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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打算要相信的,但是
一炷香的时间一到,云娘收来三位求亲者的帖子,一一看过后,教她傻眼。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那个姓迟的不是经营了家钱庄?满身铜臭味,他是凭什么有着一手好笔法的?再说回来,这个姓慕容的狐狸,他怎能
“小姐,二爷的笔法和你的几乎一模一样啊!”云娘讶道。
“哪有?”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他满身铜臭,瞧起来就是为富不仁的奸商模样,他凭什么能写出一手好字?说难听一点,简直就像是复刻了她的笔迹对了,她写给吹影公子的底稿,不就是--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小姐,你瞧,这字迹苍劲有力却又不失优雅,而笔末勾处又显现随性飘逸,真是豪气万千啊。”云娘边瞧边说出自己的看法,语末还不忘惊叹一声。
“我不喜欢。”她扁嘴道。
她怎会忘了,他既知道有第二回试,那就表示他看过那张纸条,可恶,他竟然临摹她的笔迹!
“怎么可能?这种字体明明就是小姐最喜欢的,你不是临摹了好几回?”
“我、我”唇一抿,她咬牙低吼道:“姑娘家的喜好岂能登大雅之堂?一个男人的笔法跟个姑娘家相似,这象话吗?依我看,我倒觉得吹影公子浑厚的字体显得气概多了。”
“会吗?”浑厚的字迹?小姐真是过奖了,这简直是太浑厚了,厚到快要乱成一团,几乎看不出他到底在写些什么了。
依她看,她倒觉得迟公子的笔法不弱。
“我决定了,就选吹影公子了。”她闪避着云娘质疑的目光,硬是昧着良心说出她老早盘算好的结果。
“小姐”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咬了咬牙,她硬是掰出一段听起满义正词严的说法。“反正、反正这种东西是见仁见智,打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规则存在,我觉得好看就是好看。”
她是主子兼出题官,什么事都由她作主,说了要他就是要他,谁都不准置喙。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云娘微皱起眉,忍不住提醒她。“不是还得要打开机关盒才算吗?”
“啊”她不由得一愣。
对了,她竟忘了还有最后一关。真是傻瓜,她在这当头拗什么小娃儿脾气?最终还是得要打开机关盒才算数的,她怕什么?她就不信他们有谁开启得了。
不对,要是没人打得开机关盒,她拿不到里头的珍宝,也就救下了墨宝阁可她不希望他们打开呀!若是吹影公子,她倒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他没钱呀,他只是个随侍;至于他主子,她可没忘了他是怎么欺负她的:而姓迟的天啊,她的头好痛。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拖欠了两个月的饷银再不给,伙计会跑光的,更没法子买木材,盖长窑
“小姐、小姐。”
“嗄?”回神,她抬眼探去,顺着云娘的手睇去,瞧见三个求亲者皆来到她的面一刚。
“不知道西门姑娘瞧得如何?”迟殷熙凉凉地开口问。
怔愣地睇着他,她的眉头不由微蹙,思忖了片刻道:“云娘,去拿机关盒。”事到如今,就来个见者有份吧。
反正她不认为有谁打得开机关盒,真不是她要夸那只盒子,而是它真不知道是怎么制的,就连个接酚诩没有,让人想打开,也不知道该往何处下手,但要是真有人打开
算了、罢了,要是牺牲她一个人可以救整个墨宝阁,她拚了,只要有人打得开,她就把自己送出去!
这当头,已经不能再耍嘴皮子、只为自己着想了。
西门念弦略微不安地差云娘去取来机关盒,潋滟的大眼淡淡地扫过眼前三人。
唷,相较之下,吹影公子的狐狸主子倒是安静多了。是怎么着?今儿个竟然这么安静?
正狐疑时,手脚俐落的云娘已经将机关盒取来。
她接过手,轻轻地将它搁在面前的长桌上头,缓缓地拉开包覆在外头的布巾,露出通体黝黑的盒身。
她抬眼睇着三人,轻道:“现下,就先请吹影公子来试开吧。”
开吧,就连她也很想知道,这机关盒到底打下打得开。说实在的,她几乎要以为这根本就只是一块木头了,因为只有整块木头才会毫无接缝啊。
倘若真能打开配给吹影公子,她可是不会太埋怨的,就不知道机关盒里的珍宝够不够救命了?
