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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老太太见柳氏要死要活的,也气得脸色铁青,她可是这个家的主母,谁平时见了她不是巴结讨好,可如今她们竟然公然指责她,想到这,她气愤的顿了顿拐杖,“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连最起码的尊卑都不分了,就听婳儿、蕊儿胡说,她俩是孩子,说的话能信么?反正我没唆使过任何人!”
如今千万不能承认,一承认,连她的威严也会毁掉,她好不容易在府里积威,一步步爬到一家之主的位置,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她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原以为齐王世子会把蕊儿纳为侧妃,她再想办法让蕊儿成为世子妃,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齐王世子竟比仇人还狠。
老太太虽这么说,可柳氏、南宫乔心里自是不相信的,她们已经相信南宫婳和蕊儿的话,两人的确不敢忤逆老太太,怕担上不孝不义之名,可一脸的怒意已经表明,她们现在很愤怒!
南宫蕊儿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忙朝柳氏道:“娘亲,蕊儿没有被侮辱,当时那几个乞丐过来撕我的衣裳,幸好燕国的太子路过救了我,所以那些乞丐没碰到我。”
柳氏一听,心里一喜,南宫蕊儿忙点头,继续道:“是的,蕊儿没有失身,蕊儿还是清白的黄花闺女。”
“事到如今,你没失身,人家都会以为你失身了,那么多人看到你在乞丐堆里,还有燕国太子看见了,咱们是百口莫辩,哎,这到底该怎么办。”南宫乔气得一直拍着手,这件事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劈下来。
“还有,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的人个个都狼心狗肺,南宫珏和南宫雪看不起我,南宫婳忽视我冷淡我,其他人也没一个瞧得上的,嫌我脸皮厚赖在侯府。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都高兴了?娘亲,快带我回家,我恨透这里了。”南宫蕊儿是因为老太太出的事,相当于也在侯府出事,顿时把自己的所有委屈都转嫁到侯府所有人身上,听得南宫乔和柳氏脸都绿了,两人更是在心里恨上了侯府。
原本两府就是一场明里暗里的交易,没有真心的兄弟感情,如今南宫蕊儿出事,两府已是暗潮涌动,南宫乔和柳氏硬是彻底的恨上了侯府。
南宫婳听她们句句对侯府的指责,想着柳氏一定会出去乱散播谣言,把侯府说成无情无义之家,把她们说成可怜虫。
想到这里,南宫婳便一个箭步上前,一双乌金般的眸子锐利的盯着南宫蕊儿,沉声道:“蕊儿妹妹,事到如今,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会这样。齐王世子来府里向我提亲时,他已经明显的拒绝了你,可你还不看清形势的往上冲。如今你冲得头破血流,怎就怪起我们来了?在侯府,你是大家的中心,你深得祖母宠爱,什么好的都尽往你那送,谁不把你当菩萨似的供着。可你也不想想,你不是侯府的人,却要我这个侯府嫡长女对你卑躬曲膝,要爹爹这个尊贵的侯爷宠你疼你,什么好的都给你了,一点小事不如你意,你就又闹又跳。婳儿敢问二婶一句,你就是这么教导的子女?大家闺秀是这样的?”
