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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阿德他们在西径小路追到人了,轿车目前往山区方向前进。”
“叫他们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好好跟紧,另外青仔那一挂人到齐了吗?”
“几个路口都准备妥当,有人堵着轿车过不去的。”
“很好,警方人马已经备妥,就等着引那男人自投罗网了!”
一路上,凌东载着元宵,高速骑乘重型机车穿梭在车阵中,不时透过对讲机与车队弟兄们联系,就为了诱捕犯人入网。
余又军疯狂驾驶的轿车,载着惊惶失措的田蜜蜜,以不要命的速度飞驰在公路上,一路还十分狡诈地尽往小巷子里钻,让追缉在后的警车疲于奔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轿车四周不时出现机动性强,速度也不亚于他们的重型机车,这群改装车队像是接力似的,一辆换着一辆追在他们车后,只顾着注意警方的余又军并未察觉到这点,可田蜜蜜却注意到了。
“是凌东和元宵!”她惊喜的低喃。
直到从后视镜中,觑见凌东那辆绝不可能错认的炫红招摇“霹雳火”田蜜蜜原本紧绷不已的心才稍稍舒缓了些。
将车子开往较为偏僻的山区,弯曲绵延的山路果真让他们甩掉了大部分警车,就在这时,余又军也察觉到那些重型机车的诡异存在。
“可恶,那些家伙是哪来的?是你的朋友吗?”
“我、我不知道”田蜜蜜吶吶地回应,不敢激怒身旁疯狂的男人。
“哼,就算是你朋友也没用,他们真以为救得了你?哈哈哈,我就算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余又军的精神状态显然已不太稳定,他阴狠的狂笑,让田蜜蜜害怕地哭了出来。
她恐惧地看着后视镜,想向元宵求援,见凌东的机车已十分接近他们,后座的元宵不断向她比划着手势。
那意思,是要她系紧安全带吗?
田蜜蜜这才发现,刚刚被余又军强掳上车,自己惊慌之余竟忘了最基本的保护措施。
“你想干么?”发觉她的动作,余又军喝问。
“我、我不过是系个安全带,你凶什么凶?”眼眶含着两泡泪,田蜜蜜害怕地瞄了眼身旁,像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男人。
“可恶,那些人怎么跟蝗虫一样赶都赶不走?”瞪着前方右向叉路口的重型机车显然有愈聚愈多之势,余又军方向盘一打转往左道,焦躁之际一个恍神,车身猛然擦撞一旁山壁,发出吱的一声刺耳巨响。
“凌东,小心!”凌东一个大幅度的转弯,迅速闪过轿车掉落的保险杆,元宵心惊肉跳地瞪着那在山路上蛇行的轿车。
“天,他们很可能会掉下山去!”抱紧了身前的男人,元宵伸长了颈子担心着车内的田蜜蜜。
“啧,陈老头说的警方封锁线怎么还没到?”看着一路被车队弟兄们导向警方封锁点的轿车,凌东加足了马力再次追上前去。
终于,当轿车开到一处缓坡地时,前方出现了警车及路障,正打算松一口气的元宵和凌东才稍稍放慢了速度,却心惊地发现,余又军驾驶的轿车非但没有减速的打算,反而有硬冲之势。
“糟了!他想自杀吗?”
瞪着飞驰的轿车硬生生撞上警方拦检的路障,车身失控在山路间滑行,最终迎头撞上山壁,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元宵忍不住惊叫出声。
“快!快去把田蜜蜜拉出来!”
一个俐落的甩尾停下车,凌东领着几名赶来的弟兄冲上前去,趁车子油箱着火之前抢救人。
“蜜蜜!天啊,怎么会伤成这样?”
被护在一旁着急等待的元宵:心痛地看着满脸是血的田蜜蜜,被人从变形的轿车内拖了出来,而紧紧卡在驾驶座上的余又军,则是动也不动地趴俯倒在方向盘上。
“嫌犯呢?嫌犯拖出来了吗?”忙着救人的员警高喊着,可就在好不容易拉出田蜜蜜之时,一阵霹啪作响的火花引燃了汽车油箱,众人只能尽速远离着了火的轿车,伏低身体以避免爆炸惊人的威力。
“元宵,趴下,快趴下!”眼见心爱的小情人竞呆愣愣地站着,凌东撕心裂肺地吼着,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彷佛要激动得蹦出胸膛,只能用尽一切力气朝她的方向狂奔而去。
“什么呀!”
凌东急切的呼喊,伴随着坚实温热的胸膛扑向她,钢铁般的双臂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时,将她密密实实地守护在身下。
轰然巨响与照亮天际的狂燃炽焰,在这夜撼动了人心,也为一场纷乱诡异的夺产阴谋划下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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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救护车疾速飞驰至医院时,一路狂飙的凌东也载着元宵抵达,她心急如焚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田蜜蜜被推入急诊室。
“凌东”望着苍白脸上沾满血迹的田蜜蜜,她眼眶泛红,双手紧握住身旁男人的手臂。
“放心,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虽然心底同样担忧,但凌东仍是镇定地安慰着她。
他明白,此刻自己绝不能软弱。
元宵担心着急的心就靠他支持了,他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有一丝丝迟疑。
“丫头,怎么样?我们听到车祸的消息了,我的乖孙女小宇她没事吧?”
