因为他明知以玫对子庄绝非真心。可是他有另一个想法,让子庄去受一点教训和打击吧!只有这样,子庄才会真正成熟。
教训和打击总使人成熟、成长,真的。
莫恕每日工作,或者工作是他唯一的寄托吧?
他把另几首新歌送去唱片公司,出来的时候站在马路边犹豫,回家呢?或是找个地方坐一坐,喝一杯茶?
不想回家自己弄午餐,他随便走进了一家相当出名的酒楼。
这是单身男人的苦处吧?想想看每一餐都得自己煮,什幺兴致都没有了。
他叫了两个菜,又要了几碟点心,坐在一角慢慢的吃着。
不是假日,又非写字楼地区,这酒楼的中午茶市倒是不挤,所有人都吃得很悠闲。
他不经意的四下看一看,忽然看见进门处一对好亲热的男女,他们神态像情侣,依偎着像旁若无人,但他们的年龄却像父女。
莫恕的血一下子冲向脑袋,脸也胀红了,心中全是愤怒的火焰
他看见的男女,是以玫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以玫和那男人被安置在他不远处,以玫背对着他,但他们的谈话声音他是可以听到的。
“宝贝,你要吃些什幺?”男人说得肉麻兮兮,他居然叫以玫宝贝,是什幺关系呢?
可怜的子庄。
“你叫什幺我都喜欢吃。”以玫在撒娇。
男人得意的呵呵笑起来,迅速吩咐了侍者。
莫恕那幺冷静的人,也忍不住的激动起来,他恨自己不是子庄,让子庄看见以玫的如此这般真面目,子庄该可以清醒吧?
“等会儿我们去哪里?卖贝。”那个看来像大腹贾的男人病白叛劬πΑ?br>
“我约好去做晚礼服,就是专替香港小姐设计礼服的那个设计师,”她笑得好媚、好甜。“亲爱的,你说,我应该做几件?嗯?”
“就是做来为登台穿的,是不是?”男人笑。“先做半打吧!让第一个星期晚晚穿不同的礼服亮相。”
“半打,怎幺够呢?”她似乎不高兴了。“你舍不得付钱,是不是?”
“怎幺会呢?怎幺会呢?”男人一味的笑。“只要你喜欢,做多少都不成问题。”
“你陪我去哦!”她笑。
“当然,当然。”男人显然被她迷昏了。“只是当了名歌星,大红大紫之后不许变心。”
“怎幺说这样的话,把我当成什幺人呢?”她生气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对你的心?”
“相信,相信,”他连忙陪不是。“宝贝,我说错了,你知道我对你紧张,原谅我。”
“不原谅。”她撒娇的。“说错话就算数了吗?要罚!”
“罚,罚,你要怎幺罚都行,只要你不生气。”男人真像一条乞怜的狗。
“好!我想一想罚你买个镶钻的手表给我。”她说。声音里满是贪婪。
“镶钻的手表”男人为难了。
“你知道啦!登台穿了漂亮衣服却没有首饰来配,寒酸死了,”她说:“你想别人说我
寒酸?”
“不,不”男人陪笑。“好,我们等会儿去买。”
“这才差不多。”以玫转嗔为喜。
“对你,我从来不是小器的人。”他笑。
“我会选一个小器的男朋友吗?”她说。
“该是老公。”男人涎着脸。
“免了,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和我正式结婚,”她嘲弄的。“我大概生成黑市夫人的命。”
“不,不,如果你生了儿子,他一样跟我姓,一样有家产分,你放心,绝不会亏待你。”他急切的。
“你是故意讨我喜欢的,是不是?”她问。
“真的,宝贝,我可以发誓,”他举起手。“我如果骗你不得好死。”
“别死的、死的,我信你就是。”她笑。“不过我可不想那幺早有孩子,太困身,我还年轻。”
“随你,随你。”他望着她只是笑。“随便你怎幺决定,我总是高兴。”
“哦”她记起一件事。“我登台那天,你订几桌?请多少人来,还有多少花篮?”
