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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友走了,留下一千块钱
我没有看错,李芳被一个男人拥搂着从酒店走出来,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我没有见过。
这是一个春日的早晨,风和日丽,但我眼里看到的太阳分明是黑色的。在这一分钟,我失去了思考能力,茫然的站在酒店门口。李芳也看到我了,笑容随即僵住欲言又止,然后又说笑着和那个男人钻进了小车。
昨天晚上杨洋告诉我李芳在酒店的时候我怒骂了他,但我心里清楚,李芳已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女生了,所以我还是一早来了这里。尽管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束方式,整个人瘫坐在水泥地板上,看着汽车驶出大门消失在车流,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
读书的时候我是个穷书生,现在是个落魄诗人,似乎命里注定了我一辈子潦倒。不同的是在学校可以用文字骗到漂亮女生,而现在相恋四年的女友也弃我而去。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李芳的情形。那天我正在操场打球,老五跑来跟我说文学社有个美女正在等我。
“身材一流。”
“有李霞好吗。”
“有过之无不及。”
“那我倒要看看。”
那天李芳穿了件很很紧身的蓝色衬衣,胸前凸起呼之欲出,短裙,皮肤如丝般光滑,身材确是足以让大部分男人倾倒。她的五官都很美,鼻子很挺,眼睛清澈明亮,长发如瀑,神情淡然,有着超凡飘逸的气质。
这个学校美女多是出了名的多,大部分男生的审美能力都是久经考验,但我第一眼看到李芳就被她捕获了。
她拿了一份校刊,说不相信能写出如此细腻文字的会是男生。
“现在你相信了吗”我问她。
“不相信”她把头摇的飞快。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旁边一个哥们调侃道。
“除非让我钻到你身体里面看看。”
她当然没有白晶晶的能耐,但成了我女朋友。
那是一个很纯真的年代,我和李芳大部分时间流连于学校的小花园,一份旧杂志,一首歌曲都足以让我们幸福一整天。有时候我也陪她逛街,但大多数情况没有能力送她什么礼物。那时候她也很理解我,会对一个很喜欢的东西说出很多不是。我也每每承诺以后会给她买很多很多她喜欢的礼物,这时候李芳会笑的很开心。
学校门口的露天排挡是我和李芳最常光临的地方,两块钱一碗的米线,我们都会吃得很香,声音哗哗响。让一个美女坐在街边吃米线,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有点歉意。但每次吃完,李芳都不忘说句真好吃。于是我们第二天还来,而且总在这家。
毕业那个晚上,我对李芳说你是上天派下来打救我的天使,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人。话虽天真,确是我的心里话。
李芳笑的很甜蜜,眼睛亮烁如星,那天晚上她成了我的女人。 每个人都忙着找工作,李芳应聘上一所中学的英语教师。我学的是计算机,但我讨厌数字,没有去找工作。那时我手上的诗作稿件已有上百件,其中也有很多发表在报刊杂志上。
“你很有才华,不必要放弃你的理想”说这话时李芳的眼神是真挚的。
我和李芳在一个农民出租房里住下来,条件很差,里面什么人都有,妓女,骗子,有的拖家带口挤一个房间,有时候整晚都是孩子哭闹夫妻打架声。公共厕所里的臭味熏得人反胃,一瓶空气清新剂一个月就用完了。
李芳上班时,我就一个人窝这里面写东西,有时候会觉得很烦躁。
“你要相信自己,你相信自己吗”李芳总是这样安慰我。
“我当然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就快好了,我们马上就会搬走。我和李芳就这样相互鼓励着。有时间的时候两个人散着步走很远到以前的露天排挡吃米线。
那段日子很苦,但很甜。这个时候我也有了一些很优秀的作品出现,一个编辑正在帮我联系出版文集。
半年之后,李芳转正,待遇好了一些,我们搬到一个套房。
转正之后,李芳的工作越来越忙,帮学生补习,家访,有时候会很晚才回来。出版社对文集的事也是一拖再拖,总说作品很好,正在最后审核。这一拖就是一年,编辑也越来越难说上话,我隐约感到事情有变。这期间,李芳有时候回来也是倒头就睡,我知道她很累也尽量不打扰她,写东西晚了就在外面沙发上睡,这是我最受煎熬的一段时间。甚至有了放弃的想法,但每次打开那些文稿,又总是千般不舍,我就鼓励自己是金子总会放光的,面包会有,一切都会好起来。
米线摊很少去了,那天我约李芳去,她把我带到一个自助西餐厅。每个人一百块,对我来说很奢侈。
“我有些话要和你说”走出餐厅时李芳跟我说,然后我们去了一个茶室。
“其实我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也希望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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