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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二月二日大雪山
属于校长的办公桌上各类文件堆积如山高高叠起不但盖住了办公桌更占用了左近地面堆砌成了一个公文堡垒。这碉堡之所以形成的原因就是因为主事者离山多日公文无人批示。
虽然说是校长室但因为山中老人的旅游癖一年之中往往有一半以上是由代理校长坐镇。而此刻校长出游末归代理校长为了追杀一群小辈人在自由都市一带尽管事先安排了各部门的代理但由于逾期过久一些过各部门处理能力的问题累积呈上恶性循环就变成这样的结果。
此时几名干部望着小山般的公文堆兴叹。
“本校今年真是诸事不顺啊!”一名干部道:“教务长大人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到现在还拾夺不下那些小辈!”
“可不是嘛!若是照原先计画教务长大人十天前就该回山了怎会拖到现在唉!
其实这些都是校长大人的责任若不是他至今音讯杳然事情又怎会展成这样?“
“说得也对身为一校之长放着校务不处理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你们看待处理的公文堆得那么高简直都可以把人埋了”
“混帐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抱怨得畅快忽然一声熟悉怒骂传进耳里。起先还不敢置信地彼此对望不一会儿声音再度响起这次他们听得很清楚声音是从公文堆里传出来的。
“不见人影?混帐!这劳什子堆得那么高你们这班酒囊饭桶当然看不见我的人影!”
“校校长大人!”
确认了声音的主人干部们惊慌地约集纷纷朝公文堆躬身下拜。也许嘴上抱怨不断但每个人的心底对这位已成大6神话的千岁老人确实有着无比的崇敬与热爱。
“我今年只不过稍稍离校九个月回来连杯水都没得喝就在这里批了一个时辰而你们连点感动都没有就只会诬赖一个勤劳的老校长不见人影故意再给我加高这堆东西然后睁眼瞎子一样说看不见我。这种心态如何为人师表?你们简直是伤透了一个老人的心和眼泪。”
虽然看不见面孔但听着声音一个充满活力而风趣的唠叨老人清晰地在脑中描出轮廓。而干部们尴尬地彼此互望听老人泣诉得兴起一时间谁也不知怎样答腔。
在过去敢无视校长反对直接了当打断他胡扯的只有两人:以铁板冷面著名的教务长、个性古怪的黑袍女郎遗憾的是这两人现在都不在大雪山。
正当众人以为这无理取闹的训话要持续进行一阵急促奔跑声急逼近而老人也停住了声音。
一个表情仓皇的年轻人随着脚步声跑进校长室一面向各个尊长行礼一面焦急地说道:“启禀各位师长事情不妙了真正不妙了!”
众干部皆皱起眉头因为这样的惊惶失措是大雪山的大忌他们甚至都可以感到一道严厉的责难视线直射众人项背。
一名任职席教官的男子挥手制止了年轻弟子的焦躁冷声道:“不许急!一字一字慢慢地说太过心急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可是事情真的”
“住口!校长大人一再训示一名成功的杀手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像你这样仓皇如丧家之犬岂不是丢尽我大雪山颜面枉费了校长大人的一番指导。”
巧妙的言语让公文堆中的某人老怀大慰众人登时觉得身上压迫感大为减轻纷纷松了口气。
“是弟子无能谨遵师长们教诲。”年轻弟子不明究里强自压下焦急心情缓缓道:“根据埋伏在阿朗巴特山的师兄弟火传书已经在刚刚掌握到目标五人中的少女正展开行动。”
“哦!这很好啊!有什么不对吗?”话虽如此但干部们脸上都有一丝扫兴。
以杀手为业纵使是老弱妇孺一旦成为目标他们都会冷血地照杀不误但是尚未摧毁敌人的主要战力单挑没抵抗力的小女孩下手就算成功也不是多光荣的事。
“同时传回来的还有‘彼方’的警告:大雪山的独断独行将会造成无可弥补的遗憾”
众干部皆哼了一声没想到彼方执意若此而刻下校长已归正好对此事做出处断。面对这等挑衅以他老人家一惯的火爆强势说不定立刻提剑直奔香格里拉将彼方杀得片甲不留。
“事情不是单单这样啊!”现师长们会错意年轻弟子想说话却又记起先前训示慢慢道:“敢问各位师长校长大人与魔界名匠隆。贝多芬是否互为好友?”
