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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儿道:“咱们现在待在这里干什么?看热闹么?”
白铁军摇了摇头。菊儿道:“咱们还是快些悄悄地走了吧,被大师哥发现”
白铁军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而微带抖颤,他打断了菊儿的话:“我不怕他,我会过他,他虽然厉害,今天我要取他的命!”
菊儿忽然觉得一阵寒意,她抬起头来望望白铁军,只觉得白铁军的眼中一会儿射出冰一样的寒光,一会儿又射出火一样的火爆,她不禁惶恐地握紧了白铁军的手臂,茫然不知所措地轻叫道:“哥哥”
左冰回首望去,只见那人无声息站在三丈之外,瘦长的身躯,天空上一片黑黑,那人面孔上也是乌乌一片,有一份说不出的寒气逼人而生。
那黑衣持剑老者望了数眼,那迎面带皮罩的那人冷森森一笑道:“姓左的小子,今日是你的大限到了。”
左冰一时只觉在场中人物纷杂,分辨不出是敌是友,正自用心揣忖,那待剑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带着面具的人似乎怔了怔,冷然道:“阁下何事发笑?”
那老者缓缓将青剑倒插入鞘,仰天笑道:“瞧来你便是为主的了?”那人哼了一声道:“是又如何?”老者笑声不绝道:“老朽方才在山道之上无缘无故遭受一个自称来自关外的汉子偷袭,敢问也是你的手下么?”
那人默然不语,似乎在盘算如何出言,老者却大笑道:“只是以老夫之见,你们可是袭击错了对象吧!”
这一句话说得相当含糊,那面上带有人皮面具的人一时也不解言之意,微微干咳一声道:“在下正待请教尊姓大名?”
那老者笑道:“老夫先想请教,你是否也来自关外?”
那人呆了一呆,声音立刻冷了下来,正待开口,那老者却接口道:“若不是来自塞外到也罢了,若是来自塞外”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那面具遮脸的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来自塞外便又如何?”
那老者轻声一笑道:“那么总该听说过郎伦尔三字?”
那“郎伦尔”三字一出,左冰登时大吃一惊,那带面具的人更是震惊得呆了,半晌才道:“原来是郎伦尔先生复生,难怪那‘天狐剑式’,神妙无此在下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郎伦尔乃是昔年塞北瓦喇第一高人,自土木惊变之后,绝迹江湖,传闻是毙命已久,那知这时竟在此地出现,但左冰那日在绝谷中却亲睹郎伦尔尝试“内丹”毙命,这时那老者竟然冒顶郎伦尔之名,真是玄奇无比,到底这老者是什么身份,左冰只觉事态越来越复杂,忍不住望着那老者,那老者双目一闪,而上神色自明,竟是看不出一丝破绽!
想起郎伦尔,便想起那动人的一幕,郎伦尔临终前潇洒地说过,他唯一的仇人便是魏定国,唉,什么事都牵上这个蓝衣奇人。多年的事,是他一手造成必然无误,但是秘密的真相,秘密的真相不知到那一天才能水落石出,也或许永久不得澄清!
左冰只觉心中思潮起伏,这时那“郎伦尔”微微笑着对那人道:“咱们来此的目的,可说是心照不宣了,只是你到底与那天玄道人有何过节?”
那蒙面人怔了一怔道:“天玄——啊,郎伦尔先生误会了,在下要找的,倒不是天玄道人!”
“郎伦尔”啊了一声道:“老夫在路上听说武当天玄自紫虚宫边夜赶到为银岭神仙薛大皇疗治内伤,这些都是故人了,老夫所以赶来看看!只是那薛大皇受伤之事,到底是虚是实?”
那蒙面人想了一想才答道:“一点也不错!”“郎伦尔”噢了一声道:“不知薛大皇会伤在何人手中?”
那蒙面人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不得而知?”
“郎伦尔”微微一笑道:“不知你们到此是要找寻那一个”
那蒙面人似乎不愿回答,不等他问完,插口道:“在下曾闻昔日郎伦尔先生与武当掌教天玄道人有一剑之隙,想此来必是为此了!”
左冰记起那日郎伦尔肋下曾有一疤痕,并说过拜天玄道人所赐,想来便是此事了。
“郎伦尔”仰天大笑:“那昔年之事你就只知道这一点么?”
