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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仲书、寒仲玉和寒仲祺三人一块儿鬼鬼祟祟地摸到老二仲亭门口停住。仲书轻轻敲了两下门,门便咿呀一声开了,三人随即闪身进人,门又咿呀一声合上了。
“如何?”寒仲祺首先迫不及待地问。
寒仲亭脸色凝重地在窗前的半圈椅上坐下,缓缓扫视分坐各处的弟妹一圈,看到的俱是急切期待的神情。
“铁血楼。”他沉肃地宣布答案。
双胞胎立时倒抽一口气,寒仲祺更是直接惊叫:“铁血楼?那个武林四大霸主之一的铁血楼?”
“没错。”
三个少年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寒仲亭亦是浓屈深锁,无计可施。良久之后,寒仲祺才吶吶开了口:“那那三姐怎么办?她已经,二十二了耶,再不嫁就没人要了咧。”
冷不防地,寒仲祺刚说完,后脑勺便被爆了一记。
“你在胡扯什么!没人要?想娶三姐的人多的是咧,怎么会没人要!”寒仲玉怒气冲冲地骂道。“是三姐眼界高,东挑西选才中意上这么个人,对方也对三姐满有心的,彼此也算情投意合了。大家才想着赶紧让他们定下来,免得拖久了事情有变”
“早就变啦。”寒仲书翻眼道:“他们还在谈情说爱呢,无端端又跑出个什么李芙蓉也看上未来姐夫。虽说未来姐夫本身并没有变心改意,但未来姐夫的父母可就三心两意啦。”
“这也难怪耿家踌躇啊,”寒仲亭叹道。“虽然人家只是铁血楼四道金首领的闺女,却还是比我们这小小寒玉山庄的小姐要强上多多了。想想,在四道金首领上头也就只有他们的楼主、大司卫和五道金首领而已,身分已经相当高了。”
“那又怎么样?”寒仲玉不以为然地撇嘴道。“身分地位再高也得讲道理吧?人家不喜欢他的女儿嘛,凭什么让人家一定要娶她?”
寒仲亭直摇头。
“你当然这么说,也不先想想人家可是在铁血楼的势力范围之内过生活,要是不小心得罪了铁血楼,你叫人家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寒仲玉不由得窒了窒。
“那那叫他们搬到别处去啊,到我们这儿也行嘛。”
寒仲亭哼了哼。
“越说越不象话啦,人家是几代祖先流傅下来的营生,那能说搬就搬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嘛?”寒仲玉一听,不由恼火地叫道。
“难道叫三姐让步?人家喜欢的是三姐耶!”
寒仲亭沉思了会儿。
“老三呢?”
其它两人不约而同朝寒仲祺望去,寒仲祺摊摊两手。
“我叫过她啦,可是她根本不理我,只顾在房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寒仲书突然说道:“我们何不告诉大哥,让大哥去设法把婚事先定下来,其它问题慢慢再来讨论?”
他这一提议,寒仲祺首先嗤之以鼻。
“拜托!连我都知道这件事要是让大哥知道了,他准会叫我们躲得远远的,不要去跟铁血楼争什么了,还想让他去把婚事定下来?下辈子吧。”
“就是嘛!”寒仲玉也说。“大哥做事一向瞻前顾后、畏东惧西的,女人家都没他这么怕事,他怎么可能冒着惹火铁血楼的危险去抢这门婚事呢?”
“那就我去吧,”寒仲亭接道,同时一一看过其它三人。“老四和我一起去,等大哥一出门,我们后脚就跟着离开。剩下两个在这儿陪老三,等大哥从岳阳回来时一定会问我们到哪去了,你们必须帮我们掩护,懂吗?”
“留老么一个人就可以啦,我为什么不能去?”寒仲玉抗议。
“因为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寒仲亭冷笑道。“除了找麻烦之外,你啥也不会,你去干嘛?”
寒仲玉马上跳起来大叫:“我抗议!人家哪有那么差劲!”
“抗议无效。”寒仲亭说完,便不再理会那张气唬唬的脸,转而朝寒仲书吩咐道:“快点准备,大哥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了,我们顶多晚半个时辰就得出门。”
然后又转向寒仲祺。
“还有那些大哥交代我们对的帐簿,记得拿去和三姐对一对,免得大哥又要唠叨了。”
一听,寒仲祺也想抗议,寒仲亭及时用另一句话堵住他的嘴。
“下回找机会带你去蒙古,可以了吧?”
