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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龙翔宫,皇帝夜难眠。
“皇帝,老身求你了。”这是倚老卖老的哀兵政策。
“不行。”端木融难得摆出了皇帝威势。
“阿融,我求求你了,你最孝顺娘亲了,我好歹也算是你名义上的娘啊。”谈豆豆搬出亲情攻势,死缠着端木融不放。
“不行啦!娘娘,朕也求求你了,呜!”端木融简直快哭出来了。“要是让我的王爷王兄知道了,他就要废掉我的帝位了。”
“你们不说谁知道!而且在这种大典上眼睛都不能乱瞄的,他绝不会看到的。”谈豆豆拍胸脯保证,柳眉倒竖,豪气干云地道:“再说他要敢废你,老身就先废了他。”
“娘娘啊,这还是不行,再说也得顾虑娘娘的安危”
“阿顺公公,快!”谈豆豆直接找到目标人物,兴奋地道:“咱俩差不多身材,你快将衣服扒下来。”
“呜呜,太后娘娘,您这是要了小的人头啊!”随侍皇帝的小太监阿顺哭哭啼啼的,扯紧了衣襟不给扒。“平王爷那么凶!”
“再凶也凶不过老身,你们别怕他。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呜,万岁爷啊!”阿顺一跤跪倒,扯着皇帝的袍襬,哀号道:“如果平王爷斩了小的,小的斗胆要求,请您一定得为小的上一炷香,这也不枉小的服侍万岁爷一场了。”
“呜呜,阿顺,朕不会忘记你的!”端木融仰天长叹,悲切地挥泪道:“说不定朕会比你先走一步,等着你过去服侍朕了。”
“呜哇!”主仆俩抱头痛哭。
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谈豆豆只能目瞪口呆看着流有端木家搞怪血统的阿融,这孩子深藏不露!
明明是一件大好喜事,却被他们演得好像天快塌下来似地。
就算让端木骥发现了又如何?他会有他的处罚对策,但绝对不至于杀人或废帝。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很明白这人虽然表面狂妄得令人发指,可实际底子却是处处遵循法统和礼制,再古板不过了。
而且她竟有一种期待他发现的渴望,然后见他气得脸孔发青,用那冷冷的声调跟她说理、斗嘴,她再用力反驳回去,驳到他无话可说,只能心悦诚服,无比崇敬地盛赞天朝皇太后聪明睿智勇敢无敌
“哈哈!”她双手叉腰,志得意满,总算可以扳回一城了。
“咦?”端木融和阿顺发现太后“演”得比他们还精采。
“阿融,你长大了。”谈豆豆恢复正常,拿手掌比着端木融的头顶,感性地道:“去年才跟我一样高,这会儿已经高我半个头了,也越来越有皇帝的威严了。管姐姐每回提到你,都要开心地抹帕子,还不敢相信你竟然当皇帝了呢。”
“娘”端木融想到委屈了半辈子的娘亲,眼眶不觉红了。
“可惜我们女人不能去那种场面,其实管姐姐很想看你神气的样子,她既然不能亲自到现场,那就由我帮她瞧瞧,回去转述给她听了。”
“朕也可以说给母后听。”
“那可不一样。多一个人说说你的神气不是很好吗?让你母后听了高兴,就算作梦也会笑,这样子才能身体康泰、长命百岁啊。”
“这”他可以不当皇帝,只希望娘亲能开心。
端木融还在犹豫,却见太后娘娘已经跑去追阿顺扒衣服了。
天哪!娘娘是势在必得了。他是不怕王兄废他啦,但是冷面王兄铁定会叫他看不完奏章兜着走了。
啊呜!为啥娘娘总是要去招惹王兄啊。
午门,凯旋受俘大典。
谈豆豆努力抑下兴奋得快飞起来的心情,端正肃立,执稳手里的拂尘,还刻意拿拂尘尾巴遮住半张小脸,认真地扮演随侍皇帝的宦官角色。
她所站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皇帝坐着,她站在他身后,还可以比阿融看得更远、更阔呢。
便大的午门广场前,已是密密麻麻站满了各式皇室仪仗,五彩旗幡随风招展,猎猎有声,将士镗甲熠熠生辉,马匹雄壮,军容威武,充分展现出天朝的强盛军威。
百官按品站立,谈豆豆瞄了过去,爹照样让胖胖的周大人给挡住了,她看着爹露出来的官帽一角,逸出了孺慕的甜笑。
视线往前拉,端木骥就站在前方左列第二个位置,站第一的是他爹端木行健;老人家半瞇着眼,嘴巴一呼一呼地吹着胡子,而那匹木头马却如老僧入定,目光沉敛,静静地等候典礼开始。
他真是鹤立鸡群啊!一样是日头照大地,为什么他朝服胸前的绣金麒鳞就特别地闪闪发光,映得他那张线条深刻的脸孔格外醒目呢?
