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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田青沉声道:“你的天地是何处?难道就指这西天目山?”
“青衫客”道:“当然不是!那是一个人间仙境,据说昔年避秦的遗民,就住在那桃源仙境中,因此;又称为桃源洞!”
李咏梅冷笑道:“桃源仙境,乃是昔年文人所杜撰,写了一篇桃花源记的文章,其实并无其事!”
“青衫客”道:“错了!世上确有那个去处,只因当年那个渔人出洞之后,迷失了方向,而且那洞口已闭,无法找到,因而后人以为是空中楼阁,凭空捏造的。”
李咏梅道:“我不信世上真有这等仙境!说说看,那桃源洞在甚么地方?”
“青衫客”道:“你等来此,也算有缘,老夫迁居此山,主要目的,是物色人种,传宗接代”
两少不由心头一震,听他的口气,果然有机源洞这个地方。
田青沉声道:“桃源洞中高手如云,为何还要物色人种?”
“青衫客”道:“因为都是练的童子功,男人不娶,女的不嫁,因此,人丁越来越单薄”
李咏梅道:“桃源洞中之人既然与人世隔绝,令你在此物色一种,为何又种这异种辣椒?”
“青衫客”道:“此事不久即知,现在老夫要擒住你们”
田青道:“我俩虽然暂时无法睁眼,但一个高手即使闭着眼,也照样可以拒敌,大概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此刻两小虽然停止打喷嚏但泪水仍然流着,眼也无法睁开,只得撤出兵刃。
“青衫客”冷笑道:“不错!一个高手蒙起眼睛仍可拒敌,但那只能应付较自己为低的对手,设若遇上功力相当或者比自己更高的对手,那就要吃亏了!”
两小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事已至此,只得接着。
田青低声道:“下树之后,你我背贴背站好,敌不攻我,我不攻敌,唯求自保,以待睛泪停止”
“青衫客”道:“下来吧!跳到篱笆之外,可别踏坏了老夫的花木!”
李咏梅道:“我们才不管呢!我们目不能视,可无法跃那么远!”
两小飘身落入花园中,背贴着背,以耳代目,凝神戒备。
“青衫客”冷冷地道:“者夫奉劝你们不必枉费心机,现在你们已在老夫掌握之中了!”
田青道:“废话少说!你可以出手了!”
“青衫客”道:“注意了!老夫这一掌要施向你们二人背部中间,使你们分开!”
两小立即握住对方的左手,贴得紧紧地。
“青衫客”单掌平胸推出,一道劲烈掌风,果然击向两小背部中间。
两小抡剑一搅,无法挡回对方的掌力,只感对方掌力大得不可抗拒,两人的身子竟被分开。
但两人手拉着手,死也不放。
只闻“青衫客”沉声道:“分开”
田青茫然地道:“那么,这剑身上的缺口”
妇人微微一叹,黯然地道:“昔年令师初出道,不到一年,侠名大振,剑法称绝,武林中极为轰动,老身那时也是血气方刚的上轻人,难免好胜而不服,因家师与令师祖齐名,论武功都差不多,所以老身认为令师不会高过老身”
她微微一叹,续道:“哪知天资高的人,不可以师门去衡量他的成就,令师祖的剑术一且到了他的手中,竟青出于蓝,截长补短,自成一套剑法,也就是后来震惧整个武林的‘屈家剑术’”
李咏梅道:“屈前辈确曾说过,他输给前辈一招,剑身上被震了一个缺口!”
妇人苦笑道:“这是我们二人的默契,旨在激厉田小侠,苦练剑法”
田青不解地道:“晚辈仍然不懂”
妇人正色道:“昔年老身找上令师,声言不服,那时的态度,定是十分傲慢,如今想起来,不禁汗颜,但令师则谦称武林傅言,不可置信,他说他的剑法不比老身高明!”
那少女道:“娘到底有没有和屈前辈动手?”
妇人苦笑道:“当然动手了!屈能伸声言只比十招,不论胜败或平手,都要就此罢手,结果十招完毕,双方平手”
少女不由兴奋地道:“娘并不差呀!”
妇人哂然道:“年轻人知道甚么,其实这正是屈能伸的过人之处,他当时可以于三招之内击败为娘,但他没有那样做,正显示出他的不同凡俗之处!”
妇人面色一肃,又道:“剑为百兵之主,练难精,若无坦荡襟胸和浩然之气,绝对无法大成”
妇人续道:“可笑当时人家成心相让,委曲求全,老身竟趾高气扬,仍然不服,非比个结果出来不可,而且出言十分不善!”
那少女皱皱眉头道:“娘,你不会那样不讲理的!”
妇人道:“你不是我,怎知我不会那样?我若像你这样,也就不会闹出笑话了”
田青道:“晚辈只想知道这剑上的缺口,是怎样来的?”