那蒙面人似乎不明其意,半晌不答“郎伦尔”道:“那年中原第一剑卓大江与天玄道人双双找上老夫门来,一言不合,挑起老夫兴头,说起动手,先是那卓大江出手,姓卓的剑式神妙已极,老夫自叹不如,但老夫内力在他之上,五十招后,他剑式已渐凝滞,天玄道人却横剑而上,老夫以一敌二,毫不稍惧,但那天玄道人好深的玄门心法,老夫剑上引力不但牵不住他,反向有被他所制之趋,老夫再无力防御卓大江的夺命神剑,是以老夫拼命扫出三剑,剑剑攻而不防,对准天玄道人而发,那知那杂毛不但不躲,竟也全力回攻,结果老夫三剑削过他头脸,将他一头头发削去一半以上,道发散落,但他只攻了一剑,这一剑,老夫可是永不忘怀,嘿嘿,十五年了,今日倒要见见”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大家都听得入神了,那知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道:“全是假的!”
全体人都猛可吃了一惊,循声而望,原来是那有如幽灵一般,站在左冰后的那人所发。
那人自出现到现在,连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几乎忽略到他的存在,这时忽然口出惊人之语,那“郎伦尔”身形好比旋风一般转了过来道:“朋友,你是说老夫么?”
那人站在阴暗之处,全身动也不动,用比冰还冷的声音答道:“不错!”“郎伦尔”冷笑一声道:“朋友是何人物?恕老夫眼拙——”
那人理也不理,一言不发“郎伦尔”怒哼一声道:“这么说来,朋友是有心找老夫的碴儿了!”
那人冷冷道:“那倒未必!”
“郎伦尔”呆住了,他不知那人是什么用意,一时答不出话来,只听那人冷冷道:“你所说经过,一点不错,只是你的身份是假的!”
那“郎伦尔”大吃一惊,左冰也惊忖道:“这人到底谁,他怎知那郎伦尔是假冒?”
“郎伦尔”怔了一怔,忽然大笑道:“朋友,你是笑话,老夫”
那人不待他话说完,冷然道:“那郎伦尔惯用右手,自右手拔剑,而你自右腰出剑。”
“郎伦尔”大笑道:“朋友,你对老夫出剑到有研究,但老夫一向出剑不分左右!”
那人只是阴阴冷笑道:“你不必再说了,只因,嘿嘿只因我知道你是何人!”
“郎伦尔”似乎又吃了一惊,怒道:“朋友,你别再胡说了,郎某”
他话尚未说完,那人陡然冷哼道:“金为江,你还要装么?”
那“金为江”三字好比一个霹雳陡然自天打落,那站在“郎伦尔”身前不远的人皮蒙面汉子登时一连倒退三步,瞪目道:“你你是金为江?”
那“郎伦尔”陡然仰天一声长啸,向那僵尸一般的怪人道:“我也知道你是谁了!马老头,你是阴魂不散!”
那人皮蒙面汉子道:“原来是金大侠,在下失敬得很!”
金为江仰天笑道:“金某绝迹江湖二十年,想不到还有人记从着老夫,早知如此,老夫也不必冒顶郎伦尔之名吓唬人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那金为江乃是二十年前大江南北第一奇侠,声名之盛,威望之高,简直无人出于其右,后来曾传说只剑出关,从此再无音讯。但当年他一人一剑走遍天下,曾与少林三大神僧之一澄因大师论剑少室山峰,七昼七夜,两人惺惺相借,结为莫逆之交,又曾只身独闯昆三关,独闯昆仑紫门师兄弟三人,这些轰轰烈烈的事情都流传江湖,人人不忘,这时竟然在此再现,众人的震惊自是难以形容了。
左冰也曾听钱百锋大伯提及金为江的事,平日不甚注意,这时一提起了,想起钱大伯对他甚为赞佩,只是不知那古怪,阴沉沉的怪人到底是谁,但想来必定也是奇人钱金为江称他“马老头”不知江湖之中还有什么姓马的盖代高人?
心中正思索间,那姓马的怪客突然一声冷笑道:“金为江,你找那天玄是为了郎伦尔一剑之仇么?”
金为江昂然道:“一点不错,不知马老头千里迢迢赶到中原何干?”
那姓马的怪客淡淡道:“老夫为人助拳而来引”金为江心中一震,诧声道:“马老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干涉别人的闲事?”
