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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贴着她贝壳般美好的耳朵急切地保证“我没有计划这些,可是我爱你,绝不会辜负你。”
这些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效,迅速安抚了她的不安,汪汪的水眸里盈满信任和柔情地抬向他,瞅得他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差一点又想染指她。
他急忙站起身说:“我们先到浴室去。”说完,抱起她娇软的身子。
担心自己又会情不自禁,进浴室后,他几乎不敢碰触她,随便用水冲去两人身上的黏腻,以浴巾包裹住她,把她抱到床上。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转身往外走。
“不”善美跳下来抱住他,将头摇成博浪鼓,眼里是满满的凄惶,哀求道:“别留下我一个人”
他倒抽口冷气,感觉身后拥着他的女人每一道柔软的曲线,胯间的男性需求立刻反应热烈。
他不敢转回身,嗓音瘩?的解释“我只是要到客厅拿衣服穿,不是要走。”
“真的?”她语音怯怯。
“我马上回来。”感觉她松开他,他立刻逃也似的离开,在客厅穿好衣服才敢进房间。
善美把自己缩在床脚,身上仍裹着浴巾,一双眼满是茫然和恐惧,见他回来,泪花乱转地扑向他。
“我以为你走了”
“我只是去穿衣服。”他的语气充满无奈和怜惜,隔着浴巾单薄的布料,可以感觉到紧紧偎在怀里的娇躯充满诱人的女性风情,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可是”她轻颤的嗓音怯弱可怜,像是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影响似的,像个溺水的人般慌张地紧攀着他当救生索,湿濡的脸颊在他身上磨蹭,娇挺的胸脯不时擦触他的胸膛。
欲念如火燎原,烧得他乎要发狂,须颃逸出呻吟,猛地推开怀里的人儿,
善美跌在床上,含泪的脸庞满是错愕和伤心,凄楚地瞅着他喊道:“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赶紧把她捞回怀里,他急急地解释“天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可是我没戴保险套”
“啊?”一抹恍然大悟占领她着火似的绯丽脸蛋,善美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根本不该碰你的,可是我情不自禁。”俊致的下巴靠着她额头,他苦恼的感慨,接着落下沉重的警告“你可能会怀孕”
“怀孕?一血色自她脸上消失,眼中的娇羞被满满的惊慌所取代。
“别担心,如果你怀孕,我们马上结婚。”他负责任地说。
“噢,须颃”她欣喜地抱紧他,柔柔的樱唇颤动着深切的感动,嘟成一弯教他又要失控的妩媚。
他只得把她推开一些,表情挫折的说:“我们不能再冒着怀孕的危险做了。倒不是我不想娶你,而是我们还太年轻,不应该现在就被孩子绊住。”
“我懂。”她听话地退开,离他至少一公尺。
这举动有点刺伤他,但暂时只能如此。
不过他邪邪一笑,安慰胯间的小老弟,一准备好保险套,就可以把她狠狠抱个够了!
* * * * * * * *
十天很快过去,随着到中南部旅行的须老夫人一行三人返抵家门,须颃和善美这对小情侣也结束了同床共枕的好日子,恢复以前那样避人耳目地谈情说爱、聚散两匆匆的见面方式。
几天后,他们连这样的见面方式都成了奢侈,须老夫人回到家的第三天,便因为感冒昏迷住院,须家的气氛登时陷入低迷。
同一时间,须颃的外公生病入院,甫从欧洲回到家的须夫人两头奔波,脾气变得好暴躁。
“夫人这几天的心情都很差。每天往医院跑,不像以往可以睡足美容觉,火气是越来越大了。”这几天管立宵都到医院照顾须老夫人,姚太太肩上的工作重担增加了不少,加上女主人的坏脾气,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善美听了后,只能随口安慰几句,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心情也不好。
老夫人向来待她温厚,她当然担心她的病情,还曾陪伴母亲到医院探视,但因为老矢人仍荏加护病房观察,她们只能在外头关心。
另一方面,须颃这阵子下班都会到医院采视祖母和外公的病情,两人即使见了面,只能匆匆交换几个眼神就得分手,已经好几天不曾说过亲密话了。
善美无意埋怨他,只是没见到他时,心情好空虚,总是想着想着眼泪便落下来,变得好软弱。
她不晓得自己为何变成这样,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泪水淌了满脸,有些来不及擦拭匣流到沈头上。
她吸着鼻子好难过,越想胸口越拧,脑子也越来越昏沉,耳膜像薄纱一样滤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流行歌曲--爱怨嗔苦的缠绵声韵像细如愁的丝雨一阵阵拂进耳室,东转西绕,带着她进入绮丽梦境,缠绕心头不去
她猛然惊醒,胸口噗噗乱跳。
不知名的英文歌曲低柔的在耳际回绕,但吵醒她的不是这个,而是阵阵越来越喧嚣的吵闹声。
她看向床头柜上的荧光闹钟,发现指针还没走到五点的位置。
这么早,是谁在吵?