妇人沉声道:“屈前辈被迫之下,再与老身印证三十招,结果仍是平手之局!”
少女肃容道:“一个高手要想和对方扯成平手,而不被看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啊!”妇人道:“这句话不错!可是为娘当时更加不服,因当时有很多成名人物折在屈大侠手中,为娘竟与他两度平手,不由雄心勃勃,想击败他一举成名,唉!当时为娘的态度大过分了!你们猜猜看,老身提出甚么要求?”
田青茫然摇头,道:“晚辈猜不出来!”
妇人慨然道:“屈大侠的兵刃是龙头凤尾笔,笔中乃一柄断金削铁的利剑,当时老身无理取闹,竟说他是占了兵刃的便宜,若交换兵刃,老身必能击败他”
田、李二人互视一眼,心道:“这确是有点过火了!”
妇人苦笑道:“当时屈大侠不过二十出头,仅比老身大三五岁的年轻人,涵养再好,也不能容忍,立即把他的宝剑掷在老身面前,声言交换兵刃,再行印证”
三小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段曲折。
妇人道:“第三次交手,在第九招上,屈大侠以老身的普通长剑,将他自己的宝刃震了一个缺口,想想看,这是何等功力?”
她长叹一声,续道:“当时老身再狂,也不由心服口服,立即向他道歉,并且建立了友谊,议定数十年后,以此谎言激厉他的门人”
田青肃容道:“前辈叫晚辈到天目山,用意何在?”
妇人道:“老身叫你们到天目山,也就等于叫你们到桃源别府,因老身是此府中一份子,知道你们有惊无险,其实老身和牧一民一样,都是奉师门之命,晚辈误会前辈及牧兄了!”
田、李二人立即重行见礼,田青道:“原来如此,晚辈误会前辈及牧兄了!”
妇人道:“二位小友速到洛阳去找铁姑娘母女,因屈大侠已进京见过当今皇上,铁丫头欺君之罪,已获格外赦免了”
田青大喜,道:“不知家师和‘一目神尼’等人现在何处?”
妇人道:“不久便知,他们都很好!小友,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完,带着少女,疾掠而去。
田青慨然道:“家师和这位前辈用心良苦,原来都是为了小兄,想使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咏梅道:“我们快到洛阳去吧!不知皇甫小妹及‘小霸王’二人是否也在那里?”
白马寺座落洛阳城东二十里处,系汉明帝水平十年所建造。明帝遣蔡惜到天竺取经,由白马负经归来,为天竺佛学东来的笔始,乃建白马寺于此。
这白马寺虽是古迹,且距洛阳极近,香火却不太盛。
这一天傍晚,庙外来了两乘小轿,除轿夫外,后面跟着两个知名人物,正是“海天双镗”江一波和“血爪驼龙”娄登。
轿中之人,当然是“黑白二寡”了。
小轿停在庙前大树之下“黑白二寡’并未出轿,江一波道:“娄兄到洛阳望河楼去取酒菜,愚兄在此守护如何?”
娄登道:“也好!只是近来几个厉害人物纷纷出动,咱们既无投靠之意,最好别遇上他们”
江一波道:“那是自然!希望娄兄速去速回,吃完了咱们就去!”
娄登皱皱眉头道:“二位姑娘还是出来活动一下吧,乘轿坐车,若时间太久,也十分疲累的”
轿中悄然无声,江一波和娄登面色一肃,同声道:“请慕容姑娘出轿吧!”
只闻其中一个轿中有人道:“不必了”
一江一波微微一震,大步走向小轿,道:“轿中何人?难道不是慕容姑娘么?”
娄登也沉声道:“慕容姑娘的嗓音不会这样细嫩,江兄,我们看看轿中是谁?”
娄登首先奔向刚才有人说话的小轿,伸手去掀轿帐,哪知里面冷哼一声,只闻“叭叭”
两声,娄登抚颊疾退两大步。
原来被轿中之人打了两个耳光。
江一波本是奔向另一乘小轿,乍见娄登吃了暗亏,立刻止步,沉声道:“轿中何人?”
只闻刚才说话的轿中有人道:“老衲‘一目神尼’!”
另一个轿中也传出惊人之声道:“老夫屈能伸!”
江、娄二人乍闻是这两人物,面色大变,疾退一丈。但二人乃初出茅庐之人,心想,以屈能伸和“一目神尼”两人的身份,岂能开他们的玩笑!更不会自眨身价冒充“黑白二寡”
二人一旦想通,立即胆壮起来,江一波厉声道:“何方鼠辈?竟敢冒充慕容姑娘?”
