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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展鹏眼神示意,喜娘马上动手接下后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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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府里敲锣打鼓、人声鼎沸。
吴涯头戴凤冠,喜帕遮掩俏容,视线所及只能看见无数双的脚,在四周推来挤去。
她看不见前方,只能无助地抓着手中的同心彩带,由另一端牵引着朝前方迈进,而领着她步伐的是那位不情愿的新郎关展鹰。
她猜他定是僵臭着一张脸。
因为从头到尾,她没听见他哼过一声,就连娘亲关老夫人笑呵呵地对他说些吉祥话,他也都闷不吭声。
随着婚礼的步骤行完三礼,最后要送两人入新房。
必展鹰知吴涯因喜帕遮掩视线,无法看清四周的情形,他恶意加快脚步,心想她只脑瓶彩带牵引,为了跟上他,模样必定狼狈。
这念头使他脚步疾行,想看她出丑,但他忽地感觉到手上的彩带一松。
他不解,回头一看,那死丫头竟然放开彩带,在喜娘、嬷嬷的护围下,停下脚步。
喜娘笑嘻嘻地向前将他拉回新嫁娘的身边。“哎呀,新郎倌好急的性子,不等新嫁娘一起进新房,又怎能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众人的取笑声此起彼落地响起,关展鹰脸色难看至极。
没料到想让这死丫头出糗,最后却让人误以为是自己猴急,真是见鬼了!
他紧抿着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众人簇拥入新房。
“新人合卺交杯。”喜娘笑嘻嘻地喊道。
“够了!你们走吧!”关展鹰再也受不了这些规矩,直接下了逐客令。
“二少爷,可是”
“出去、出去!”他赶走屋里所有不相干的人。
吴涯安静地坐在喜床上,听见屋里静了下来,接着一袭红袍厚靴靠近,立在她跟前良久,始终未开口。
他是不是在瞪她呀?她盯着他的长靴猜想。
不过,他是不是气恨她,她倒是不在意。因为大哥向她保证日后不须出嫁从夫,反正以后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他要气都由他去。
此刻她在意的是那顶凤冠好重啊,缩在喜服袖口内的双手不耐烦地绞动着,真想自己揭了喜帕,摘掉凤冠。
“拜了堂又如何?你别妄想我会承认你是我的娘子,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关展鹰语气冷寒地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吴涯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屋内无人后,终于忍不住自行揭开喜帕。
这样就结束了吗?她原以为他会使出更让人难堪的招数来对付她呢!想不到这二少爷脾气虽差,但使坏的本事却不怎么样。
想到此,吴涯整个人松懈下来。
原来之前担忧他对她会如何恶行恶状全是多余的,这下子她可以安心了。
吴涯出了喜房,见四下无人,猜是方才全让二少爷赶走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暖坞阁,她把一身行头全卸下,净脸后,换回平日的衣裳。
她开心地想这关府地广人多,新鲜的事儿可多着呢!而且她不但啥事也不用做,娘又疼她,娘儿俩可以成天到处玩。
大哥说她只要陪娘就好,这以后的日子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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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过后,已过酉时,在娘与大哥的催哄下,关展鹰不甘不愿地回房。
心中的愤懑犹在。哼,这不知耻的女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赖入他关家的门,他一定要好好地羞辱她。
走进他所住的书云斋,因为之前已将闲杂人等全都轰走,此刻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踢开喜房门,看见屋内的陈设没有平时他习惯的素雅,火红的“囍”字高挂,喜烛、如意枕、鸳鸯锦被这些占据在他房里的东西,正不断地提醒今日是他的大“劫”之日。
这使他更加烦躁,突然发现立在喜床前的小丫头,绑着两根辫子,有着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玉肤红唇,模样娇小可爱,正皱着鼻子不赞同地望着他。
“怎么?你不服气?”酒意使他少了平日的孤傲,恶意地用脚再将房门踢上。
“脾气真坏”小丫头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关展鹰耳尖,脚步虚浮地上前威胁道。
