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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没见过,只好预估,能扛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只好留待下一回。”
洪金宝眼珠子不禁又发光,如此一来,自己岂非又多了某种机会?立即点头:“也好,留点后路,免得一次花光,想翻本都难。”
“接下来全看你了。”刘伯温道:“现在可以请您献绝计了吧?”
慕容寒雪但觉即将破阵,忽而紧张起来,道:“正本宝图呢?”等了好久,终可一见。然而他忽想及洪金宝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自己,他身上怎可能会有宝图,若有岂非早被搜走?“你该不会只记在脑子里吧?”
洪金宝是记了七八分,却哪能将全部记清楚。闻声立即哈哈得意笑起:“这么贵重东西,我哪敢随便乱放,早带在身边。”说着坐下就想脱鞋子。
慕容寒雪惊愕:“那鞋子不是忽必锋给你的,哪来宝图?”
洪金宝那双早在用刑时割开,用以糗耍秦沐龙。慕容寒雪更猜不透了。
“谁说宝图藏在鞋子里头?”洪金宝早将宝图压埋在那苏州河堤千万石块之中的一块,任谁也料不到。但他还是把握地将鞋子脱掉,颇为得意说道:“早藏在脚底,谁输得走。”
众人皆往他脚底瞧去,哪来宝图?
“看脚底的痣,懂不懂。”洪金宝将脚底抬起来,解释道:“我把记号刺在上面、位置、方位都差不多,只要我这么一算,保证万无一失。”
刘伯温特地不嫌臭地往其脚底瞧去;果然刺了不少密密麻麻青点,不禁叹为观止:“洪大侠真是天才,如此藏法,实是天衣无缝,就算得你脚皮,不懂解法照样无用,厉害厉害。”
“哪里哪里。”洪金宝得意说道:“不这样,哪能防你们这些大贼,时不宜迟,咱开始破阵。”
他迫不及待想展身手。
“那就请大师上路。”刘伯温道:“需要找双拖鞋穿吗?”
“少风凉,这哪来拖鞋,光脚即可。”
洪金宝起身光脚直跳,武功已恢复七成,哪还怕痛?
刘伯温却直皱眉头:“你还是少跳的好,要是不小心划破什么的,宝藏岂非遭殃,那可是全国最贵重的两只脚。”
这话又说进洪金宝心坎里,哄得他满心舒畅,走起路都特别小心,免得毁了金脚:“反正秘道一打开,里头全是地板,伤不了脚板,你们大可放心啦!”
于是在慕容寒雪带领之下,一行人开始破阵。
由于先前几站经过秦沐风破解过,行来并不难,再进去二十丈,则交给曾再闯入此阵的慕容寒雪处理,接下来全看洪金宝表现,他拿过慕容寒雪手中地图,对照里头十二生肖的生死门,然后抬左脚,瞧瞧脚底是或x还是其他记号,再抬瞧右脚底,瞧瞧黑点子有几颗,即表示从何门进入。
说来虽然复杂,但洪金宝已记得七成之下,只要稍一对照,立即找出通路,每关耗不了几分钟,进行速度甚是快速。
然而由于秘阵又宽又长,足足一千零八十道关卡,任洪金宝厉害,也得耗去数个时辰,可把外头那些人等得焦躁不安。
洪金宝自也累个半死,他发誓,下次再有任何秘密,绝不刺在脚底,如此抬来抬去,差点把两只脚搞断,发软发酸已是免不了。
他现在走起路都会抖,还好只剩下最后三关,他突然唉呀惊叫,吓得众人如雷劈着,愣在那里,两眼瞪得凸大,洪金宝又自鬼叫:“完了!”
“什么完了,你别吓人。”慕容寒雪最是着急:“你忘了开启方法?”
“不,此阵有漏洞。”
“有漏洞?不就表示此阵坏了,已失常。”刘伯温亦惊心动魄。
慕容寒雪急道:“阿宝你快想办法,大家都靠你了。”
“有什么好想?这漏洞任何人也补不了。”但见众人一脸欲惊欲哭表情,洪金宝猝而邪脸直笑:“奶奶的,这个漏洞竟然帮了我们大忙,照时间、方位、磁场算来,三个活门竟全都在龙门,快啊!一登龙门,身价百倍。”
他猝而快步冲向龙门,果真没事,而且连闯三关。此招又把众人吓住,洪金宝又喝叫快过来,忍不住伸手往宝藏摸去。
“看啊,这皇冠好漂亮。”慕容雨青抓起白金镶钻皇冠往头上一戴,直若仙女下凡。耍了个漂亮姿势,又抓向另一样“哇,珍珠彩衣,好美啊!”她简直进入童话世界般痴醉。
洪金宝特选了一支绿得快滴出水的飞凤簪插在她的秀发上,惹得她笑容更甜,直道谢谢。
“猫眼玉坠要不要?”