她仔细打量他的神情。那双眼眸不笑时,看起来就是若有所思,深沉得令人难以捉摸;笑起来时,却又老是似笑非笑,不知他是开心还是生气,老奸巨猾得更教人猜不透。
也难怪臣子们怕他了。嘿!他们怕,她可不怕。同样是人,他只是脑袋好些、出身好些、身形大些,难不成他还有本事将她吞了
吓!她藏在拂尘尾巴后面的笑容僵住,那匹木头马仿佛察觉她的注视,竟然往这边看来了。
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里陡起的讶异,正得意吓到了他,可才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见他眸光转为深邃,倏忽变成幽沉得不见底的毒龙潭了。
前头的阿融肩膀抖了一下,她马上用力往他瞪了回去。
乱瞄什么!瞧你吓到皇帝了。她皱起眉头,以目示意。
端木骥嘴角扬起,眼里有笑,竟举手拿袖子学她遮起半边脸蛋。
呵!大男人学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啊。谈豆豆没料到他竟敢在这种隆重大典上开玩笑,气得将整只拂尘挡住脸,眼不见为净。
她就是想看热闹,怎样?!她就不信他敢当场揪她回宫!
就在此时,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司礼官大声喊道:“献上战俘!”
谈豆豆立即站好,眼珠子还是禁不讆┫蚨四炬鳎患终镜帽手保坎恍笔樱欢员叩亩四拘薪裁腿恍炎辉俅蝾恕?br>
两名将官牵来一名神情惊惶的黑脸短颈铜铃眼朝天鼻矮汉,站定在皇帝的面前,再一扯系在黑脸矮汉脖子上的白丝带,喝道:“跪!”
黑脸矮汉早就浑身发抖,被这一声雷吼震得双脚直打颤,咚地就跪了下来,双掌匍匐在地,完全不敢抬头。
谈豆豆用力捏紧拂尘,一股火气往上冒。这个人就是胆敢跟她求婚的昆仑国国王?呵!也不瞧瞧自己的尊容和本事!以为天朝是小太后小皇帝就很好欺负吗?没多少斤两也敢以卵击石!可别忘了咱天朝还有一个英明神武、国之栋梁的平王爷呢
嗟!怎又扯到他了。她心虚地瞄向端木骥,好像太抬举他了吧。
司礼官大念特念昆仑国废王的罪状,念得越多,那黑脸矮汉脸色就越白,待罪状一一数落完毕,全场数万人鸦雀无声,全将目光焦点放在他们的皇帝身上。
端木融神情肃穆,以坚定威严的声音问道:“昆仑废王,朕问你,你挑起战端,破坏两国和平,该当何罪?”
“呜,呜”黑脸矮汉整个人都快趴平地上了。
“无用蠢物!”端木融袍袖一挥,大喝一声:“拿下!”
“拿下!”两名将官跟着附和大喊。
“拿下!”文武百官也齐声大喊。
“拿下!拿下!”声浪一波接一波,从前面传到后面,由中间传往旁边,不到片刻,整个午门前已是一片激昂震耳的拿下之声。
“拿下!拿下!拿下!”谈豆豆感受到这股高亢壮盛的气氛,也跟着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喊,反正小太监的声音本来就像女声,夹杂在军七们响雷般的雄壮吼声里,谁也听不到
哇吓!毒龙潭竟又往她这边看来了。他听到了吗?不可能!然而端木行健见他儿子老往这边看,竟也好奇地转着两只老眼,骨碌碌地胡乱搜寻。
谈豆豆只好拿拂尘挡住嘴巴,再不甘心地咕哝两声拿下。
在群情激动的拿下之声中,两名将官拖走软趴趴的昆仑废王,随后一列奇装异服的人士进来,恭敬地下跪拜见。
“臣昆仑国王叩见天朝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端木融气度沉稳地道。
接下来,昆仑国新王开始痛陈废王如何荒淫无道,又如何不顾群臣反对与天朝为敌,再恳请天朝皇上念及百姓无辜,如今昆仑国在新王领导之下,愿永世臣服天朝,年年进贡,绝无二心
谈豆豆望着阿融的背影,记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瞧他坐得多稳啊,俨然已是泱泱大国天子的气势:再听听他坚定有力的声音,谁敢相信这只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呀当然了,从未经历如此场面的他,也是花了好几天工夫反复演练,拿可怜的阿顺公公当战俘,经由“明师”在旁指导,如今才能表现出如此稳重威严的气度。