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众人对望一眼席教官点头称是。
“那就糟了啊!”终于能把话说完年轻弟子忙道:“彼方传言师兄们正下手刺杀的那名少女正是隆。贝多芬的独生爱女”说着悄悄抬起头想看看师长们有何裁示。
没有任何动作他很惊讶地现师长们面上一齐露出怪异表情转头回望那高高的公文堆。
把曾训示过的什么冷静戒条都抛出了天外一声彷佛年老雄狮奋起的高声怒吼似万雪骤崩瞬间震撼了整座大雪山!
“你~你说什么~!”
听不见远方吼声迷路在树林里头的少女只感到着急她进来是为了找久久不归的老爷爷哪知道这座密林黑暗无光不辨方向几下没找到人反而连自己都迷路在里面。
四周响起虫叫、枭鸣为黑漆漆的树林增添恐怖气氛若有韩特等人那样的历练或许能将这一切嗤之以鼻但在连续绕弯、找不到路的少女心中周围像是有成千上百头鬼魅将她包围只待一下扑上就把她生吞下肚。
“不怕不怕。学习太古魔道的人要理智不能被这些幻象迷惑。”
低着声音爱菱安慰自己努力定下心裨。
突然爱菱现不远处的前方似乎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果然有个人静静倚靠在一株银杏树下。
那是一个让人看了会屏住呼吸的美丽女郎。雪亮明眸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依然闪闪动人!及腰黑随意梳系在背后一身穿着仅是普通的粗布衣里没有任何刻意打扮但举手投足目光流转简直就像“优雅”调的实体化。
爱菱着实愣了一下。有生以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美女。虽然她自己也算个俏丽少女但和眼前的美人相比美感的深度与广度都相差太远特别是那份独有的高贵气质更令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请问”
没等爱菱问女郎似乎明白她的困扰微微点头浅笑着伸出食指往西指去眼中的亲切笑意无言地表达了一切。
爱菱红着脸道谢心中狂跳不已。和女郎身上的典雅气质相比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正在闹笑话脸蛋更止不住地飞红片片直想打退堂鼓。
“那边是出去的方向吗?谢谢谢谢你。”
正想快步跑开爱菱瞥见女郎眼睛中闪过一丝狡狯笑意这令她疑心大起想到这种荒山野岭为何会突然出现一名娇怯怯的尊贵仕女?莫非早有古怪之处。
“大姊姊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当她这么一唤女郎眼神里出现了错愕与遗憾先幽幽地叹了口气继而开口回答。也在对方开口的刹那爱菱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小妹子你好像弄错了些东西啊!”女郎的声音比预期中的更悦耳动听只是尽管嗓音柔和平顺爱菱立即就明白眼前的美貌之人并不是大姊姊而是货真价实的美男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从震惊中回复对于这种种的不合常理爱菱脑中浮现“人妖”这个字眼警戒心升到极点后退两步伸手摸向腰后新制的的防身武器。
“小妹子你误会了!虽然三更半夜站在这里但我可不是坏人喔!”
男子赶着解释虽然慌忙摇手的样子有些狼狈但即使是如此在爱菱眼中这俊美男子仍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不由得再减几分戒心。
“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源五郎天野源五郎雷因斯人士。”温雅的微笑源五郎对第一个问题作了解答可是他却迟迟交代不出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不回答?”爱菱紧张起来“你你很可疑喔!”
“别那么说嘛!被你这样可爱的小妹子讨厌我纯洁的心灵正在大声哭泣呦”眼前一花源五郎忽地贴近爱菱握住她的手正经道:“事到如今我只好说出实话告诉你一个很大的秘密!”
近距离对着那张秀美而无邪气的脸庞爱菱实在提不起半分敌意喃喃道:“什什么秘密?”
