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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去相亲?”
白毅凡真的不懂,好端端的,父母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相亲有什么不好?”白翎瞪着眼睛回问儿子:“你为什么不肯去相亲?”
案亲的反应让白毅凡感到好笑,他的意思好像要自己去相亲是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爸,您别再开玩笑了。”白毅凡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父亲讨论如此没有意义的问题。“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我要走了。”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去。
“你给我回来!”父亲难得露出严厉的一面。
白毅凡回头,也一脸不轻易妥协而坚决地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相亲的。”
眼看父子俩就要杠起来了,白毅凡的母亲忙出来打圆场:“你们父子俩别一早就都火气这么大,不过就一件小事而已嘛。”
白毅凡转向母亲。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他的话刚说完,白翎又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可以置父母于不顾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毅凡有些无奈,他没有半点要忤逆父亲的意思,但是父亲今天提出来的要求真的离谱。
“我只是”
“只是什么?”父亲打断他。
“我只是想先把公司的事情做好,而且我还不到非结婚不可的地步”
“什么叫不到非结婚不可的地步?你就算不替自己想,也得替我和你妈想啊,你再不赶快结婚、生个孙子给我们抱,你怎知道我们等得了那么久?更何况公司早就上轨道了,你说你还有什么要忙的?”
听到父亲的话,白毅凡更是啼笑皆非了。
“爸,您和妈都还很年轻,再等个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的。”
“我不管你怎么说,这个星期六晚上你一定得去!”白翎下了最后通牒。
从没见过父亲如此蛮不讲理,好强的白毅凡也豁出去了。
“总之我是不会去的!”
丢下一句话后便不管父母的反应,白毅凡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这真是件教人莫名其妙的事,想到父亲没事好端端地竟要他去相亲,白毅凡不禁好气又好笑。
他的条件有差到需要靠相亲找对象吗?
是!近几年来他没有固定的交往对象是事实,不过那是因为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而非找不到对象啊。
研究所毕业后他就来到父亲的公司上班。
生物科技是自电子业之后的明星产业,就和当初的电子业一样,谁能抢到先机谁就掌握胜算,台湾的生技界比起美国和大陆都慢了一步,如果不加紧脚步,一旦市场被别人占去,那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所以,在这紧要关头上,他哪有空去谈这些事?父亲应该知道他的情况的呀,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开这种玩笑呢?
可是,说是开玩笑,看父亲坚决的态度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唉!避它的,父亲就算生气也只是一两天而已,也许两天后他就忘记这回事了吧。况且自己也从不想在这件事上顺从取悦父亲,多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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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穿衣镜里一身细纺白纱滚着优雅古典的蕾丝边,如此纯洁梦幻,倩妮觉得自己像极了从天而降的仙女。
再往上看到自己的脸时,倩妮却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自己雪白的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比熊猫还要熊猫;而她脸颊上两块腮红,则像是三岁小孩的涂鸦。
还有,她的口红是怎么画的?为什么可以把她最自豪的樱桃小嘴画成血盆大口?
倩妮简直快疯了,忍不住大叫:“是谁?是谁把我弄成这副模样?”
只是,她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倩妮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不见了!
不会吧!老天在开什么玩笑?
倩妮疑惑地伸手摸向原该是嘴唇的地方,可是,除了耀眼吓人的口红之外,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她的嘴巴真的不见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倩妮开始慌张起来。
天!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爸爸!妈妈!救命啊!
倩妮想大声求救,可是怎么都出不了声。
望着镜子里一脸惊慌无助的脸孔,彷佛是一个受了惊吓的鬼般,倩妮再也忍不住闭上眼转身想逃。
谁知道她一转身就被长长的婚纱绊住,整个人瞬间往下扑跌。
这一跌,倩妮才发现自己正从一个好高好高的地方,无边无际地往下坠落;她感觉到自己被婚纱层层缠住,穿过重重的云层,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止
那种高空疾速落体的强烈压迫让她的心脏就要无法负荷而脱离她的胸腔,她想叫出声,可却还是没有办法。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声呼唤:
“莫小姐?莫小姐?”