哼,这个“明师”当然又是那匹马了。瞧他凉凉地站着,意态悠闲,而阿融的龙袍都湿透背部了她忽然明白了,聪明如他者,何必亲自坐上这把龙椅呢,累死人了,不如下面凉快作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昆仑国王的喊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和将士也一齐高喊道:“天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木融站起身,接受万民朝拜,整个广场的气氛为之沸腾,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响彻云霄;这也是天朝新帝即位以来,第一回在公开场合露面,加上打了胜仗的加持,更让皇帝的地位显得无比荣耀尊崇。
谈豆豆感动得热泪盈眶。阿融不用再演,他站在那儿,身穿龙袍,君临天下,无庸置疑地,他就是万民景仰、四海归心的天朝大皇帝。
这场弘扬国威的凯旋受俘大典安排得好啊嗟,又是端木骥精心策划的杰作!他果然是个很上道的辅政王爷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谈豆豆才不管那双一直看过来的毒龙潭,忘形地大喊特喊了。
就知道端木骥不会轻易放过她。
一个张牙舞爪的龙头大锁挂上了御书房藏书楼大门,分毫撼摇不动,谈豆豆只能很用力、很用力地瞪住那锁,然后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没有钥匙?”她尽量平和地问道。
“启奏太后娘娘,钥匙在平王爷那儿。”太监已是抖个不停。不关他的事啊。“平王爷收走小的钥匙,小的说太后要”
“知道了。”谈豆豆转身就走。
“咦?”太监倒有些惊讶皇太后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以前只要他开门慢了些,她就会催得好像火烧眉毛似地,可现在却走了?!
谈豆豆镇定地走出御书房大院外;爹和阿融还在东阁上课,她不能吵到他们;端木骥和大臣们在勤政阁商议要事,她是通情达理的老人家,也不会过去干扰政务。
嗳!她真是要佩服自己了。后宫有幸,她是一个多么温婉端庄、修养到家的皇太后啊可恨哪!她捏紧了手掌,好你个蛇蝎心肠的老奸狐狸端木骥,他不提也不问她为何会出现在受俘大典,如今竟然使阴的了?!
“娘娘,怎么出来了?”在外头等待的宝贵很诧异。
“宝贵,别看棋谱了。来,咱们赏莲。”
“喔。”宝贵还是很疑惑,娘娘一天不看书就会睡不着觉的。
“哇,这儿的莲花真漂亮。”谈豆豆的目光马上让一池子的莲花所吸引,兴奋喊道:“来来!喊人移几盆到宁寿宫去。”
才是青光灿烂,这里已如盛夏,莲花开放,形形色色,亭亭净直,细长的绿杆撑出硕大娇柔的花朵,这儿是粉紫掐白,那边是嫩红带绿,莲叶田田,莲蓬并蒂,挤得一个石砌的莲花池塘热闹极了。
谈豆豆很难得地吹毛求疵;她剔去了太监搬来的鎏金铜缸,而是选了素雅的青花陶缸,再要求太监们小心移植,搬到宁寿宫。
忙了好一会儿,总算见到御书房走出她想见的人,这也是她每日刻意等待、企图在深宫里重温亲情的唯一机会。
“爹,你们上完课了。”谈豆豆开心地迎上前,照例拉拉父亲的袖子撒娇,却见到了一位贵客。“咦!定王爷?”
端木融笑着解释道:“皇叔听说师傅教得好,所以今天过来旁听。”
“老臣问候太后安好。”老王爷端木行健年纪大,礼数还是很周到。
“定王爷免礼。”虽然应该敬老尊贤,可是见到这位养出端木骥的老爹,谈豆豆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且他没事来干嘛,也想吓爹吗?
“谈师傅真是好学问,不愧是当年写得好策论的状元郎啊。”端木行健推崇地拱手道:“老王今天真是获益良多了。”
“定王爷好说。”谈图禹神采奕奕,回礼道:“老臣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不足挂齿。还是平王爷一鸣惊人高中状元,王爷二子三子也分任朝廷要职,这才是王爷教养有方啊。”
“说到教养有方,莫过谈大人了。谈太后勤俭端庄、贤淑文静”
呕!谈豆豆再听两个老人互相标榜儿女下去,她就会丧失今天午饭的胃口了;看来老王爷对父亲没有恶意,而且两人互动良好,那么嘿嘿“定王爷。”她开门见山地损道:“听说你家长子不听话跑去考状元,结果状元头衔被摘了,还被先帝罚闭门思过三个月?”
