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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你太忍让你妻子了。”
轮番炮轰完毕,并且也表达完早有默契的说词后,叶父咳了两声,下结论:“遐尔,我们完全尊重你的决定。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别让我们失望。叶、纪两家合并,绝不容许大权旁落到外人手中。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叶遐尔平淡地应着:“我会好好想一想的。多谢大家的指教与尊重。”温和的语气让他人完全听不出里头蕴含了多浓冽的讽刺。
叶母欣慰的点头。
“很好。你的妻子是个人才,你可得安抚好她,在你堂弟表弟妹们还没能独当一面之时,我们还是少不了她。在慎防她夺权的前提下,我们会尽力支持她的各项计画,但求未来十年内可以顺利的让‘叶丰’成为台湾十大企业之一,并发展成国际知名企业。”
如何能一边对别人说:“嘿,你被降职了”的同时还厚脸皮接着道:“别忘了要继续拼老命替我的公司赚钱喔。”这些功利至上的人着实厚颜!可厉害了,坏人叫别人去当,好人自己做!这些日子以来,公司内各派系莫不极力向水漾靠拢,以期壮大自己的势力,端差没鞠躬哈腰了,但在背后又净搞这种把戏。
婉拒了双亲留他下来吃晚饭的邀请,他让司机载回天母。车行中,他心中一直浮现一个想法:明知“叶丰”的掌权者们都是这副可鄙的德行,他还要把水漾留在那滩浑浊中与不值得费心的人战斗吗?只为了这是他想逃掉的责任,就活该要她代受吗?
曾经,他以为她要,所以卸得毫不愧疚。但现在不了。就算她胸怀武则天的权力欲,他也不要让她陷在那些鄙人鄙事中耗掉她宝贵的青春与才能。
她还是可以当她的武则天,却不一定要在“叶丰”当。太不值得了。
水漾代他扛下了责任,而今,他也感受到了那种心情,因为他想很想为她做些什么,只希望她过得更好,活得更安适自在。
如果他曾百般不解她为何想来“叶丰”那么现在他知道了。因为关心,因为不舍他苦闷,也因为希望他快乐。那是体贴!以往他从不曾体验过的。那也是感情
好舒心的吐了口气!为了她倾注在他身上的情意,常让他胸口胀胀的、甜甜的也不由自主想为她做些什么。
那,就让她做一个快乐的武则天吧。
至于“叶丰”管它的!是好是坏,已不是他的责任了。今天的谈话,让他仅剩的一点心软也消蚀殆尽。为了这些有血缘却无情份的亲人去苦守“叶丰”的基业,何必呢?人很奇怪,一旦想通了之后,什么也不挂心了。
日后“叶丰”会如何,是他们的事!而他的未来肯定与“叶丰”无关。
有关的,只有那令他心跳加速、常常提心吊胆的女子水漾。
那真是不错!娶到了一个你永远掌握不了、摸不清她还有多少手段的奇女子。
早晚他一定会得到心脏病,但,值得。
心情忽地大好,他扬声问:“还没到家吗?”
司机像被主人的好心情吓到,忙道:“就快了,再五分钟。”
回家,多棒的字眼!那代表着有水漾的地方,她对他敞开的心。活了三十三年,他第一次为“家”这个字而感动得不能自已。
第二天,让叶、纪两家长辈们非常满意的,叶遐尔果然乖乖回公司上班,坐回了他总裁大位;虽暂时没敢要水漾卸下代理总裁之职,但那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最后还是得乖乖当个小秘书来辅佐她丈夫。女人的本份嘛,她早该认份的
一群人自得的这么想。
对水漾来说,这也是个好消息。不仅可以成日磨着她亲爱的老公,逗逗他,还能向他讨教商业手腕,蚕食他那一套“硕彦学苑”里教授别人治理公司的本事,又可以把那讨人厌的丰步雍交给他去应付。
早就想这么做了!那个丰子(伟大厉害的人通常被尊个“子”字,如孟子、孔子。为表彰丰步雍的伟大,若不叫他丰子,岂不失礼?)总爱没事溜来“叶丰”出了一堆刁难的点子要她迎战,偏偏两造之间还在谈合约,不能拿扫把轰人出去。她已经非常肯定自己绝对能拿到那张合约,但付出的代价是让丰子先生充份满足了对她这个女强人的研究。
叶遐尔暗示过她:一旦丰步雍对某人感到好奇与欣赏之后,接下来绝对会花很多很多时间去了解、研究他,直到自已觉得“够了”为止。
真是咬牙切齿的感到荣幸!也快要让她扬声喊救命!既然摆脱不了他,那找个挡箭牌不犯法吧?檄天之幸,叶遐尔不就收假归来了吗!
阿弥陀佛兼阿门,哈利给他路亚!