南宫婳冷然质问出声,把一脸愤怒的柳氏说得当即一滞,南宫婳又趁机道:“还有,这件事祖母也很冤枉,她是因为太疼你了,对你的要求有求必应,你看上楚宸烨,就央求祖母给你想法子,让你成功嫁给他。你也知道,祖母年事已高,能想什么法子,不得已才这样做,祖母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太疼你,而你竟说得出侯府的人都对你不好的话,这真是天大的冤枉!祖母什么好的都给你,上次给了你们几大箱子首饰,可以说,她疼你比疼我们多太多,你竟还不知足。若不是你一心想飞上枝头做世子妃,是你贪欲太重,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祖母都劝过你问过你,问你是不是执意要这样,你说你非齐王世子不嫁,祖母因为太爱你被你逼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在进齐王府之前,我已经再三阻拦过你,你仍旧不听,天真的以为男人都爱偷腥,以为成了世子的人就成功成为世子妃?你不把我和祖母的劝解当回事,硬要以自己为中心,如今一出事你就指摘我们。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把你和皙儿接来侯府,你处处爱比较、喜欢惹事不说,还擅长推卸责任和栽赃他人,你对得起从小疼你到大的祖母么?你看她被你气成什么样,你还没失身就闹得侯府不宁,好像全世界对不起你的样子,可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南宫婳字字诛讥的说完,说得南宫蕊儿一阵脸红,南宫乔和柳氏听了,两人竟觉得南宫婳说得有些对,毕竟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之前老太太对蕊儿的疼爱她们也是知道的,说不定真是蕊儿自己想嫁人,老太太被逼得没办法了才这样的。
只是,作为长辈,蕊儿再不懂事,老太太也不能纵容她还帮她策划这件事,这下害惨了她,大家都不好过。
原本柳氏和南宫乔对侯府的指责,被南宫婳三言两语转化为南宫蕊儿的不懂事,听得南宫昊天一阵满意,连原本气得要命的老太太,都悠悠的叹了口气,觉得南宫婳说得对。
这时,南宫婳又一脸为难的看向老太太,十分自责的道:“祖母,对不起,蕊儿妹妹先把你供了出来,她已经说出了口,婳儿知道再隐瞒也无济于事,才把真相说出来。但婳儿知道,祖母也是因为对蕊儿的疼爱,如果婳儿、雪儿能像蕊儿一样,处处能是到祖母的筹谋,就算出任何事,我们也不会怨祖母。”
言下之意,老太太只顾着给南宫蕊儿打算,根本没理会她们几个孩子,这下子,听得南宫乔又是一脸的羞愧,心中对南宫蕊儿的怨更重,反倒对老太太的恨少了几分。
人心都是肉长的,柳氏虽然和侯府暗里不合,但听到老太太对蕊儿的打算和疼爱后,也是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说,有些脸红。
老太太很会就坡下驴,见南宫婳给她解了围,又想到之前的确是蕊儿沉不住气先抖出她,婳儿气不过被冤枉才说出来的,心中对南宫婳也不那么恨了,便故作难受的摆了摆手,将手肘在额头,幽幽的道:“是我对不起蕊儿,我本以为,只要蕊儿喜欢的,我都会想方设法为她弄来,因为她太孝顺了,却没想到,因为我对她的私心,让她遭受巨大的打击。乔儿你要怨就怨我吧,我会尽力补偿蕊儿。”
南宫乔这下真是怔在原地,事情出现大转变,老太太诚恳的认了错,他倒不知道如何怪罪了。
南宫昊天则紧握住赵氏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太太所有行动和话都是为了二房一家,为了南宫蕊儿她愿意认错,若换成婳儿,她又会怎么做?摆出一副主母的威严,任他的婳儿人前人后的讨好,她都仍旧是一副臭脾气。
婳儿对老太太的孝心,他一直看在心里,南宫蕊儿不过会说两句甜言蜜语,常年在家,哪有机会来献孝心?竟能得她这么疼爱,直介强烈的反差。
这时候,南宫蕊儿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仍是一股恨意,见南宫婳这个没事人说话轻飘飘的,她气得咬紧牙关,朝柳氏大吼道:“娘,我要回家,我不呆在这个破地方,你带我走好不好?”
柳氏疼女心切,忙将南宫蕊儿抱在怀里,心疼的道:“娘这就带你走,咱们这就走,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南宫婳嘴角邪佞的勾起,柳氏,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来最好。
虽然南宫婳刚才指责了南宫蕊儿,但南宫蕊儿现在是受害者,柳氏也是十分护犊子和小肚鸡肠的人,她和南宫蕊儿一样,认为是侯府在害她们,所以满目的憎恨,柳氏怀恨在心的将南宫蕊儿抱在怀里,朝一直立着的南宫昊天冷声道:“我一个商户之家不配和侯府攀交情,如今蕊儿出事,我没指望大哥你能同情,更没指望有人肯站出来承担责任。都是我们蕊儿命不好,前来小住竟会住出这样的事,你尊贵的侯府我也不敢呆了,相公,我们走!”