“是啊。”端木行健坦承不讳。“这该死的不肖子,朝廷明文规定,皇室子弟不得应考科举,他竟然化名应试,还占了人家状元的名额。”
“唉,真是不该啊。”谈豆豆乐得继续损下去:“定王爷,这就是你没教好这孩子,所以越发让他得意忘形了。”
“没办法,老臣教不动他呀。”端木行健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老臣长子八岁就将定王府的书籍全看过了,十二岁阅完御书房的历代藏书,十三岁搏熊,十四岁杀虎,十五著书立论,十六岁中状元,十七岁带兵打仗”他越说胡子翘得越高,神色也越得意。
“咳!”谈豆豆故意咳嗽一声,阻止老人家继续卖他家的瓜。
真是一家狂人啊!端木骥的狂傲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豆子,是着了风寒吗?”谈图禹却让那声咳嗽给慌了。
“爹,我很好,你不要担心。”谈豆豆心疼地道:“你上完早朝还得帮皇上上课,也是累了,那该死的平王爷,应该免你上朝的”
“那就请皇上恩准师傅免上早朝吧。”期待已久的凉凉声音终于出现。
“好!”端木融得了指令,很高兴地道:“师傅,您明天起就不用早起上朝了,等上课时候再过来御书房即可;另外,师傅教朕读书很辛苦,以后在皇城行走就坐轿子吧。”多加这一条,王兄应该不会见怪吧?
“谢皇上恩典,谢平王爷。”谈图禹赶紧拜揖了下去。
“爹,你谢平王爷做什么?”谈豆豆急忙扶住了爹,故意不看已经来到身边的端木骥。“是他不懂得体恤老臣子的辛劳,还得我提醒他呢。”
“多谢老祖宗的教诲。”端木骥笑意很深,揖道:“臣亦深感老祖宗年老力衰,又得忙碌后宫事务,为顾念老祖宗的凤体安康,所以锁起藏书楼,请老祖宗莫再奔波往返,没事就在宁寿宫歇着吧。”
“你!”一句句老祖宗,听起来诚意十足,实际上就是不让她进去,谈豆豆火大了,喊道:“我要你开门!”
“请太后回宫安歇。”
“你没有权力不开藏书楼。”谈豆豆冷着脸,转头道:“皇帝,跟平王爷拿钥匙,以后这御书房归你管。”
“啊,这个呃,王兄,那个”端木融很想帮娘娘说情,可是一见到板起脸孔的王兄,脑袋就忽然变成一片空白了。
“太后调皮,请皇上不要一起调皮。”端木骥冷冷地道。
“是。”端木融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桩,只得乖乖低头。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老王爷和谈图禹面面相觑。
“七天。”端木骥望着小太后气鼓鼓的粉颊,不觉嘴角上扬。“藏书楼整理书籍,洒葯除虫,请太后娘娘止步,七天后再来。”
“这会儿又除什么虫”谈豆豆识趣地闭了嘴,他又给她台阶下了。
毕竟太后乔装太监这事过于离经叛道,受俘大典热情过后,她纵有满腔非去不可的理由,也说不出来了;她不愿连累阿融和阿顺公公受到端木骥的“荼毒”更不想惊吓父亲。
“呵!你还当我非进藏书楼不可吗?”她俯身轻抚移置水缸的莲花,微笑招呼道:“皇帝,你瞧这莲花很漂亮呢,我将这些花儿搬到宁寿宫去,下午就请管太后过来赏花吧。”
“好啊,朕陪母后过去”
“好端端的莲花养在水池里,老祖宗做什么移到宁寿宫去?”就是有人爱杀风景,皇帝说话都敢打断。
“这水池是用来防止御书房定水用的,可却密密麻麻长了一堆莲花,水都看不见了,老身搬开几株,才能让人瞧着这是水池。”
“任谁瞧着都知道这是水池。”端木骥声音凉得很。
“唉,平王爷只知政事,却是不解老身勤俭持家的用心啊。”谈豆豆慨叹道:“莲花可赏可泡茶,莲叶可用,莲子莲藕可食,整株都是宝,要怎么用就怎么用,老身广为培植,还可以为后宫节省不少开支呢。”
“这是专门用来观赏的白莲花,不产藕和子,不能拿来吃的。”
这他也知道!谈豆豆确实不知这株莲花的品种,但她不想露短,干脆瞪了眼嚷道:“反正老身就要搬回去,难道平王爷连老身这一点点怡情养性的乐趣也要剥夺?”
“不敢。”端木骥十分恭敬地道:“老祖宗近来安分守己,不再垂帘听政干预政事,如今又找到了生活目标,臣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敢剥夺老祖宗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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