惊慌如利箭穿身而过,这时候,除了她母亲外,须宅应该没人会这么早起。想到这里,善美再也躺不住,七手八脚地爬下床,换上t恤和七分裤循着声音到屋外。
虽然天色还未明亮,但花园里有充分的灯光照明,善美一眼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拉扯的三人。只来得及分辨出其中一人是她母亲,一声足以让血液凝结的尖叫便穿透她耳膜,善美惊恐地看到母亲娇小的身影被推倒,跌向一旁的灌木丛,赶过去已经来不及。
“须秉中,我不准你去扶她!”
善美跑过去,发现锐声阻止男人救母亲的女人是须夫人。幸好那男人并没有听她的,及时扶住她母亲,这让须夫人十分生气,冲过来朝他的背部一阵猛打。
“住手,你发什么疯!”男人猝不及防下,被打得吃痛,怒吼地推开攻击者。
灯光下,一张经年严肃的脸孔因咬牙切齿而表情狰狞,善美倒抽了口气,认出他是须家的男主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发疯了!有哪个女人看见丈夫跟别的女人勾搭会不发疯的?”须夫人一稳住身子,便又双眼发红地扑过去。
“都跟你说是误会了,干嘛还说这种难听话?”须秉中狼狈的闪躲,既要保护怀里娇弱颤抖的女人,还要试着跟妻子讲理,一夜没睡的身体立刻感到难以负荷。
“误会?我亲眼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你还敢狡辩是误会?”须夫人挥舞着拳头,嫉妒使得她失去向来高贵端雅的仪态,形如泼妇。
“我一时昏了头,把她当成”多年的隐痛在须秉中胸口跳动,却是难以启齿的,他受挫的哀求“你就不能饶了我吗?”
“我饶你?那谁饶我?这么多年来你像个没心的人对我,现在又我造什么孽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狼狈地别开眼。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须夫人冷笑“须秉中,你可真会装蒜呀。我今天跟你没完没了”
见她又扑向须秉中,善美好担心须夫人会伤到母亲,却找不到空隙介入救人,急得她大喊:“妈,妈您别怕,我找人帮忙。”
她毅然转身跑向主宅求援。
还没走到门口,侧门便被人从里推开,善美及时煞住脚步,才没迎面撞上。
“姚姨!”她如遇救星的抓住一脸睡意惺忪的管家,着急地喊道:“您快过去帮我救妈妈,我去找管叔”
“管先生还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争吵声出来查看的姚太太一头雾水地问。
“我去找须颃帮忙,您先过去”
“可是二少”
姚太太在身后说什么,善美已经听不清楚了,她一心想找到可靠的人援救母亲。对她而言,须颃便是除了管立宵外,最让她可以依赖的人!
压抑住心底的慌乱,她很快找到楼梯。
须硕的房间在三楼,他曾带她进去过。她知道,可以找到的!
经过小客厅,左手边第二间,就是这里了!
善美举起拳头用力擂门,急切的呼喊在安静的屋内回荡,分外大声。
“须颃,须颃”
喊了许久,房里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善美以为须颃睡死了,不晓得该继续敲门还是回到花园自力救济比较好,房门突然打开,露出一张惺忪的睡颜,却不是属于须颃的。
震惊犹如巴掌袭来,善美瞪视着那张美丽的脸蛋,脑中轰隆隆地回响着一个疑问--
桑茉莉怎会在须颃的房里?
她倚着门柱,身上的紫色衬衫只扣了第二颗扣子,露出里头性感的蕾丝胸罩,挺秀的双峰呼之欲出,下身是一件低腰牛仔裤。
“什么事?”茉莉那双烟雾般的美眸里盛满疑问。
善美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回答,只能强睁着刺痛的双眸,试图穿过她所占领的门缝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
这是须颃的房间
“你看什么?”茉莉明媚的杏眼里闪过一抹警觉,语气锐利了起来。
“我”善美瞪着她,想告诉她,她要找须颃,可喉头像是被掐住似的,挤不住声音来。
眼前越来越黑暗,脚下的地板好像在一?x那间塌了下去,善美觉得自己在坠落
“到底什么事?”
茉莉尖锐的呼喝穿透她的耳膜,善美眨回眼里的酸涩,意识回到现实。
她在干嘛?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妈妈还等着她救呢!
善美朝她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转身飞奔下楼。
“善美!”
