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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接到黄叙着人加急传来的消息,我和徐庶等人在洞庭湖和湘江交界的湘阴地带迎上了黄叙一行。

    虽然事先已经有心准备,但听完黄叙的叙述,尤其是听到最后周瑜让黄叙给我二人带回的问候,我和徐庶心中仍然震动不已:“好个周瑜,居然如此气派!”

    徐庶叹道:“周将军儒雅潇洒,名士风范,令人好生敬慕。”

    桓阶脸色惨白,道:“江陵休矣!”

    陆子云道:“我军迅速释放飞鸽,告诫江陵的将领,如何?”

    桓阶道:“我接到消息,便让阿杰让阿杰放出了夜飞和日飞的两组信鸽,但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周瑜已胸有成竹,全盘在握,亦不惧消息泄露。”

    陆子云问道:“参军的意思是”

    桓阶心中难受,神色萧索地坐在那里,半闭着眼只是摇头,懒得多言。

    陆子云翻他一眼,意思怪他傲慢。我却知道桓阶近日比较点背,女儿阿袖刚刚出走,又出这么档子意外,难免心浮气躁,

    策反王威一事虽由甘宁出,但却一直是由桓阶和黄叙具体操作。我知道这时候必定桓阶心中难受,便替他解释道:“参军的意思是,周瑜攻击江陵,从他一方来说,他因为有很好的破城手段,比如敌军中有牢靠高级的内应之类,所以不怕江陵如何戒备;而江陵刚刚归属我方,还陷于混乱之中,守军军心未稳,士气低迷,我们又不在现场,这种情况下,以王威的指挥能力,很难随心所欲地防守,绝对不是身在暗处、诡诈多谋的周瑜的对手。”

    桓阶感激地看我一眼,叹道:“没到周瑜竟然有此一着奇袭。这小周郎果然厉害!臣下自以为遍识江南人物,却不一直小觑了周瑜。唉,‘神目如电,天下八绝’之谓,亦可以休矣!”

    所谓“神目如电,天下八绝”指的是当时八位深通时事,善识人物的八位著名策略之士。黄河以南除了桓阶之外,还有中庐的蒯越、襄阳的司马徽以及吴郡的顾雍,这四人齐名,号称“神目桓伯绪、法眼蒯异度、琴问司马徽、弈谈顾元叹”北方则是颖川荀彧、关西贾诩、汝南许劭、冀州沮授四人并行,人称“博笃志沮广平,切问近思许子将,神闲气静贾和,智深勇沉荀若”

    桓阶一向自负才智,策反王威一事虽由甘宁出,黄忠和黄叙父子实际操作,但具体掌控,却一直是由桓阶负责。这回刚刚施展手段,说反王威,立下大功,却被一个江东后辈转手即夺了去,自是痛心疾首,极不甘愿,却也不禁暗暗震惊于小一辈人物的大胆和妙计。

    陆子云叹了口气,他也是很聪明懂兵法的人,早已清楚周瑜这意外的一击实在致命,令长沙这些日子的所有心血都付诸东流。东扯西拉,只是不愿意屋里的气氛太过压抑,听到现在,不禁沮丧之感大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徐庶苦笑道:“孙子说,争地则无攻。像江陵这种城防坚固,军需充足的兵家必争之地,任何有战略头脑的人都不惜代价抢先占据,而不是去攻打它。周瑜如此心急去抢江陵,都是我们逼的呀!唉!我说近月来都一直心神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原来却应在周公瑾的这支奇兵身上。”

    我皱了眉,心:“军师啊,你可不能泄气。大家都来什么休矣完了的,这怎么打以后的仗?”强笑一下,用孙子的另一句名言安慰大家道:“大家不必如此丧气。水无常形,兵无常势。目前形势混沌,刘表、蔡瑁必然不甘如此重城被仇敌孙氏侵占,他们在江陵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绝不让周瑜如此轻松地夺去根本;周瑜轻兵长袭,攻其无备,但要站稳脚跟,亦非易事。江陵的争夺,现在才刚刚开始。”

    桓阶、陆子云等都振作起精神,齐道:“主公高见。”

    徐庶定了定神,转头问了黄叙几句,忽然一怔:“你说什么,你是送王将军的家眷到长沙的?”