一瞧见机关盒,吹影随即和主子互使了个眼色,只见主子双眼发亮,目不转睛
地瞪着那只黑盒子。他几乎可以肯定--主子识得。
他走向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机关盒,左翻右看,发觉上头全无接缝,倘若不是盒盖上头有着淡淡的花纹,真要教人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盒面、哪里是盒底,更遑论要怎么打开了。
真不愧为机关盒啊“我没办法。”他放下机关盒。
“你连试都没试,怎能说没办法?”西门念弦急道。
吹影苦笑。“连接酚诩没有,要如何开?”
“可是”呜呜,别放弃得这么快嘛!
“我瞧瞧。”迟殷熙随即接过手,教她想阻止也来不及。
就瞧他拿起机关盒,仔细而谨慎地端详着,好半晌才又搁回桌上,教西门念弦有些意外。
“你不试?”她微讶。
还以为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撬开哩!不过,就算他想撬,八成也找不到地方撬,说不定搞到最后会用摔的。
唉唉,要是能用摔的,她老早就动手了。
“既然如此,不妨让我试试。”最后,慕容凉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西门念弦瞅他一眼,原要开口阻止他,想想却又作罢,暗付他想试便试吧,他又不见得能够打开;要真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打开,这盒子就不能唤为机关盒了。
慕容凉轻柔地捧起木盒,瞇起细长的美眸直瞅着盒盖上头极淡的花纹。
是了确实是出自爹之手的机关盒。
盒盖上头的花纹是浅镌出图腾再抹上第一层金漆,将浅镌的痕迹盖过,而后再费工夫地漆过数回记得他还小的时候,曾经跟在爹的身旁看过数回,他不可能不知道要怎么打开。
只见他双手捧着木盒,倾斜约莫四十五度角,像是变戏法一般,嘎的一声,盒身边缘立即现出一条缝,一旁立即响起抽气声。
“你你你”西门念弦惊诧得说下出话来。
不会吧,怎么这样子就冒出一条缝来?
“这样就可以打开了。”慕容凉淡声恍若低喃,只见他浑厚的大掌覆在木盒上头,沿缝抽出盒盖。
众人莫不张大眼,想要瞧清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却见--
“啊?”惊异声四起。
就连慕容凉也有点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是
西门念弦往前一看,端起机关盒,不解地蹙起柳眉,抬眼问他,坦是什么东西?”千万别跟她说这就是珍宝,她她会崩溃。
“盒中盒。”他愣道。
“盒中盒?!”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霎时,惊呼声四起,不单是在旁观看的人,就连退到穿堂厅后的人潮也鼓噪喧闹不已。
“别吵!”西门念弦抬眼瞪去,示意一旁的云娘去赶人。
虽说她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是他双眼直盯着机关盒,好像快要把盒子给盯破似的。他这么专注,怎能教外头那干人给吵得分神?
再说,这机关盒实在是太神奇了。
谁会知道木盒子里头装的还是盒子?这盒子不会就是爹同她说的珍宝吧,不会吧,里头的木盒子再怎么珍贵不就是木材所制,能珍贵到哪里去啊?爹不会是谌她的吧?
慕容凉傻眼地瞪着盒中盒,好半晌,唇角淡淡地勾起冷笑。
好样的,果真是出自爹的手啊!不愧是一等一的机关专家,就连个小盒子也充满了他设计的气息。
哼,居然来这一套,以为他解不开吗?
他可以的,爹的手法就那几种,他没道理打不开的。
瞇起眼,仔细地端详着木盒里头的木盒,好半晌,他探手想要取出里头的木盒,却发觉--
“怎么了?”瞧他的手愣住,西门念弦不禁急问。
哎呀,到底是怎么了嘛,不是快要解开了,怎么又见他动也不动地直瞪着内
盒,眼里居然还泛着杀气。怎么,难道这个内盒还能够打开?难道爹所说的珍宝就在里头?
哇哇,要是真的是这样,制造机关盒的人也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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