柳氏说完,朝屋里所有人都射上一记怨毒的神情,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便风风火火的赶出去了。
南宫乔心里既疼爱女,又觉得南宫婳的话有几分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柳氏奔了出去,他也被感染,心底恨透了老太太,只好咬了咬牙,话都没和南宫昊天说,便沉着脸走了出去。
此时,南宫皙儿也是满目愤怒的跟了出去,眼神浸满寒冰,射出浓浓的恨意。
二房一家一走,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老太太身上,南宫昊天此时对老太太很是失望,没想到她为了南宫蕊儿,竟然让婳儿去写那种信,差点就害了婳儿,刚才以为婳儿出事时,她没关心过婳儿一句,心里想的全是南宫蕊儿,她究竟把他这个侯爷摆在什么位置?
南宫婳静静立在赵氏身旁,目光朝院子外面看去,终于把二房的人弄走,此时世界一下清静不少,否则有个南宫蕊儿天天在府里闹腾,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她又贪心,以后要是府里有点好东西,她都因为争抢闹得不愉快,那便是老太太引狼入室。
如今这头狼已经自动离开,母亲也省心不少,否则怀了身子的母亲还要因为老太太的吩咐,替南宫蕊儿置办这样置办那样的。
南宫珏则目光森寒的盯着远去的人影,想着南宫蕊儿被剃光头发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那齐王世子也太好玩了,不打她不杀她,竟把她一头青丝给剃了,作为女子,头发就是生命,没了头发,就相当于半死不活的。
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南宫蕊儿没了头发,就相当于不孝,这下她想翻身,一辈子都不可能了,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被十几个乞丐玩弄过的女人,恐怕她以后出门都得戴面纱,要让人知道她是谁,不得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总之,南宫蕊儿这次丢尽了大脸,从此名誉扫地,臭名远扬。
南宫昊天心里很不服气,想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誉全被老太太毁了,便一挥手,把南宫婳等人全叫了出去,此时,兴安堂就只剩下他和老太太。
老太太捻着手中的佛珠,神情冰冷得如同寒窖,南宫昊天则一步步走向她,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寒心的道:“母亲,你怎么会这么做?那齐王世子一向狠毒,人人都知道,没有谁敢靠近他,你竟让蕊儿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现在二房和大房生了嫌隙,两房的名声都毁了,你让我还如何有脸在朝为官?”
老太太听到南宫昊天的指责,便紧抿着唇,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愤怒的盯着南宫昊天,“哼,如今你是侯爷,我老太太算什么?你现在也开始指责我了?婳儿都说了,是蕊儿相逼,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老太太说到最后,身子已经颤抖起来,毕竟想出这样的主意,是该杀千刀的,她如今在众人面前丢脸,惹得众人都恨她,她何尝想?
宁愿让昊天恨她,她也不想看到乔儿眼里的恨意,这件事要如何弥补,她很后悔当时没听南宫婳的劝告,执意如此,毁了蕊儿的一生。
南宫昊天冷笑一声,究竟蕊儿有没有逼迫,老太太明白,便道:“母亲,你别忘记,婳儿、雪儿、珏儿、怡儿、枫儿五人,才是您的亲孙,你如此的厚此薄彼,难道不怕我这个做儿子的心寒?蕊儿平素那么听你的话,十分乖巧,你如果不许,她会真的这么做?这一切都有你暗中推波助澜。儿子话也不多说了,还要去处理外面的流言蜚语,母亲早些歇息吧!”
南宫昊天说完,冷冰冰的扫了老太太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兴安堂,见南宫昊天竟是这种态度,老太太气得一下撑起身子,指着他的背影就大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气死我了!”
