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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这个混蛋居然设计她!
明明知道她最讨厌被人设计了,还要这样对她!
混蛋,混蛋!
一种遭人背叛的气愤使得依苹直想摔东西泄愤,但她只是冲进浴室淋浴,将体内残留的欲望全数冲走。
“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
她厌恶的喃喃咒骂,回到寝室对着镜子用力刷着她的头发。
先是程羲,后是方书纶,现在又轮到杜孟夏!
这几个男人究竟当她是什么?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个大奖,让他们每个都不择手段地想赢到手吗?尤其是杜孟夏,他的手段简直是肮脏、卑鄙、不可原谅!
居然给她搞这套,害她在父亲和兄长面前丢尽脸,一向保持的乖巧、甜美的形象全毁在他手中,杜孟夏好可恶!
宾烫的泪水冲出眼眶,依苹呜咽出声,觉得今晚是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她从来没有真正去恨过谁,但她决定要非常的恨孟夏,比发现他没使用保险套时还要恨。
想起他没用保险套的那次,依苹在气愤中浑身烫热,她纳闷在这么气怒怨恨一个人时,为何还会对他生出渴望,这太没道理了。
“可恶的杜孟夏!”她对着镜中人龇牙咧嘴“更可恶的是你自己!枉费你自认为聪明一世,居然胡涂一时的被他的美男计所引诱!你怎会这么笨,笨到色令智昏,就没想到他会出现在你房间是别有用心的吗?他家什么时候不整修,偏在他难得回来时才整修,然后又碰巧到他在你家做客时,你父亲和兄长却去别人家做客!你还当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失去警觉心的结果,是上他的恶当,把自己害得这么惨!其实他是”
他是什么?
依苹方寸间翻腾的怒气陡地一消,理智跟着回笼,忽然觉得她只顾着生气和咒骂的作为就跟她会上孟夏的当一样愚蠢。
已经发生的事,生气有什么用?
她应该做的是,搞清楚孟夏的意图,好想出应付的办法。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答案太明显了,因为他要两人的恋情公开化、透明化,不愿再这么见不得人,让另个男人再有机可乘。
但只是这样吗?
如果只是这样,他可以用正常一点的方式,譬如向她哥哥透露想追求她的意图,她相信哥哥一定会乐观其成,并代为广播到她父亲耳里,而不是让她父亲和兄长闯进她香闺,看到他们在做
想到那幕,一股热气往她脑门上冲,依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永生永世都不要见人!
没脸见人了,杜孟夏这可恶的家伙知不知道他把她害成什么样了?
他当然知道!
这意念使得依苹猛地跳起身,脸上血色尽失,惊慌的瞪向紧闭的房门。
就在那道门外,把她害得没脸见人的孟夏正被她的父亲和兄长拷问。拷问?既没有咆哮声、打斗声,也没有惨叫声,她不确定是不是真有拷问这回事,只知道他们离开房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多久?
气怒中,她根本忘了计算时间。
但可以确定的是,久到足以说完一段往事,她毫不怀疑孟夏根本毋需拷问、逼供,就会主动的、完整的把事情全说了,毕竟这是他的目的。
“该死的!”
最糟糕的是,她更确定在他说完之后,她父亲和兄长一定会要他负责!她感到头皮发麻,察觉到大难临头,而她还不能逃。
“该死的!”咒骂一声,她火速的挑了件家居服穿上,冲向紧闭的房门。
或许在大错未铸得太深之前,她还来得及挽救。
但来得及吗?
*******
“就是这样。”孟夏说完了他的故事,深邃的眼眸疲累的合起。
“你跟我女儿交往四年了?”蔡万亿在震惊之余,有种杀人的冲动。
“从四年前的夏天交往到现在。”
“你这小子!”
“爸,您冷静点!”逸骏发现这句话都快变成口头禅了。“发脾气于事无补,事情发生都发生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呀?”
“爸,一个铜板敲不响,依苹也有份!而且就像孟夏说的,他一直有意公开他跟依苹的感情,只是碍于长年旅居国外,原以为依苹会跟我们说,但她一直没说”
“依苹是你妹妹耶,你干嘛帮外人,把事情都怪在她头上?”蔡万亿不满的质问。
“我没有我是说”逸骏感到有理讲不清,深吸了口气,耐心的回答:“依照孟夏的说法,是依苹追求他”
“这小子的话你也信!”蔡万亿怎么也无法相信冰清玉洁的女儿会主动追男人。
“您不相信,可以找依苹对质。”逸骏建议道。
“对质当然是要对质的。但就算依苹追求他她当时只有十六岁,年幼无知,这家伙也十六岁、年幼无知吗?他居然”他越说越气,一张方正有型的脸涨得通红。
“孟夏,你不会要告诉我们在依苹十六岁时,你就对她”逸骏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如果你指的是做ài,没有。”他回答得乾脆。
“说谎!你刚才就”蔡万亿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亲眼看见这家伙在女儿的床上,想起那一幕,他气得肝胆心都要裂了。
“那种事是依苹满十八岁才跟我要求的。”他平静的回答。
“十八岁?”逸骏眼里有抹恍然“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蔡万亿怒红一双眼质问。
“依苹十八岁那年,问我要保险套”
“你蠢蛋、笨蛋、驴蛋呀!”蔡万亿暴跳如雷下口不择言的乱骂“她跟你要保险套你就给?你当的是什么哥哥!”
