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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的人指责我不懂得尽到母亲的责任,你就尽到做儿子与兄长的责任了吗?!”沈莹有几分恼羞成怒。
沙家驹僵住了身子,整个人霍地回过了身。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我就把你在世人面前那张高贵的面具全部扯破!面子这种不值得几分的东西,是你最在意的,不是吗?你跟了三个男人,每一次都是因为事业碰到障碍,而我们三个人的爸爸都恰好对你有帮助,你才愿意以身相许,不是吗?我会变成这种儿子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冷血无情的母亲,不是吗?”
一连迭的“不是吗”让许佩蓝咬住自己的手背,以免自己痛哭失声。紧靠在他身上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时的痛呢!
沙家驹的怒气全绷紧在肌肉上,而那些心里的悲哀则让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这些挣扎,他的母亲怎么会看不到?!
沉默之中,许佩蓝回头看向沈莹,却无法在她脸上找到任何伤心的表情。
她知道有些人对情感的感受力特别的低,但沈莹是一个母亲啊!
许佩蓝收回了视线,心疼地碰了碰沙家驹的脸。“我们先上去看家伊,好吗?”
沙家驹没作声,沉重地闭了闭眼后,继续抱着她往二楼走去。
“这里没玻璃,我可以自己走了。”她体贴地说。
“别说话,让我抱着你。”他手臂则将她拥搂得更紧更紧,并将整张脸全埋到了她的颈间。
为什么他有这样的妈妈?!
许佩蓝静静地搂住他的背,娇小的身子像似捍卫着他。轻轻把脸颊靠在他头发上,感觉他紊乱的心跳贴在她胸口上。这一刻的他不再距离她那么遥远,而她为他沈沦的心,怕是今生今世再也得不到救赎了。
在家伊的门前,他放下了她。
凝视着微泛水光的眼,沙家驹无言地以指尖划过她的眉间。没有开口,就这样紧握着她的手,他推开了房门
家伊小小的身子蜷曲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家伊!”许佩蓝惊呼出声,冲到孩子的床边,察看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手还没碰到家伊的脸,就已经感受到了孩子额上的热度。她转头催促着沙家驹:
“快打电话叫医生!”
在沙家驹急促地对着听筒吆喝时,家伊整个身子被许佩蓝拥进了怀里。
听到她温柔的呼唤,谷家伊睁开了眼睛。许佩蓝才松了口气,眼泪就淌了下来可怜的孩子!
沙家驹走到她身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蓝姐姐我很难过”孩子睁着干涩的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她。
“家伊最乖了,医生待会就来了。”许佩蓝示意沙家驹将桌上的水拿给她,让孩子小口地咽了些水。“肚子哪里痛?”
家伊的手指着腹部中央。
胃?!沙家驹伸出手按了下家伊的胃部。“是这里痛吗?”
“对。”孩子的大眼睛里掉下了泪水,伸出手要沙家驹抱。
沙家驹揽过了家伊,被孩子身上的热度吓到。他慌乱地抬起眼,许佩蓝则在他的颊边印了一个吻。“医生很快就到了,别担心,家伊会没事的。”
她缓缓地站起了身。天知道她有多为家伊着急!“我去拧一条冷毛巾。”
“蓝姐姐,不要走。”谷家伊的手拉住她的裙襬,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不要任何人离开他的视线。
许佩蓝弯下身子,平视着家伊的眼睛
“我去浴室拿冰毛巾,顺便帮你拿一套衣服,你爹会在这里陪你。不要害怕啊,家伊是我最勇敢的小天使。”
比家伊的手紧捉着她不放。“我不勇敢我很害怕我怕爹和妈妈吵架之后就跑出去就没有人要我了。”
“家伊,我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沙家驹的双手将家伊及她的手全包裹在他的掌握之中。“答应老爹,下回生病时一定要马上说,否则我们下回去加州时,就不带你去迪士尼了。”
“我想和大家一起去迪士尼妈妈会去吗?”
“她会去的。”我用押的也会把她押去!沙家驹在心底诅咒着。
趁着两兄弟说话的时候,许佩蓝拿了套衣服,拧了几条毛巾,而后用她一贯的温柔替家伊拭去汗水并换下了湿衣。
沙家驹握住家伊的手,目光却就此凝注在她脸上。
为什么会被许佩蓝吸引?她纯净的气质?她单纯的心性?她温暖的性格?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没见到她的那一个月里,为什么总是会心绪不宁而且极端暴躁了。不想去思念她,脑袋里想的却全是她!这些病症的名称只有一个字
爱。
“家驹,黄医生来了。”李妈推开了门,领着黄医生进来。
“黄医生好。”谷家伊有气无力地叫着。身体状况不是太好的他,和社区的家庭医生还算挺熟悉的。
“哎呀!前阵子才看到你在公园里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生病了呢?一定是你和公园的小鸟抢着说话,对不对?”黄医生边和孩子开玩笑,边拿出听诊器放到家伊的胸口
“好,现在深呼吸;很好,再深呼吸一次。”
沙家驹抬起头,转动僵硬的脖子,不料却在门口看见沈莹的到来。
“你来做什么?”他的口气带着忿恨。
“家伊是我的孩子。”沈莹的脸色未变,目光却集中在许佩蓝担心的表情上。这个家庭教师什么时候和她的儿子们走得那么近?
