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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嘛,真是,慢慢来,慢慢来!”
伊德一边嘀咕,一边扶着埃米尔徐缓地走向落地窗前,在那儿有一张舒适的高背扶手椅,埃米尔一坐下,他就把毯子往埃米尔大腿上盖。
“好了,想喝点什么吗?肉汤?”
“不用了。”埃米尔婉拒了,目光第n万次瞟向房门。
“干嘛,怕她不回来了?”伊德双臂抱胸,靠在落地窗门框上。“放心啦,她说要带雅克来,就一定会带雅克来的啦!不过,她说什么雅克放春假,可以在这里待上半个月,那个春假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
伊德耸耸肩,认为那应该不是什么值得费神去追究的重要名词,另一个问题才值得追根究柢。
“那么,能否请问雪侬夫人为何总是出现得那么奇怪?有时候从房门出现,很正常,但有时候又从书房进来,这也还好,但从浴室出现?更有一回居然从更衣室里跑出来,而且从没见她出过门,她却不晓得从哪里拿了许多东西来,请问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栋宅邸内你也建了密道,有必要吗?”
“不要问,也不许再说出来!”
“好吧,好吧,那,雪侬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呢,你猜可能是什么?”
“猜不出来。”
伊德两眼往上翻了一下。“既然在等人,你就不能猜一下吗?我”
砰!不用猜了,要等的人已经到了,从浴室出现,雅克又像四分卫似的一头撞进来直接扑向埃米尔准备达阵。
“爸爸!”
“上帝!”伊德慌忙一把拦住他。“慢着,慢着,你爸爸的伤口才刚愈合,你别害他伤口又裂开了!”
雅克惊诧的拉住脚,仔细打量埃米尔。
“爸爸,你瘦好多喔,脸色也很难看,你伤得很重吗?”
“我没事了。”埃米尔先向伊德横去一眼,意谓某人大多话,再探臂急切地将儿子拉近前“好久不见了,爸爸好想你,让我好好看看你!”先亲亲他的额头,再凝目端详他。“嗯,你又长高了,看上去果然大了一点!”
雅克依然满脸忧虑。“爸爸,你伤得很重对不对?”
埃米尔揉揉雅克的小脑袋“别担心,我快好了!”说着,他忍不住又亲亲儿子,再紧紧的搂住儿子。“该死,我真的好想你!”
雅克仰起小脸来嘻开嘴。“以后爸爸就不会只想我一个人了!”
埃米尔一怔,旋即瞥见雪侬出现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儿!
“来,见见你另一个儿子,迪亚尼。”雪侬笑吟吟的把孩子放入他怀里。
埃米尔瞠圆了眼瞪住怀里的孩子,吃惊得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连嘴巴都张开了。
他的自制力在这种时候好像一点用处也没有。
见他那副呆相,雪侬不禁失笑。“他稍微有点小,因为早产,不过我保证他跟雅克一样正常、健康。”
“上帝!”终于出现两个字的反应了。
“哈哈哈”雅克突然大笑起来。“爸爸,你知道妈咪怎会早产吗?”
“闭嘴!”不知为何,雪侬的脸红艳艳的赧了起来。
“她呀,挺着大肚子还想”
“闭嘴!闭嘴!”
“学人家”
“我掐死你!”
雪侬霍地一个虎跳过去掐住雅克的小颈子,用力摇啊甩啊,雅克的小脑袋好像弹簧头娃娃一样摇来晃去,不用太久,一旦弹簧的弹性疲乏之后,保证脑袋马上掉下来满地滚。
“爸爸,救我啊!”但埃米尔好像聋了似的,没听见大儿子的求救,兀自惊叹的、崇敬的凝睇怀里的小儿子,小心翼翼的用一根手指头轻触小娃娃呵呵笑的小子邬。
“他好漂亮!”
“爸爸,我快死了啦!”
“他在吸我的手指头,我该怎么办?”
“爸爸,我的头真的快掉了啦!”
“他饿了吗?”
“爸爸”
小儿子上场,大儿子就可以退场去哭了!
“你跟外公怎么说?”
“说我要到同学家住,他们要到山上度两个星期假,我也会一起去。你呢?”
“住卡尔卡松的大学同学也生了宝宝,我要去跟她比比谁的宝宝比较漂亮。”
“好诈喔,妈咪!”
“你也不差呀!”
母子俩相互“吹捧”一边推门进入主卧室,埃米尔靠在床头,一手臂弯中沉睡着小儿子,一手拿着伊德交给他的单据检视,雪侬一进门,他的目光就抬起来投向她。
“如何,那位保母,可以吗?”