才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回来上班哩!天天可以同进同出最重要。所以她根本没问他。
但还是有人生怕她不知道,硬是上楼来讲给她听。
叶展宏就是这么个不识趣又煞风景的人。
他们夫妻俩正窝在总裁办公室交接“丰扬”的后续谈判工作。她是摆明了拒绝再玩,不管他同不同意,她就是再也不要跟那个丰子穷搅和了。
然后,叶展宏闯了进来,一副替天行道的凛然表情。
“你怎么能这么做!”他吼。瞧瞧她老公这个龙头老大当得多没尊严,随便一个人都把这里当自家后院逛。水漾淡淡提醒:“你忘了敲门。”
“别管敲门不敲门了!你一定还不知道对不对?”叶展宏对她露出爱怜的情圣表情。
不知道什么?是副总统有没有打电话“嘿嘿嘿”三声?还是核四究竟会不会盖?她想全台湾的人恐怕都不太清楚吧。
“有人请你上来吗?”她又道。
“水漾!”叶展宏忍无可忍地叫:“你知不知道你要被打压夺权了?你的丈夫正是那个要剥削你一切的人!”
水漾退了一小步。这人非得叫得这么大声吗?自己想当大声公,别人可不见得要当聋子,有没有公德心呀!
叶展宏伸手指向端坐在沙发上的人。
“你问他!看他敢不敢说实话!说他是不是要降你当一个秘书,当一个没用的花瓶!”
“当秘书?”高扬的声音。
“秘书是没用的花瓶!”尖锐的抽气声。
水漾与吕依芳互看了眼,而吕依芳很快的把手上的花束与花瓶丢到一边撇清两造之间的“亲戚”关系她正巧把刚收的海芋插到瓶子中送进来。
情况很是滑稽,也很尴尬。叶遐尔必须很忍耐的克制自己脸皮保持在呆板的原样,切切不可爆笑出来。
“你你要我当你的秘书?”好飘摇的声音,水漾危颤颤的走向丈夫。
“你说我是花瓶!”吕依芳飙向叶展宏。
“水漾,我”叶遐尔想解释。
“不必花言巧语了!你算人家什么丈夫,连替自已妻子出头也不敢!我”
叶展宏的撒野也只能到此为止,因为他被吕依芳揪住,她发火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骂我是花瓶!没有人敢这么侮辱我过!你给我解释出一个道理!”
“放开我!小小一个秘书敢这么对我!我”
“水漾?”吕依芳才不理他,挑眉看她上司。
“送客。”水漾根本把他当空气看,眼下只盯着她的老公。他们之间可有得聊了。
很快的,办公室内只剩他们夫妻。
叶遐尔一脸谨慎,希望她能心平气和听他说明。
水漾则是满脸谨慎,双手合十的肢体语言像是正期待梦想成真,只待他来宣告
“请你听我说。”他开口。
“那你就说啊。”讲重点啦。
她在生气吗?他小心翼翼的、谨慎的道:“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也是我的妻子”
“这早是事实,不必再歌颂下去了。”她挥挥手。
叶遐尔觉得她的态度诡异得让他难以接续着讲。
“你的心情还好吗?”他得确定一下风向。
“还可以。你快说啊,是不是要我当你的秘书?”快点公布嘛!吊人胃口很不道德耶。
“是的,我必须降你的职,委屈你当我的秘书,然后”没有人打断他的话,他自个儿因为瞠凸了眼以致哑口无言。
就见水漾一副欢欣愉悦、薄海欢腾的亢奋表情,就差没跳起来比出胜利手势了!她她气到疯了吗?他好小心、好小心的轻声唤她:“水漾?”
“你知道吗?”她好梦幻的搂住他。“我一直的梦想就是当个很神气的女秘书。”
“是、是吗?”他结舌。
“可惜却没有机会体验。”
叶遐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水漾在他脸颊啵下一只口红印,开心道:“谢谢你给我表现的机会!我一定会是个比依芳更出色的秘书的!”拍胸脯保证,女中豪杰气势万钧。
好雄心万丈的气魄!叶遐尔不由得打心底窜上一阵又一阵的冷颤
奇怪,不是快夏天了吗?怎么觉得好冷?
商场上开始议论纷纷,指责着“叶丰”种种亏待有财神婆之称的水漾。
“哪这么好的事!又要她作牛作马替人赚大钱,又防她夺权,半点权力也不肯下放!”闲言闲语。
“是啊,真是精打细算,天下间的好处都让叶、纪两家占了个全。把一个能力高强的人贬为秘书,简直是糟蹋人才。”耳朵咬来咬去。
“如果我的公司有水漾这等人才,整个公司就交给她去管,我当个大股东环游世界去多好,也不怕没大把钞票撒着玩。”有人蠢蠢欲动。
“对呀对呀!趁机会列好优渥的条件,把她延揽过来,年薪千万也值得。”心动不如私下行动。
“你想得美!别忘了她是叶家的媳妇,哪动得了?”有人泼冷水。
“哎唷,嫁给那种无能丈夫,她早晚要休掉的!大伙等着看吧,没了‘叶丰’这块肥肉,水漾还能忍受这种丈夫多久?你们可别来跟我抢,一旦她离婚之后,我是要定她了!娶来当小老婆更好,嘿嘿!大美人呢。”口水流了满地,正好当镜子瞧瞧自个儿的肥肠秃脑样。
嗡嗡声不绝,不遑多让于三姑六婆的威名,这厢四叔七公们的舌头肯定比万里长城还长。
台湾的商界,又添一笔诡谲,波涛暗涌的情况如同台风抵达前的假象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