姓马的怪客哈哈大笑道:“老夫可是也为了自己的私事”
他说到这里,忽然对那面上覆有人皮面具的人一挥手道:“老朽,还不动手么”
左冰和金为江都料不到原来这两人是一伙的,那姓何的汉子似乎不愿“马老头”说出两人是同路的关系,但“马老头”已然说出,迟疑了好一会才道:“在下之见,还是等一会才好!”金为江心中一动,忽然仰天大笑道:“马老头,料不到你会和这一批人走上一路,看来你们还在等候什么人么?”
他故意加重语气,那“马老头”果然面色一阴,冷笑一声,向那姓何的蒙面笑道:“再等一盏茶的工夫,那魏定国若再不来,老夫也不等了!”
左冰听着魏定国三字到不如何惊异,到是金为江万万不料“马老头”居然和一向绝迹江湖的北魏联上了关系,这件事可是大大不简单了。
那姓何的不料“马老头”居然公开说出秘密,但他对“马老头”似甚为恐惧,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金为江轻轻咳了一声道:“马老头,你动这多心思为了什么?”
“马老头”冷笑一声道:“老夫没有动心思,金为江,老夫只是为了自己的事,顺水卖那魏定国一段人情!”金为江道:“不知什么大事,竟要惊动你们两人一齐”
那“马老头”阴阴一哼,正待开口,那姓何的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马老头,省省口舌吧!”
“马老头”性情似乎相当烈,双目一翻,就待立刻发作,金为江忽然叹了一口,道:“马老头,这样咱们岂非成了一路之人?”
“马老头”冷笑道:“老夫为我私事,且不管你如何,只要有人干涉老夫的事,老夫就翻脸不认人的。”
金为江冷笑道:“马老头,你说话到要客气些,二十年前你在暗中对老夫发了三掌,老夫还未向你讨还旧帐呢!”“马老头”冷冷道:“你放心,老夫等你足足二十年了。”
那姓何的汉子这时忽然一步欺上前来,左冰只觉他双目之中凶光一闪,身形略略向后一退,那姓何的汉子冷笑道:“姓左的小子,咱们也该了结了!”
那金为江显然不知一切内幕,也不知左冰身份,他方才出手乃是见以四敌一,有些看不入眼,左冰心中急着是要知道那山洞之中究竟是什么情形,他心中盘算若是等到那魏定国来到,走脱机会更是微小可怜!所以心念转定,缓缓上前二步道:“姓何的,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事要了结,在下到是不知。”
那姓何的蒙面汉子道:“咱们不说废说,你有种出来一些么?”
左冰这时站得离金为江不远,是以他出此言。这边左冰与他之间相距不过二丈之远,左冰暗暗提了一口真气,冷然道:“魏定国手下的伎俩,在下瞧得生厌,你若要以多胜少干脆将那左边三人一起叫来,也好一并打发!”姓何的汉子大怒,回过身来向身后众人大声道:“你们先站开去,不要出手!——
他身形尚未回转,左冰陡然发难,那轻身功夫之快,尤其在这种短程掠扑,连金为江这等高手,只听见那衣袂声一响,左冰的人已离姓何的汉子不到三尺!
左冰知道生死关头全在此一举,他双臂之间贯足了真力,一上一下斜斜击出。
那姓何的汉子身形尚未转回,半侧着身子,半然只觉劲风大水,一投强大力道逼使而生,本能之中大吼一声。双掌一齐斜打而出。
他这一式乃是拼命所发,完全放弃了防守,他的经验甚是充足,一听那内力之声,便知腾闪绝无效用,所以想都不想,立刻采取与人同归于尽的拼法。
他双掌一出,左冰只觉腹下一股强力倒袭而上,心想自己双掌虽可稳稳取了对方性命!但对方反击之力,自己也非得受伤不可!
在这当口,再也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考虑,左冰只觉极端自然而然地左手一挥,右手由直击登进变化为斜圈之式,一投真力不但不发,反而倒逆形成内家凝劲,这一式乃是“岳家散手”近身抢拿中最厉害的一式,唤作“六张弓”
“岳家散手”腾挪拿错之处举世无出其右,左冰在危急关头施出,那姓何的汉子只觉自己双掌才反击而出,背上压力大减,双臂上却受了一股莫大的圈引之力,他想一缩双臂,但此时左冰已欺至一尺之内,只见他双手一花“拍”“拍”两声,姓何的汉子左右双手关节之上穴道均为其所罩!