孙嬷嬷听到声音,忙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赶紧替老太太抚背,老太太一边喘气一边道:“要是此时婳儿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帮我想办法。”
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口,如今南宫婳她已经控制不住,刚才她已经明里暗里抖出自己,这样的人如何靠得住?
二房府里,南宫蕊儿一回到家,便在家里大吵大闹,痛苦得撕心裂肺,她根本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镜子里的丑八怪,嘴里一直嚷着“齐王世子不得好死,遭报应。”等话。
看着南宫蕊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柳氏心疼得如刀绞,她恨恨的一拳捶打在桌子上,冷声道:“老太太怎会这么糊涂,她究竟是真疼蕊儿还是假的疼?南宫昊天才是她的亲儿子,我就不信她亲儿子不管,跑来亲近咱们二房,我们只是商户人家,再有钱也没官声,将来说不定这钱也保不住,老太太到底图我们什么?这一定是个阴谋,是她和南宫昊天合伙害咱们蕊儿的阴谋!”
南宫乔则听得一阵心虚,额头冷汗涔涔,有些事情柳氏不知道,只有他知道,他便道:“母亲一向对我们一视同仁,小时候我由她抚养长大,她自然疼我多些,再说我又十分孝顺她,你就别这么说了。唯今之计,咱们想想应该如何平息流言,再给蕊儿找户好人家,提前嫁了算了。”
“好人家?你看蕊儿现在这个模样,别说好人家,就是那放牛娃也不要她,谁会要一个声名狼藉又没了头发的女人?我看蕊儿是嫁不出去的了,以后不准任何人进她院子,也不准她再外出,一辈子关在家里当个老姑娘算了,省得出去遭人唾沫。”柳氏很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地步,南宫乔还为老太太说话。
“哎,要不等她头发长起来,再给她束一束假发,把她嫁去江南或江北,总之,离京城越远越好,离了这事非这地,没人再传谣言,这应该就好了。”
“应该应该,我的蕊儿凭什么要嫁去江南江北?她好好的京城留着不呆,非要去那些地方?我舍不得她,她也吃不了苦,我不要。”柳氏一直认为,整个苍祁就西蔺城最好,除了京城,其他地方都是鸟不拉屎的烂地方。
听到柳氏如此的女人之言,南宫乔当即冷哼一声,道:“妇人之见,你没去过江南江北,怎么知道那些不好?我告诉你,那些地方藏龙卧虎,有钱人多的不是,那些当官的,哪怕只有四、五品,个个都富得流水,比京城里的官老爷富多了。京城的人除了有权势地位,一些当官的说不定还没人家那些知州有钱,你别小瞧江南,等蕊儿头发长出来,我就给她在江南订门亲事,这事你就别再插手了。”
“是,那些都藏龙卧虎!可我的蕊儿不能白受这侮辱,咱们要替她报仇啊。齐王世子手段也太残忍了,要不是那燕国太子出现,蕊儿现下早被欺辱了,看她这样子,神志不清的,都是楚宸烨害的,我不管,你要替蕊儿报仇。”柳氏平素温柔懂礼,可一耍起横来,谁都不及。
南宫乔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气愤且痛苦的道:“如何报仇?我们如今和大房有矛盾,我又没半个官声,除了钱还有什么?齐王府的钱比我们多多了,人家有权有势,齐王世子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谁敢惹他?恐怕还没近他的身,咱们就死了,这事你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咽,别想着报仇,那样有可能会使我们全族灭亡,我们斗不过他的!”
“什么?如此屈辱的事,你竟让我忍?我不忍,我偏要去齐王府大闹,让皇上看看他楚宸烨是个什么人,你别拦着我,我这就去,我要杀了他!”柳氏说完,一把夺下墙头的弯刀,作势就要往前冲。
南宫乔见状,一把将她拉住,一个冷睨,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柳氏脸上,怒吼道:“你还闹什么?你还嫌女儿不够丢人?要不是她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能这样对她?说起来都是她自作自爱,与老太太无关,与齐王世子也无关,她要是听婳儿的忠告,又怎会这样!”