“其实我是侍奉仙得法歌大神的神官因为感受到你虔诚的信仰心特地来这为你指引方向代表仙得法歌大神加护于你。”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罗!”源五郎笑着专注地凝视爱菱双眼“你看看我的眼睛拥有这么诚恳眼神的人怎么会说谎话呢?可敬的少女啊!相信你自己所定的路吧!前途虽然坎坷但能走到尽头的人必能见到温暖的阳光勇敢的少女啊!迈开你的步伐在仙得法歌的荣光下往前行进吧”
彷佛响起了亮的进行曲令她精神激昂再听见一堆鼓励言词背后又好像当两人目光交触的刹那爱菱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脑子也乱起来耳边给什么人一推糊里糊涂地就迈开大步昂向前走去直直走出树林。
出去后她甚至有点迷糊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呢?老爷爷是叫自己站在这里等不过好像有什么事被自己忘掉了是什么事呢
目送爱菱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树林尽头源五郎摇摇头像个恶作剧得逞的狡童微笑道:“呵!小女孩真是好骗!”
说着他回过头对着身后一片漆黑的树林宣告道:“诸君的穴道一刻钟后自动解开那时候大雪山本部应该做出撤销格杀令的决定了。如果不想太早到那个世界就乖乖地出去吧!”
在他面前草地上、树干上几十名大雪山杀手其中有些还保持着凌空下击、破土而出的姿势就这么给点了穴道木头一样地待在原地。
“为为什么您老人家会出现在这里!”
飞行船的尾端剖面强风中严正凝视眼前的红袍老者无法置信地瞪着眼睛。
“没什么特别的吧!像我们这种年纪的糟老头都喜欢在咽气前多逛点地方你们山里的那只老猴不也一样整天往外跑相比之下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承受疑问的视线赤先生淡然道:“不说废话。天快亮了你追到这里也可以回去了吧!”
严正虎躯一震在见面那刻的惊讶之后他也隐约想到对方在这节骨眼驾临的来意。以此人一贯的刚烈作风倘若自己不见好就收那便要诉诸武力了吧!这是九死一生的选择但是事关大雪山整体尊严怎能轻易言退。
“呵整座大雪山就是你最不肯变通西纳恩那老猴也很为你头痛吧!”看穿幽冥王的心思赤先生微笑道:“要你就此放手你定然不愿。可是要比武功除了西纳恩大雪山有谁堪我一击但就算让西纳恩出面最后他也会卖我的老面子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现在就罢手呢?”
“话虽如此但即使是您我大雪山也”
“更何况这件事情错在你们有什么资格喊打喊杀的。”赤先生道:“我问你大雪山追杀这群小辈的理由是什么?”
严正沉默半晌道:“是因为叛徒华扁鹊盗走黄金像而韩特一党人维护于她并且拒绝交还黄金像所以我们被迫采取武力这样如何有错?”
“当然有错。”赤先生抚须道:“唔我记得那尊黄金像是当年隆。贝多芬委托西纳恩代管并非赠送没错吧!”
此事生在九州大战末期其时严正尚未出生此刻突然被问起脑中只依稀有个印象哪敢肯定。当下只得含糊道:“好像是如此。但华扁鹊为我派叛徒不管此物来历如何既然从我方手中失落自然有以武力取回的必要。”
“哈哈你大错特错了。”赤先生笑道:“与我们同行的一个小女娃正是贝多芬老鬼的独生女华扁鹊是受她之托取回寄放之物只是时间紧急未及通知而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居然追杀物主这样你说说错的是谁啊?”
华扁鹊盗宝时尚未与爱菱结识赤先生所言自是胡说八道但严正哪知究竟被这么一说顿觉己方师出无名他是个极重道理之人一时间大感棘手。
“虽说大雪山也有伤亡但既是杀手毙命杀伐死而无怨此事就此做罢吧!他们是群值得期待的好孩子为了维护某些虚名而被牺牲太没意义了。”赤先生的声音转为冷峻“或着你们宁愿先过我这关?”