“订了四桌,花篮也不会少,我的朋友每个都会送,”他满有把握的。“我自己会送十个。”
她满意的笑了。她虚荣心奇重,虽是一个新人登台,她却想做得像红歌星一样轰动。
她要先声夺人,香港是吃这一套的,第二天报纸再这幺一宣传,她想不河诩难了。
想到报纸,她淡淡的笑了。子庄答应找他唱片公司的宣传大员帮忙,听讲那位大员和记者熟,一定没有问题的。子庄已是她手中的扯线木偶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或是第六感?以玫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望住她,而且非常专注。
她下意识的转头望望,就看见了莫恕。
莫恕一剎那间,她睑色大变,怎可能这幺巧?在这个地方碰到莫恕?她宁愿碰到全世界任何一个人,但不是莫恕。
莫恕的眼光又冷又利,像一把刀子划过她脸上,他似乎已听见她的话,已洞悉她的一切,在他面前,她已无所遁形,她已
“宝贝,怎幺了?”那大腹贾问。
“不没有事,”她勉强镇定,她不能让目前这罪山对她怀疑。“我们走吧!”
“走?东西刚来,你几乎什幺都没吃。”男人叫。
“不想吃了,”她已站起来。“吃得好饱去做礼服不好,会难看。”
“但是我”男人有点舍不得食物似的。
“下午我们再喝茶。”她不由分说的挽住他走。他们在柜台处付了钱,就匆忙离开。
以玫甚至不敢转头看莫恕,她的心不停的剧烈跳动,遇见了莫恕,子庄那儿哎!她
的运气怎幺那样差?怎幺会在这个时候遇见莫恕?
或者她可有什幺方法让莫恕不出声?
能吗?她能够想出一个叫莫恕不出声的方法吗?能吗?能吗?
做完晚礼服,买完钻表,想个办法摆脱这老家伙吧!她必须在莫恕和子庄见面之前,把莫恕说服的。
她或者可以做得到的。
以玫走后,莫恕仍然在酒楼里坐了一阵,他已再无食欲,因为他看见一幕骯脏、卑鄙的戏。
那个大腹贾固然可厌,以玫却更可卑、可耻,居然用这种方法去骗别人的钱,她竟是这样的女人,可怜的子庄,他实在无辜。
然而这件事该不该让子庄知道呢?
子庄知道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怎样的后果?他可能承受得起这打击吗?
或是像莫恕十年前一样,从此不振?
懊不该告诉子庄,该不该让子庄知道?
莫恕又坐了很久,桌上的点心一点也没有动过,茶也冷了,他的内心一直在争战,该不该告诉子庄?因为从以玫和那男人的对话可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不简单,她的儿子可承继家产的该告诉子庄吗?
岸了钱,他离开酒楼。
他心中满是愤怒为什幺只是愤怒呢?他应该还有其它多种情绪,为什幺只是愤怒?
以玫与他本身没有关系,他不该这幺愤怒,他似乎也不会为子庄,他怎幺说呢?愤怒?
没打算坐车,他就这幺一直走回家,那幺长的时间,他仍没决定该怎幺做,他也变得这幺犹豫不决了?
也许暂时不说吧,看以玫怎幺表示才作决定,以玫或者要摆脱那大腹贾呢?
好吧,就这样,暂时不说打开门,意外的看见子庄和以玫亲热的坐在一起,似乎正在说笑。以玫的笑容又亲切、又甜蜜,和在酒楼里完全不同。
看见莫恕,她竟然那幺自然,似乎什幺也没发生过,她这女人!
“莫恕同来了。”以玫轻轻推了子庄一下。
“莫莫先生。”不自在的反而是子庄。
“莫恕,刚才在酒楼里没跟你打招呼,真抱歉,我叔叔有急事要走,”以玫说得像真的一样。“你不怪我吧?”
她叔叔莫恕摇摇头,径自回房。
他知道,即使他说真话,子庄也不会相信,以玫已先下手为强,她实在不简单。
似乎,莫恕和子庄已到了无话可讲的地步。
莫恕不但沉默,而且沉默得近乎可怕,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没有一丝光芒,令人心寒的沉寂。
子庄心中忐忑,他得罪了莫恕,是吗?是因为上次他质问莫恕不给以玫灌唱片的事吗?然而他并没有错,他爱以玫,不是吗?他只不过为以玫争取前途,在莫恕的偏见下。
莫恕是偏见。
不过子庄是不安的,难道他和莫恕的关系就永远这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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