“可以了,”两天里面试了七、八个,总算给她找到满意的了。“我叫她回去整理行李,午餐过后就来上班,呃,上工。”
埃米尔点点头,扶一下小儿子的脑袋,再看回单据,继续和伊德讨论。
“不是早已告诉过他们,这种帐我不会付吗,他们为何还要让席勒签帐?”
“之前他们是不让他签,可是席勒自己到处去说你已立他为继承人了,你受伤之后,大家又都以为你没救了医生替你宣传出去的,只要你一死,席勒自然就能够付清欠款,有什么理由不让他签?”
“但大家都知道我结婚了,还有个儿子。”埃米尔反驳。
“如果没有人见过你的老婆、儿子,”伊德一边说一边瞄向雪侬母子俩。“你想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自我宣传呢?”
“胡说,当然有人见过!”
“十年前?去年?见过她的人也不知道她就是你老婆,别忘了,你们一结婚她就离开了,之后,有多少人邀请你和你老婆去参加宴会被你拒绝了?想见见你可爱的儿子也没机会”
“但报纸上也说了,我已婚又去追求卡帕娜夫人”
“报纸只想制造新闻吸引更多读者,谁会管你事实究竟是什么。”伊德嗤之以鼻地道。“再说,官方出面澄清事实之后,报纸马上改变说词,甚至言之凿凿地解释说你是为了接近卡帕娜夫人才谎称已婚,以免你尚未探查到任何消息,她就要求你娶她,如此一来,之前有点相信的人也不信了。”
埃米尔下颚绷紧了,眼下有一根肌肉抽了一下。“没有人相信?”
伊德翻了一下眼。“没见到你老婆、儿子,谁信你!”
埃米尔不吭声了,看完这张单据又看另一张单据,再看另一张单据
不过一个多月,席勒签下的帐单数目已足够他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还可以养老婆儿子、情妇情夫和女婿媳妇、孙子孙女。
雪侬与雅克相对一眼,后者点点头,雪侬当即上前没收所有签帐单。
“这个问题交给我和雅克去处理吧!”
“你想如何?”埃米尔挑着眉问。
“就说我会去找席勒来上一段良性沟通吧!”
埃米尔若有所思地注视她片刻,颔首。
“好吧,就交给你,什么时候?”他问。“我叫伊德去通知他来。”
“不不不,我去找他,顺便”雪侬咳了咳。“呃,我也要和其他人认识一下。啊,对了,路易丝那几个孩子的监护人是你吗?”
“不,是他们的叔叔。”
“咦?他不是逃到英国去了?”
“但他并没有死。”
“也许他死了。”
“不,他没有死,他只是不想回来而已。”
“为什么?追赌债的不可能追到现在吧!”
埃米尔与伊德相对一眼“与赌债无关,他”略微一顿。“跟一位寡居的伯爵夫人,嗯,就说关系不错吧!”
雪侬怔了一下,继而恍然“又是一个小白脸!”她轻蔑的咕哝。
“总之,他没有死,路易丝那三个孩子的监护人一直是他。”
“可恶!”雪侬懊恼地嘟嚷。“那我们就没有权利把那几个小表丫头关到地下酒窖里虐待了,譬如拳打脚踢,用蜡烛烧他们,用针刺他们的手指头,或者饿他们一个月不给饭吃”
“你说什么请再说一次好吗?”埃米尔涸仆气的问,耳朵偏过来想听清楚。
伊德和雅克前俯后仰笑得像一对疯子。
“没什么,没什么!”雪侬嬉皮笑脸的打个哈哈。“我是说,明天我就去找他们。”
“不要明天,等找齐仆人之后吧,你出门需要贴身女仆伺候你。”
“喔,天!”笑脸崩溃了,雪侬呻吟。“不需要吧?”
“当然需要,还有亨利,他也会陪你去。”
雪侬用力闭闭眼,突然很想再给他一枪,在脑袋瓜子上。
“随你!”忍耐,她想,忍耐!
埃米尔又看了她一会儿,表情逐渐又回到受伤前那种看不透的深沉。
“那么”他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请你陪我去参加宴会呢?当然,是在我伤愈之后。”
雪侬眯一下眼。“随便。”忍耐,忍耐,想杀死他,等他完全痊愈之后再杀。
“很好,我会请裁缝师来帮你测量尺寸缝制礼服。”
“随”雪侬霍地双眼一亮,突然兴奋起来。“好好好,请沃斯来!”
查尔斯.弗雷德里.沃斯,被誉为时装之父,是时装世界的开拓者,世界服装史上无可争辩的巨人,因为他,女人才能够从母鸡笼里逃脱出来,既然有机会,怎能不见识一下他究竟有多巨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年他会与人合夥开设服饰店,不晓得开了没有?
