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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起来,她浑身上下好像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优点来。
与其说才,不如说是财,他们樊家有的就是钱“再说啊?”见二哥支吾其辞、无法成言,樊刚卉冷笑以对。“我倒想听听你能扯出什么来?”
对于长相跟自己的优缺点,她极有自知之明,她就等着听,看这个家中读最多书的二哥能昧着良心,说出哪些个名言佳句来。
樊刚仁很想昧着良心,但他不行,求救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二哥说错话了啦!”樊家老三颇顾念手足之情,接着说道:“卉儿的优点可不是在那些事情上头,她最大的优点啊,就是不像女人”
此话一出,整个厅堂陷入死寂。
“误会!你们误会了!”受到所有人的白眼,自知说错话的樊刚勇连忙补救。“说卉儿不像女人,我的意思是,她不像其他女人,没有女人家无理取闹、不讲理、爱使小性子那些讨人厌的缺点啦!”
“卉儿没有,意思就是娘有那些缺点喽?”樊夫人眯起了眼。
“娘啊,我又不是在指您。”樊刚勇连忙喊冤。
“那你是在说谁?”樊夫人要他给个交代。
“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别在这时候闹脾气。”老二樊刚仁自觉说了公道话。
“我?闹脾气?”樊夫人的脸色变了。
“你们两个。”身为长子的樊刚智跳出来主持公道。“真是的,明知娘就受计较这种小事,干嘛扯出这些让她计较?”
这下不只脸色变了,樊夫人原先慈善的面容已显得狰狞。
当三个人发现不对劲、打算溜之大吉时,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
先是河东狮吼,紧接着鸡飞狗跳,混乱中,谁还记得原来讨论的话题?话题中的主要关系人早早放弃说理,又懒得在这场混乱中穷搅和,趁着没人注意下,悄然退场。
看来她还是得自己解决这事情。
她想着,其实是下了决定。
不靠这些一点也不可靠的家人,她要自己解决这件婚事,叫那个不知哪来的阿猫阿狗断了娶她的念就这么决定了!
人人来饭馆,果然人人来。
中午时分,吃饭的时间里,一个小小的店间闹烘烘的,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跑堂的小二穿梭其间为客人添茶送菜,就连掌柜的也不得用,除了帮忙送菜,招呼与收钱的工作更是忙得不得了。
瞧瞧,这会儿不是又有客上门了吗?
“公子您好,一位吗?抱歉抱歉,小店座位有限,并桌可以吗?”掌柜的堆着满脸的笑,连忙迎了上去。
来人是一名白衫书生,约莫二十来岁,面如冠玉、文质彬彬,儒雅斯文的样貌教人看了就有说不出的舒服。
只见书生微微一笑,对着一室的喧哗赞道:“店家的生意真好啊!”“好说好说,这全是大家赏脸、大家捧场的关系。”对着斯文人说话,店掌柜的讲话也跟着斯文了些,他一马当先的领路。“来,来,公子这边请”靠门边处刚好有一桌的座位只坐了一个客人,而且同样是个体面、斯文型的俊俏小扮儿,恰恰好也是一身白衫,物以类聚,斯文人对斯文人,掌柜当下选定这里的空位要让书生坐下。
“抱歉了,这位公子爷,小店里的位子不多,客人这会儿正多,同桌并食的事怎么也避免不掉,还请公子爷多包涵。”堆着笑,掌柜的朝座位上、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打声招呼。不碍事,店家您做生意要紧,再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只是同桌并食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座位上的少年模样生得极好,俊俏秀气得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就连性子都好得不得了,既和气又好讲话。
掌柜高高兴兴的谢过少年,问明书生要点的食物,迅速先送上茶水后,又转身到别处忙去了。
座位上,两个同样出色抢眼的人对坐着,一时之间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为化解这样的气氛,书生微笑道:“好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
“好说、好说。”少年虚应着。
毕竟年幼,江湖历练少得可以──一实际上是初人江湖,根本毫无历练可言──在学会成人间虚伪的应对方式前,又总不能先自爆其短,跟对方说,那句“四海之内皆兄弟”是他背得最熟的一句话。
那肯定会被当笑话吧?