姓何的汉子双手虽已受制,足下用力,仍然想冲出困境,但左冰有如身影随形,左左一闪,又声“拍’“拍”“拍”三声,那姓何的汉子双肩及腰上均被制,整个身形登时一软,再也站不住身,一交跌了下去。
左冰一把抄着他的身形,右手揪着衣袂腰带,将他提了起来,大吼一声道:“站住!”
那身边几个汉子这时正待出手,但见姓何的汉子已在左冰掌握之中,登时止了下来!
这一切动作都发生得太快了,对方万万不料左冰居然存心偷袭,更不料那左氏轻功快捷如斯,就是金为江身在近处,也只觉其快如电,左冰一式得手,心中连呼侥幸,口中冷道:“后退十步!”
他左掌放在姓何的汉子顶门之上,众人眼见毫无办法,只得缓缓依言退出十步。
左冰缓缓移动身形,向那洞口移去,众人眼见他越走越远,却因投鼠忌器,不敢妄动。那金为江哈哈一笑道:“小朋友,你好快的手段!”
左冰此时与他敌友难分,是以并不回答,那金为江又是一声大笑道:“看来魏定国选了一批浓包,马老头,我看你还是与他断了的好!”众人敢怒而不敢言,那“马老头”脸上神色一变,冷冷说道:“金为江,你这是在骂老夫了!”
金为江大笑道:“岂敢岂敢,老夫以实相析,奉劝你马老——”
这时左冰离那山洞口不过五丈左右,中间隔了一大堆石块,左冰一挥手,击在那姓何的后心,姓何的汉子浑身一动,清醒了过来。
左冰沉声道:“姓何的,那山洞中到底有那些人?”
那姓何的冷冷一哼道:“姓左的小子,今日何大爷算是栽在你无耻卑鄙的手段之下,要杀要剐听随尊便!”
那“马老头”忽然插口道:“老何,你告诉他又有何妨?”
姓何的冷冷道:“马老,你还不知他的身份?”
“马老头”微微一怔,诧声道:“
“他的身份?老夫十年不进中原,这等毛头小子,老夫怎会识得?”
那姓何的汉子怒道:“马老,这一次你千里赶来,说明是为了你的私事,你的什么私事。你要了结,咱们是不闻不问,至于咱们要干什么,你老也大可不必费心!”
那“马老头”哼了一声道:“难道这小子与你们的计划有所关联?”
那姓何的冷冷道:“你要知道他是谁么?”“马老头”点点头道:“不错”
姓何的汉子冷笑道:“这小子是左白秋的宝贝儿子。”
“马老头”的面上陡然罩上了一层寒霜,金为江呆了一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那“马老头”面上青色一闪,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字说道:“不错,老夫就是来伐他算算旧帐的,他人未见着,反倒见着他的儿子——”
原来那“马老头”不远千里而来,为的是要找爹爹,不知昔年他们有什么过节,左冰心中一动,他瞥见那“马老头”面上杀气腾腾,心中不由一寒
那“马老头”冷冷一哼,对左冰说道:“小子,你快放下姓何的!”
左冰一怔,开口答道:“老先生好说了——”
“马老头”不待他说完,阴阴地道:“那姓何的是魏定国的人,老夫可以不管,但是小子,你既然姓左,那就非得伸伸手了。”
左冰心中不住盘算忖道:“今日此行,危难重重,目下之局难以应付,等会若是北魏来到,更是必死之路,但山洞中情形未明,我决不能一走了之,方才亲眼瞧见那薛大皇的身形,不知他现在躲在何处,也不知他的用意究竟如何——”
他心中疑虑不定“马老头”见他迟迟不答,口中大吼一声道:“小子,你是在找死了!”
他身形陡然间一冲而起,这时他与左冰之间相隔足足有五支之遥,他身形腾起空中,双掌猛一抬出,这么远的距离,左冰居然感到一股阴冷寒风袭体,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马老头”内功如此深厚,急切之间身形向后一退,想暂时避过锐锋。
那知他身形才退,那“马老头”右掌一抬,一股极端古怪的力道回转自左冰身后生出,左冰只觉后退的身形变为一滞,竟然有不能动弹的趋势。
左冰这一惊非同小可,本能地松手,那姓何的汉子跌在地上,左冰双掌一合,齐伸而出,堪堪将那遥击过来的内力敌过。
那姓何的落在地上,好在此时左冰身形已离众甚远,姓何的汉子也穴道被制,倒没有被他逃走。
左冰只觉心中一股寒意直升而起,他右足一抬,对准姓何的汉子的顶门,厉声道:“你再出掌,我立刻将他头壳踏为粉碎!”