“好啊!”“天星金链要不要?”
“好啊!”“彩莲玉镯要不要?”
“好啊!”“金镂鞋呢?”
“好啊,谢谢。”
洪金宝但见美东西即抓送慕容雨青,她顿时心花怒放接收,猛往身上挂戴,早陶醉于梦境似的。
还是慕容寒雪先清醒:“我们可以搬了吧!”第二次感觉总逊于第一次那般惊狂。
刘伯温也已定神,他除了欣赏,也点及数量,却没想到会像山一般多,这秦桧胃口实在不小,时不宜拖,他立即喝向跟来之黑衣人开始行动。
黑衣人果然训练有素,有的装箱,由于原先宝箱因时日过久已腐蚀不适合搬运,故另行装箱,有的搬货,较易碎者垫绵布或置于另箱以小心搬运。大家分工合作,速度进行快极了。
慕容而青忽见有人搬动东西,这才想起任务,不禁嫩脸发红,窘困地将手中一大堆宝物送回原处,失态的感觉好窘,幸好发现者不多。
洪金宝则轻轻窃笑:“别客气,喜欢就拿几样,反正那么多。”
“我不敢!”慕容雨青更窘:“这些都能用到。”还是将所有东西放回:“我们帮忙装箱吧。”
“好吧!”
洪金宝也学会软柔语气,霎时扛来箱子,和大小姐共同工作,搬得有说有笑。
慕容寒雪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照此发展下去,妹妹可能逃不掉大胖子的手掌心,终可实现介绍之诺言。
心头一爽,装得更来劲。
不到一刻,二十箱已装满,洪金宝为人带路,只好和大小姐分手。他虽有伤,但功力稍复,扛个一箱并不吃力,遂先扛一箱在前,引着后头一排黑蚂蚁直往外奔。
进去数小时,出来却数分钟即解决。
但见有人出来,早等得发慌的慕容夫妇终于露面,急急奔来追问宝藏到手没。
“这不是?”洪金宝将箱子高举,换来一阵小小欢呼。“快!”慕容夫人难得带劲笑容:“马上扛下山,照计划进行。”
立即跑来一群接应者,将宝箱接过手,扛着即奔。
瞧他们那股劲,洪金宝顿感成就非凡,复又回头往里边冲,希望将所有宝物搬光。
如此来回五六趟,始把八九成宝物给装完,剩下无箱子可装,刘伯温乃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取,遂下令撤退,并要洪金宝再次封关。
其实封阵太简单,只须将门扣上,阵势立即生效,而且还得照他方才进来方式始能开启,他暗自好笑,大概又赚了十余箱宝物。哼着小调风风光光地走出阵势。
“你还在散步?”慕容寒雪等得心慌慌。
“人都走光了。”慕容雨青为保护两位受伤者,她也留下来。
洪金宝闻声急忙跳出地面,果真空无一人,不禁惹嘲道:“真有效率,说走就走,宝藏魔力果真不小。”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在慕容雨青催促下,洪金宝哪敢怠慢,立即追往两人。
几乎追出铜棺山南麓,始追着人群。
那群搬运者本是分散,但由于宝藏过多,刘伯温又将人聚集起来。理由是官方并无动静,不必采取分散方法,能逃过多少算多少之战术。
时近五更天,若贸然搬出山区,恐怕引人注意。但刘伯温早有防备,要众人换下夜行衣,改穿百姓衣服,然后到附近村庄拖来三辆马车,车上早装满萝卜、青甘蓝等蔬菜,众人先把蔬菜搬下,后堆宝箱,再把蔬菜塞得天衣无缝,剩下丢于隐秘处,始驱马驰往山下。
一辆马车顶多只能坐四人,其他皆扮成行人,三三两两走着,倒也掩去庞然军队。
天已亮,一切并无动静。
马车顺利行往青阳镇,打个尖,打探消息,一切如初,并无动静。现在只要转往邻镇,自可改走水运,大势将抵定。
直到黄昏,人马果然平安抵达靠着江边的秋山渡口。然而船却仍未来,他们不得不住进秋山客栈以等待。
空暇之余,洪金宝找了个探查借口走出客栈,但见此渡口只不过一条长街,生意并不旺,时近黄昏,仅有几艘小船靠岸,还提着钢杈,文书介捕鱼者,复往江南那头瞧去,偌大山林火红一片,此时只是春季,哪来红叶,实是奇景,难怪此渡口会取名秋山?