“她说要写报告,我怎么知道?”逸骏被吼得好委屈。
“她说什么就什么,你这个当人家哥哥的”
“uncle,这件事不能怪逸骏,就算依苹没有从逸骏那里拿到保险套,她还是可以从别的地方拿到。”孟夏仗义执言。
“就是嘛!要不是她威胁要去找书纶要,我也不会帮她买,还一买就是好几种牌子。”
“好几种牌子?”蔡万亿哀叫地捧着头,一整晚接收到的资讯全都是颠覆他二十年来对爱女的认知,撑得他脑袋快爆炸了。天哪,女儿该不会是要比较哪种牌子比较好吧?
“她要的只是卫生所贩卖的那个牌子,其他厂牌不过是烟雾弹。”孟夏赶紧解释。“因为她认为卫生所推荐的那种比较可靠。”
蔡万亿全身的力气像抽乾似的瘫坐在沙发上,幸好情况没他想的糟糕。还以为爱女是每种牌子都要试用呢,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见父亲的怒气平息了一些,逸骏转向好友“你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你跟依苹的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孟夏静静的瞅着他,没有马上回答。
“死小子,别想始乱终弃!”蔡万亿恶狠狠的撂下警告。
“想始乱终弃的人恐怕不是我。”他苦笑的低喃,幽绿的眼眸蒙上愁悒,接着才回答逸骏的质问“依苹不肯公开我们的交往,还接连两次跟别人订婚,我怕了。”
“所以你决定自己当她的第三次?”逸骏总算明白妹妹对前两次订婚排拒的原因。程羲也就罢了,可书纶跟她一向相知,她仍是不愿意。当时他虽然怀疑妹妹另有心上人,却不晓得那人就是孟夏。
“也是最后一次。”他坚决地道。“尽管依苹一再向我保证绝不会再冒出另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当她未婚夫,但我不愿意再冒险。从去年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程羲和书纶分别跟她我再也受不了!”
听出他语音里的焦急和悲苦,逸骏同情地走过来拍他肩膀。
“你试凄了”
“谁教我爱上她!”他自嘲的语气在苦涩中掺杂着甜蜜。
“我这个妹妹是很容易让人爱上她,一旦爱上后,不管她怎么调皮,都教人不忍苛责”
“可是她太会折腾人了。”
“就算是折腾人,你也被折腾得很舒服,视折腾为一种快乐吧。”
“没错,她就是能让人在气得咬牙切齿时,仍深深眷恋,心疼她、舍不得她”
“真是个磨人的小精灵呀。”
“没错!”
这对哥俩好一搭一唱的在干嘛?蔡万亿翻了翻白眼,搔了搔头后,不悦的说:“我女儿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她从来不折腾人!她是最贴心、甜蜜、温柔、可爱、聪慧”
“但也调皮、强势得让您常常摆不出老爸的威严,不是吗?”逸骏提醒他。“您不是还埋怨依苹接连两次搞砸婚事,让您脸上无光吗?”
“那是我不对,没在事前搞清楚他们并不适合。”蔡万亿为女儿辩解“再说,依苹让我收了两个乖巧孝顺的乾女儿,程羲和书纶依然是我的女婿,大家也都称赞我们父女宽宏大谅,温厚善良。其实她在大事上都很尊重我的。”未了,他还要秀一下伟大慈父的教育理念“小孩子嘛,在小事上给她做做主,培养独立的人格是很重要的。”
“是喔。”逸骏不屑地道。
听老爸讲的是什么话呀!分明是天下人皆错,唯女儿是对!依他看,妹妹的无法无天就是老爸宠出来的。
“uncle。既然说依苹在大事上都会尊重您,那如果这桩婚事由您做主,依苹应该会尊重您的决定罗?”孟夏逮住机会对蔡万亿大灌迷汤。
“什么应该?是当然!”蔡万亿扬扬粗黑的双眉“程羲和书纶这两件事,依苹还不都是顺着我!虽然后来的结果就不提了。总之呢,我的宝贝女儿是很尊重我的!”
“您这么说,我就安心了。看uncle何时有空,我请家父和家兄到府上商谈我跟依苹的婚事。决定日子之后,再通知家母和我继父,他们在美国比较不方便。”
“这个”他们谈到婚事了吗?蔡万亿眯起眼,精悍的上下打量孟夏。
“爸爸刚才不是还警告人家不可以始乱终弃吗?”逸骏在一旁帮腔“现在人家要负起责任,爸爸倒犹豫了。”
“可是”
“程羲和书纶全都不是依苹中意的,但孟夏不一样,您亲眼看到他们上床”
提到这个,蔡万亿又是怒火中烧,跳起来,手指着孟夏,咆哮道:“你这小子”
“我和依苹是真心相爱。”孟夏站起身,诚恳的说“在交往的四年来,我们”
“谁要听你说这个!”蔡万亿双手抱胸,眼神警戒“我听逸骏说,你是个摄影师”
“是世界知名的摄影师,曾举办过好几次的摄影展,备受好评。”
蔡万亿睨了儿子一眼,他到底跟谁一家人呀?拚命替外人讲话!他哼了一声,再度转向孟夏。
“我不管你有没有名,我只知道你的工作是四处跑,今天在肯亚,明天可能在中东,撇开工作环境的危险性不谈,你这样爬爬走,居无定所,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我承认去过这些地方,也喜欢摄影工作。”孟夏语带保留的道“但不表示我居无定所。我打算在台湾定居,之所以会借住爱上的关系,便是因为要整修家父送给我的那栋房子,好做为将来和依苹的新房。”
“好小子,看来你都打算好了。”蔡万亿有些被打动,他一向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看来这小子挺有脑筋的。“但我要问你,摄影师的工作养活得了我女儿吗?”
虽说他的打扮还满体面的,可蔡万亿怀疑那是因为杜家的根底不错的关系,毕竟杜孟夏的父亲虽然是半退休的状态,依然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若只是摄影方面的收入,目前还不到年薪百万,不过我有其他投资,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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