    阿叙道:“是,军师。我奉主公之命潜赴襄阳,取回王威将军家小,王将军便依约起义。他是第一守将,号令占了上风。但江陵城中当时还有几名高级将领,其中也有未服的,便在下面闹了起来,江陵城中骚乱了好几日。王将军全力镇压叛乱,杀了十几名带头闹事的将士。我见形势不好,便征得王将军同意,和师弟夏略一起,携他的家眷退回长沙,一来可安王将军之心,二来也是防止中途生变。”

    “他们可都安好?”

    “是,除了王将军的老父略有微恙之外,其他几位都很好。”

    徐庶又问了几句,脸上现出一丝喜色,轻轻拍拍他肩道:“你们师兄弟今日立下大功!”对我和其他人道:“主公,诸位,我们还未尽输呢。”

    我忙道:“请军师一一说来。”

    徐庶道:“适才主公到江陵军中有可能有周瑜的内应,我忽然起,目下我师弟庞统正在周公瑾帐下,他熟悉荆襄八郡的情况,此次江东敢如此孤军深入,当与他有关。”

    徐庶一点,桓阶率先醒悟:“我一直都没有明周瑜如何袭夺江陵,军师一,我也到了。江东军在江陵城中的内应,断不出潘睿和董允二人之一。这二人一是南郡功曹,一是江陵县丞,都是荆州名吏,江陵重臣。我和军师早邀他们来投我长沙,却一直未能有所成效,原来他们早和庞士元暗通。”

    我点点头:“庞士元智慧过人,当有此能量。”

    徐庶道:“正是如此。他们二人与我庞师弟昔日都在襄阳堂跟随宋忠老夫子经,一师之徒,同三年,情谊非比寻常,也说不定二人都与师弟私下有约。”

    陆子云道:“那我们现在就再发信鸽,告诉王威将军,先把这二人抓起来,如何?”

    徐庶摇头:“现在到这一点,已经晚了。也许,周瑜已进入江陵城了。”

    陆子云算算时间,果然确实不够,问道:“以周郎之能,有庞统为辅,现在又得到潘睿和董允之助,江陵再难易手,军师为何还说我们尚未尽输?”

    徐庶道:“数日之间,两次易帜,江陵城中定然大乱,江东一向与荆襄势成水火,周瑜远来为主,当地守军只有更加不服,而刘表的襄阳,不久就大力反击。我们且在一侧旁观,候时局有变,机仍然还有。”

    我颔首赞许。不管他说的能不能实现,但起码自信心是回来了。

    只要对自己有信心,那还有什么机不能创造,不能把握呢?

    大家又一起仔细商议了一阵,我道:“好罢,我们率军先赴油口,静观江陵的变化。”

    油水(今松滋界溪河)发源于今湖南石门县境,东流经灃县、湖北松滋县,至公安县北古油口时和长江汇合。油一作“繇”油口即古油水入江之口的简称。滔滔自西向东而去的长江在经过江陵之后,突然改变流向,向南拐了一个弯,油水就流进这南拐的江中。

    油口后来被刘备改名为公安,是县级单位。不过照我看法,这地方占地既少,人口又稀,作为一个镇倒可能更合适一些。

    当地有一家殷姓船行,按现在话说就是殷家开的造船厂。殷氏在当地富甲一方,他家的土地,几乎占了油口镇的一半一上,但却乐善好施,和睦乡里,所以很得本地百姓拥戴。

    我们这支军队离油口还有十多里地,殷家的主人殷淏夫妇已经率众仆从远道来迎。

    殷家和长沙素有生意往来,我军的战船,近五成都来自殷氏。殷淏夫妇极其精明,做任何生意都严格遵循商家规矩,给我们的货虽然价格不低,但都是优质战船,而且还有各种优惠的售后服务,买卖双方一直甚是相得。

    徐庶、桓阶和殷氏夫妇都很熟,我在长沙也过他们,大家老朋友见面,分外亲热。

    殷淏一见我,便道:“我正要去寻飞帅,和飞帅做一单生意,不到飞帅如知我心意一般,居然就到了,呵呵。”

    我一愣:“殷兄好说了。什么生意?”心:“做生意你该跟我身后这俩人去说,他们不行的话,还可以到长沙去找杜袭、和洽,怎么要跟我谈?”

