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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
季磬轻敲两下门,烦躁不安地等待着房门的开散。
他勉强捺着性子等待了几分钟,但房门都文风不动,一阵突如其来的焦灼与恐惧冲上了她的心头。
懊不会出了什么事?
“含笑!”他焦急地抓住门把,试着旋开,感谢老天,她没有锁门。
门一推就开了,当他着急的双眸迅速搜索着房间,在触及到空无一人的大床时,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瞬间捐住了他的心尖,他低喘了一声,高大的身子再也顾不得避嫌,冲进房间里。
“含”他的声音一顿,在看到她娇小身躯蜷缩在墙角沉沉睡去时,惊慌顿时化作了阵阵灼热的心痛与怜惜。
傻瓜,为什么缩在墙角睡呢?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温柔地拨开了她垂落在前额的发丝,低唤道:“含笑?怎么不在床上睡?”
她睡得迷迷糊糊好不沉,只咕哝了一声,随即又自然地偎枕在他强壮的手臂上,巴着他继续睡。
季磬心底的怜意迅速扩散荡漾了开来,大掌轻柔地托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动了一下,将脸更深埋入他温暖的怀里。
隐隐约约、恍恍惚惚间,似乎有个太阳一般暖和舒坦的发热体包围、紧裹着她,含笑忽然觉得浑身的冷意全消失了,四肢百骸暖意洋洋地散发了开来。
一种幸福的感觉啊!
“傻瓜。”他低叹一口气,温柔地将她抱向大床,却在要把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剎那,她迷蒙恍惚间本能抓紧了他,不愿离开他的怀抱。
“含笑,我得去上班了,你乖乖在床上睡好吗?”他低沉地哄诱着,双臂却自有意识地,舍不得将她放开。
她小脸钻进他怀里更深处,纵然在昏睡中,潜意识仍旧不愿他离开。
他无奈而怜惜地轻吻了下她芳香的发顶,最后还是不忍丢下她一个人,将她轻轻抱上床,自己宽大的肩臂仍然稳稳地护着她,拥着她。
也许再陪她睡一会儿吧。
他腾出一手,轻柔地以指抚平了她眉心间的皱折,无言地凝视着她显然一夜未睡好的黑眼圈,半晌才艰难地伸手入怀取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按着号码,边注意是否吵醒她。
待电话一接通,他放低了声音交代。
“金秘书,是我。我今天早上有事,中午过后才进医院,所有行程都往后挪,还有,主任级主管的定期会报改明天早上。”
“好的。那么和局长的午餐会议呢?”
“派副院长去,他们是同学,讨论起事情来彼此都不失礼。”
“我马上通知副院长。”金秘书忽然欲言又止“呃”“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有。只是陆小姐今天下午会和您过来吗?”金秘书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问道。
他挑一眉“应该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噢,只是想向陆小姐请教该怎么做好吃的香草饼干,我女儿那天从安亲班来,陆小姐给了她好几片饼干后,她就天天吵着要吃陆阿姨好吃的饼饼。”金秘书向来严肃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母爱。
季磬一怔,随即微笑了。“没问题,等她睡醒以后,我一定跟她说这件事。或者,她可以把食谱与秘诀传授给你。”
“谢谢院长。”金秘书欢天喜地的道谢。
但是她也没有漏听“等她睡醒以后”这几个字,呵呵,如果院长不是就在陆小姐身旁,又怎会知道她还未睡醒呢?
嘻嘻,很好、很好。
季磬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吁了一口气,将沉睡的她纳入臂弯里。
一夜未睡的疲倦再也受不了这刻温情舒适的诱引,他挪动了下高大的身子,寻找一个拥着她也能好睡的姿势。
然后,安心睡着。
窗外,鸟声吱吱喳喳,丝毫吵不醒这对相拥依偎的人儿。
而阳光,笑得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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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被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吓到了。
季季磬?!
他的体温暖得像是可以点燃空气,一只手臂紧勾着她的腰,纵然在睡眠中,依然显得修长而坚实有力。
她屏息着,心儿怦怦狂跳,有点晕眩,但是更想跳起来忘情大笑。
他居然抱着她睡着,他居然跟她同床共枕含笑兴奋得差点笑了出来,连忙紧咬住下唇,可是有个念头像雷一样劈进她的脑袋瓜里咦?
他们他们做了吗?
他们俩躺在床上,又抱得这么紧,他还睡得不省人事,显然是很累很累。
含笑小脸瞬间羞红了,可是又感到阵阵困惑。奇怪,她的身体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呢?
她健康教育完全没有跷课,再加上又念护校,所以男人跟女人做ài做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和什么样的反应,她完全一清二楚,可是现在她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啊!
难道她的神经特别粗,身体特别迟钝吗?
她苦思了好半晌,这才注意到季磬一身西装笔挺,而她身上的睡衣裤也好好的哎哟!
他们俩根本什么也没做嘛。
她呆了半晌,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也许两者都有。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得先溜下床离开现场,否则待他醒过来,四目相对的时候一定会尴尬到不行。
理智虽是这么想,她还是情不自禁再在他的怀里多享受了一会儿温存的幸福滋味,这才小小心心地离开他的怀抱。
将一颗枕头塞进他重得要命的长臂里当她的替身后,含笑偷偷溜下床,强忍着幸福到要笑出来的冲动,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里,然后
抱着厚厚的大浴巾,快乐地尖叫笑了起来。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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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刚刚煮好了午餐,季磬高大的身子便出现在她身边。
“咳,今天早上”他粗犷英俊的脸庞有一抹明显的不自在。
“饿了吗?”她巧笑倩兮的开口。“我煮了海鲜稀饭,你喜欢吗?”
