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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朵痛死了。
綄邻小心翼翼的摸着两边打了洞的耳垂,上头的两粒绿色宝石似乎也跟着抗议。
谁想得到穿耳洞竟会这么痛?不是说只要把耳朵交出去,哔哔两声就一切搞定,从此等着漂亮一生就可以了?
真的好痛哦,她的耳朵是不是发炎了?都怪那个小偷啦,谁不好偷,专偷她!她简直穷到可以上“穷人排行榜”唯一值钱的就是耳垂上这封耳环。原本她并不想戴的,一来是因为她没有穿耳洞,二来是因为它太贵重,而且来路不明。另外有一点她更是不明白,这封耳环的样式十分独特,弯弯曲拍的镶边宛若一组罗马拼音,相当别致,宝石鉴定师还告诉她市面上并未出现过相同的产品。可是,她却看见大姐戴过一模一样的耳环。只不过她戴的是闪闪发光的钻石,而非祖母绿。
她不敢让大姐知道她也有这么一对耳环,她甚至没告诉过她有关“紫玫瑰情人”的事。要是让大姐知道这回事,八成会拜托姐夫调查此人的来历,那就一点也不浪慢了。
她知道自己很傻,也知道这么做对大姐不公平。从小到大她们一直很亲密,两人之间不曾有过秘密,这大概算是头一遭。可是她长大了,再也不想依靠大姐,给她负担;那同时也意味着她必须独立,必须去克服寂寞,直到她找到另一个能依靠的人为止。
“打完了吗?”秦穆文的声音吓然飘进耳际,打散了她的思绪漫游。她差点忘了他们在工作中。从被拾回来那一天开始,他就“物尽其用”非要她继续她的工作不可。
“打完了。”綄邻连忙回答,同时动手copy磁盘,以免悲剧重演。
“总算。”秦穆文潇洒的放下手中的报表,起身走向正忙着和磁盘驱动器奋战的綄邻。“我很惊讶你这回竟没出纰漏,顺利打完这份文件。”他在她耳边说着,用温热的鼻息瘫痪她的心跳。
綄邻又开始觉得紧张,偏偏计算机的运作又慢得很,让她不能马上潜逃。
“这是什么?”他轻触她耳际,表情难解。
“耳环。”綄邻机械式的回答,一颗心都快跳出来。
“祖母绿?”他的手指就像是魔法棒似地经移至她的耳后,柔柔的打转,刺激她的末梢神经。“只有很有钱的人才戴得起祖母绿的耳环。谁送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占有意味十足的笑容,可惜綄邻正背对着他,因此没看到。
“情人!”綄邻负气地吼道。什么嘛,他那戏弄的口气彷佛认定她这个穷乳酪绝对不可能如此走运,真是狗眼看人低!
“情人?”他失笑,同时撩起她的一络秀发轻闻,吸取她的芳香。“你有情人了?改天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我极想知道是谁这么有勇气,敢要一个发育不良,腿又瘦得像竹竿的黄毛丫头当情人。”毒苹果又开始发飙了。
綄邻认命的叹气。为什么她会荒谬的认为待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呢?就因为他的身手矫健,可以帮她赶走坏人?她忘了一点,小偷至少只动手而不动口,不会用话来毒她。
“这位圆桌武士再世的情人叫什么名字?是你班上的同学?”他明知她在瞎办,但若真有这么一号人物,也不得不防。
“不是!”谁会那么笨搬出班上那摹惨绿少年啊,那多没面子。“是一个华侨,长得比你还师。”不管了,乱办一遍,总之不能被看低就是。
华侨!这小妮子当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哪。他暗中盯她盯得那么紧,怎么可能会有这类人物出现?
不过,倘倒是没忽略她说他“长得帅”这赞美。原来她并不如他想象的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光会怕他嘛。会注意到他的长相表示她对他还是有一点感觉的,他得好好把握才是。
“你认为我长得帅?”没有丝毫预警,秦穆文转动了她的计算机椅,迫使她不得不面对他。
“嗯?”他半弯下腰,一张俊脸倏地呈现在綄邻眼前,教她坐立难安。
她马上连人带椅拚命往后挪,无奈背后就是计算机,能逃命的空间并不多。
这倒给了秦穆文一个逼问的机会,带着老鹰捉小鸡般自信的笑容,他双手撑住计算机桌,偌大的身躯紧紧包住她,形成一个亲密的空间。
“怎么,不敢回答我?”他的头斜向一边,身上的衬衫只随便扣了两颗钮子,露出强健平滑的胸膛,更增添了他的魅力。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老觉得他是故意的?自从两天前和他回到秦氏大楼后,他就时常衣冠不整,有意无意的露出他雄厚的本钱。而她也非常没志气,一双眼睛总是控制不住的随着他裸露的胸膛乱瞄。
“谁不敢回答!”他的身子愈滑愈低,以躲避他愈压愈低的躯体。“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知道你长得很帅。”讨厌,这人干嘛笑得这么贼,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他。
“真的?”他的回答满足了他,教他心花朵朵开。“那么你告诉我,我哪里英俊?”他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勾传綄邻的心脏坪抨跳个不停。
“你的眼睛很漂亮。”她开始招供。早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发现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淡淡的琥珀色,如同一只高傲的美洲豹。
“还有呢?”他支起她的下颚,融入她的视线,琥珀般的眼睛跳动着奇异的光彩,发出迷眩的折射,照花了她的眼。
“还有还有你的鼻子,很挺、很好看。”该死,他再贴过来,她就没地方逃了。
“只有这些?”美洲豹移动着身躯,不让他的猎物潜逃。他将綄邻紧紧的压入计算机椅里,使她无可选择的和他靠在一块儿,如同磁石。
“还有你的嘴唇”綄邻火了,这人根本是故意捉弄她嘛,她才不上当。
“你干嘛问我这些?”