吴涯见他醺然又不识得她的模样,顽皮地跟他绕着桌子周旋。“说你是个爱生气的坏少爷。”嘻,反正大哥说过,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你!你这死丫头,打哪儿来的?马上滚出去!”关展鹰斥道。
“嘿嘿,二少爷、脾气坏,气得娘亲都不爱,就连兄长也不耐,娶了媳妇儿”唉呀!下一句说的是娶个麻脸媳妇儿,那岂不是骂到自己了,她赶紧打住。
必展鹰听了气得一阵晕眩。不,不,他干么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降低自己的格调。
“新娘子呢?”对,她才是他今晚的重头戏,他进入内房,没在喜床边看见该坐着等他掀喜帕的人儿。
“你找她做什么?”好奇的声音传过来。
必展鹰回头,见小丫头已经不客气地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喂,你这丫头,真没规矩,竟敢吃为新人准备的合卺酒菜。”
“你不是说她配不上你?我瞧这酒菜也甭吃了,不如我自己解决。”
吴涯原是想过来告诉他一声,日后两人过各自的生活,他也别恼了,她不会碍着他。可一整日都没吃东西,肚子正饿了,这一桌的酒菜不吃可惜,不如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也对。”关展鹰跟着坐下,表情悒郁,没细想她怎知他觉得新嫁娘配不上他,只是盯着她吃得高兴的可爱模样,突然想到若跟这丫头一起用这合卺酒菜,待会儿新嫁娘看见了,定会觉得备受屈辱,这念头使他心中一乐,因此自己也跟着举筷。
“帮我倒酒。”他命令。
“你醉了吗?”吴涯怕他脾气又失控,防备地问。
“这辈子我还不曾醉过。”关展鹰不耐地解释。“你这丫头真啰嗦,打哪来的?让你倒酒便倒酒。”
“喔。”吴涯只好小心翼翼地斟上。
“来,陪我喝一杯。”他将酒杯递向她。
“我不爱喝酒。”
必展鹰才不理会她的推拒,硬是灌她一口,接着饮尽剩余的酒。
“咳咳”吴涯被呛得满脸通红,只觉得这人为何就爱勉强人?真坏!
那染了红的玉颊,使她原本可爱的面容多出一抹小女儿的娇态。
必展鹰怔怔地瞧了好一会儿,忽地回神,甩甩头,或许自己真有些醉了,否则怎会对一个小丫头失神?
“喂,丫头,你家主母呢?”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真是的,差点忘了正事儿。
“你是说娘?她不是在霜园?”吴涯装傻。
这样的回答果然令关展鹰不耐。“我瞧你聪明伶俐的,怎么连话也不会听?真是笨头笨脑。我是问新娘子呢?”接着忽然乐道:“难不成她有自知之明,所以跑了?”
“她没跑,娘会伤心的。”
“怎么你跟她说同样的话?”
吴涯耸肩不想回答,转了个话题,问出心中的疑问。“你既然不喜欢新嫁娘,又为何答应娶她?”
“要不是娘不晓得哪根筋不对劲了,想找个媳妇儿疼疼,成天闹着,我难以忤逆,也不会赔上终身的自由,同那女子结为连理。”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脾气虽坏,却还挺孝顺的嘛。”吴涯嘻嘻一笑,终于明白为何大哥说她婚后不必顺着二少爷,只要陪着娘就好。
必展鹰横她一眼,不想再与她一般见识,酒意加上受娘亲所迫的无力感,使他气恼的心绪大过一切,竟开始对她叨叨地抱怨:“按理应该大哥先娶媳妇儿,可他偏推说要打理关家的产业抽不出空,责任便往我身上推。”
“原来如此,但你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啊,为何要由大哥做主选妻?”
“有啥差别?对我而言,娶谁都一样。”
吴涯点点头,自己下了判断。“原来没有女子喜欢你,所以只好全由大哥做主啦。”
必展鹰狠狠地瞪她一眼。“你说这什么话?我关二少只怕女子来缠我,何患无妻了?只是原想这件事应该没这么快决定,谁知大哥竟把这事儿办得这么急。”
“既然是你自己决定娶大哥为你选的媳妇儿,那又将怒气转向新嫁娘,岂不委屈了她?”
“哼,那女子是南方人,千里迢迢的竟敢独自来到关外,谁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她假藉娘的名义留下,足以见得心机深沉、居心叵测、阴险狡猾”关展鹰不以为然地骂道。
“我走了。”吴涯知道了前因后果,不想再听他编派她的不是,吃饱、抹嘴、起身、往外走。呵!累了一整日,回暖坞阁休息去。
“大胆!本少爷在说话,你居然敢打断?你给我死回来!你要去哪里?”
“回我屋里睡。”她随意地交代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必展鹰瞪着她消失的背影,心想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对主子的态度如此差,竟敢说走就走,明儿他得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她。
环视只剩他一人的喜房,关展鹰喃喃地对着空气念念有词了好一会儿,想出了许多整治新嫁娘的手段,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人到底去哪儿了?他躺在喜床上不悦地想着。
新嫁娘不在喜房,这象话吗?
有了!他将身子瘫成大字形。
哼,是她自己不回来的,他就这么大剌剌地占满了整张床,瞧她今晚怎么睡。
想到她得委屈地在椅上呆坐整夜,关展鹰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