真是天助她也!这个声音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否则她怎会知道自己姓莫?
这么一想,倩妮鼓起了勇气努力张开眼睛,昏暗中隐约有张脸。
“莫小姐,你还好吧?”眼前的脸孔问。没等倩妮回话,那张脸又说了:“飞机刚才遇上一点乱流,你不要紧张。”
她边说边伸出手轻轻搭上倩妮的手,倩妮这才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僵举在半空中。
飞机遇上乱流?倩妮努力想着这句话的意思。
“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要降落了,你要不要喝点水或吃点东西”眼前这个“天使”穿着一身绿色制服,正亲切又温柔地对自己笑着。
倩妮放下双手的同时往四周张望了一望,脑筋渐渐清醒了。
自己不正好端端地坐在机舱里?
那么,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喽?
为了证实,倩妮马上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
果然,薄毯下的根本是很普通的衣服,哪是什么婚纱?
想到自己在梦境里“张牙舞爪”的恐怖情景,倩妮觉得尴尬到极点。
幸好她坐的是商务舱,和邻座还有点距离,否则一定把人吓死了。不过,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个外国妇人,她显然是有点被吓到。
发现空姐还在等着自己响应,倩妮不好意思地笑着要了一杯咖啡。等空姐一离开,她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丢在脚边的包包,拿出一面小镜子--
看到自己的脸并没有被画得像鬼一般,倩妮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收起镜子时,倩妮看见包包里用来预防在飞机上睡不着的助眠葯丸。
上飞机前还担心自己熬不过十几个钟头的飞行,谁知道葯丸还没吃,她就已飞过了大半个地球。
一定是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之下,太累了!
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那也和这段时间不断烦着她的事有关。
案母不知在想什么,无端地要她去相亲。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复制人都出来了,他们居然还有这种老旧的思想。
她莫倩妮又不是没人要,更何况她今年才二十六岁,没必要这么早把自己赶出门吧?!
奇怪的是一向疼爱倩妮的父母这次并没有依她,不管倩妮说什么,他们就是坚持要倩妮去嫁给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人。
和父母之间的冲突就这么开始。
因为是父母唯一的小孩,所以自小备受宠爱和呵护,倩妮因此是有些任性,但她觉得在这件事上她并没有错。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自由选择伴侣的权利,而且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随便?
可是,倩妮踢到铁板了,这是第一次父母拒绝和她妥协,硬是要她去相亲,还威胁说如果她不去便要和她断绝关系。
就这样,气极的倩妮暗中瞒着父母办了法签、订了张机票就离开了台北。
想到天亮后父母便会发现她离家出走,那时候他们一定很着急吧?!
幻想着两个老人家焦急地四处找寻自己,倩妮心里生起一点点的愧疚。亏他们平时把自己当心肝宝贝,自己还这么不懂事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离家明志”父母又哪会知道自己“抵死不嫁”的决心呢?