“我都可以。”他迟疑地点了点头“今天早上”
“我一定是睡胡涂了,居然跑到你床上去了,你看看我这记性,哈哈哈。”她为了避免尴尬,开始胡诌。“螃蟹多放一点好吗?你对螃蟹会不会过敏?”
“不会。”季磬皱眉看着她忙碌如蝴蝶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喝一声:“坐好!”她呆了一下,连忙正襟危坐。“噢,好。”
那种帝王般的气势是令人很难以招架的,明明知道坐下来,只能眼睁睁让他把事情摊开来说个清楚,她还是无法抗拒。
哎哟,很多事是不用明说的嘛,尽在不言中不是很好吗?说开了,说不定他又开始替事情贴上正经八百的标签,找理由来合理化,发生在他们之间所有的暧昧与动心又被消毒了。
她不要听他合理解释,只要慢慢让他发现她的真心。
“今天早上,是我去睡你的床。”
“哦?那你肯定是梦游了。”她小脸红了起来,替他打哈哈混过去。
“我没有梦游。早上我敲你的门没有回应,怕你有事,便擅自进你房间。”他英俊的脸庞微红,却语气坚定地道:“后来发现你睡在地板上,我怕你着凉,所以我”
“接下来的事,我都知道了。”她小脸黯淡,闷闷地道:“你不用特意再对我解释。”
“不,我想向你道歉。还有澄清我们俩并没有”
“我知道,我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好事来。”她苦笑。“你完全不用跟我道歉,只是你不觉得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是很自然,又很美的一件事吗?被你这么一解释整个感觉都不对了。”
“什么感觉?”他挑眉,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含笑正想坦白以告,却在瞥见他眉眼间隐约的骇然之色时,只好闭上嘴巴。
万一她冲动地告诉他“有件事”正在他们之间发生着,搞不好他会惊骇到马上跟她结束契约,把她赶离他的生活。
几次送便当到医院,她就感觉到了全院护士对他那种疯狂崇拜又迫不及待将他拆吃入腹的渴望,而他,被人家当作金龟子的心情是很不好受的。
也难怪他讨厌被女人缠着,痛恨被人当作享受荣华富贵的保证书,所以她有预感,若他真的感觉到他俩之间正发生着契约以外的感情,那么备受震惊的他一定会马上斩断一切。
坦白说她以前何尝不也是抱持着“嫁给医生,就等于嫁给富贵”的错误心态?
可是现在,她一天比一天更要在乎他,一见钟情与日日倾心取代了计画和盘算,爱慕他的人远远胜过了爱慕他的身分。
含笑难掩倾慕地凝望着他,内心却深深地叹息了。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这跟她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就连她心里都有两个声音在不断争执拔河。
“含笑,我想我们”季磬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狠下心。“为了避免问题产生,除非必要,我们俩还是尽量不要碰面。如果有需要你出面充当我未婚妻的场合,届时再麻烦你。”
“你是说”
“以后不要再送便当到医院,以后也别再煮任何食物给我,不用等门,不必寒暄。”他语气坚决地道。
唯有如此,才能勒住他越来越不能自己的,陌生而不该出现的感情。
“你、你讨厌我了?”她深深一震,眼底迅速盈满泪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声音沙哑地马上否认,满眼不忍。“你你别哭,拜托。”
“今天早上我以为你已经不讨厌我了”她痛恨泪汪汪,却该死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不要当个只会博取同情的小可怜,她陆含笑是要靠甜甜的微笑征服理想的女孩,不是个光会哭的阿花!
太烂了。
“我没有讨厌你啊!”季磬慌了,手足失措了起来。“含笑,你不要哭,老天,我刚刚说了什么?”
“太烂了”她呜咽。
“对,我刚刚的表现的确很烂,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他生平第一次慌乱到不知该如何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有个女人的眼泪如此烫痛了他的心,教他整个人心乱如麻了起来。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自己太烂了。”她泪眼婆娑地抬头,抽抽噎噎的解释“我是个白痴,动不动就哭,还常常替自己跟别人惹来一大堆麻烦,最后却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她所有自命不凡的聪颖和灵巧原来只是假象,事到如今,她才看清楚自己是一个提不起也放不下的笨女人。
既狠不下心坏人当到底,又受不了傻乎乎地当个烂好人,现在卡在中间不上不下,该怎么办?
“你当然不是白痴,你是我所见过最勇敢、最大胆,也最热情可爱的女孩子。”季磬被她的眼泪弄得心都碎了,理智早不知飞哪去了,满胸激昂震动着的都是不舍与心疼,大手冲动地捧住了她的小脸,轻轻替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声音沙哑地假意威胁着“你再哭下,我、我就要吻你了!”
“你根本不会再吻我了,哇”含笑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他根本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了,他们之间可能萌生的爱情每每被他警觉的防御系统打得落花流水,她有预感,自己的一片痴心只有落得掉进臭水沟里的份了。
不要再送便当到医院,别再煮任何食物给他,不用等门,不必寒暄,他封锁了她所有能为他做的事,阻挡了她唯一可能打动他心的机会。
他说得够明白了,她如果聪明点就应该要知难而退,不让场面变得失控而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太晚了现在他是不是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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