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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夕之欢,失了玉佩,惹来牢狱之灾,狱中的柳逢春简直呕极了。
他先是气愤填膺,随之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若不及时呼冤,牢狱之灾后,很快要去了性命。
他对守牢的说:“我要见新帮主、刑堂堂主。”
不久,薄云天与刑堂堂主丁维中匆匆赶来。
柳逢春一见二人,立刻喊冤:“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丁维中冷着脸,说:“你的骏马玉佩不见,有什么话说?”
“有人骗走我的玉佩。”
薄云天讶然望他:“谁有天大本领,骗走你的玉佩!”
“是”明镜密室与人缠绵,才痛失玉佩,这事又岂能出口!他硬着头皮说:“有人陷害我,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何人陷害?如何陷害你?”
柳逢春无言以对,想了一下,黯然问:“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丁维中答道:“杀人者死,何况马帮帮规严厉,柳逢春!你难逃凌迟处死!”
柳逢春浑身一颤,急道:“老帮主不是我杀的,云天,看在老帮主份上,你得替我作主。”
薄云天哭笑不得回望他,问:“老帮主不是你杀,是谁杀的?”
“是”柳逢春欲言又止,下决心说:“左总管也有一块玉,是谁杀的,何不去问问他!”
薄云天错愕一下,忽闻一串清亮女声道:“男子汉敢作敢当,何必牵连无辜?”
众人循声一望,柳槐素一阵旋风也似闪入牢房。
柳逢春不敢置信望住她,怆然道:“我是冤枉的,老帮主是我至亲妹夫,他待我不薄,我又岂会杀他?槐素,你得替我洗刷冤情。”
“说你杀老帮主,我也不相信,只是你玉佩失落又作何解释?”
“我”
柳槐素望他一眼,说:“你若冤枉,我会替你洗刷,老帮主若是你所杀,连我也不饶你!”
说罢,狠瞪他一眼,返身即走。
“等等!”柳逢春急急喊住她,说:“他们先把我陷害,等把我害死了,槐素,你也难逃!”
柳槐素闻之色变,薄云天趋向柳逢春,低问:“你说的他们是谁?”
柳逢春迟疑看丁维中,欲言又止。
丁维中识趣,立即躬身对薄云天道:“属下告退!”一挥手,守牢的两名兄弟跟着退出。
牢中只剩三人,薄云天说:“好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柳逢春低头不语,柳槐素突朝薄云天跪下,薄云天吃了一惊,闪避不迭道:“二娘这是要折煞我,快请起。”
“云天,你要答应救我兄妹。”
薄云天忙作手势:“二娘是长辈,有话请起来说。”
柳槐素仍跪地面:“你不怪我,我才敢起来。”
薄云天皱皱眉,无奈道:“我几曾怪罪二娘?二娘不起来,你我如何说话?”
柳槐素缓缓站起,问:“那日拦阻宝座正位,你不记恨?”
“事情都已过去,二娘当时拦阻想必有缘由。”
“不错,第一,我不喜外人干预马帮内务,免得江湖笑话怪帮无人;第二,我阻拦正位,也是身不由己。”
“二娘的意思,是受人所制?”
柳槐素满面讶色:“不错,你怎知我受人所制?”
“若非受人所制,为何大庭广众反对正位?必是受人所制,有难言之隐。”
柳槐素顿时双颊绯红,呐呐道:“你说的一点不错,二娘情非得已,你千万要原谅二娘才是。”
“好了,不怪罪二娘,有什么话,二娘可以说了!”
柳槐素望望左右,柔声细气说:“马帮有人野心勃勃,想联手铲除老帮主旧势力,目的无非陷新帮主于孤立!”
薄云天缓缓点头:“不错,我早有所觉。”
柳槐素讶然望他,继续道:“陷害柳逢春是第一步,接下来,受害的,可能是我,更有可能是你,还有铁骑、鲁丽珠。云天,你应有所防备。”
“不错,你二娘说的没错!”柳逢春低声道:“我没有杀老帮主,是有人设计陷害!”
薄云天注视他,追问:“什么人设计陷害你!”
柳逢春迟疑不肯说,柳槐素稍抬玉手,决然对薄云天道:“此时此地非谈话之所,今夜三更,到我层里来,我与你说个分明。”
薄云天为之一愣。
“铁公子一道来,有他把关,我才敢放胆与你说话。”
三更时分,薄云天果然如约而至。
进门闻得一股似有若无檀香味,薄云天暗觉惊诧,柳槐素已迎出,见他单身一人,纳闷道:“铁公子没来?”
门口忽然闪过一张面孔,柳槐素微微一笑,不错,这人正是铁骑。
薄云天稍一环顾四周,泰然看柳槐素:“我避人耳目而来,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
柳槐素妩媚看他一眼,柔声问:“这是我卧房,你不耽心闲话么?”
“内心坦荡,何惧闲话。”
“好一个内心坦荡,何惧闲话!”柳槐素朝侍女说:“把门掩了,不许放任何人进来,铁公子亦不例外。”
侍女自去掩门,柳槐素冷眼瞧着薄云天,看他面不改色,微笑道:“你好胆量”突往墙圉一站,喀的一声,一扇门开了。薄云天脸有讶色,柳槐素轻声道:“进去吧!”
