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温映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望着沈凌渊饮酒时的侧脸,竟鬼使神差般地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将楠木宽桌和那桌上深色暗纹的桌布当作了遮掩。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那人桌面下宽大的手掌上。沈凌渊放下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怎么了?”他偏过头,声音低醇沉缓,喉结上下滚动时,带着一点细微的喑哑,似是刚饮过酒的缘故。温映寒顿了顿,垂下视线,没头没尾地轻声开口道“皇上信臣妾么?”沈凌渊凤眸微深,垂眸间淡淡一笑反握了她的手指,他薄唇轻轻动了动“那要看皇后信不信朕。”温映寒顿时哑口无言,这话说的,就好像完全取决于她了似的。她还能左右得了他的判断?温映寒只当这是沈凌渊戏弄她的一句话。纤长微弯的睫毛微掩,她轻敛了神色,抿唇未语。许久,她垂眸望向自己被那人握着的手。“臣妾没有。”她说的是她落水的事。沈凌渊从喉间“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似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杯中的佳酿,轻抿了一口。“朕知道。”新的一轮丝竹管弦再度奏响,跳舞的舞姬换了一拨,曲子也更加明快了些。尚乐司这次是下了大工夫想要讨赏,粉白相间的舞裙翩翩如波浪涌动,跳舞之人面若桃花,各个都十分灵动。“哀家听着这曲尚可。”太后越过舞姬往奏乐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吃过的那道金丝如意卷也甚是合她心意,看起来似是兴致不错。常年跟在太后身边陈姑姑俯下|身,低声开口道“太后您有所不知,这回尚乐司那边的下人们花了不少心思,此次选过来奏乐的都是如今尚乐司里功底最好的乐姬和琴师,就连这舞姬也是严挑细选了很久的。”“嗯,果然不俗。”太后拢了拢手腕上的翡翠镯,淡淡地抬眸扫过下面的众人,“赏。”侧面候着的小太监应声下去办事去了。太后收了视线,“难为他们选了这几首曲,倒都是哀家爱听的。”陈姑姑垂了垂首,上前为太后斟了一杯桂花酿,“太后,其实这次选的曲都是皇后娘娘精心挑的,还有这乾盈殿里布置的花卉,奴婢听说皇后娘娘还特意询问过御膳房的食册,调整了不少。”太后手指摩挲在绘着“寿”字祥纹的青花酒盏上,微微抿唇,“难得你替皇后说话。”陈姑姑福了福身,“奴婢也只是听说。皇后娘娘这次用了不少心。”太后朝温映寒的方向望了一眼,“哀家听说,她自从失忆后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可你知道的,那些从前的事,哀家原本有意给她赐婚,但你看到结果了。”那些陈年往事,陈姑姑一直跟在太后身边,自然也都经历过,此时也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太后轻叩了两下桌案,“哀家原先瞧着她,本来很中意她端庄贤淑的样子,适合嫁入皇家,可后来她与两位皇子不清不楚,哀家便知道她不是个心思简单的。嫁给皇帝这么久,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你也看见了,总归不是个合适的。”她轻抿了一口杯中酒,缓缓说道“过了今天的寿辰,哀家便又老了一岁……”陈姑姑闻言连忙开口“太后可别这么说,您福寿安康,不会老的。”太后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想起了些旧时场景,“哀家原本也不想再管了,替先帝管了一辈子后宫,哀家也乏了,只是如今这状况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真的从此退居康宁宫颐养天年,总感觉对不起先帝似的。”想当年她十六岁嫁进王府,二十岁那年成为了皇后,大半辈子都在这深宫里,见识过的事太多了,以致于后来可以趋于麻木,可也许是真的老了,最近总想起些同先帝从前的旧事。“太后,您……”“罢了,且再看看往后的吧。”陈姑姑见太后重新望向殿前歌舞,终是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了。舞曲过后,便是一组琵琶曲,乐姬身着淡青色的宫装抱着一把半梨型的琵琶,琴音细腻幽雅,抒情婉转,足可见多年功底。温映寒垂眸轻握了一下沈凌渊的手掌便将胳膊收了回去,饶是再有桌布遮挡,这来来回回的也难免会有下人经过,总不好被旁人瞧见。果然是滴酒不能沾,稍稍喝了这几杯便容易思绪不清醒。温映寒算是彻底意识到自己有多不胜酒力了,指尖轻轻揉了揉额角试图遮掩一下自己方才的冲动所为。沈凌渊深黑色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醉了?”温映寒摇摇头,“才喝这几杯,不会醉的。”沈凌渊薄唇轻抿,抬手拦了一下她打算去够酒盏的动作,“吃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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