反正她已经在飞机上了,顶多到了巴黎再打电话报平安。搞不好那时父母已经放弃逼她去相亲的念头了。
这么一想,倩妮便放心地喝起了手上的热咖啡。
经过十一个多小时,飞机终于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
倩妮总算又踏上地面了,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她兴奋地在原地跳了两下,一来活动活动憋了十几个小时的筋骨,二来好让身体暖和暖和。
在机上,当机长报告巴黎的地面温度是摄氏一度的时候,倩妮还没什么感觉;可一下飞机,她总算体会到那种冷进骨髓的感觉了。
为了“行动”方便,且不让父母起疑心,倩妮出家门的时候只穿了牛仔裤、套头毛衣和一件在二月份的台北穿起来很舒适的薄外套,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带。
玲玲就住在巴黎,还怕挨饿受冻不成?她心想。
然而当她见到好朋友时,才知道自己的算盘似乎打错了。
“你说什么?你要去哪里?”倩妮在机场外面,睁大双眼看着一身爱斯基摩人装扮的玲玲。
“对不起,我的行程是一个月前就安排好的,我怎会知道你大小姐说来就来,也不早点通知。”玲玲一脸苦恼地皱着眉。
呵!这还真是巧,她大老远地飞来投靠玲玲,玲玲却安排了要去东南亚和中国进行什么社团服务之类的
看着倩妮一脸疲惫又微微瑟缩的模样,玲玲拉起她的手。“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就这样,倩妮连抱怨诉苦还来不及,便匆匆忙忙地被安顿在玲玲坐落在巴黎近郊的小窝里。
“冰箱里还有些吃的东西,如果临时要什么,书桌的抽屉里还有些零钱,你先拿去用。”玲玲边拖着行李往门口走边交代。
而倩妮只能傻眼地望着这一切。她根本不缺钱,她现在需要的是玲玲的陪伴啊。
“对了!”玲玲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事,你可以敲对面的门,那是一对很亲切的老夫妻,他们认识我,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朋友就行了。”
“是朋友你还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倩妮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玲玲忍不住转身轻轻抱了她一下。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临时取消或改变行程”玲玲停了一下又犹豫着说:“要不然你先回台”
话还没说完,倩妮便板着一张脸回绝:“你别想赶我回台北!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我才不要这样又回去。”
如果她真的回去,就代表她不战而降。她才不要嫁给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莫名其妙男人呢!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喽!我走了。”
玲玲拎起行李要走,又被倩妮叫住:“等等!你不会告诉我爸妈我在你这里吧?”
听到她的话,玲玲顽皮地眨了下眼睛。
“你说呢?”没让倩妮有机会抗议,接着又说:“你放心地在这里小住几天,我有空会打电话给你的。”
望着玲玲一点都不担心把自己单独留在这里的背影,倩妮虽然无奈也只好接受,谁教她的确是个不速之客?
送走玲玲后,她先观察了一下环境。
玲玲的住处是一栋有些年纪的双并老公寓,楼高只有两层,共四户人家共享一个大门。房子虽然老,但感觉还不错,也很安静。
好吧!她就当来修身养性,在这里静养几天也不错。
但,首先,她得好好洗个澡,再在柔软温暖的床上睡个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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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作梦吗?为什么倩妮总觉得自己听到阵阵的音乐声。
她不想这么早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也不想去研究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作梦,于是继续闭着眼睛。
只是,音乐声愈来愈清晰地飘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无法装睡。忍了很久,她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床头上的闹钟显示着才清晨六点钟。
她竖起耳朵,音乐声没有了。
“我就说是作梦吧!谁会这么神经,大清早起来听音乐?”她告诉自己,接着便倒回床上准备继续蒙头大睡。
就在她闭上眼不到一分钟,音乐声又响起了。
这次她听得很清楚,并不是她在作梦!而且,那音乐声彷佛是有人在弹奏乐器。
“不会吧”倩妮懊恼地皱起了眉头。
住进玲玲家已经三天了,怎都没发现过这栋公寓里住了个如此“有气质”的邻居?或者前三天她是因为太累了,所以睡到没半点知觉?
问题是,到底是谁会在大清早睡不着觉也坏心地要吵醒所有人?
是对门那对老夫妇的其中一个吗?
倩妮到巴黎的第二天便上门拜访过他们。
正如玲玲所说,他们是一对有点年纪却和蔼可亲的好人,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有些重听,倩妮和他们说话得扯大嗓门。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是他们。然而,为什么倩妮总觉得音乐声是从对面传来的?
不管了!这几天被时差问题搞得快日夜不分的倩妮爱困极的倒回温暖的被窝里,抓起另一个枕头压住耳朵,打算来个耳不听为净。
就这样,倩妮在断断续续的音乐声中迷迷糊糊地睡到近中午才完全清醒。
睡到万分满足的倩妮伸了个大懒腰后,才慢条斯理地起来梳洗整理。
来到巴黎的第四天,她为自己安排的行程是去逛罗浮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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