    殷淏道:“我欲向飞帅租借一人,徐军师一直不肯答应,只好劳动飞帅了。”

    我一皱眉,了起来,半个月前徐庶跟我过,原来是这事。

    桓阶道:“殷兄,我们这许多人,远道而来,你不赶快扫榻置酒相迎,尽在这路上罗唆什么?难道我长沙和你做生意,亏待过老兄?”

    殷淏白他一眼:“啊,那倒没有。”

    殷夫人笑道:“桓兄责备的是。敝夫妇早已安排妥当,保证飞帅的属下,晚间都有很好的地方安眠。”她大约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容颜肤色保养的甚好,说话温和柔顺,远非她丈夫那般粗鲁。

    桓阶倒是一呆:“夫人是说,我军的住所都已完全安置?”心:“虽然你们久居油口,是当地一霸,周围数十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们,但主公此次出来,带了两千兵马,这油口如此之小,哪儿有那么大的空间安置?”

    我回头看看徐庶,徐庶笑而不言。

    殷淏夫妇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桓兄放心,绝不让你费心的。”

    桓阶道:“请贤夫妇指教。”他是军中参军,目下人手不足,军需后勤这些杂事全要他亲自操心,所以半点也不敢马虎。

    殷淏道:“夫人呐,看来咱们不说清楚,参军大人他是没法放心了。”

    殷夫人道:“那好罢,你就跟飞帅说说。”

    殷淏道:“飞帅呀,我殷淏是个粗人,不拐弯,这样,我和贱内商量,打算资助飞帅两艘楼船,一艘四千石,一艘一千石。”

    我和桓阶都吃了一惊,只有徐庶微笑着,似乎早有所料的样子。

    桓阶道:“殷兄如何无缘无故要赞助我军?”

    殷淏笑道:“桓兄,你我相交二十年,咱们什么交情,你还不知道我么?”

    桓阶心道:“我就是知道你才不放心。”道:“殷兄虽然一向大方,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我与殷兄交了二十年,这点还是非常清楚的。”

    殷淏哈哈大笑:“那我就明说了吧。就是那档子事,只要飞帅答应把韩都尉借我半年,我便将这两艘楼船恭手相送。”

    我还没说话,徐庶已道:“这生意我们太亏,不做。”

    我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殷兄,这笔下次再谈。”

    殷淏急了:“飞帅,徐军师,有商量,有商量啊!三艘如何?”

    桓阶微微而笑,心:“主公和军师,倒是一唱一和,颇有默契。”他不知道我和徐庶在襄阳兵铁肆上已经演练过这手,把名匠铁挺差点给气死。

    徐庶道:“一口价,五艘楼船,一艘四千石,四艘一千石,我军便把韩都尉借你三个月。”

    殷淏咧咧嘴:“军师,你这刀也忒锋快了罢”

    徐庶笑道:“这些战船是殷兄早已为飞帅准备好了的,若不能完全发挥它们的作用,岂非辜负了殷兄一片殷勤之意?”

    殷淏愣住:“军师如何知晓?”

    殷夫人笑道:“夫君,妾身适才不该多嘴,令徐军师听出了话外之意。军师细察入微,飞帅真是得人啊!”殷淏心:“夫人说了什么?”了半天,还是没清楚。

    我却已经心里明白几分,五艘楼船,八千石的载重,正是两千战士的最佳住所。

    看一眼含笑的殷夫人,道:“奇怪,这种自漏底细的事是商家大忌,这位殷夫人是多聪明的人,她为什么要如此做呢?”不过徐庶闻微知著,从殷夫人一句话里猜测到对方的最后底线,可也当真了不起。

