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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太祖母睡在炉壁的前面,她实在是太老了,头发已经基本脱落,戴着个睡帽,仅粘着的几根银白色的发丝在睡帽的下沿边飘出来,在空气里虚无地飘荡着;炉火很旺,照着她的眼睛,象一条线;她的颧骨高耸,鳃帮子也向里面凹进去,像深挖的两个窟窿,满脸的皱纹及下垂的皮肤覆盖在那几块高耸的骨头上。样子实在是很恐怖,让我见到她的一刹那,整个神经都高度紧张。我害怕她就那样子突然死去。
她就一直睡在那里,睡在那张陪伴她跨越了一个多世纪的躺椅上。
我是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开车来到这里的,推门进去的时候,太祖母正熟睡着。
我之所以回来这,是有原因的。
我是个自由的写手,每天过着很无聊但自由的生活。生活穷困而潦倒。
几年前因为我的倔强,坚持不做那讨人厌的继承人,于是我便被赶出了家。我曾经发誓再也不回那个家,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但讨厌的穷困还是让我的生活很艰辛,有时早餐也只能吃半片面包。
太祖母是以前最宠我的一个人,所以我对她的感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我在炉壁旁坐下来。搓着手,使自己能暖和起来。但难忍的饥饿让我坐得很不安。于是我开始在屋子里度步,但后来我发现这样子会使自己更饿,便又重新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今天太祖母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我一个人正对着炉壁里的火发呆,渐渐地想要睡去。
“孩子!我的孩子!”太祖母的声音把我唤醒。
我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太祖母!”我说。
太祖母躺着,抬起一只右手,抚摩我的额头。感觉像是树皮在脸上轻轻擦过,并不舒服,但是我却觉得很温暖,很久没有的温暖。
“饿不饿,我的孩子,我可是有点饿了想吃点什么?我叫瑞那准备一些”她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地喘气,每说几个字就停下来喘口气。
“随便吧,我来就好了!您躺着,我去厨房看看!”我说着,起身进厨房。瑞那正在那锅果子酱前打瞌睡,有一股焦甜地味道漂满了整个厨房。
我拿了一些面包、黄油还有两杯牛奶,便回到太祖母身边。
我想我当时肯定吃得很难看,因为我实在是饿极了。太祖母在一旁并没有吃多少,只是吃了涂着黄油的半片面包,因为她说面包太硬了。
太祖母看我吃完后,便招呼我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她用小得可怜的还断断续续的声音说:“我的孩子,你有带笔过来吗?”
我说:“带了,太祖母,我随身带着!”
“好,我的孩子,我今天叫你过来是要和你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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