老人的话一字字打进严正心坎。与此人为敌是大雪山不能承担的后果难得有个台阶下就此善了对双方都是最好。况且以惜才的想法来看自己本就不愿对这批少年俊杰下手虽说此事损及大雪山威望但正如老人所言为了某些虚名而牺牲这几人是不值得啊!
“不您说笑了您是与校长大人齐名的前辈我怎么敢冒犯于您呢?此事就此了结我会终止一切的追杀行动那群晚辈就交给您了。”
衡量过情势严正做出决定。环顾一身大小伤势自己也觉得好笑居然为了追杀三名后辈闹得如此狼狈然而既然三人后头有此靠山那倒也不算去了幽冥王的颜面。
“十分惭愧对您的失体我就此告辞了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有机会再拜见您老人家我代校长大人致上问候之意。”
严正飞身跃离狂风一吹已给刮到夜空中。尽管伤疲交煎但以他地界顶峰的修为从这高度缓缓落下并非难事。
严正最后的话语顺风传来:“也请代我家校长向另外两位贤者大人问好。除此之外十四年前白鹿洞的剑圣大人曾托我家校长传话予您:东瀛的事相当俐落。”
当这句话传入耳里老人的脸色是一片铁青。
“流星耶!又可以许愿了怎么今天那么多流星是有流星雨吗?”
“你神经病!哪有流星是从下往上飞的?”
“从船尾飞上去的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一颗。鬼婆听说魔法师用起传送术都会在空中化成闪光如果你来用有没有这类流星那么亮啊!”“如果要完成那样魔法力的消耗会瞬间就把人吸成干尸。”
在飞行船的另一头韩特三人精疲力尽地瘫坐着一方面竭力恢复体能一方面则留神幽冥王的动向。而对着那颗飞来又飞去的流星韩特大谬论。
“我真是败给你了怎么你还有那么多力气可以喷口水!”白飞不敢太过乐观虽然刚才那几下攻击做得漂亮但是否能对严正造成致命伤害仍属天知数;加上流星莫名其妙飞来飞去说不定等一下严正就杀过来了。
“拚命是拼定了我看得很开所以逍遥自在。”韩特说得事不关己横竖不是致命伤短短时间运功再勤效果也有限干脆喘口气说风凉话。
乘着夜风天边的星辰看来彷佛近了不少韩、白两人忽然现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看过天星了。有多久呢?把时光回溯到许多年前的恶魔岛上那时两个人都尚未混出名堂只会要两三招保命的武功每天血战后在海滩边浅酌心酒庆幸彼此苟活至今
当与友人目光交会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回忆的色彩他们胸中徒然升起一股暖流。
直至今日许多生死险关都是与挚友携手闯过如果仅仅自己一人缺少了那种与好友并肩齐冲的气势、为对方不惜牺牲的精神大概很久以前就在某场小型战役中尸骨无存了吧!
对于能与故友重逢并且共同面对大雪山的连串围杀韩特心中确实充满感谢。
“小白你的伤还好吧!要不要我分两颗药给你吃?”
“还死不掉别忘了白家武学是出了名的耐打要是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出你一点内力帮我行功吧!”白飞苦笑着忙着运功催愈。
韩特微微一笑伸手抵着友人后背甫一力比自己预估更强劲数倍的内力狂涌入白飞体内。
乙太绵身果有奇效韩特就看着白飞身上的伤口慢慢止血、结疤有些较小的伤口甚至直接消失无踪。只是正当各处伤患慢慢好转白飞的左手腕却浮现了一抹朱红色淤伤令韩特见之皱眉。
“小白你的手怎么了?”
“咦?这是什么?”白飞运功两转手上淤伤越显朱艳消之不去“唉呀!该不会是什么毒伤吧刚刚和严正碰了几下可则是中毒了糟糕回复咒文也消不掉呃!怎么突然不见了”
在两人眼前那道淤伤忽地消失无踪这一幕光景非但看得韩特双肩深锁也让白飞大惑莫名其妙。
“古怪这又是大雪山的哪门子武功?”
“愕!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这样望来望去?”华扁鹊冷冷道她心无旁惊最早恢复体力“莫非你们在那方面也是亲密战友吗?”