    这一对却是旗鼓相当的好敌手。

    我略略侧过身子,看着他们二人对答。

    徐庶忽然面容一端,一拱手,正色道:“多谢夫人夸奖!贤夫妇雪中送炭之恩,我长沙必有相报。”

    殷夫人道:“军师不必客气,江夏被围,江陵事急,我们心中也很不安,若让江东的孙蛮子控制了这两地,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宁可让飞帅入主。”

    殷淏恨恨道:“夫人说得是,从孙坚开始,我们邓、殷两家就特别讨厌江东的孙家,强横霸道,什么事都喜欢首先着动武解决,哪里像咱们长沙,有飞帅这么好说话的主顾?”

    他夫妻如此公开表明态度,徐庶自是欢喜,微一凝神,道:“我有一事不解,夫人如何知道江陵之事的?”

    殷淏道:“好教军师得知,拙荆她娘家便在江陵,这江陵周围的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我们也时常听说一些。”

    桓阶道:“军师,殷夫人出阁前,乃是江陵凤凰渡邓氏的独女。”

    徐庶恍悟:“原来如此。”心:“难怪你们要着急。”

    江陵本地有三大最著名的豪门,凤凰渡邓氏列名首席,其地位影响与桓氏在长沙,蒯氏在襄阳一般无二。邓氏与刘表、蔡瑁的势力渊源甚深,荆州大部分战船,都是交由邓家船行制造。

    我道:“军师,就把韩都尉借给殷兄半年吧?”

    殷淏双手一挑大拇指:“看看,还是飞帅仁义。”

    徐庶原本也是把这人情让我做,故意又了一,才道:“主公既然发话,殷兄伉俪又如此仗义,庶自无疑议。”

    殷氏夫妇大喜。

    桓阶颇为奇怪,道:“殷兄,我们现在也不是外人了,我知道,你要借韩暨大人,为了什么啊?”

    殷淏道:“呵呵,韩都尉近日指导我手下造船师,多有奇,什么连发船弩、飞行踏板、水下铁鼓,尤其是那巨锤拍竿,威力无比,令人眼界大开,叹服不已。我夫妇欲借用他神技巧思,多加创制,他日我殷家所制的战船,必能压倒吴郡顾氏,独步江南,称雄五湖,成为天下最好的水战利器。”

    我和徐庶都是心中暗喜:“韩暨的研究大有收获,竟连这两位见多识广的战船专家也动了心。”

    桓阶道:“殷兄果然精明,这笔生意还是你大赚。”

    殷淏大笑一声:“徐军师的算盘比愚夫妇更加精明,本来这一笔是要略亏一些的,幸得飞帅大度,我才能稍稍赚那么一点点。”夫妇俩左右一分,道:“飞帅,各位,请去敝府上坐,前日有刚从江东来的极好茶饼,还要请诸位赏鉴。”

    我欣然道:“殷兄所烹之茶,我是一定要细品的。”

    建安六年四月二十三日,长沙军进驻油口(今湖北公安县北)。

    在进驻油口的当天晚上,我得到确切的消息:江东周瑜军已于前一日袭破江陵内城,生俘守将王威以下大小将领二十七人,守军大部投降。

    我叹了口气,虽然早有所料,但事到临头,却依然忍不住生气懊恼,折腾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天刚亮,我迷迷糊糊,还没起床,徐庶已经忽然匆匆从外面进来。

    我笑问道:“这么早起来,这就去试新舰么?”

    殷淏昨天送了我五艘楼船,令长沙将士们兴奋异常,水军主将杨龄、杨影兄弟,还有陆子云、阿昌等人,彻夜难眠,晚都在那艘四千石的楼船上打晃。乘坐这种四千石级别的重舰在长江之上巡视兜风,征战四方,是这些精通水战的将领们最大的心愿。荆州、江东、西川、长沙,这南方的四大势力,惟有我们长沙没有载重四千石以上的重型楼船,一是没钱,二是没用,所以一直没有定制。其实期待已久的心愿。现在有殷氏免费馈赠的这巨舰,人人都是兴奋异常。

    徐庶脸色严肃,道:“不,主公。昨晚我仔细过一夜,还是不安,江陵陷落,等于在我长沙和襄阳之间重重打下一个楔子,彻底打乱了我们夺取荆襄的计划。我们必须立刻实施反击。”

    我道:“军师如何做?”江陵这种地方,如何反攻?