除了这些,已无特殊之处,洪金宝改逛街道,这里苦力多,酒肆倒有七、八间。他边走边瞧,看看有无可疑人物。全是一些乡巴佬,探不出名堂。但走过去,再走回来之际,他突然发现不对。
这些乡巴佬怎会盯着自己?纵使自己是外地人,也绑了伤带,却也没那份魔力引得他们像乖小孩坐在那里欣赏自己,而且认真得没有笑容。
洪金宝从他们脸容及手脚判断,的确是乡下人没错。但这感觉老是不对,不禁走向那格局还算不错的秋香轩,掌柜是位中年秃头汉子,勉强挤出笑容:“客官请坐。”
“我很奇怪吗?”洪金宝瞄着掌柜,再移目里头十数人,找张桌子坐下。
掌柜干声回答:“不奇怪,只是陌生点而已,要吃什么?”
小地方,连个小二都请不起。
“随便,一壶酒好了。”
洪金宝只想找出那群人不说话原因。冷眼瞄去,他们又都触眼地把目光移开,挺不自然地装出闲聊模样。
一定有问题,洪金宝遂一个个点名瞧去,靠左窗是两位卷着袖子中年人、一位瘦如猴、一位小暴牙,乡巴佬,没什么意思。居中坐的那位较肥胖,穿着也较体面,该是土员外,一脸惧样,也没什么派头。
然而那员外目光却不自觉地不断移往后门。
“莫非问题就出在那里?”
洪金宝顿时往后门行去,猝然引来酒客一阵骚动,却又立即压抑。洪金宝更觉可疑,任那掌柜追来叫着客官有事吗?里头没什么,他还是快步往里头闯。
正要掀起帘子之际,里头猝然刺出一把利刀,洪金宝心下大惊:“不好,有埋伏。”照平常,他必定教训那暗算者,但此时护宝重任在身,哪还顾得教训人家,飞身往窗口穿去,滚身落地后爬起,张大嘴巴直往客栈方向尖叫着:“有埋伏。
快闪啊——”声如霹雳,轰传数里,他还怕没人听见,拔腿即奔,边跑边喊。
然而那吼声就像大将军吹号角,一声令下,全街皆变。
只见街道两旁放箭般穿射无数光头喇嘛及黑衫刀客,齐往客栈涌去,街道居民则是尖声惧叫,窗口木板块块关得叭叭响。
洪金宝但见蚂蚁般人群直冒,那还得了,拚命追掠过去。喇嘛们似觉得一起封锁较为方便,遂也让着他直穿过去,冲往秋山客栈。
还未进门,刘伯温早慌慌张张抓剑领人追冲出来,但见大军赶至,他真叫苦,却也指挥若定,大喝:“守住客栈,不能让任何人闯入。”至此还不肯说出守住宝藏。
数十名手下纷纷护住客栈,刀剑尽出,如临大敌。
慕容夫人但见来者并无响亮人物,立即说道:“趁三环未到,咱突围。”
“话是不错,但船尚未到。”刘伯温但觉突破此防线,带着偌大宝藏怎能避开追截?
慕容夫人道:“也许该采用先前战术,化整为零,能带多少离开算多少。”
刘伯温当机立断:“好吧,只等船只不是办法。”手一挥:“上!”
他武功不济,只能作后盾。但群雄并未怪他,纷纷出刀出剑冲杀过去。
洪金宝但见手中无兵刃,威力如何施展,赶忙往客栈想找长枪之类东西,然而店家又非练武之地,家中哪来兵刃。
情急之中,他只好抓起晒衣服竹竿,暂且当兵刃地想往回冲,但屋廊弯窄,怎能通融,只好掠向屋顶,从上边赶往现场。
“我来啦!”