只闻两乘小轿中同时发出一阵狂笑,接着钻出两个年轻人来;正是皇甫瑶姬和“小霸王”二人。
江、娄二人当真是阴沟里翻船,由浙省一路来此,竟未发现轿中换了主儿。
尤其他们二人根本不认识两小,以为是泛泛之辈,娄登吃了耳光,更是怒不可遏,厉吼一声,奔向“小霸王”
若在半年之前,两个“小霸王”也不是娄登的敌手,但现在可不同了,娄登的“血罡爪”锐风刚刚触及“小霸王”身上,只见“小霸王”双臂一张沉喝一声“滚!”“砰”然大震,娄登抱腕,疾退三步。
这一切都落在江一皮眼中,不由骇然,心道:“成名人物还没遇上,仅是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崽子,恐怕就得灰头土脸”
但他抱着侥幸心理,忖道:“那小子浓眉大眼,颇为雄猛,也许是高人之徒,这妞儿体态轿弱,蓬头垢面,也许身手不高”
他这样想,显然大错特错“小霸王”近来虽学了“一目神尼”的武功,进境颇快,但与皇甫瑶姬相比,仍差一节。
皇甫瑶姬自上次听了“小霸王”的妙计后,就按计行事,身着衣布裙,头不梳,面不敷粉,所以看起来颇似村姑模样。
江一波嘿嘿狞笔道:“贱人,你们何时进入轿中的?”
皇甫瑶姬冷冷地道:“在天目山下,‘黑白二寡,出轿进入林中更衣,我二人趁机进入轿中,你等没有发现,我立刻催着轿夫起程,一路上你们二人倒也十分孝顺”
江一皮闷声不响,欺身舒掌,猛拍皇甫瑶姬的前胸。
皇甫瑶姬上身一偏,好像齐腰折叠起来,右手中食二指带着锐风,戳向江一波的腋下拈心穴。
这正是她的“玫玫指”他知道若被点中,必定任人摆布,若牺牲右臂,还可以逃过这不过是转念工夫,江一波咬牙,轮臂一挡“卜”地一声,臂上被戳了个透明窟窿,哼也没哼一声,疾退一丈。
皇甫瑶姬冷冷一哂,道:“就凭你们这两块料,也想接收三剑客手下大将骆百川的未亡人?”
江、娄二人惊然一震,道:“怎么?慕容姊妹是骆跛子的未亡人?”
“小霸王”大声道:“一点不错!你们也该撒泡尿照一照,够不够资格动她们的念头?”
江一波神色尴尬,沉声道:“二位是何人门下?”
只闻声音来自数丈之外,冷峻地道:“管他们是何人门下,他们敢戏弄我姊妹,就要叫他们”
两个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分扑佟林和皇甫瑶姬。
两少当然已看出来人正是“黑白二寡”他们也知道二寡是骆百川的妻子,而骆百川又是屈能伸的忠仆,且已惨死,实在不忍向她们下手,立即疾闪三步。
但“黑白二寡”也不知自量,一扑落空,再次欺上,推出两道罡风。
两少哼了一声,再闪数步“黑白二寡”也知道两少不好调理,只是轿子被骗走,使他们奔驰了数天,想出一口乌气。
两次皆告落空,她们仍不死心,这次竟全力扑上,两少忍无可忍,不再退让蓄势以待。
突闻一声大喝“两少收手!”只见班驼子手持一根枣木棍,电驰而至,两少再次闪三步。
而“黑白二寡”也同时收手向班驼子望去。
班驼子碳色一黯,沉声道:“二位还不认识我驼子么?”
“黑白二寡”面色一肃,道:“当然认识,驼子,骆百川呢?他真的死了么?”
班驼子乃是性情中人,尤其昔年和骆跛子,永不分离,情同手足,不由目蕴泪光,道:
“他死了”
“黑白二寡”悲声道:“这早在本姊妹意料之中”
班驼子沉声道:“百川昔年并未死,只是被人围殴,落入湖底,被大鱼吞人肚中,面目全非,他生还之后,自卑感甚重,总是躲避二位以草席裹体,行动怪异”
“黑白二寡”惊嗑一声道:“那个身披草席,手持枣木棍之人就是他?”
班驼子悲声道:“正是!我驼子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就遭了毒手”
白寡接过枣木棍,稀嘘良久,才幽幽地道:“我姊妹遇上他两次,每次他都不言不动,望着我姊妹二人,良久才悄然离去,却听到一声深长的叹息!”
班驼子道:“二位若仍念夫妻之情,务请站在白道这边,不久将来,武林中必有一次大风暴。”
“黑白二寡”道:“我姊妹自信这些年来洁身自好,也对得起骆百川,班大哥既然如此关怀,我姊妹,岂有反对之理!”
班驼子点点头道:“二位从善如流,百川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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