因为我想了解你对我的感觉。
但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恨极了自己的阴郁无能。似乎总是这样,事情到了关卡,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越过障碍。开放自己太难了,而且他也不想要她的同情。
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既可测试綄邻对他的感觉,又可以刺激她的后知后觉,他决定试试看。
这就像是场赌局,赌输的结果便是输掉綄邻对他仅存的一点感觉。但他不在乎,因为不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放手一搏。
“秦穆文?”她轻轻出声,好生困惑于他难得的发愣。
“抱歉问你这些。”他松开她站起来。凡事适可而止,最忌急躁。“我会这么问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他放开她教她轻松,却也隐隐有着一抹失望。她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
秦穆文搔搔头,故意装出一副觑期的样子。“你知道我一向讨厌女人。”
“嗯。”这根本不算是新闻。
“但我最近喜欢上一个女孩。她和你一样大,也是十八岁。”他再一次搔头,表情局促不安。
这是天方夜谭吗?綄邻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秦穆文。秦大冰山居然恋爱了,而且对象还跟她一样大?真不可思议。
“真高兴听到这样的消息。”为什么她的心竟不合理的有股躁痛?“我能帮你什么忙?”她试着微笑;由秦穆文的表情看来,她成功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綄邻来不及隐藏的愁绪教他的心重重震了一下,或许这计画真能成功。“说起来真丢脸,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追求女性,尤其她又这么年轻。”
“没没什么啊。”綄邻干笑。“这个年头的男人不是瘦巴巴的就是类似半阴阳的中性人,像你如此场罢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相信我,你的意中人一定会被你迷倒的。”綄邻再次发现自己笑得很假,脸都快僵了。
“我倒没有你这份信心。”眼前这个被点名笨蛋的人不就一点知觉都没有?
秦穆文在心里苦笑,表面上却得继续撒饵。“或许对方曾认为我太老、太阴沉,配不上她。”这也是一直存在于他心底的疑虑。
阴沉?或许有一点吧。但太老?绝对不会!至少她一点也不认为他老。三十一岁的年纪刚刚好,有点熟又不会太熟,对于早熟的她来说,最恰当不过了。
“你放心啦,你一点都不老。”你在幻想什么?笨綄邻!她在心里骂自己。
人家可是在拜托你当顾问耶,又不是在请你当女朋友。“真的?”他喜出望外。“你真的这么认为?”
“真的。”她保证,根本搞不懂他在担心什么。
“那就好。”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开心的笑容,就像一个大男孩般天真,看传綄邻的眼睛都花了。他要是一直这么温和就好了,她也不必那么怕他。
“可是,我还有一个大问题。”秦穆文眉心蹙起,似乎这个难题十分困扰他。
“哦?”到底是什么问题这么严肃?
“我不知道十八岁的女孩喜欢什么,我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追求她。你能教我吗?”秦穆文撤出了诱饵。
教?她要怎么教?她自己根本还是生手,也没什么恋爱经验,她如何能教他?
“呢这恐怕有些困难。第一,我又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喜好?第二,我喜欢的她也不见得喜欢。所以,你还是请教别人好了。”她不知道心中那微微的痛楚所为何来,但地想哭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她是怎么了?为何听到他有意中人时会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别拒绝我,綄邻。”他试着摆出低姿态,务必将她拐入网中。“我唯一认识的十八岁女生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己,你若不帮我,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帮我。綄邻,就帮我这一次忙,救我脱离单恋的深渊。”
“但是”“你不会忍心害我失恋吧?綄邻。”他执起她的手,诚挚的看着她,顺便将责任踢到她身上。“只是帮一个小忙而已,你也不愿意?”
“我好吧。”该死,这人说得好像她不帮忙就跟棒打鸳鸯一样,不帮都不行。
“太好了。”秦穆文松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微笑地看着她。“那我们该从何处开始着手?”鱼儿上钓了,就等着收网。着手?他是什么意思?綄邻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一脸迷偶。
“十八岁的女孩,通常喜欢什么?”鲜花或是
“星星!”綄邻毫不犹豫的说出她的最爱。“我最喜欢看星星。满天星斗就像是钻石照亮夜空,最漂亮了。”她突然想起人家是在问“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喜欢什么,而不是问她个人喜欢什么,连忙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这只是我个人的喜好。”
“没关系。”秦穆文的声音好不温柔,就像棉花糖般松软。“我们就去看星星。”
他明亮的眼神让綄邻误以为星光正在闪耀。
“为什么你们家的女孩都喜欢看星星?”秦穆文看着陶醉在满天星斗中的綄邻,依着栏杆的模样十分潇洒,比星星还出色。
这句话教綄邻又是一愣,她抬起疑惑的眼睁,好奇的注视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姐姐喜欢看星星?”这可是她们姐妹俩的秘密,除非“你看过秦姐的狂恋仙度拉对不对?”一定是的,否则他哪会知道。
“哼。”秦穆文的表情可称得上是温和,显然提起她唯一的姐姐让她窝心。
“你看过这本书对不对?”她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不让他的冷哼声打混过去。
“翻过一些。”他终于懒懒的回答。“我那大作家妹妹硬将她的巨作塞给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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