急急忙忙赶来的,是袁汤媛、袁艾玫婆媳俩,两人脸上都满是惊慌与忧虑,接获噩耗的几名袁家兄姐也陆续赶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在场较镇定的,就属袁氏企业现任总裁袁首阳,身为兄长的他拧紧了眉头问道。
“小妹她没事吧?不要紧吧?”前阵子才从医院出来的袁恒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快又进了医院,只是这回为的却是亲妹妹寰宇。
而沉迷于打工久久不曾回家一趟的袁月牙,更是难过得红了眼眶。
“我也不是很清楚,蜜蜜她一直没醒过来。”看着一群人焦急的模样,元宵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请问,你们是伤患家属吗?”一位白袍医师忽然匆匆忙忙朝他们走来。
“医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我们家小宇啊!”想起孙女遭遇的波折,袁汤嫒不禁悲从中来,哀哀切切地恳求。
“病患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但有失血过多的情况,目前我们医院正缺a型血,不知道在场有没有家属可以捐血的?”医师一边向他们解释病况,一边急切地问。
“a型血吗?我、我是a型的。”送袁氏婆媳赶来的司机小王抢先举手。
“我也是a型,有需要的话别客气,尽管抽吧。”凌东也挽起衣袖,朝护士们帅气地笑露出一口白牙,颇有爱心大放送的豪气。
“真可惜我是b型的。”有些失望地垂下双肩,元宵为自己不能尽一分心力而难过。
“别丧气,我会连你的份一起捐的。”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凌东大方地说,好像他的血多到用不尽似的。
“你小心捐太多,待会儿昏倒。”她又哭又笑地嗔了他一句。
“哼,我才没那么虚弱!”
昏倒?这种娘儿们才会发生的事哪轮得到他?
这头,众人忙着输血救人;另一头,袁家人却个个苍白着脸,神情满是狐疑。
a型?!
他们袁家人上上下下都是b型血,怎么会无端冒出个a型的子女?
“医师,你确定我家小妹寰宇的血型真是a型吗?”满脸疑惑的袁首阳忍不住发问。
“是啊。”点点头,医师不明白这家人脸色怎么都这么奇怪“你们家人中还有人是a型血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踊跃捐血”年轻医师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给打断。
“这就不对了,我们家没有人是a型血啊。”看着躺在急诊病床上的田蜜蜜,原本哭得双眼红通通的袁月牙脱口而出。
“可是我明明就上医院验了dna,那头发还是我从小宇梳子上拿下来的,错不了啊!”袁艾玫则是百思莫解。
“验dna?妈,这是怎么回事?”袁首阳完全处在状况外,为了找回离家出走的妻子,他才一阵子没回家,想不到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梳子?”一旁的元宵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表情忽然怔了怔。
“怎么了,汤圆?”输完血的凌东不顾护士的频频劝阻跨下病床,就见小情人脸色不太对劲,沉声问道。
“她说验dna的头发是从梳子上拿下来的”似是没听见凌东关切的问话,元宵兀自喃喃自语。
“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汤圆?”扶住她双肩,凌东提高音量追问,他从未见她如此惶惑,令他感到不安。
“汤圆”就在此时,病床上突然传来田蜜蜜微弱的呼唤,引起众人的注意。
“蜜蜜,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身体要不要紧?”一马当先冲到好友病床边,元宵握着她的手紧张发问。
“我还好,只是头还有点晕。”
虽然头上包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但田蜜蜜似乎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只是身子仍有些失血后的虚弱,让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我想跟你说,也许真正的袁寰宇并不是我”
有些歉疚地望了眼守在病床另一旁的袁家人,田蜜蜜这才又开口,说出了令众人惊讶的话--
“如果dna检验无误,我想,真正的袁家千金应该是你才对!”
罢才她在接受输血的过程中,一直呈现半昏半醒的状态,也将袁家人的对话全都听进耳朵里,直到袁艾玫无意间提起那把梳子,她才豁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蜜蜜?”一脸担忧地望着好友,元宵真怕她这一撞车,把脑袋都给撞坏了。
“我是认真的,汤圆。”
没有理会元宵的质疑,田蜜蜜转头向一旁的袁家人诚实道:“对不起,袁伯母,我冒充了你女儿的身分这么久,但是,你从房间拿走的那把梳子,我其实从来都没用过。”
“没用过?那上面的头发”听了这话,袁艾玫有些愕然。
“用过那把梳子的人,只有汤圆。”她缓缓吐出这项惊人的事实。
“我因为用不习惯新东西,所以偷偷把旧的生活用品都带来了,那只kitty猫样式的梳子,只有元宵来我房间时用过几次。”
“我、我也只梳过一两次而已”
面对所有人讶然的眼神,元宵显得十分无措,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兜到她身上来了?
“这么说来,拿去做dna鉴定的头发,其实是元宵丫头的?”扶了扶滑下鼻梁的老花眼镜,袁汤媛无比震惊。
失踪多年的宝贝孙女一直就在身边,可她却迟迟没有发觉。
“是了,我们怎会一直没想到呢?”反倒是袁恒星在听了田蜜蜜这番话后,心底的疑惑全都解开了,抬眸看向母亲。
“元宵年纪和小宇一样,她是左撇子、血型b型、爱吃又喜欢甜食,还曾提起后院老树下那只被拆掉的秋千,小宇从小最爱玩的就是荡秋千了”愈说愈激动,袁艾玫眼眶渐渐凝聚起泪水。
“这么说来,元宵才是我们家小妹?!”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如聚光灯般打在元宵身上,让她一时间难以适应。
“不对,不对,这太突然了!包何况,我有爸爸妈妈、我不是孤儿啊!”她急急忙忙否认,觉得这根本是天大的误会。
从小就有双亲呵护照顾的她,怎么可能会是袁家失踪十七年的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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