“原来这屋里另有密室。”
“不错,叫明镜密室,你爹练武的地方,此刻是最隐密的谈话之所。”
薄云天稍一迟疑,迈步入内,见四壁俱是明镜,惊奇问:“为何一室俱是明镜?”
“你爹练武,明镜映照,观镜自省,有助练功。”
四周空荡荡,左边角落有刀枪剑戟等兵器,右边角落有一张桌子,上有茶碗茶壶等,柳槐素一指桌面,说:“到了这里,竟夕长谈也无妨。”
突听得一串呵呵呵的沉沉低笑:“好一个竟夕长谈!你母子二人年龄差不了几岁,也不知要谈什么?”
薄云天愕然抬头,瞥见左佐君从门后闪出。
“帮主很意外吧?”
薄云天看看左佐君,又瞧瞧柳槐素,困惑道:“莫非你要与我竟夕长谈?”
柳槐素欲言又止,左佐君笑呵呵道:“别误会,属下早一步而人,不请自来。”“你既不请自来,有指教吗?”“帮主客气,属下有一小一大两件事特来请教。”“你说。”“帮主知不知道,保了一趟西南王府的宝石顶镖,帮主如今已声名大噪。”
事过境迁,竟来提宝石顶,不知他居心何在?薄云天暗自惊疑,脸上却微笑道:“保一趟宝石顶,也能声名大噪,总管不是与我开玩笑吧!”
“属下对帮主十分佩服,又岂是开帮主玩笑。”
薄云天顿时满面错愕,问:“你佩服我什么?”
“宝石顶入京,江湖人觊觎,帮主竟能安然无恙送抵盛京,怎能不令人佩服。”
“好说,姓薄的不敢居功,多亏恩师与好友相助。”
“帮主知不知道,如今江湖绘声缓影,都在议论宝石顶入京一事,当时宝石顶忽儿消失,忽儿出现,扑朔迷离,人人都盛赞帮主高深莫测,调度有方。”
薄云天置之一笑:“好说,宝石顶安然送抵京城,是份内之事。”
“想必帮主有锦囊妙计?”
“你既有兴致,说给你听也无妨,这一路上有江供奉、铁骑、鲁家大小姐等,我众人兵分两路,轮流保管宝石顶,如此而已。”他深深看左佐君,揶揄道:“听说左部管曾半途拦截一名老人家,搜索他的马车?”
左佐君略略一怔,面不改色说:“属下听闻传言,帮主的宝石顶不见,属下心急如焚,才拦截可疑车辆。”
“可惜总管失之交臂,总管可记得,那老人家驾御双马车,其中一匹黑色牲口,系着宝石顶,不知总管有无印象?”
左佐君恍然大悟,气闷问:“你说的老人家,非江供奉乔装改扮?”
“不错,恩师见有人搜索车厢,立即骑了黑色牲口弃车而走,不多时,我师徒茶棚巧遇,拴马椿上,趁乱换了座骑,黑马换黑马,神不知鬼不觉——”薄云天说至此,觉得十分有趣,促狭问:“现在,总管明白了吧?”
左佐君阴沉沉笑了:“不错,明白了。”
“总管刚才说一小一大两件事,宝石顶想必是小事,另一件大事呢?”
左佐君沉吟不语,门口,忽然有人轻轻敲了两下。
顿时,左佐君面有喜色,呵呵呵呵沉沉笑了起来。
此刻的柳槐素,嘴角隐隐露出笑意,薄云天瞪住二人,气闷问:“你们,笑什么?”左佐君呵呵呵呵笑得越发得意:“笑你上当了!”“什么?”“这第一件小事,只是我的拖延之策。”“何谓拖延之策?”“铁公子外面把关是不是?须知主进门可曾闻到檀香味,味道很香,是不是?铁公子如今经不起迷香,倒了。”
他呵呵呵又笑:“此时此刻,你孤单无依,左某向你请教另一件大事。”
“什么意思?”
“左某要看看,你有没有命走出这明镜密室!”
话刚说完,听得喀的轻响,一股怪风扑来,薄云天大吃一惊,镜与镜中间的缝隙,竟有银白的飞镖疾疾射来,这瞬间,左佐君、柳槐素迅速地面一个翻滚,已滚至墙边。
一支飞镖,直冲薄云天,薄云天闪转腾挪,翻滚跳跃,避之唯恐不及,飞镖毫不放松,一支接一支,朝他中盘以上部位射击,薄云天已应接不暇。
突闻一声哀号,左佐君凝目一看,飞镖已进入薄云天胸腔,薄云天抚着胸口,一个踉跄,跪倒地面。
左佐君哈哈大笑:“镖上有剧毒,薄云天,你死定了!”
薄云天勉强睁开眼,皱着眉,悲怆问:“二娘,你为何要诱杀我?”
柳槐素慢吞吞说:“我被人所制,身不由己。”
“左佐君,做人要有良心,我爹待你不薄,为何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薄云天,你懂吗?”
“我恩师江供奉不会饶你!”
左佐君哈哈大笑:“江供奉自顾都不暇,还管得了你!”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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