在主人尚未住进来之前,埃米尔的宅邸内只有管家、厨师各一位和两位杂务女仆,埃米尔住进来之后,又多雇请了男女仆人各两位和马车夫,但对上流阶层的大宅邸来说,这寥寥几人简直寒酸得不像话,然而埃米尔始终不同意补足所需要的仆人包括女管家在内至少要三十人以上,他认为不必要。
只为了面子问题而浪费金钱、人力是无意义的,他这么认为。
直到这回雪侬来照顾受伤的他,他可以下床后头一件事就是吩咐总管补足所有需要的男女仆人,因为
“你还没睡啊!”探视过两个孩子后,雪侬方才蹑手蹑脚的回到主卧室,担心会吵醒埃米尔,没想到埃米尔还靠在床头上看文件。
“工作累积愈多愈难处理。”
“先生,”雪侬不以为然地硬抽走他的文件丢到一旁的五斗柜上“请别忘了你的伤口才刚愈合而己,离完全痊愈还有一段时间呢!”再褪下睡袍爬上床,小心翼翼地痹篇他的伤处,偎入他伸长的手臂里。
埃米尔也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来搂住她,看得出伤口虽然愈合了,但依然使他感到不太方便。
“很高兴还能这样抱着你。”
“所以说你做那种事真是愚蠢!”
“女人,我已经承诺不会了,为何还唠叨个不停呢!”
“因为男人特别容易罹患健忘症,还得劳累女人不时去提醒他,我们女人很可怜耶!”
埃米尔眼帘半阖,决定在这种话题上跟女人辩论是愚蠢的行为。
“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雪侬咧嘴笑了,十分得意。“知道就好。”虽然嘴里这么说,不过她心里很清楚,是埃米尔让她、包容她,她才能够老是占上风,不然要是他真板起脸来,她还是会怕怕的。
现在的他就是有那种足以震慑住她的魄力。
轻轻的,埃米尔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雅克告诉我,这回你会先留下来三个月,如果你,唔,感到满意的话,会继续再留三个月,然后再”
“那小子真长舌!”雪侬没好气的嘟囔。“所以你才会请那么多佣人?”
“我不希望听到你对住在我这边有任何不满。”
“那也不必请那么多人嘛,真浪费,”雪侬嘀嘀咕咕的。“我家也只请了一位管家耶!”
“这是必要的,”埃米尔沉声强调。“你们那里与我们这边的习俗不同,我们这里的礼仪规矩你可能不太熟悉,以后亨利和桑娜她也是由索瓦叔叔那边调过来的,他们会随时陪在你身边,提醒你应该注意些什么,一段时间过后,你应该就能够了解了。”
雪侬叹气。“好好好,随便你,随便你!”
埃米尔静了一下,稍稍退后,抬手扶起她的下巴,俯眸仔细端详她的表情。
“你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只是有点不耐烦。”她拿下他的手放平,再察看他肩膀上的伤疤,刚愈合,还透着红嫩嫩的脆弱,看上去好像随时都可能再迸开似的。“我知道你的左手还不太方便使力,还是尽量不要用,让它多休息吧!”
肩膀受伤总是会影响到整条手臂的。
“别管我的肩膀了,告诉我,雪侬,你要如何才会决定永远留在我身边?”
“还有你的胸口。”视线往下溜,她盯住他右胸下方的伤疤。
“也别管我的胸,告诉我,雪侬。”
他很有耐心的一再询问,她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研究自己的疑问。
“唔嗯,现在就拆下绷带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好像要证实自己的话似的,她的手指悄悄爬向他胸部的伤口,才刚碰触到,他马上畏缩了一下,旋即俯唇重重吻住她,彷佛在惩罚她触痛了他的伤,又好像在证明他的伤已痊愈了,只要他想要,随时都可以让她臣服。
他的舌尖滑入她口中,她也自然而然随着他进入彼此熟悉的亲密游戏里,完全沉浸在令人神魂颠倒的热情中,她甜蜜的融化了,他也深深的被唤起,他想点燃她的欲火,自己却也燃烧了起来,可是当她的手爬上他的胸膛时,不经意间又碰到了他的伤,他不由自主地又瑟缩了一下。
她马上退开,双颊嫣红,气喘吁吁地拒绝他再把她拉回游戏里。
“现在还不行!”