寒仲祺满意地闭起了嘴,寒仲亭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猛拍一下大腿。
“对了!得去藏珍楼找样珍品去当定亲信物才行哩。”说着,他站起来往外便走,同时招呼着寒仲玉:“走啦,老五,女孩子家比较喜欢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就由你来选好了。”
岳阳的铺子传来亏空的消息,所以寒仲轩才特别跑这一回;可一到这儿,才发现是手脚不干净的伙计被赶走后,心有不甘地诬赖掌柜老板一回。
与掌柜的打过招呼后,寒仲轩顶备到岳阳楼用过午膳就直接赶回寒玉山庄。
每回都这样,一离家他就胆颤心惊。虽说二十四岁的寒仲亭已是成熟许多,但狗改不了吃屎,那家伙不但外表跟过世已久的父亲极为相似,连思想行事也是一般莽撞。平日少惹事、有模有样的像个大人似的,可一惹必惹大事,非搞得人鸡飞狗跳不可。
最后十成有九成九还是得劳他这个做大哥的出马解决问题。运气一点就赔笑、赔礼、赔银两,事情闹太大了就得干上一架。而他们那几个混蛋家伙却仍是全然不懂得体贴大哥的辛劳,也不懂得何谓惭愧,更不懂得歉疚为何意,只顾在一旁研究讨论大哥的功夫是否进步了?下一回是否可以惹更麻烦一点的对手?
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要忧心,要是哪一天他真的被他们搞死了,以后谁去替他们担待那些麻烦呢?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
主楼三层三檐的岳阳楼建筑精巧、气势雄伟,纯木结构未用一铆一钉,造型奇特、坚固异常。鸟瞰八百里洞庭,烟波帆影、极目潇湘、天水一色、风景如画。主楼两侧还有两座辅亭,一称三醉,一唤仙梅,都因美丽动人的神话而得名。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涯际;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可寒仲轩却完全无心恋栈银波浩渺的湖光山色,只急着赶紧吃饱好上路,免得赶回去时,不是一堆麻烦等着他,就是整座山庄已变成破檐残瓦一堆。
太夸张了吗?
以过去的纪录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咧。至少,老么在八岁那年冬天就曾经为了替马儿取暖,而把整座马厩给烧得一乾二净,当然,所有的马儿也真的从此不再怕冷了。
一想到这事儿,寒仲轩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随即又安慰自己弟妹已长大了,该不会再做出这等模事来,一边也无意识地抓起茶杯来喝了口,可茶水才刚进口,却又急着从原处、呃、还有鼻子里跑出来。
寒仲轩剧烈呛咳着,两眼则不敢置信地瞪着就坐在对面桌上偷笑的美姑娘莫筱蝉。
天哪!那个女煞星怎么又冒出来了?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脸已经红得不象样了。
一直以来,他忙于克尽哀养弟妹和打理生意的职责,除了庄中几个年轻婢女,他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年轻女性,而木讷老实的个性更使他拙于面对女孩子,所以一见到姑娘家就会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特别是这个“仇家”一想到他曾经“不小心”去摸到人家的香腮、玉肩、翘臀、丰胸,他的俊脸就更旺盛地燃烧了起来。
而双手托腮盯着寒仲轩直瞧的莫筱蝉却是愈来愈喜爱那个老是脸红的男人。
许是跟他那位书香门第的母亲比较相似,他没有弟弟们那种方正豪放的长相,也没有妹妹们那般爽朗大方。挺拔顽长的个子,俊逸秀气的五官,配上高雅脱俗的气质,他反而比较像是一位斯文书生哩。
伙计将大卤面放在寒仲轩面前,寒仲轩却仍不知所措地呆在那儿左瞧右看,就是不敢再望向她,仿佛只要不看她,她就会自动消失似的。
当然不会,不但不会,莫筱蝉还干脆移到他右侧坐下,寒仲轩抽了口气,忙向左边移了移。
“姑姑娘又要找我打一场吗?”
莫筱蝉有趣地歪了歪脑袋。
“你想打吗?”
“当然不想!”寒仲轩脱口便否认。“最好都补葯再打了!”
“那我所受到的耻辱怎么办?”莫筱蝉颇不以为然的瞟他一眼。“就这么算了吗?”
耻辱?
寒仲轩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不过就是弄脏了她一件白裘、不小心捶了她一下下而已,怎么会演变成一桩耻辱呢?或许,他真是“不小心”去给她摸到了不该摸到的地方,可那明明是她自个儿凑上来的嘛。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
寒仲轩叹了半天气,终于无奈地说:“其实如果姑娘愿意,早就可以把我打个半死了,有什么耻、什么辱,也都早该雪洗得干干净净了。但是姑娘打一开始就是在耍我不是吗?我真的不明白姑娘到底打算如何?”
他早就看出她的落败都是刻意的,从她每次飞身离去的身法就可明了她的功夫至少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再从她刁损顽皮的性子上,他也可猜测她应该是某武林世家的子女,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捡上他来玩弄。
莫筱蝉却是一脸的无辜。
“喂,你这人很奇怪喔,我输了就是输了,到底哪里耍你了?你以为我喜欢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吗?那很丢脸的耶。”
寒仲轩再叹。
“好吧,那姑娘究竟认为应该如何才能了了这桩事?”