“呃!这确实不是闲聊的时候。”又运气一遍未觉身体有异白飞另想起一事问道:“韩特你刚刚是怎么稿的?功力突然暴增那么多?”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被那堆怪光乱七八糟的一照醒来就觉得精力出奇地充沛内力也三级跳至于为什么我又不懂太古魔道天晓得?”
白飞摇摇头。所谓的太古魔道是神话时代某个已灭亡的文明所传下来的技术。虽然雷因斯研究太古魔道的成就独步当代但比起许多遗迹中技术仍显得微不足道。
阿朗巴特山一带原本就是这类遗迹的大本营会出现这样难以索解的神奇机械并不为奇只是为何赤先生会知道这艘飞行船的位置?一切就只有见了面才能问明白了。
“反正严老鬼一直不过来我们干坐在这里也没意义不如大家再回下面让那怪光照照就算不能暴增功力疗疗伤也好啊。”
没有人反对三人起身预备觅路回到船腹。
华扁鹊皱眉道:“有点古怪风吹来的劲道变强这机械的度似乎比刚才快了。”
“胡说机械的东西又没人去改度怎么会变。”韩特嗤笑道:“说来这玩意儿还真坚固我们在它上头恶战连连还打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它还是飞得又平又稳就算我这么多踩几下都无所谓!”一面笑着韩特用力跺了两脚。
或许是太过自满惹的祸而太古魔道一向的定律!凡是太过精密的机械都很不耐用。
“轰!”适才韩特使用“五雷轰顶”时在甲板上打出的大洞忽然喷出大量火花与浓烟更有电光乱窜瞧得三人面面相觑。
“连续意外撞击已严重损及船体越本船自我修复范围本船即将迫降请各位旅客预备承受撞击!”
合成语音在船舱的每个角落响起与之伴随的还有刺耳的警笛声充分宣告着大难临头的事实。
“别这么看我看我也是没用的。”面对同伴苛责的目光韩特毫不知耻地说着:“这么贵的一艘东西就这样毁了你们以为我不心疼吗?”
话声未完自远方传来连串爆响本是长蛇形连环相扣的船体自尾端开始脱落似乎是为了成功迫降而做出了分解部份船体的判断。
“好啊!那边是严老鬼的位置这下可摔得他粉身碎骨了!”
想到头号仇敌毙命韩特乐得差没拍起手来。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白飞伸手指向前方“你看到那个了吗?”
此刻天色已拂晓晨曦虽未出但朦胧中可以见到一座庞大的山正是三人此行目的地阿朗巴特山。
“哦!是阿朗巴特山吗?严老鬼摔死我们成功抵达真是双喜临门啊!”“双喜个鬼死神都要来敲门了你还那么得意。”白飞叹气道:“华小姐说得没错船的度确实加快了光是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又再增加一倍还继续往上增加中。”
“什么意思?是说迫降不成功吗?”
“启禀韩特老爷以目前度来算不管采用什么方法在迫降之前我们都会先撞山!”
“什么?”韩特两眼瞪得老大“开什么玩笑那还不赶快想办法逃生?我们现在就跳船啊!这里好高鬼婆!科学已经不可靠了现在是魔法师出头的时候你能不能学赤老头一样把我们从这里变走?”
“晤那种高段法术以我眼下的功力一次最多只能转移诸如衣服、刀剑等死物生死关头没什么作用。不过别担心比起那招我还有一招更厉害的。”
“哦!什么魔法那么厉害?”
“唉!大家一起朝东跪下向仙得法歌大神祈祷吧!”
“你不要那么自暴自弃!”
“终点站!阿朗巴特山阿朗巴特山到站的旅客请准备临走前请别忘了携带您的行李。谢谢各位旅客搭乘天国号谨祝各位旅途愉快!”
“什么?天国?”
阿朗巴特山上不知重复第几回踱步的爱菱正感到厌烦突然老人从后头拍拍它的肩。
“老爷爷!”先是欢喜爱菱旋即嘟起小嘴“你为什么大便大那么久啊?”