少年没兴趣自取其辱,因此露出和善一笑后,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情况下,干脆埋首继续吃面。
青年书生本也不是什么健谈之人,见少年专心吃面、没有续谈的打算,他自然而然的住了口,没再多言,静默地观看起四周形形色色的人们,直到他点的餐点送上,他开始专心的进食,两人都没再多说话。
少年吃相秀气,吃饱后拿出方巾擦嘴,接着拿出一份路线图观看,一张图翻左翻右,各种角度都试过一次,就差没换个面来看了,求救的目光看向掌柜跟店小二,但店里那么繁忙,这时实在不是问路的好时机。
“小兄第可是想上哪里去?”吃饱后将一切看在眼里,青年书生出声询问──其实并非好管闲事的个性,可方才少年那句“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气打动了他,因此忍不住想伸出援手。
“呢”少年的目光看向青年书生,样子显得迟疑。
“如果不方便,就当齐某没提过好了。”书生并不勉强他。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啦,只是怕说出来惹人见笑。”压抑下心中的自我嫌恶,少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不知怎地,齐柏修一见这少年就觉得亲切,就连平时少有的好奇心都多了起来。
“其实最后也是要问人”嘟嚷一句,像是在说服自己,最后少年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如果方便,有一事想请教兄台。”
“说请教是不敢当,如果齐某帮得上忙,自当帮忙,四海之内皆兄弟嘛!”齐柏修微笑,浑身流露着浓浓的书卷味,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可以请你帮我看一下,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少年送上方才观看的路线图,一脸虚心求教。
“晤从这路线图来看,小兄第可是要往恒山(现位于山西北方)去?”看着以红圈标示、应该表示终点的定点,齐柏修一脸纳闷。
“是啊,我从长安出发,要上恒山去。”少年确认。
“恒山?”温文儒雅的斯文面容露出诧异之色。
“对啊,我要去恒山,有什么不对吗?”少年紧张了。
“是没什么不对,但”齐柏修一脸古怪。
“怎么了吗?”见他一脸异色,少年更加紧张了。
“这里是黄山(现位于安徽南方)附近。”齐柏修说出一个不存在于路线图的地名。“黄山?”少年连忙取回地图。
他当然是知道黄山、也听过黄山,但他不记得路线图上有这个地名。而确实,路线图上标明了几个主要地标,明白显示长安至恒山的路线,然而里头根本没有“黄山”这个名词出现。
“是啊,黄山,位在安徽南方的黄山,跟你要去的恒山隔了一整个河南。”眼前的状况显得荒谬,但良好的修养使然,齐柏修一脸平静,没有半点嘲弄取笑之意。
“隔隔了一整个河南?”少年惊讶到要结巴了。
难怪他的路线图上没有黄山这地名!竟然隔了一整个河南,差了那么远他手里的路线图仅是长安到恒山的简图,相差天南海北的黄山当然不会被注明在他的简易路线图上。
少年一脸苦色,正打算再次求教时“客官,客官,您还没付钱呢!”店掌柜追着几名大汉朝门边过来。
“付钱?哈哈,熊大,你刚刚听见什么笑话没?”三名大汉中的大胡子哈哈大笑着。“我们黄山三虎吃饭,从没人要我们付过钱。”脸上带疤的那个,说的更是明白。
“让我想想,上回那间要我们付钱的店老板他墓上的草恐怕都比人还高了。”被叫熊大的男人冷笑。
这还有其他的意思吗?总地来说,就是要吃白食了!
想想他们刚刚都点了些什么啊!都是些最贵的菜,这下子这下子店掌柜的心中叫苦连天,但形势比人强,也只能一脸苦色,敢怒不敢言的目送三个恶霸土匪而去。
“喂!你们三个!”忽地,有人开口了。谁?是谁?有救兵吗?
希望的光芒出现在店掌柜的双眼之中,但等他一看清发言之人,那光芒瞬间又消失了去。
“嘘,嘘,公子爷别出声啊!”看清想代为出头的是门边的少年,店掌柜吓出一身冷汗。但来不及了“三个?是叫我们吗?”黄山三虎中为首的熊大停下离去的脚步,神色不善的材在门边,也就是少年座位的附近,用三人高大的身形来威吓人。可少年一点也不畏于三人的气势,开口就不屑的训道:“当然是你们三个!青天白日之下,到饭馆里吃饭不付钱的,好像也就你们三个。”
“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大胡子脸色胀红,若不是另外两人拦着,只怕已冲上来接人了。
“我活得好好的,怎会不耐烦?倒是你们,都多大的人了,一点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吗?家里的人是怎么教你们的?店老板他赚钱不易,赚的都是血汗辛苦钱,你们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不事生产就很糟糕了,现在竟然想不劳而获、吃人白食,不觉得丢脸吗?”少年一脸鄙夷。
“好,很好,小子,你刚刚帮自己签下了生死契。”刀疤男摩拳擦掌,一双拳头握得辟哩啪啦响,很是吓人。
“见了阎王时,记得好好忏侮,下辈子做人千万别这么鸡婆。”大胡子狠笑,一脸噬血的表情。
“留下名字吧!”熊大撂话。
“倒看不出你们还讲点江湖义理,不对不知名的人动手。”少年讶异,报上了名号。“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樊刚汇,不是花卉的卉,是江海汇集的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