“问我啊?”莫筱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寒仲轩颔首,于是她就装模作样地低头谨慎思考起来了。
“这个嘛嗯,我得仔细琢磨琢磨才行”
瞧她那副样子,寒仲轩不由得又开始胆颤心惊起来了。
她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就在寒仲轩心中七上八下地暗暗向上苍祷告,希望这位女煞星莫再生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来捉弄人之时,莫筱蝉似乎已做出了某种决定。她倏地抬头,脸上是朵大大的笑容。
“好,就这么决定!”
她笑得愈开心,寒仲轩心里就愈发毛,他很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小小声地问:“如何?”
“你娶我。”
寒仲轩楞了楞,随即猛一下张大了嘴。
“这样一来,夫妻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你说对不对?”莫筱蝉无视于寒仲轩震惊的神情,径自把打好的算盘拨出来给他瞧。
良久,良久,寒仲轩才把错愕吃惊的表情收了起来,换成一副惨兮兮的苦笑。
“姑娘,你到底要耍我到什么时候呢?”
我就知道!莫筱蝉忍不住翻了个眼,我就知道他根本不会信我的话!
这回换她叹气了。
“我说的是真的啊。”
寒仲轩蹙眉凝视她片刻,继而摇头道:“姑娘,请你不要再耍我了好吗?我真的很抱歉弄脏你的白裘,我答应你,再过两个月我就有空到长白山去,我会帮你弄件银貂回来赔你;如果找得到,我再另外买件黑貂或紫貂,算是对姑娘不敬的赔礼,这样可以吗?”
“不要!”莫筱蝉很干脆俐落地拒绝。
“银貂比白裘名贵耶。”
“不要!”
“好吧,那就赔姑娘一件白裘。”
“不、要!”
寒仲轩忍耐着。
“姑娘到底要什么?”
“我刚刚不都说了让你娶我吗?这么快就忘啦?”
寒仲轩又挤眉注视她半晌,然后又低首沉思片刻,最后才抬起头认真地说:“这样吧,我看得出来姑娘很、呃、活泼,或许姑娘会想要只海东青?”
莫筱蝉不屑地嗤了一声。
“我要那个做什么?”
呆了呆。“姑娘不喜欢打猎吗?”寒仲轩吶吶道。
“不喜欢。”
“啊”估计错误!
“还啊什么?”莫筱蝉不耐烦地说:“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想要的是什么了不是吗?你干嘛还啰嗦这些有的没有的?”
“可是”
“没有可是!”莫筱蝉断然道,继而又戏谑地眨了眨眼。“何况我全身几乎都让你摸过了,我不嫁你还能嫁给谁?”
两句话立时又说红了张俊脸。“那那是是”寒仲轩吶吶不能成语。
莫被蝉狡猾地笑笑。
“虽说那是比武时不小心碰到的,怛是摸了就是摸了,怎么也赖不掉的。”
寒仲轩怔楞地盯视着那张美得如此慑人心魄的脸蛋儿好半晌,终于还是赧然垂下眼嗫嚅道:“姑娘还是别玩我了吧。”
老天,这人的脑筋还真拗耶!
暗自嘀咕不已的莫筱蝉正想再鼓动如簧之舌继续说服对方,眼角却很不幸地给她瞄到一个熟悉身影。
咦?他又来干什么?
莫筱蝉不由皱起了远山般的黛眉,随即便站了起来,同时说道:“好吧,既然你不肯,那就等着我再去向你挑战好了。”
话落,不等寒仲轩有所响应,便匆匆迎向楼梯口的人,偕同下楼去了。独留寒仲轩一人面对一碗凉了的大卤面,无奈的泪滴儿险些坠落汤汁里。
她到底要玩我玩到什么时候啊“什么事?”
“院主偕夫人在张家界等小姐。”
“咦?”莫筱蝉讶异地睁大了眼。“他们来做什么?”
金六没敢说话,莫筱蝉斜睨他片刻。
“我不晓得是不是爹娘不让你说,可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跟你去见爹娘的。”
早知道会这样!金六暗叹。
“是院主和夫人提起你许久未曾回去,所以房少宫主便建议院主和夫人出来走走,顺便看看小姐。”
莫筏蝉忽地挑高了双眉。
“那个无聊的小白脸?好,既然如此,我就去让他们看,顺便教那个家伙以后再也不敢打我的主意了!”
而又被丢下无限期战帖的寒仲轩自然是连一口大卤面也吞不下了。他直接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家,与闻讯来迎的寒仲琴、寒仲祺一块儿踏入大厅后,虽然对山庄依然完好如初感到安慰不少,却仍习惯性地问:“其它人呢?又跑哪里去了?”