那“马老头”冷笑一声,理也不理,身形急飞而起,在半空中一停,双掌激落而下!
左冰不料他居然毫不迟疑下手,似乎那姓何的汉子与他毫无关连,急切间那还顾得伤那姓何的汉子,双掌一并,全力一击而出!
他已领教过对方的还击,这可不敢存有半分大意,双掌撞出已用了全身功力。
那知只觉力道一空,对方内力竟然在这一刹时收回空空。左冰力道已发,身形收止不住,一连向前冲出三、四步,在同一刹时,那“马老头”身在天空好比巨鸟一般自左冰冲向前的身形上方急掠而过,一把抓起地上的姓何的汉子!
“马老头”出手骇人之极,一个抬手之际,竟然自左冰在绝对控制下,将姓何的汉子夺到手,这时左冰突觉满腔惊惧登时化为不服,他完全忘记“马老头”可怕的功力,这时他一心一意想和“马老头”一拼!
只见他冲前的身形陡然之间向后急退,这一进一退间毫无半分阻力,变化得轻灵自然已到绝境,而且那后退之势,竟然不比前进冲势缓慢半分!
“马老头”的右臂才将姓何的汉子拉起,只听得呼的一声,左冰鬼魅一般的身形,已追到他身后首尾相接,左冰左手反击而出,右手一把也抓向姓何的汉子衣襟,马老头作梦也没有料到,只见左方内力一逼,急忙间右手一松,反拍而出“拍”的一声,马老头内力造诣之深已至骇人耸听的地步、虽是苍促之间出力,但左冰只觉半身一麻,身形跄跄踉踉退出三步,但右手却牢牢抓住自“马老头”手中抢回那姓何汉子的身躯!
“马老头”面上青气一现,陡然双手齐肩抬起,左冰只觉他双目之中厉光吞吐不止,心中不由一寒,那“马老头”大吼一声,陡然双掌推出!
说时迟,那时快“马老头”双掌才扬,左冰只感到一股柔和无比的力道自右方忽然袭来,他全神贯注首“马老头”的行动,这力道一推,登时站不住足,一连向左跌开三步,眼角只见一道青光急扫而过,那青气,却是一划而敛,只听得天空“轰”地一声巨震,半空起了一阵旋流,气流震荡好一会才歇止。
左冰被惊震得呆住了,回首一看,只见五丈外,那金为江手中长剑支地。剑刃犹自颤动不休,他大大喘了一口气道:“马老头,你有本领去找左白秋便罢,何必对他的儿子出气?”
那马老头双臂缓缓落下,他平息了好一会,一字一字说道:“金为江,这几年来你也没有放下功夫!”
金为江沉声道:“金某忘记祝贺兄,你摧心掌已练成气候了!”
那“摧心掌”三字好比巨雷,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须知“摧心”功夫失传武林足足近百年,这门功夫威力之大,举世无匹,昔年青海星宿门中有一个高人仗着“摧心掌力”行遍中原,绝无对手,他曾在泰山绝顶邀斗少林僧人,当时轰动武林,只要稍有点地位的,再忙也抽空千里迢迢赶上泰山。
结果少林由一个行脚老僧赴会,与星宿高人面对面默视半个时辰,那老僧最后开口道:“佛心不摧!”
那星宿高人斗然全身一阵暴响,眼看就发“摧心掌力”却见那高僧右掌平伸,左手拢在僧袍之中斜斜塔在右肘之下,那星宿高人登时面色一平,仰天大笑一声,掉头下山而去!
全体与会者都看得呆了,那高僧微微一笑,也自飘然而去,那少林方丈仰天呼了一声与道:“外魔不侵我佛,师兄好深的‘屠能手’法!”
众人才知那少林行脚僧人所施的架数乃是“屠能手”的起势,但众人也不知“屠能手”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只是从那星宿高人自认不如看来,这“屠能手法”一定是登峰造极的功夫了!
自此次以后,不但那“屠能手”法不再出现天下,就是那星宿高人似乎也隐逸不出“摧心掌力”也失传武林,但其威名仍长久不衰。这时众人听见那“马老头”方才所发竟是失传已久的“摧心掌”自是大大吃惊不已!
马老头缓缓运息道:“金为江,你架了老夫一掌,这梁子是结定了,你且划出道来吧!”
金为江冷笑一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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