“去淑女不可以这么说话。”轻轻敲了少女的脑袋赤先生将铁之星还给爱菱原本莹亮的光华此刻已黯淡无光内中蕴藏的能量在两次瞬间移动的魔法中消耗殆尽。
“老爷爷天快亮了韩特先生他们为什么还没来会不会出事了?”
“呵呵别担心。”老人指向不远处的天空“嘿你瞧他们这不是来了吗?”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二月二日
一幕惊世骇俗的景象令阿朗巴特山上的众多寻宝者目瞪口呆。
一条蜿蜒数百丈身躯巨硕无朋的大铁蟒喷着浓烟与烈火通体电光窜射声势骇人以疾如飙风的高狠狠撞向阿朗巴特山的第二峰地动山摇巨量砂石如山洪爆往周围倾下人人哀嚎走避当然也有跑慢的被当场活埋。撞击使得第二峰、第三峰拦腰折断剧烈地震传遍了整座阿朗巴特山脉。
当人们好不容易回过神各式各样的流言以等同地震波的高传遍自由都市。
有人说是地底毒龙有人说是天外恶魔当然也有人联想到太古遗迹然而就是没有人谈到在飞行船撞山前落入山中深潭的三道人影。一个半月之后七个来自雷因斯的考察团抵达事现场调查不过那都是更以后的事了。
而当三人从救了他们一命的水潭中探出头来所看到的景象是少女俏立于湖滨的身影对死里逃生的三人来说她面上的灿烂笑容此刻比初升的晨曦更加耀眼。
“老爷爷找到韩特先生他们了三个人都还活蹦乱跳喔!”
历经重重险阻距离沙尔性的出近两个月后一行人安然抵达阿朗巴特山出时两人实到数目五人全员暂时无恙。
“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才**地从潭里爬起来确认自己四肢健全韩特精神百倍大笑道:“唉呀!不过倒楣的严老鬼就没那么好运了现在不是摔得粉身碎骨就是给埋在地底当化石了。”
白飞叹道:“难怪外头一堆人追着你砍你这人真没有良心严正好歹也是一代名宿犯不着一脱困就把他咒成这样吧。”
“你有神经病因为那严老鬼我们差点就要当华鬼婆的僵尸原料不咒他死难道还要祝他得享天年吗?”
“我只知道比起他江湖上有更多人不希望阁下长命百岁。”华扁鹊道:“大家也别太高兴凭幽冥王武功有八成机会在刚才那种环境逃生虽然受伤但也还有六成”
突然一道羽箭自数百尺外射来声势急劲显是机弩所但箭头折去华扁鹊毫不费力地接下。箭上缠有纸条华扁鹊确认过无毒性后随手解开。
那是张短函简单地写着“好自为之”四个大字末了还有一个奇特图形。
“啊!好丑的字。”韩特笑道。
“这是严正亲笔。”
“什么?他来了吗?”韩特大吃一惊立即拔剑出鞘紧张望向四方。
“不他不会来了。”收起字条华扁鹊淡然道:“这记号是大雪山暗码代表一切行动取消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大雪山的路上了。”
这个消息真是让韩特张大了嘴巴。
“他回去了?为什么?”
“不知道。”华扁鹊答得干脆“但他既然那么说了就不会有错大雪山因为某个我们不知道的理由放弃对我们的追杀行动了。”
“喂!鬼婆严老鬼会不会故意让我们失去戒心然后突然再来暗杀我们。”
“不会!何况如果他真有此意不必用那么幼稚的手法。”华扁鹊冷冷的道:“据我所知他比你说话算话得多。”
“啊!这真是悲哀啊一路与我生死与共约同伴居然怀疑我圣洁的人格。”
“别吵了面对毒蛇人类会猜疑是应该的。”白飞道:“如果一切都照华小姐所言那么我们现在该留神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继严老前辈之后你们不觉得我们该留心一下另一位老前辈吗?”
被这一点醒三人开始窃窃私语!在一阵商议与猜拳之后韩特三人立刻小心地向老人探问他老人家究竟是何来头?
