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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对褚遂良知之颇深,转念一想便猜个八九不
道实在是痴迷的可以,只要一说起这写字的事儿来,立马变得神神叨叨的。据说他小时,只要闻说哪家有名帖佳迹,不管什么办法都要求来一观。写字更是写得入魔一般,每年写坏的笔比之前人积笔成冢也不稍逊。今天一大早来找卢鸿,肯定是这桩事了。”
正说着,那褚遂良已经由下人引着进来。只是一进门,便吓了屋中之人一大跳。
只见这位褚大人,年纪约有四十五六,虽然体态宽广,形相端正,但不知为何蓬头乱服,双眼通红,便如同才下地回家地一般。
孔颖达及颜师古一见大惊,还未曾说话,褚遂良已经急匆匆地说:“下官见过孔大人并颜大人。在下此来冒昧,只是欲求见卢鸿公子。不知卢鸿公子何在?”
卢鸿连忙见礼说:“学生便是卢鸿。见过褚大人。不知大人前来”
卢鸿话音未落,褚遂良已经一步上前,紧紧地拉住了卢鸿地手,高声说道:“你便是卢鸿?我来问你,那魏王府大厅墙上狂草,可是你写地么?”
卢鸿一时摸不着头脑,手被褚遂良紧紧拉住,只得说道:“正是学生胡乱涂鸦,不成样子。倒让大人见笑”
没等他说完,褚遂良已然一叠声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是你写的。我看了一夜,就是想不明白,你那笔法,是如何使转的?我便怎么也试不出来。来来来,快写于我看。”
卢鸿一时哭笑不得,再看孔颖达与颜师古,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的神色。这褚遂良当真是名不虚传,居然一大早便跑来问卢鸿写字的笔法来了。
褚遂良一看卢鸿未说,大是着急,连声说:“卢公子,在下知道此行甚是莽撞。自古以来笔法,莫不是枕中珍藏,秘不示人的。在下也不敢要公子平白传授,只要能换得公子笔法,公子但有指使,在下无有不从。”说完还怕卢鸿不肯,又大声说:“在下家中,所藏名家书迹,也颇有珍品。便是钟太尉、王大令之迹也有数件。只要公子愿意,任凭挑选便是。”
卢鸿听了,急忙说道:“岂敢岂敢,褚大人莫要折杀在下了。大人本是书道名家,远超于学生,怎敢言此。些许笔法浅见,不过是暗中摸索。若大人欲指点在下,乃是小可求之不得之事。”
孔颖达也出声说:“褚大人莫急。卢鸿,此间事也无须你在旁。你便陪同褚大人,到会客堂中细述便了。若有所需,便着人预备。”
褚遂良这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孔颖达、颜师古二人说道:“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唉,下官便是这个毛病,一说起这书道的事来,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说完便对二人行礼告退,拉了卢鸿便穿过中堂到会客堂中来,二人自去论述书艺。
孔颜二人俱觉好笑,不知道这褚遂良受了什么魔障来了。忙叫了下人,去外边陪同褚遂良同来地家人打听明白,回来向二人一说,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卢鸿在魏王府上题诗一事,所知之人不多,也未传扬太过,褚遂良本也不清楚。只是褚遂良本是此道中人,与魏王平日书画鉴赏等事,也有来往。那江州帖褚遂良也曾见过,当时略有怀疑,但反复推敲,最后仍定为真迹。
待此江州帖为赝品一事为卢鸿揭开,便有些声音传到了褚遂良耳朵里,只是说得不甚清楚。褚遂良倒也干脆,当时便驱车前往魏王府,求见李泰,以明究竟。
恰逢李泰正设晚宴,闻是褚遂良来访,连忙请了进来。褚遂良是当朝书法大家、鉴赏名师,李泰平日也颇愿来往。但今日褚遂良进来,便相问江州帖一事。
李泰便命人将那赝品取来,一一将卢鸿之言转述。褚遂良听了,也是不断称赞卢鸿高妙过人。若非久耽书翰之人,断无此等见识。李泰也连连叹息,此时旁边的萧德言也忍不住说道,卢鸿书法之妙及壁上题诗之事。
当日卢鸿题诗于壁,众人惊绝。只是诗意疏狂散淡,更有拒绝魏王招纳之意,自然不为李泰所喜。李泰在壁下观看再三,终未忍心铲去,长叹一声,命人以绿纱笼相罩。众人不知其心意,便都钳口不提。
不想今日萧德言多嘴,说破此事。若是他人,也就当没听见。只是褚遂良既然听了这等妙作,哪里忍得住,当场便请魏王暂去纱笼,以赐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