寒仲琴和寒仲祺互觑一眼,而后各自展开一个特别夸张的笑容。
“这个嘿嘿,二哥和四哥跟朋友去逛西湖了。”寒仲祺边“抢”过包袱边说道。
寒仲琴也忙着送上一杯冷茶。
“是啊、是啊,老五也跟着去了。”
才刚接过茶杯的寒仲轩马上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慢慢坐下来,边啜饮着茶边仔细打量那两个脸上写满了心虚不安的弟妹。只要寒仲轩的视线一扫到谁的脸上,那人就马上干笑两声或是打个哈哈痹篇眼。
这,明摆着就是有鬼!
终于,寒仲轩收回视线,也放下茶杯。
“老实说吧,他们究竟上哪儿去了?”这真的没有什么了不起,他早就习惯、不、麻痹了。如果他们哪一天不出纰漏,他还会担心他们是不是生病了呢。
寒仲琴与寒仲祺两人互觑着,并以眼神手势互相推托,最后,基于身为事件起因,寒仲琴吞吞吐吐地开口了:“那个呃、他们到长安去了。”
长安?唔那也没什么,也不过就是长安嘛,不打紧,只要不是跑到蒙古去就好了。
寒仲轩暗自安慰着自己,同时又问:“好,那么他们又是到长安干什么去了?”
这回寒仲琴就赧然垂下脑袋说不出口了,寒仲祺只好替她说了:“去替三姐提亲。”
闻言,寒仲轩不由大大一楞!
“替老三提亲?跟谁提亲?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是长安东市华清绸缎庄少东耿秋同,三姐跟人家认识好一段日子了,彼此情投意合,所以二哥就急着去把婚事定下来。”寒仲祺小心翼翼地说。“你也知道三姐年纪不小了,大哥,再拖下去就很麻烦了。”
“嗯,没错,”寒仲轩连连点头赞同。“我也一直在替她担心,可又不愿意勉强她,总希望她能自己找个中意的人,将来生活才会美满。现在既然她找着了,的确是该赶紧定下来才是。”
寒仲祺马上得意地笑了起来。
“瞧,我们这次就做对了吧?”
寒仲轩笑笑,继而又将视线锁定在小弟脸上。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而要自己偷偷摸摸去办事呢?”
笑容顶时僵在脸上!
“偷偷摸摸?呃我们哪有、呃、偷偷摸摸,只是”寒仲祺偷觑二姐一眼。
“只是大哥那么忙,所以所以就想想”
“替我分担?”寒仲轩替他说完。
一听,寒仲祺忙不迭地点头。
“对啊对啊,替大哥分担!替大哥分担!就道么回事!”
寒仲轩不置可否,转向寒仲琴。
“老三,你老实说吧,这桩婚事到底有什么麻烦?”
寒仲琴踌躇了好半晌,终于老老实实地吐实了:“秋同和我两情相悦,并已互许终身,但另有一位小姐也喜欢上他了,所以二哥才急着去把婚事先定下来再说。”
寒仲轩沉思片刻。
“是哪家的小姐也看上那位耿少爷了?”
这回寒仲琴就迟疑了好久才嗫嚅道:“铁血楼四道金首领的闺女。”
有好一会儿,寒仲轩只是僵直地坐着,不言不动,就只呆呆注视着寒仲琴。而后突然间,他猛地跳起来抢回寒仲祺怀中的包袱转身就往外冲。
“该死的你们这些笨蛋!”
张家界又称青岩山,地貌奇特非凡,山势像奔放的马群,景胜泰山之雄、黄山之奇、庐山之秀、华山之险、桂林之柔,而茂密的森林中,更有各种奇花异卉四季常开,编织成“四面有山皆如画,一年无日不看花”的奇景。
此刻,在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险的黄司寨山巅上,一双老少分坐平石两旁对弈。
年长者四旬多年岁,面圆如月白哲无须,体型高大魁梧,一双凤眼精芒四射闪闪如电,悬胆鼻、方嘴,顾盼之间凛凛有威,气度高华,雍容神仪自见。年轻者大约二十左右,一身金袍闪闪生辉,英挺俊美,就是一张嘴唇太过削薄了些,还有神色之间的倨傲也令人颇为不爽。
在他们身侧不远,金六和另一位院仁的贴身院使冷凝深沉的舒仓,肃身侍立。而美姑娘莫筱蝉则与一位面容与她极为酷似的中年美妇人并坐绿林间品茗,前边矮石上还有几盘小点心。
中年美妇人莫筱蝉的娘亲夏洁远眺云霭中雾气腾腾,一手端茶饮啜,边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你不喜欢他?”
“不是不喜欢,”莫筱蝉也淡淡道:“是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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