“前辈未敢请教您”在猜拳中落败白飞被迫负起与老人沟通的任务。
“前辈?不我不是什么前辈。”赤先生指着韩特道:“他不是说过吗?我只是个恋童的变态老头。”
此时韩特的脸色可不是单用尴尬两字能形容的阵青阵白左顾右盼后他用乞怜的目光望向友人。
白飞心中暗叹交友不慎却也只能低着头恭谨道:“前辈您是真人不露相这一路上晚辈们多有得罪请您包涵。”
“嘿!客套话就省了吧个把月时间朝夕柑处现在再装样子也太晚了。”赤先生抚须道:“你们这么低声下气无非也就是想问老头子的来历。嘿!你们大可放心老夫对你们毫无他图更对你们的宝藏没有兴趣所以也不必担心我多分一份。”
“真的啊!老头没想到你还真上道!”乍听可以多分一份韩特喜形于色习惯语气脱口而出直到两双责难眼神射来才愧然低头。
“老夫倘若推得一干二净只怕你们也睡不好觉。老实对你们说老头子的名字并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我和香格里拉大有渊源这样就可以了。”
听见“香格里拉”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然而韩特的表情额外有些古怪。
“原来如此前辈您是青楼联盟的长老。”点点头白飞做出了这样的推断。
自由都市同盟的第一大城“魔都”香格里拉是七大宗门中青楼联盟的总舵素来便与自由都市内的另一大势力东方世家分庭抗体。
青楼联盟顾名思义就是整个大6上青楼妓馆的联合组织总部设于香格里拉由十八名委员联合执掌每年重达一次。
与其余的大大宗门不同青楼联盟并非世家体系不过由于其势力广布全大6资金雄厚广招各路高手实力殊不可小觑只是因为组织架构松散又从不介入势力争霸故而位居七大宗门之末。
然而除了各地妓馆歌楼的收入青楼联盟也是大6第一情报组织各类消息的刺探、传递无孔不入迅捷无比这使得大6各势力不敢与之交恶都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友好关系。
此时听说老人来自香格里拉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青楼联盟这与其说是推测不如说是常识。
但是这对于了解老人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帮助。青楼联盟长年礼聘各类奇人异士为长老、护法不必武功高强只要有一技之长便可成为贵宾。所以虽然知道老人来自青楼但要从大6上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里推算他的身份那仍等若大海捞针。
“看你们一个个的表情莫非以为老头子胡吹乱讲吗?”赤先生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银质手触上面有一朵残花浮雕样式精巧而白飞、华扁鹊一眼便认出那是青楼联盟的标记。
对江湖势力所知不多一旁的爱菱听得满头雾水也不知老人所言是真是假。不过看着那只手环她感到几分眼熟更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看过类似的东西而且就在这次旅行中到底是什么呢?一时想不起来
信物没错而白飞也知道这类前辈高人往往因为昔日恩仇太多不喜欢说出姓名强要追问反而不妥既然对方没有恶意也该就此打住。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里。
“日前幽冥王曾经提过青楼联盟为我们向大雪山说情这么说来必是托了前辈的鸿福了晚辈在此谢过。”白飞向老人深深一礼。
赤先生冷哼一声通:“这就不清楚了老夫没和香格里拉提过这档事或许是有人多管闲事吧!不然就是另有别的因由了。”
白飞再想开口老人把手一摆道:“闲话莫提老夫和你们小夥子走一道不为别的只因为和爱菱这娃儿相处得有趣剩下的一概不管。你们也不必对糟老头我另眼相看大夥儿一切照旧现在大雪山也不会来碍事就专心寻你们的宝吧。”
交谈至此情知再问不出个什么来白飞与韩特对望一眼共同向老人作揖行礼。
成功抵达阿朗巴特山对韩特一行人来说是值得万分庆幸的事。而寻宝的工作却是从此刻才开始为此五人都显得忙碌。只是有些事情似乎在忙碌中被遗忘了或者说当事人故意不去想起它。
先是韩特当初他曾经和爱菱打赌十五天内来到阿朗巴特山。现在一切正如赌约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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