    徐庶道:“争地虽无法正面进攻,然我们可侧攻及夹攻之。我今日与主公再去襄阳一趟,主公你看如何?”

    “去见蒯良寻找援军?”

    徐庶一笑,道:“主公一猜即中。江陵失守,最难过的还不是我们啊!蒯良先生我们是必见的,另外,我去襄阳,还有几件事须办。”

    “什么事?”

    “其一,看是否可以打开南下通道,让杜军师他们能安全返回长沙。”

    前几日杜似兰发来秘函,说新近刘备不但新得黄巾裴元绍的部众近万人,而且在黄巾枪王赵松的斡旋下,已与黑山军附近的黄巾均同意在刘备领导下结成同盟,彼此遥相呼应,声势复振。现在刘军反客为主,扑下芒砀山,一战击破曹洪前锋曹真军,阵斩大将蔡阳,已占领汝南数县,催促新野刘、龚两位渠帅尽快前去合增援。虽然她现在以一年之期未到而拖延着,但因为黄巾枪王的压力,龚都渐渐也有些顶不住了。杜似兰请我仔细斟酌,早做定夺。

    去年七月时,我在平舆城下,曾与刘辟有约,一年之内他不得返回汝南。现在已经是四月下旬了,也就是说最多再有两个月,这约定就失去效力了。现在刘备、赵松催促在外,刘辟逼迫于内,杜似兰能撑到七月,恐怕已是极限。让这支队伍随刘备去打曹操,不但我不愿意,杜似兰也不愿意,她早已议,全军南渡长江,直接撤到长沙来。但由于沿途关口难以打通,新野守将霍峻首先就不同意放行。而龚都又心怀犹豫,所以一直拖而不决。

    “其二,”徐庶脸上忽然现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关于我师弟庞统之事,我也该先去见见几位长辈,向他们讨个主意。”

    哦,你是顾忌要与庞统斗智,希望先得到司马徽、庞德公他们的谅解。

    嗯,虽然麻烦些,但确有必要。

    “还有,我要去找铁挺。就是上次卖给我们兵器的那位名匠。”

    “找他做什么?”我眨眨眼。你和铁挺,似乎还有些许“旧怨”的吧?我去找他,可能他很欢迎,你去就未必了。

    “昨晚韩暨向我抱怨了一夜,说江南的铸造匠人都缺乏气派,造点什么东西都只穷其枝节,毫无体感觉。我起上次在襄阳,见铁挺所制兵器颇有孔大师华丽大方之风,所以去拜访一下。”

    “哦,军师拉他入伙?”

    “正是。”

    “可是现在江陵失陷,襄阳一旦得到消息,铁挺这种名匠,襄阳的军中也一定非常需要,军师恐怕难以如愿啊!”“嘿,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抓紧时间,抢在他前面把人挖过来。”

    油口至襄阳的直线距离,大约有四百里之遥,我们轻车熟路,渡长江,走枝江,越当阳,穿中庐,过漳河,奔宜城,只用了了五、六天,已到达襄阳城南的一个小镇,名叫欧庙。

    一路北行,就感觉到形势一日紧似一日,半路还接到伊籍的密信,说现在刘表发了狠,已令蒯越为主将,集中了襄阳几乎所有能打仗的官武将,引精兵三万,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复夺江陵,还任命他的兄长蒯良为大军的资军校尉,坐镇襄阳,总揽所有的军需后勤之用。襄阳的将士,目前正源源不断地调往麦城,城中不管是官吏还是平民,所有的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魏延奉命担任先锋,已经率军去了前线。董恢、伊籍虽然还是继续管他们的市集,但也不能像从前那么悠闲散漫了。

    看完了信,我和徐庶都笑了,这么三家一起玩才有点意思嘛!

