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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陆府,湅无心立即找了地方替陆遥知解毒,此毒跟她以往认识的毒不一样,他有时腹部绞痛,有时全身火焚似的发热,有时又像被虫啃食般的全身刺痛,她只能用一味味不同的葯草去解除他一次次不同的症状。
每一次发作,都疼得他死去活来,湅无心只能忧心如焚紧握他的手,要他撑下去。
庆幸的是,陆遥知早已不比从前,他体内多了股雄厚的内力支撑着他,让他有体力熬过一次次折磨人的痛楚。
不过,当第五日,他仍无好转迹象时,湅无心立即做出决定,雇了马车,快马加鞭的将他带往断日山,她想,在已故医圣的落云居,或许会有记载此毒的医书。
她的推断没错,在那,她找到了救他的方法,当陆遥知终于恢复意识,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花了一年时间想养壮的身子,全在这半个月让他体内的剧毒给削耗掉,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送上一记久违的虚弱浅笑,这是他张眼所给的第一句话。
得到的响应,是湅无心逐渐湿润的眼角,那双眸里有着气愤和埋怨。
“我一直坚信自己能再见到你,所以,别难过好不好?你让我以为我毒又病发了,心头揪疼得透不过气。”他明白,让她担心了。
经历过这一劫,他彻底死心,心头放下陆家二字,自此以后,他只要有她就够了,他深信,往后的日子,他们将会是最幸福的伴侣。
不过,如果他真这么想,就太天真了。
七日过去,除了被限制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外,每两个时辰他还得被迫喝上又苦又涩的汤葯。
每回喝完,都让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苦到揪结在一起,他想,昏迷不醒说不定还比较好。“心儿娘子呀!我可不可以别再喝这葯了?实在苦得我吞不下去,光闻到味道我就想吐。”
湅无心无语,用那种令某人揪心的眼神瞅着他,一刻后,某个边恶边咳的男人,投降地把葯吞了去。
“老天,我究竟还要喝这葯喝到什么时候?”干瘦脸庞的五官,因苦而皱成一团。
“喝到你体内的毒素全消,体力全部恢复为止。”
这一听,嘴苦、身苦,他脸上的表情更苦。喝了七天,毒还没清吗?“我的体力早就恢复了,是娘子你东担心这、西担心那的不准我下床,不然我哪会一脸病撅撅的模样”在她指责的眼神下,他乖乖的住口。
“如果你不喝那碗掺了毒的葯,就不需要受这样的罪行了。”
“我又不知道那里面掺掺了”他的眼神闪烁,话讲得心虚。
她轻声一哼“你不知道那里面掺了毒?”
“当、当然不知道!”差一点,他咬到自己的舌。
“那就少啰唆,闭嘴给我喝。”
嗅出浓浓火葯味,陆遥知傻笑着,原来都被她看出来啦!
那日忘了拿汤匙,所以他临时旋身回膳房,却无意听见娘和殷岩泉的交谈,他也知道那群人尾随他身后,在房外监视着他和心儿。
他代心儿喝下,是为了保护她,也为了想知道他娘是否看着他死也不出口救他,若娘真是这么痛恨他,他愿意用死来还他爹一条命。
“心儿娘子呀!你早都知道啦?”
湅无心瞟了他一下,垂下眼眸。“径自决定喝下毒葯,要是我救不了你怎么办?你就完全不想一下我的感受吗?”
“怎么没有,我相信你能救我”
她抢去他的话。“若是我没想起师父有本记载异域毒物的手札本,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湅无心从未这么生气过,说得好听,他信任她,就这样完全将她抛在一旁,毅然决定死的路。
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盘踞在胸口,眼角略湿,她很怕失去他,他到底明不明白?
“等等!等等呀!心儿娘子!”见她突然旋身离去,陆遥知想也不想就跳下床,忘了自己根本是个孱弱的身子,逞强的结果便是惨兮兮地跌下床。“哎呀!”
加油添醋的放声呼痛,终究引来了她的回盼,湅无心踅了回来,将那个不自量力的男人扶回床上。
他一边哀叫,一边注意着清美脸蛋上的疲累,以及那红红眼眶里的湿润。
猝不及防,他用尽吃奶力道将她也拉上了床,双臂圈住她的腰,称不上紧,起码是用了他此时所有的力量。
湅无心想挣开,却发现这家伙抱着死紧,若她硬挣扎只会伤了他,只有不动的任他抱着。
“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感受到胸前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他眼神放柔,收拢手臂。“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抛下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再这么莽撞了,因为我还想快乐的跟你过这一辈子呢!”
胸口的酸涩让另一股暖意取代,只是,同样令她眼中蓄着湿意。
“心儿娘子,看在我此时这么惨兮兮的份上,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探试一问,她不说话,他就当她默许了。“那,心儿娘子,你瞧我连抱你的力气都有,可不可以以后每两个时辰喝一帖葯,改成每天喝两回怎么样?”
瞧,她又没说话了,陆遥知扬了眉,她居然没反驳耶!
“又或者一天喝一回苦葯好了。”
还是没反驳,果然不出所料呀!他的小娘子,也有捉弄人的一面,想来冷颜逼他喝下苦葯,是故意报复他。
人虽虚弱,可脑袋瓜动得却快,趁她此时心软的状态下,不多要求一点,岂不是太不懂得把握机会了。“心儿娘子,以后,谁让你看不顺眼想修理,通知我一声好不好?
“不要一看不顺眼就动起手来,我不想再听见别人魔女妖女的喊你,你没感觉,可我听了心底就是难受嘛!