眼看双边打得火热,实大法分辨敌我,洪金宝主照样高空落下,叭然数响、打倒几名喇嘛。然而人一落地,竹竿横置,却因回转空间不够,反而碍手推脚,他正头痛,两把利刀砍问他脑袋,他惊声大喝,暂且丢下竹竿,双掌合劲轰去,打得三名黑衣人口吐鲜血撞退三尺,却又被后边同伴挤回来。
“这还搞屁。”
洪金宝心知如此不易逼退敌方,遂又挑脚尖将快落地竹竿勾起,猛地横往前推,这一顶,可把数十人顶挤一处,却因人数太多,推挤不了,眼看竹竿就快断去,他不得不喝吼:“帮忙推啊!”群雄一愣,生死悠关,刀剑拚命间还玩这游戏?他们想不通,但基于自然反应救助已方,遂也伸出左手扣住竹竿,边以右手刀剑砍人,边把竹竿进推逼往敌方。
如此合计数人之力,终将敌军逼得寸寸倒退,群雄甚且觉得此招不错,以竹竿抵挤敌方下盘,使其行动不变,再以长剑猛砍,只三两下即已砍杀十数人,成效大好,不禁更来劲玩此花招。
喇嘛那头忽见兵败如山倒似的被逼退,顿时下令退退退。连退二余丈,脱开竹竿困缩,并重整反攻过来。
洪金宝却利用此空间猛耍竹竿,正想施展屠龙绝学,却发现竹竿被自己人扣住,急急喝道:“放手放手。”
群雄一愣,怎玩一下就不玩了?但想及他名堂多多,遂也松手。竹竿猛一脱困,洪金宝顿时若神龙发威,喝吼一声,人如金刚弹起,长竹竿扫若飞天利轮,排山倒海罩冲敌方,但见竿影过处,唉叫连连,敌方竟难逃威力被打得落荒四散。空间又大,洪金宝始飘身落地,竹竿尽是霸道冲扫,逼得九丈扇形势力范围无人能闯。
他哈哈得意,竟然发现真人所教枪法如此适合大场面作战,且尽展大将军威风气。
他喝着,猛又追杀前冲,那群喇嘛一时慌了手脚,照样被逼得节节败退。霎时之间已退开客栈百丈开外。
洪金宝正威风八面之际,猝有一道金光从天空射来,快逾电闪猛切竹竿,叭然一响,竹竿断成两节,金光弹飞空中,一白眉喇嘛飞来,随手接下金光往脑袋套去,咔地挂在胸前,竟是要命的三环佛陀到来,他身边则跟着两名威猛行僧,以及一身红衣劲装的花贵如。
“是你们?”
洪金宝先见三环,复见曾是自己恩爱的老婆,一时百感交集愣在那里,忘了攻击。
花贵如难掩欣喜眼神,但只一闪即逝,换来一片感伤:“你还好吧,”
“马马虎虎。”洪金宝咬咬嘴唇,不敢多想过去,还是谈些正事:“你们要抢我宝藏?”
三环佛陀冷道:“此本就属于朝廷资产,老衲只是奉命索回,只要诸位交出,老衲网开一面,既往不究。”
慕容夫人斥道:“这是汉人东西,你们休想。”
长剑一横,决心死战。
三环佛陀冷道:“土地是汉人的,你挖去吧。”
“不错,本夫人就想把土地给挖回来。”
气不过,一剑已刺来,夫人平日即已勤练武功,慕容七剑更是武林一绝,其威力自是不在话下,但见剑光万斗,似若银河奔流陨星,挟以无以伦比威力跟速度直取三环前三路要害。
她一出招,慕容老爷和慕容寒雪、雨青哪肯让自家人冒险、自也齐出招,和着慕容家特有联合剑阵,分从十数不同方位追杀过来。
三环虽自恃武功高强,但见慕容剑招博大精奥,招招相连,几无漏洞,是虚还实,是实又幻虚,根本难以捉摸。尤其剑招刺来,未及七尺,寒气已至,甚且钻肌窜肤,剑气俨然已成形,可不能轻敌。
立即运足功力,化掌为指,乍见左胁有剑刺来,指劲猛弹过去,打偏慕容夫人手中长剑,猝又掠身拔高,回避慕容寒雪剑招,正待收拾另两把剑影之际,猝见慕容夫人和慕容寒雪硬将长剑射出两道剑光直若火山暴发,炸出无数光影裹罩三环下半身,那剑光似长眼睛,找洞即钻,找肉即刺,迫得三环一时乱了章法,不得不暴喝一声,人如飞鹤冲天,想逃去,岂知天空后又罩来另两把利剑,眼看上下剑光夫杀,三环已无可闪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三环猝而伸手抓扣金环猛挥,以其无法想象之速度拦劫上下两阵剑影。但闻叮叮乱响,火星乱飞,那环剑撞击无数次一分开,慕客家人纷纷弹掠而去,三环已飘身落地,额头冒着汗水,敢情遭四人联手攻击,他并未占到多少便宜,不禁怒火稍起。
“看你们是不肯交了,那就别怪老衲无情。”三环喝声:“上!”随即易客为主,腾掠群雄,金环罩打出去,直若长虹贯日,威猛无比,霎时逼得群雄穷于应付。
那花贵如眼看大战已展开,自不能袖手,朝洪金宝说道:“希望你靠在我这边,否则原谅我冒犯了。”
不等回答,左手金环右手剑立即加入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