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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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不能寐，在外是我不能形容的季节。清晨不会有白色的霜，谁知它早就度过了霜降的节气。我爱在霜降那时出生的某一个孩子，甚至可能已经超出了爱过自己。我读一本叫霜降的书，书里有位叫霜降的美丽女子。即便如此，我已依然无法形容这个季节，在这个夜不能寐的深夜。

    走到尽头的夜叫深夜，因为再过不久就叫做清晨。同样走到尽头的秋也唤做深秋。如同深夜一样不可琢磨。最早的秋天，我把它当做夏天最后的袅袅余音。这种季节里最喧闹的时间或许是下午的课后，虽然我把它看作是最安静的时间。落日像华贵的大氅，抖着金色的镶边。空中的广播像张轻软的大网。从最高出撒落。你骑着车，慢慢地走过草地，走过操场，走过你所熟悉的那些角角落落，可是此时的它们却是那么的非凡和不同，这事的你仿佛也使那么的非凡与不同，被那张轻诉低唱的大网，一起蛊惑，不像是人间凡俗的富贵之花。

    你想起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想想都是美好的。偶尔的烦躁与不平静，此刻都已安静的消失了。你在心里企求，这样静谧温敦的时刻切莫溜走。这时的你，天真的像个孩子。如果你不赶紧藏到某个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格子里，如果你再不幸见到了薄暮时光和这是升起的各色的灯光，那么，也许是时候撩起思家的念头了。不知该怎样理解灯光和家的暧昧，他们似乎总会用这种相依偎的姿态在大家的余光里出现，照亮心里的某处地方，唤醒一某种快餐式的，对根的麻木。

    就像很少有几个老人会喜欢搬家的，因为他们不习惯及不喜欢离开自己扎根的土地，而不是因为搬家带来的舟车劳顿。那片土地上有父亲们耕耘过的土地，有母亲曾经劳作的背影，有祖辈留给他们一脉相承的气息，正是这种气息使他们存在、生长和扎根。像我的爷爷，他在他88岁那年，以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主动提出去姑姑家待几日，看望一下女儿。然而住到第二日，便心思不能安定，找出各种事由，回到家中，回到自己扎根的地方。

    像这样一个诚实的夜晚，我却不能确定明早醒来，是否就会有人告诉我，这天叫做冬天。我把我的爱喝沉醉告诉不能寐的夜晚。夜不能寐的不是秋天，不是我，只是这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