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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竟然亮了，阳光透过落地窗帘照在被子上。
揉了揉红肿的双眼，林语柔已经不记得昨晚是如何睡去，而身旁还是一样的空荡荡。
苦笑着起身梳洗，看着镜前脸色苍白的自己感慨，没有哪家的准新娘子会像她这般狼狈了吧。
下楼路过书房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往里瞥了一眼。
“林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您快来尝尝吧。”
看到林语柔下楼，身为傅宅女管家的吴妈一边热情问好，一边把早点往餐桌上摆放。
“我跟着少爷很多年了，他年纪轻轻就从老爷手上接管了傅氏，身上的担子比平常人重许多，总是早出晚归的，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还请林小姐多多体谅。”
那无神的模样，吴妈看着心疼，昨晚自家少爷带外面的女人回来她不是不知道，可身为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林语柔没有吱声，坐下，漠然地喝了一口牛奶。
看她好好吃早餐，吴妈才安下了心，折回房间拿来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林小姐，这是老夫人那边给您准备的婚戒，您和少爷一人一只，过些天去看老夫人的时候戴着，她也好心安。”为了病重的老夫人，即使再为难也没有办法。
闻言，林语柔淡淡地瞥一眼，丝绒的盒子里，一颗奢华的钻戒熠熠生辉。
所以以后他的旨意都要由管家来转达吗？
想起昨晚他摔门而去时眸子里的冷意，她强撑起笑容，顺从地接过戴在无名指上。
“这戒指林小姐戴起来，真好看。”吴妈舒坦地笑了，又乐呵呵地抱来一本金丝绒面的册子，摊到她面前。
“林小姐也知道，傅家在锦城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一向讲究排场。这些婚纱照片您都好好看看，要是看上哪件，我立马让设计师去定做。”
“您看这套怎么样？我听设计师介绍说，这可是时尚圈当前最时髦的款式，许多豪门千金想买都买不下。林小姐身材这么好，婚礼那天穿起来，少爷一定会很喜欢的。”
看到她望着册子，眼神没有焦距，半天翻不动一页，吴妈只好凑上前提意见。
“不管是哪一套，我都没有意见，吴妈，就顺着你的建议来好了。”
她浅笑，顺着吴妈指去的方向，扫了一眼，是一套华丽的雪白婚纱。
她比谁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场形式，没有必要大张旗鼓。
“谁说过要举行婚礼了？”
凛冽的男声响起，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傅斯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餐厅门前。
他慵懒地将西装外套挂在肩上，斜靠在门旁，乌黑的眸子里黯淡无光。
而白色衬衫的衣领上，还残有一抹鲜红惹眼的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