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钦差大臣终于携圣旨连夜赶往应天府,令晏书官复原职,择日返京,那钦差回来时便携了白世非亲笔书信一封,私下差人送至白府二管家邓达园的手中。与朝廷上不曾间歇的唇枪舌剑相比起来,白府则显得分外安宁。画室里,晏迎春运笔挥毫,或精心勾勒,或浓色淡抹,画着窗外碧水池中迎风招展的荷花,陪伴一旁的尚坠坐在椅子里,没什么精神地观看着晏迎春作画,;间或恹恹地掩嘴打个哈欠。晏迎春看她一眼:&ldo;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rdo;尚坠摇摇头:&ldo;一个人待着更闷。&rdo;&ldo;过几日我会再到山上去,与无心庵里的师父们一同斋戒半旬。&rdo;尚坠不以为然:&ldo;你又是茹素,又是上山,底下都江堰市在猜测大夫人极可能会做一个在家修行的居士,就只差没传出你想遁入空门了。&rdo;晏迎春笑着别开话题:&ldo;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出门已好些日子了。&rdo;&ldo;邵管家说上下这几日便该回来,老爷要返京了吗?&rdo;&ldo;娘的信里是这么说,仿佛对夏闲娉的爹还颇有微词。&rdo;尚坠笑了笑:&ldo;和你相比,我怎么总觉得二夫人好像更不待见我似的。&rdo;&ldo;你小心为妙,女子忌妒起来面目尤为可憎,还有你那笛子,也最好趁早要回来。&rdo;见尚坠无精打采地又打了个哈欠,晏迎春不禁好奇,&ldo;他仍未知道吗?&rdo;尚坠唇一勾:&ldo;聪明一世,难免糊涂一时。&rdo;&ldo;你也适可而止,改日他若知道,怪责起来只怕便连我也容不了。&rdo;晏迎春叹气,再度执起画笔,&ldo;你先回去罢,我把这个画完。&rdo;尚坠不再做声,看看天色已近午,这时候汤药应送往疏月庭了,便从椅子里站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瞒着他的后果极可能会连累身边诸人,可就这么告诉他,她又不是那般乐意,心里也始终有着几分难以理顺的顾虑,在说与不说之间踌躇难定,不紧不慢中也就日复一日地拖了下来。悔曾寻错处不知不觉间走到至膳厅,若是平时,只要远远听闻屋子里传出声音,尚坠定已悄然绕道而行,只是今日她心中有事而没多加留意,这便疏忽了。&ldo;那丫头!&rdo;一声突如其来的吃喝打断了游走的思绪,尚坠一愣停步,转首看向声音来处,厅堂里夏闲娉与张绿漾正在用膳,七八个仆人侍候在侧,只是不知何故没见大管家邵印的影子。叫住她的人正是把玉笛抢走的张绿漾。微犹豫了一下,尚坠转身走过去,抬腿跨入门槛,施礼道:&ldo;奴婢见过二夫人,三夫人。&rdo;张绿漾一撇嘴角:&ldo;你是不是没把我们这些夫人放在眼里啊?&rdo;夏闲娉眼底冷光暗闪,掠过尚坠后转而看了张绿漾一眼。尚坠低声谨应:&ldo;奴婢不敢。&rdo;张绿漾嗤声哼道:&ldo;那怎么你身为丫头,路过主子在的地儿,也不进来问候一声!&rdo;这话一出,夏闲娉终于确定张绿漾在找尚坠落的麻烦,眼内霎时滑过一抹刻骨怨芒,她本来不在愁找不到机会整治这丫头,没想张绿漾倒先出手了。&ldo;奴婢才刚在画室帮小姐研磨时把衣裳弄脏了,怕进来会碍观瞻,扰了两位夫人的食兴,故而打算先去换过衣裳,再回来侍候二位夫人。&rdo;尚坠恭声道,回答得竟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以至张绿漾被噎得一时做声不得。夏闲娉看这情形,便放下手中茶杯,冷声道:&ldo;给我倒杯茶来。&rdo;&ldo;是。&rdo;尚坠垂下长睫,要来的始终还是会来。在她转身瞬间,夏闲娉向昭缇暗暗递了个眼色,昭缇跟随她多年,自然明了她的暗示,对她微微颔首,倒把旁边的张绿漾看得一愣,不知道这主仆俩在打什么主意。尚坠把茶斟好,端过来递给夏闲娉。夏闲娉抬手去接,却一下没拿稳杯子,茶水泼溅出来落在手背上,她烫得哟声一叫,紧接着&ldo;啪&rdo;的一声脆响,尚坠已被昭缇猛地甩了一巴掌:&ldo;你个奸人!倒这么满想烫死我家小姐吗?!&rdo;尚坠被打得头都侧了过去,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也站不稳,而她嫩白的半边颜面已清晰浮起几道通红指痕,嘴角也隐约见到一丝裂开血痕,可想而知下手的人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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