柳氏从没被南宫乔打过,如今被他打这一巴掌,她气得当即坐在凳子上,揉着帕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呼天抢地,身子一抽一抽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我原本应该嫁个嫡子的,却瞎了眼嫁给你个庶子,你倒好,竟然打我,你根本不疼我们娘俩!”
柳氏的话说得南宫乔心里很愧疚,他有些尴尬的捏了捏手,知道自己对不住柳氏,没本事没能力报仇,可人家是皇家人,他敢报仇就是找死,只得忍了。
在里屋听到动静的南宫蕊儿,在听到那句癞蛤蟆时,滞得身子咚的一声滑到地上,眼泪扑通的流了下来,原来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癞蛤蟆,没皮没脸的想高攀,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她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人家世子?
祖母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她肯定知道这种严重的等级之分,却非要让她去,要是祖母当时能阻止她,她也不会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如今,她是真的臭名远扬了。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一个个都在指点她,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南宫蕊儿看到花瓶里放了把剪刀,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拿起剪刀,心头又想起她成癞俐头的模样,想起世人的嫌弃,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南宫乔和柳氏两人忙冲进里屋,发现南宫蕊儿竟将剪刀刺在胸前,两人吓得大惊,柳氏已经铺天盖地的哀嚎起来,南宫乔忙去抱南宫蕊儿,后边跟进来的丫头则赶紧去叫大夫。
“蕊儿,你何苦这样,撑住,你会没事的,娘亲会为你报仇的。”柳氏看着嘴唇乌紫的南宫蕊儿,以及她胸口溢出来的鲜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老太太把她的蕊儿害得生不如死,楚宸烨害得她的女儿身败名裂,差点没了性命,她发誓,只要有机会,好一定要找侯府和楚宸烨报仇!
楚宸烨毁了她心爱的女儿,那她就毁掉他心爱的女人!
侯府,南宫婳正坐在凤莛轩,小手捻着一根红线,将线穿进针鼻里,开始练刺绣,赵氏则叹了口气的坐在边上,手中打着络子,却一直心神不宁。
看着母亲神情恹恹的样子,南宫婳忙放下手中的绣绷子,温柔的握住赵氏的手,一脸关切的道:“娘亲,你怎么了?”
赵氏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向南宫婳,“婳儿,幸好你没事,要是这次你出事,我真对不起……对不起你爹,你答应我,以后绝计不能再替老太太办事了,你自己的名身和性命才是重要的。你不喜欢的就不做,别理她!”
南宫婳微笑着点头,要不是为了将计就计的反整南宫蕊儿,她才不屑于帮她们,如今南宫蕊儿被重击,又离开侯府,侯府才清静不少。
“娘,你放心,婳儿一定紧记娘的教诲,娘你不要多想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如今怀有身子,再这么愁眉不展的,我怕弟弟有事,所以为了弟弟,你一定要开心起来。”南宫婳剥了一颗葡萄,喂到赵氏嘴里,眉眼弯弯笑,一脸的亲切温和。
看着懂事大方的女儿,赵氏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这时候,绾绾已经跑了进来,跑得满头大汗的,一进来就嚷道:“大小姐,不好了,蕊儿小姐她自杀了,不过人没死,让大夫救回来了。听说情况危急,柳夫人气得一直在府里诅咒咱们侯府,还诅咒老太太!”
南宫婳嘴角扬起抹冷笑,淡淡放下手中的葡萄,眉目微抬,“蕊儿差点没命,二婶心急也很正常,心急之人难免爱逞口舌之快,就让她骂去,反正心神不安的又不是咱们。”
现下心神不安的,恐怕就是在兴安堂里拜佛的老太太了。这一仗,老太太输得很难看,为老不尊,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恐怕她都无颜见南宫家列祖列宗了,哪还有脸出来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