身后的呼唤像一个最可怕的梦魇,她加快脚步,不理会胸口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一心想着母亲,要赶快到她那里。
她跑下一楼,跑出侧门,穿着拖鞋的脚趴?趴?的踩在泥土小径上,耳边除了风声外,还有那越来越尖锐、剧烈的争吵声。
“家里容不下会勾引主人的狐狸精!你把她给我撵出去!”
“夫人,这件事还是等管先生回来”
“我撵人干嘛要等他回来?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爱撵谁就撵谁,轮不到管立宵决定!姚太太,你不肯赶她走,也不用留下来了!”
“夫人!”
“姚太太,你别听她的,我才是一家之主!”
“先生”
“你不想做了是不是?姓姚的!”须秉中的阻止,让须夫人更加生气,失去理智地朝姚太太举高手掌。
“住手!”失去的声音以加倍的能量冲出善美的嘴巴,震慑住须夫人,一巴掌停在半空,在她的瞪视下,忿忿地放下。
善美接着看向须家的男主人,后者像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睁圆一双满布着复杂情绪的眼眸激动地回视她。
善美没理他,目光投向姚太太身后,苍白的表情稍稍放松。原来她母亲不知什么时候从须秉中怀里离开,被姚太太护在身后。
她朝姚太太点头致谢,很快来到母亲身边,用她纤瘦的肩膀环住那具颤抖得像个被吓坏的孩子一般的身体。后者像溺水者抓到救生索般紧紧地攀附住她,令她喉头紧缩,强烈的痛楚在体内扩大,但她立刻压抑下来。
定了定神,她重新看向须夫人,直视着她,语气不卑不亢地道:“你要我们走,我们会走,不要迁怒别人!”
说完,她便搂着母亲走向两人所住的小屋。
“你”须夫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待要张口骂人,却被丈夫严厉的表情给制止,抿紧嘴巴,气愤地扭身就走。
姚太太松了口气,表情复杂地看向在原处发怔的主人“您还是安抚一下夫人吧。”说完,她追在善美母女身后,一进屋便道:“善美,你刚才说的话不是认真的吧?这件事还是等管先生回来”
“姚姨,现在不是我要不要认真的问题,而是须夫人容不下我们。”善美不疾不徐地指出事实,冷淡的语气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头也不回地扶着母亲进卧室。
“我知道。可是”
没理会跟在身后的姚太太说什么,她迅速找出医生开的药,调了杯温开水喂进母亲嘴里。
“我还是打电话给管先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姚太太边说,边拿起床头柜上的分机,拨出管立宵的手机号码。
善美没有阻止她,在确定母亲的情绪暂时稳定后,她找出皮箱,开始有条理地收拾母亲的衣物。
“管先生,我是姚太太啦。家里出了事”姚太太接通了管立宵的电话,很快就自己所知的部分说明。“好,我把电话交给善美。”
善美只得去接听,听筒里很快传来管立宵沉稳的声嗓。
“姚太太都告诉我了。现在你妈怎么样?”
她深吸了口气,语带哽咽地道:“妈吓坏了”
“我知道了”管立宵的声音里夹杂着一抹叹息“医生开的药,给她吃了吗?”
“吃了”
“那就好。”他像是松了口气“你听我说,让姚太太帮你收拾换洗衣物、家里的财物和所有证件,两个小时后,我让出租车去接你们到饭店休息。我这里忙完,就会过去看你们,再决定以后的事。好吗?”
“好。”
她乖巧地应承,挂上电话后,依着管立宵的交代,在姚太太的帮忙下,收拾了三个行李箱。
在须家待了四年,她们添购了不少东西,剩下带不走的,就交给管叔处理吧。
胸口一阵刺痛,景物彷佛在她眼前水荡雾漾了起来。
有形的想带却带不走的,管叔可以处理;那无形的想丢却丢不了的,管叔也可以帮忙吗?
强行压抑在体内的伤痛几乎撕裂她、击垮她,让她想要痛痛快快地嚎啕大哭来发泄,可是她不能。
她还有妈妈要照顾,还有自尊要维持,更重要的是,一旦放纵情绪发泄,她会崩溃的。
她甚至无法让自己再看一眼住了四年的小屋,里头的回忆从每个角落凌厉地对她?群白拧17抛叛牢枳抛Α**煲?览a耍?br />
善美带着母亲仓皇逃出,彷佛身后有什么可怕怪兽似的快步疾走,让身后帮忙拿行李的姚太太追不上。
门外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已经在等待,善美的思绪缥缈了起来。离开这里,心就不会再痛了吧?
然而,随着出租车启动,离那座宅邸越来越远了,心里的痛感却无限扩大,像蛀了个洞般,越来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