“你现在终于想到了,真是谢天谢地。”沙家驹的话句句带刺。
“你别忙着说话,家伊在找你呢。”许佩蓝拉他到自己身旁,不希望他们母子又起冲突。
沙家驹站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同时握住了家伊的手。“你超勇敢喔!”
“我不怕打针。”家伊对黄医生说道,小脸上第一次出现笑容。
“我知道,你是我看过最勇敢的小病人。”黄医生也笑着回答。
黄医生在问诊完所有病情、做完了所有检查后,抬头看向许佩蓝这位年轻的小姐看起来很着急。
“他现在烧到三十九度,待会吃完退烧葯后,先用酒精帮他散热。如果再不退烧,就要转送大医院。至于他的胃痛,应该是由于没吃饭,待会记得先熬点粥让他喝,喝完再吃葯。小孩子不懂得照顾自己,大人就要多费心一点。”
“我会多注意的,谢谢您。”许佩蓝对医生鞠了个躬。
“别那么客气了。”黄医生微笑地摇摇半花白的发,从诊疗箱中取出葯丸和注射用的针剂
“你是家伊、家驹的姐姐吗?不会吧?你看起来比家驹小多了。”
“我是家伊的家庭老师。”许佩蓝怯怯地说,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关心是不是太逾矩了?
“家伊小子,你很幸运喔,连家庭老师都这么关心你。”黄医生才拿起卫生针筒,许佩蓝就马上把脸别开。
沙家驹一笑,把她的头揽到他臂膀里。“怕打针啊?”
许佩蓝点头之后,又很快地摇头。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道:“不能给孩子做错误的示范。”
“家驹,你一年在家没几个月,居然还可以把弟弟的老师追到手,真是可敬可佩。”黄医生看着两人的亲密模样,低下头朝家伊挤眉弄眼
“你刚才怎么没说她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呢?”
“我不知道啊。”谷家伊咬了一下唇,因为黄医生正把针扎进他的手臂。
许佩蓝才抬头看家伊一眼,马上又缩回沙家驹的怀里。
针扎进肉里,好痛!
“你怎么会不知道?”黄医生一边揉着家伊的手臂一边问道。
“爹没亲过蓝姐姐,他亲别的女生啊。爹说蓝姐姐是他的干妹妹。”谷家伊充分发挥童言无忌的特权。
“是吗?”黄医生对沙家驹摇摇头。对于新人类的逻辑观,他实在是不敢苟同。满坑满谷的干妹妹,难怪男女关系复杂。
许佩蓝垂下眼,伸手推开沙家驹。自己什么都不是,又怎能在所有人面前公然偎在沙家驹身旁呢?家伊还小,但是李妈妈会怎么想?沈莹会怎么想?
她瑟缩了下身子,突然觉得门口的那两道视线令她羞愧。
许佩蓝一咬牙,和沙家驹的手臂展开一场拉锯战;然而她愈使力,他就愈将她往怀里搂。任凭她扯得脸红气喘,他却依然文风不动。
“你就不能多替我想想吗?”她低声地说,气喘吁吁的。
沙家驹轻咳了几声,表情突然有些尴尬,在支吾了半天后他开口说:
“黄医生,我没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早说嘛!”黄医生拍了下他的肩头。“什么时候结婚啊?”
“是啊!是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谷家伊躺在枕头上,笑得完全不像个病人。他最喜欢蓝姐姐了!
“再说吧,她还年轻。”沙家驹捏捏她的脸颊,对她脸上的不敢置信感到又好笑又心疼。
“好了,我该走了。”黄医生替家伊拉好了被子,转身离开。
李妈妈送黄医生下楼后,沈莹却走进了房间,气氛顿时有些不自在。
“你好一点了吗?”沈莹站到家伊的床边问道。
“头比较不痛了。”谷家伊开心地拉住她的手。“妈妈,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沈莹抿了抿嘴,不甚自然地弯身搂了搂孩子。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家伊却笑得好开心。“你好好休息,我要李妈帮你煮点粥。”
“我去煮好了。”许佩蓝自告奋勇地说道,热情的心却在沈莹冷淡的一瞟后又急速地冷速。“对不起,我多嘴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如果全家人的个性都像她的话,那么这个家跟冰窟没有两样。”沙家驹依然冷嘲热讽。
许佩蓝看着这一对母子,只能弯下身替家伊拢了拢被子,当作她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了,更何况她只是个没有发言权的外人。
“你们出去吧,我留在这陪家伊。”沈莹在家伊床边坐了下来。
“哼,你这种冰正好替他的高烧降温。”沙家驹没有离去,他对于母亲此时的表现采取充分不信任的态度。
许佩蓝连忙拉住沙家驹的手,阻止他尖酸的回话。
恨一个人时,心中必然充满了恨,她不想见到他满脸的怨懑。何况,此时的沈莹刚要流露出一点亲情,不该得到这样讥讽的响应。
沙家驹看着许佩蓝,原本还打算继续刻薄下去的嘴巴,却因她眼中的祈求而决定作罢。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你同样也不是一个好儿子,你从来就不曾体会过我的想法。对你而言,我的付出或许很少,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沈莹望着他搂住许佩蓝的亲密姿态,对着许佩蓝说了最后一句话:
“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就代表了她的在乎。”
沙家驹瞪着他怨恨了二十多年的母亲。当她十九岁和他父亲生下他时,她真的爱着他的父亲还有他吗?
“出去吧。家伊该休息了。”
沈莹不再抬头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