“还有,多给你相公一点表现机会,至少在外人面前,别老让我这么没面子嘛!”虽然根本没人在看“我是很虚弱,也需要你保护,但是,我至少能倾听,以后你有什么不愉快或不开心的事,统统说给我听,我来逗你开心”
砖石砌成的石屋内,陆陆续续传出男人低喃的声音,外头艳阳高挂,高大茂盛的绿荫成群,罕见鸟儿在枝头上蹦蹦跳跳。
“心儿娘子,我有个提议,那个、那个,就是当我们回樱谷的时候,可以别把帐算得这么仔细,咱们又不是外人,一颗一拳很痛的耶
“啊啊,娘子呀!你别捏别捏我皮薄会痛,啊、啊!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错了,在你心中,樱桃是宝,我是草”真可怜,他这么大的人竟然连比巴掌还小的东西都比不上。
“啊!痛呀!好好好,我说错,樱桃是草,我是宝啊!别再掐了,皮都要被你抓下来了,好好好,我们都是宝行了吧”
做男人做到像他这样向娘子求饶,实在太没面子了啦!
双腿缓缓溜下床榻,确定站得稳、站得挺后,一张嘴咧出大大的笑容,娘子教的运气打坐法,他认真练了两日,确实大有效用。
确认休工满二十日的双腿终于听从自己命令,活动自如后,陆遥知这才放大胆子,溜出去透气啰!
嘿嘿!娘子一定不知道,他早在几天前,趁娘子外出采葯时,偷偷下床溜出去过,只是没胆走远,怕自己没力气爬回去,那可就不是一个惨字可了。
落云居位在断日山顶处,湿寒得很,什么狗屁天灵之美他感受不到,只知道入夜他都要抱着娘子暖暖的身子才睡得着,真不懂那已故的医圣前辈,为什么喜欢把自己当神仙养?
这里一点热闹生气也没有,难怪会养出心儿这股冷冷淡淡的性子,还是在樱谷的暖和日子好。
推算时辰,娘子应该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回来,陆遥知才敢继续他的探险。
落云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光是炼丹房,就分有三处,有两处已积满尘埃,想来久无人用。
另一处,一盅葯正在炉火上炖着,陆遥知大嗯一声,这铁定又是他待会儿要喝的“良葯”最近的葯愈喝味道愈怪,老觉得掺了什么腥味在里面,害他不敢细想娘子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当葯引。
死老鼠?蛇?还是其它奇怪的动物?
嗯!
速速跳过这间炼丹房,他拐了几个弯,进到一间堆放满柜书卷的小书院里。“这也太向学了吧?要我也念完这么多书,我也可以成为一代医圣。”
随手挑出一本葯草大全翻阅,久久未曾整理的霉味令他鼻头一痒“哈啾哈啾”几声,人往后一退,撞上后方木桌。
“喀啦”一声,像什么东西松脱,方桌吐出一个暗格,暗格内搁置三本蓝皮书。
这屋内所有的书都放在架上,就只有这几本
好奇心蠢蠢欲动,他捞出那几本破旧不堪的书籍,信手一翻,不到一刻,双目发亮。
哇哇哇,不得了!这是医圣的亲笔手札本耶!
里面有着他生平记事,以及各种诡异病症和用葯记载,一样样巨细靡遗的描述出来,他瞧得大呼过瘾,这份佩服感一直维持到他在医圣自传中,发现了“湅无心”三个字为止.
不知不觉中,日阳渐渐朝西山方向移去,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并不知道,当他将那三本不知该做何感想的手札本放回原位时,早已日落西山。
双腿不听使唤的朝外奔去,不管会不会被心儿发现他偷溜出来,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快点找到她,他必须知道这些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叫医圣?
原来不过也是个自私为己的家伙。
从他布局到找出符合条件的婴儿,计划性毒害婴儿的父母好夺取婴儿,好掌控孩子们的生活,逼她们成为自己的葯人,甚至还利用她们、利用她们
陆遥知在炼丹房找着已归来,背对着他掀开那盅葯盖,准备放入最后一剂葯的湅无心。
“心儿娘子!”
猝不及防的一个大力拥抱,湅无心根本来不及遮掩即将被发现的动作。
“心儿娘子,我有话问你,你”舌尖一顿,他震惊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气急败坏的大吼“你在做什么?”
他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葯味中那股子腥味从何而来。
不是老鼠,不是蛇,更不是青蛙,那是他娘子的血!
白绢缠绕的手臂下,是一条条旧伤痕,算来不下七、八条,而他娘子,持着短小匕首,才刚制造完另一条新伤口,鲜红的血珠一滴滴落入那盅葯里。
向来保持好气度的陆遥知第一次发飙了。
额上青筋交错,陆遥知活像旧毒并发,一张脸铁青得半死,边咒骂边替自己娘子包扎伤口。“难怪前几晚我问你手上干嘛缠着条白绢,你怎么都不肯说,我早该发觉不对,却仍像个死猪一样睡着了。”
全都怪她,温顺得像只小猫窝在他怀中,害他舒服地一抱着她就睡着了,才错失逼供机会。
“不管基于什么理由,我警告你,不准、不准再这样做了。”重新上好葯和缠好白绢,陆遥知板着一家之主的脸色,谨慎的警告着。
湅无心垂下眼睫,冷淡的道:“要解你身上的西域剧毒,就必须用人血作引。”
“我的毒早解了,这是你亲口说的!就算真要用血作引,我用自己的血就好了。”
“你的血本身就有毒,不能用。”她不给面子地当场拒绝。
“我的血毒素未清,难道你就不是?”湅无心掩去眼中一丝慌乱,是乱猜的吧?他不该知道
对了,准是上回她同他说过,师父在她身上喂过不少葯物,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别傻了,想让我跟你一样百毒不侵,你要过渡多少血给我?你忘了你师妹的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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