    现在去见蒯良,看来有戏。

    我们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幕将临,繁星渐出,只是天上没有一丝月亮,令人感觉有点奇怪。

    徐庶找了户中等人家,给了那家人几贯大钱,得到一个单独的庭园,让大家住了下来。

    那院后有几个比较宽敞的房间,一人一间,倒也舒服。

    随我和徐庶来襄阳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部曲左司马阿昌张南,另外一人,却是桓阶之子桓嘉。

    桓嘉是桓阶的长子,桓袖的大哥。我到了长沙之后,他听妹妹说起我的事迹,很是钦仰,非要拜我为师,天天缠我。我后来实在没无办可,法,考虑到他家族的关系,就勉强收了他做记名弟子。这次之所以带着他,一个是他自己竭力争取,桓阶也一心让儿子立些功劳,但关键还是因为他家与蒯家颇有交情,带他一起去襄阳,疏通打比较方便。

    虽然是草房,虽然门外不时刮过很大的凉风,可是我坐在屋里,仍然感到很热很热。

    我看看盆中那颜色已很浑浊的洗脸水,摇了摇头。

    毕竟快六月了!这个时代里,夏天就是难过。

    我卸了外衣,慢慢走出房,来到天井院,一眼就看到桓嘉。他光着上身,下体穿了件犊鼻裈,正四仰八叉地倒在院中一块硕大的青石板上,口中呼哧呼哧直冒白气。

    我不觉微笑,走近前去,道:“桓嘉啊,天很热吧?”

    桓嘉啊了一声,说:“是啊,师父热死我了。”忽然到,自己怎能在主公面前赤身露体,高卧不起呢?这一急,身上顿时雾气大增,全都热将起来,便要翻身从石板上下来。

    我忙拦住他,道:“行了,行了,你就当我没来,天这么热,不必拘泥小节。”

    转过身,向院外走去。

    忽听后面有人叫道:“主人,主人。”

    回头一看,却是阿昌张南,他也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犊鼻短裤,快步走过来,双手端着一个木桶,里面全是凉水。

    “主人,冲一冲吧?”

    我道:“我就不用了,你给桓嘉吧。”

    阿昌张南道:“刚给桓大哥公子冲过,这桶是给主人的。”

    “专门给我打的?”

    他自己也满头满脸的是汗,却还忙着先给别人打水冲凉,单是这份心意,就不能不感动。

    “那好吧。”

    桓嘉这时也跳了起来,道:“师父,你来躺这里,冲着特凉快。”叫张南阿昌:“水我来,你快去拿条干净布巾来,给师父擦身用。”

    我摹仿他们俩,脱得溜溜的,躺在大石板上,一桶冰凉凉的井水当头一淋,果然暑气大消,清爽许多。

    张南阿昌拿了一大块布巾出来,要给我擦拭。

    我急忙夹手抢过,道:“我自己来。”

    让部下将领这么伺候我,我可从来没过,更没干过,心:“你要是个美女还差不多!”

    我站起来,道:“你们先凉快着,我出去遛遛。”

    张南阿昌忙道:“小人保护主人去吧?”

    我扔下布巾,抓起自己的衣服,边穿边闪:“不用,不用,你们先凉快着,等军师回来,让他也冲冲。我就在院子外面走走。”

    我走的是侧门,一出了院,前面就是一片黑黑的野地,我眼神好,偶尔可以看出田中的稻穗摇来摆去,这应该是几亩已经接近能收割的稻田,远处隐约传来夜枭的低鸣和野狼的闷嗥。

    天上有几颗零散的小星星闪烁着,不过对照明毫无帮助,我穿好外衣,深一脚浅一脚,随意地走着。

    绕过稻田,是一条小溪,溪水轻快地淌着,青蛙的咕叫也越来越杂。

    好一派田园风光。

    忽然间,鼻前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很奇怪的香。

    不是饭菜中的油香,也不是女儿用的脂粉香,那是什么?

    忽然明白,那是药。

    什么药,竟然这么香?

    摒住呼吸的同时,我已轻轻后退三步。

    未知深浅,先图自保。

    骤然,一道锐利寒气,直逼我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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