埃米尔挫败地闭上眼,努力压抑激动的唤起,虽然不甘心,但她说得没错,他们太久没有亲热了,久违后的第一次一定会像天崩地裂似的疯狂,完事后说不定真会满床血,他可不想在累得只想睡觉时听到有人叫救命。
没关系,不急在这一时,他有的是耐心,一步一步慢慢来,先搞定三个月,然后再三个月,接着再三个月最后,她会留在他身边的。
然后,他就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纠缠在一起了。
孩子长大后会变成何种人,多半归咎于三种因素:父母、环境和天性。
譬如艾莎,有伊莲娜那种爱慕虚荣的母亲,有样学样,她也成为一个爱慕虚荣的少女,成天只想找一个有钱又有身分的丈夫嫁,要找爱情,结婚后再说。
至于瑟荷和皮雅芙,虽然埃米尔特地聘请家庭教师教导她们,而她们也的确学习到上流社会的高尚仕女应该拥有的知识和礼仪,但她们的母亲路易丝,一个性好招蜂引蝶的女人,却也提供了一个最错误的样范。
最可恶的是,路易丝还不时在女儿面前炫耀自己从男人那里“赚”到了多少珠宝与金钱,可想而知,总有一天她们会效法母亲的丰功伟业,成就一对高级娼妓可歌可泣的历史。
而席勒毕竟是男孩子,埃米尔对他的干涉自然也比较多,然而一切都是枉然,席勒根本无法体会埃米尔的苦心。
送他去学校,一家又一家,总是一再因为行为不检被学校赶回来,结果除了会写字之外,他几乎什么也没学到,无奈,埃米尔只好把席勒叫到他身边去,也好亲自教导堂侄,谁知不过两天而已,席勒就说他受不了乡间的生活,趁夜偷溜回巴黎,再也不肯到夜丘去了。
最后,埃米尔只好要席勒到公司去学习,他却认定将来必然是由他继承公司,他何必学习,有下面的夥计为他做牛做马就行了,于是每天跷班出去吃喝玩乐。
他就跟他祖父和父亲一样,天生就是个好逸恶劳的坏胚子。
“可恶!”
猛力甩上大门,二十一岁的席勒大步走入起居室,一边大声咒骂低下阶层惯用的三字经,女仆尽责的跟在后面捡拾他丢下的帽子和手杖,然后一溜烟逃走,免得被席勒当作出气筒。
这家人脾气都不太好,如果不是贪图薪水高,她早就不想干了。
十九岁的艾莎从刺绣活儿上抬起头来。“又怎么了?”
由于一大早就开始下雨,出门不方便,难得所有女人都在起居室里看书、刺绣,除了伊莲娜,她儿子生病,被丈夫召回家去陪伴儿子,还有路易丝,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不晓得赖在哪个男人床上乐不思蜀。
“那些势利眼的家伙,又不给我签帐了!”席勒怒骂。
“不奇怪,”艾莎低头又回到她的刺绣上。“埃米尔叔叔正在痊愈当中,继承不到他的财产,谁还会给你签帐!”
“该死,他为什么不死!”席勒愤慨的怒吼。“普通人中了两枪就算不当场毙命,也活不过几天,何况医生也说了,他的发炎状况相当严重,高烧好几天,存活的机率十分渺小,明明应该死的,他为什么不死?”
“是喔,真可惜喔,堂叔还是个男爵呢,”十八岁的瑟荷目光是嘲讽的,语气也是嘲讽的。“如果能继承到他的头衔,你就更风光啦,有钱又有头衔,追在你后面的女人肯定排到伦敦去了,啧啧,真是可惜啊,盼了半天却一无所得!”
愈听愈火大“你闭嘴!”席勒一巴掌掴出去,却只掴到一手风,还有一只注定寿命该终结的苍蝇,瑟荷早已先一步躲到艾莎后面去了。
“如果你肯花一点功夫在公司里好好表现一下给埃米尔堂叔看的话,”躲在小说后面,十六岁的皮雅芙细声细气地提出建议。“也许堂叔就不会再限制我们的开销或签帐了。”
看来虽然她最年轻,却是他们之中最聪明的一个,包括席勒在内都比不上她。
席勒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说要我到公司工作?”自眼缝中射出阴森森的光芒,今人毛骨悚然的盯住皮雅芙“我?未来的男爵,工作?”不等皮雅芙表示是或否,他就开始咆哮山河。“狗屁!裘雷欧瓦家的财产总有一天会变成我的,我为什么要工作?”
依然躲在小说后头“你确定吗?”仍然是细声细气的声音。“听说埃米尔堂叔已结婚了哟!”
“才没有!”席勒摆摆手。“那只是欺骗卡帕娜夫人的藉口而已!”
“是吗?”皮雅芙双眼从书本上方浮现。“即使如此,别忘了家族里的男性可不只你一个,谁说埃米尔堂叔一定要指定你为继承人?我倒认为戴戎堂叔那两个儿子的机会比你大,虽然他们比你小,但老实又听话,比你可靠多了。再说堂叔也不过才三十八岁,随时都可以结婚生子,我想这个可能性应该最大吧?”
闻言,席勒顿时失去了气焰,困扰的沉默下来。
“说得也是,”艾莎也有所警惕。“如果埃米尔叔叔真的结婚生子,我就别想得到康帝酒园做嫁妆了。”
“你胡说!”瑟荷愤怒的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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